112 別樣宣傳

一覺醒來,唐凡丁和點點吃完早點,給點點帶上足夠的飼料搭乘順風卡車來到了城裡。他騎着點點招搖過市,引來無數的市民好奇的目光。他一邊大膽地誦讀楊萬里、乾隆、王伯伯的詩句,一邊大膽地向大家散發用複寫紙寫的歡迎詞:

今年春遊去哪裡?

趙家碑高歡迎你!

碑高河水叮叮響,

油菜花海處處蜜。

有些市民接過看了放入口袋,有些看了直接丟了,唐凡丁趕緊把丟掉的拾回來,畢竟紙條十分有限。繞了半個城,唐凡丁來到木屋,把點點留在屋後的小天井中,就朝附近的八小走去。由於揹着書包,他輕易地進入了八小校園,問清該校曾校長的辦公室,先禮貌地敲門,然後彎腰向校長問好。

和靄的曾校長把唐凡丁認成了自己學校的學生,問他有什麼事?

“尊敬的曾校長,我是來邀請八小的師生去我們那兒春遊,這是我的介紹信,您過目一下。”

“什麼?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來推銷什麼玩意兒?春遊?”曾校長滿腹狐疑地接過介紹信和歡迎詞。

“尊敬的曾校長,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日報嗎?”唐凡丁得到允許後,仔細地翻閱出謝副專員在碑高調研的新聞。見曾校長看完了介紹信,他忙把日報遞過去,“曾校長,這是謝副專員參加我們村油菜花節的新聞報道,所以我誠心誠意地來邀請貴校師生去春遊,去跟我們小學進行聯歡聯誼,您還可以給我們小學傳經送寶。”

“你叫什麼名字,沒有上學了嗎?”

“曾校長,我叫唐凡丁,正在半工半讀五年級,忝爲我們村的科技小組長,介紹信裡有介紹。”

“想不到你人小鬼大嘛,爲什麼你們村支書、村長不來呢?”

“曾校長,我來主要是減少宣傳的本錢,多爲村民謀些福利;再說村裡除了油菜花節,還有各種事情需要他們處理。”

“那交通和午飯怎麼解決?”

“交通需要你們包車,午飯我們可能提供幾葷幾素和開水,1人兩塊吧。曾校長,我們那裡風景真的好,學生可以近距離了解農業、親近大自然,沒有大河,安全好玩。”

“我考慮一下吧!”

“好的,曾校長,您留意一下最近的日報,我想還會有敝村菜花節的報道,如果您有意向要來,需要抓緊這兩三週的花期。”

“如果去,怎麼聯繫你們?”

“打電話到碑高鄉政府就行。我不打擾您了,再見曾校長,期待與您再會。”

上午唐凡丁又走進了兩所小學、中午去童曉鋒家裡蹭了一頓飯,在他的引薦下,與他們縣第一小學的校長見了面,等唐凡丁離開後,一小校長單獨跟童曉鋒單獨聊了一會兒。

出了一小校門,唐凡丁前後在達一中和達高中碰了釘子,但他並沒有氣餒,在珠市街文具店買了些文具,一邊等着達高中放學,一邊用複寫紙寫着宣傳紙片。5點半,他連忙上前笑盈盈地對三五成羣的離校學生推銷起來。有的學生收下了紙條問了詳情,有的學生瞟了一眼就丟了,有的還諷刺唐凡丁幾句,有的女同學臉紅紅地收下紙條然後小聲與同學嘰嘰喳喳。

唐凡丁見着教師模樣的,就上前詳細介紹起來,一旦老師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他就知趣地找下一位推銷目標。

第二早上,唐凡丁和點點來到達一中附近的空地,給上學的學子們發放新的描有油菜花的宣傳紙條:

今年春遊去哪裡?

趙家碑高歡迎你!

無邊菜花金燦燦,

辛勤蜂釀甜蜜蜜。

學校的老師看着校園裡到處都是春遊的小紙條,根據學生的指引,準備把唐凡丁和點點趕走。

“老師,你爲什麼趕走我們?”

“你在城裡放牛,這是不允許的。”

“老師,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哪條法律確定不準牛進城?”

“你看你的牛到處屙……”,老師說着發現空地並無牛的穢物,無法說下去了。

唐凡丁見圍觀的學生和家長越聚越多,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宣傳機會:“老師,我的牛不是普通的耕牛,它可聰明瞭,會跳舞,會10以內的算術。”說完,他打起節奏,點點隨節奏搖頭擺尾,這一幕讓無數人連連稱奇。

“你說你的牛會10以內的算術,我出一題,人有幾隻手?”一個男子說道。

唐凡丁心裡十分感謝這位好事之徒,“點點,我有幾隻手?”說完晃了晃自己的雙手。

點點果然哞哞叫了兩聲。

那位男子不甘地說:“3+6等於幾?”

唐凡丁右手比出一個3,左手比出一個6,問點點答案。

點點在衆人的默數下準確地叫了九聲。

唐凡丁見大家一臉狐疑,決定進行飢餓營銷,大聲對人羣說:“各位父老鄉親,歡迎大家來碑高龍洞壩春遊、去看油菜花和點點的表演,我保證讓你們流連忘返。”

唐凡丁騎着點點,在人們的目送下毅然決然地向土產公司方向走去,沿途不斷向路人發着宣傳單。謝叔叔見着牛背上的唐凡丁十分驚奇,等唐凡丁說完來意,笑着調侃這個侄兒:“相娃,你鬼花樣就是多,龍洞壩現在真的那麼好看?”

“謝叔叔,您和三姑好多年沒回去看看了,要不明天回去看看如何?再說報紙上有報道,是真是假,一去便知。”

“我工作走不開噠嘛!你中午回家吃飯,親自跟你三姑說。”

“中午不去了,您看有牛不方便。謝叔叔,土產公司對我非常照顧,您跟領導商量去我們那裡春遊,你們出路費,我請你們吃飯,您看如何?”現在唐凡丁十天左右就要往土產公司送一批竹工藝品,一批就要贏利300塊,請吃飯也花不了多少。

“我們帶家屬好幾十個,你確定要請?”

“當然請,只要您提前告訴我人數和時間就行了,我好殺羊買肉招待你們。”

唐凡丁到61隊找到了順風車和點點回到村裡,下午找到了幺嗲、唐華和張子平商量修路的事。幺嗲任總指揮,唐立做會計和安全員,張子平負責組織部分社員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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