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籌備收購

半夏是天南星科的藥用植物,跟芋頭是同一科的,唐凡丁的二堂哥曾經被誤導品嚐過,舌頭的確麻了幾天,故稱麻芋兒是極有道理的。

川省半夏葉3片,葉柄長15-20公分,葉柄有直徑3-5毫米的珠芽,珠芽在母株上萌發或落地後萌發。塊莖圓球形,直徑1-2公分,具鬚根。

花序柄長25-30公分,比葉柄長。佛焰苞綠色或綠白色,漿果卵圓形,黃綠色,花期5-7月,果8月成熟。但川省通川的半夏很難有成熟的紅彤彤的果實,滇省則極常見。

通川半夏常見於草坡、荒地、玉米地、田邊和疏林下,居然是旱地中的雜草之一。

半夏有燥溼化痰,降逆止嘔,消痞散結的作用;方劑有半夏瀉心湯、半夏厚朴湯、半夏白朮天麻湯等,是一種常見而重要的中草藥。

既然收購半夏的廣告打出去了,從第二天開始,唐凡丁把賣煤的一些定單轉讓給了三嗲和二爸,自己開始在附近進行半夏的市場調研,雖然有點兒臨時抱佛腳。南到大竹縣的石河鎮、北到通川的石板鎮、西到渡市鎮的草興鄉、東到景市鎮的平灘鄉;並與一些收購大戶取得了聯繫;然後他再一次帶着臘肉、土雞和茶葉來地區土產公司拜訪汪三姑謝叔叔一家。

汪三姑見到唐凡丁,就是一番埋怨,上次賣茶葉都不到家裡來。

謝叔叔見着唐凡丁,熱情地請他坐下,然後說:“你上次說收購半夏的事,我後來找了領導和手下的兄弟夥,大家會給你開綠燈的,一來這是我們土產公司歷來的重要的對外熱銷的貨品、二來他們知道了你們家對我們兩口子的照顧也樂意幫扶一下你們。”

“那謝叔叔,我要不要給他們意思意思一下?”

“不用,如果你家還有臘肉和茶葉,給他們一點。我喝着你炒的茶口感還可以呢。”

“真的呀,那謝叔叔,我回去就承包這個茶園。”

“可以,銷路我這邊也可以解決一些。”

“好的。謝叔叔,那收購半夏需要注意哪些事項?”

“上次不是說了嘛,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你記下來嘛!第一,土產公司收購價是分級的,你收的時候大小混在一起,所以級別打低點,否則你要虧本。第二,收到貨後,你最好分個級,你老漢兒會織竹篩,用幾個網眼大小不一的篩子分一下級,你來賣我們很方便。第三,收貨、運輸都要乾燥,你莫爲了增加重量潑點水,爛了就麻煩了,所以不能因小失大;最好用油紙(塑料布),如果麻芋兒淋了水,要及時晾乾,捂不得。第四,這是我們的收購價,扣泥巴、扣水分、扣損耗都在裡面,你要嚴格保密,好好計算成本,不能虧本。第五,貯藏和運輸你咋個解決?”

“謝叔叔,我託人在六角丘找了一間房子,很大很乾爽,交通很方便;運輸方面,我跟61隊的司機混得比較可以,我現在進城都搭他們的順風車,收到一些我就送一些進城,不積壓資金。”

“我想差不多就這些,你還有什麼困難嗎?”

“謝叔叔,你這麼說,我沒有困難也必須想出困難,那借我點本錢。”

“吔,你硬是不客氣啊!500夠不夠,我估計可以收500斤了。”

“謝叔叔,我其實是這麼想,10斤以下的1塊2一斤,10-50斤1塊3角5,50-100斤1塊5,100斤以上1塊6,而且實行累加,累加到哪個檔次就給他全部補哪個檔次的錢。”

“你這想法有意思!說下道理嘛!”

“我們這個是低買高賣,量越大價越高看上去雖然收購成本高了,但量大我總的利潤就高。這就保護了每個鄉鎮收購商的利益,我價格高,他們應該喜歡賣給我嘛。再說土產公司特級5塊、一級3塊5、二級2塊,我又不出多少運費,扣除損耗,應該有賺頭。”

“反正把困難多想一些,遇上一些太溼的,你一定要小心。就你一個人收嗎?”

“謝叔叔,雖說經過嚴打治安比較好,但我一個人還是不敢,我已經跟我幺爸和二爸家的大堂哥說好了,我們三個就守在趙家六角丘等鄉鎮收購商送貨上門,當然也收一些送上門的。”

“看來你想的比較全面,我非常放心。吃了少午(午飯)再走,你上次水都沒有喝一口。”

“謝叔叔,時間就是金錢,我馬上回去準備了。走之前我有個要求,你一定要答應我。”

“吔,你娃兒板眼多喲,說嘛,我答應!”

“謝叔叔、三姑,這500塊錢我一定要給你20%的利息,你們也是拿工資吃飯的噻。”

“相娃,拿到錢趕快走,我去當知青的時候,才16歲,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飯都煮不熟,不是你媽老漢,我硬是堅持不下去。你這麼說,我要生氣的喲。”

謝叔叔接着說:“是啊,我當年去找你三姑,在你家吃了多少回,每一次都是去打牙祭的,所以你不要說利息的事,這500塊虧了都沒得事。”

帶着謝叔叔、汪三姑的重託,唐凡丁順利地坐着61隊的車回到了家裡。

唐凡丁找來大堂哥和幺爸唐華商量一些相關事宜,讓唐華去七隊買一些白夾竹準備做竹篩,再做幾根光滑的木杆。唐隆到家就開始剖竹、分竹層、打磨、編織;唐華則做手臂粗的木杆。唐凡丁用準備好的石子代替半夏來確定竹篩網眼的大小。1個小時後,一個1.5公尺見方的竹篩完成,唐華在唐凡丁的指揮下,把2公尺多的光滑木杆牢牢綁在竹篩下,架在兩根板凳上前後模擬起來,當然還得在下面放上簸箕來盛裝篩選下來的較小半夏,讓篩選下來的較小半夏再過網眼更小的竹篩,這樣可以逐步實現篩選分級。

第二天,唐凡丁叔侄三人和點點帶着一些吃的、用的、睡的和各種收購工具來到了趙家開始收購。

第三天趙家趕集,半夏收購工作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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