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嚇了一跳,但是鼻息間熟悉的味道讓他頓時安穩了下來。
“你怎麼回來了?”武月的聲音悶在葉幸懷裡,竟然有種吃醋的小媳婦的怨懟。
“想你了。”葉幸的聲音是說不出的疲倦,他將武月稍微拉開,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武月微張着脣任他掠奪,兩個人的氣息漸漸都混亂起來。只是一個多星期沒見,兩個人竟然像是分開了很久很久,無論是心還是身體,都叫囂着想要對方。
葉幸在武月的脣齒間流連了很久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他啞着聲音在武月耳邊輕輕道:“去臥室吧。”
武月迷糊地點了點頭,帶着一臉潮紅跟在他身後……
一番雲雨之後,武月輕輕地將頭枕在葉幸胸口,聽着那平穩有力的心跳,突然就想起了武景那張和自己相似的臉。如果葉幸見到武景,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怎麼了?”葉幸感覺到武月笑了,頗有些奇怪地問到。
“沒什麼……葉子,今天我見到一個人。”武月想着該怎麼樣和葉幸說武景的事情,卻聽見頭頂上響起了輕輕的鼾聲。他詫異地擡頭,就看見葉幸緊抿着嘴脣,睡得也不是很安穩。
哎……想要在一幫老狐狸中間幄旋,葉幸很累吧?他伸手壓了壓葉幸皺在一起的眉毛,腦海中又浮現出桂叔叔報給武景的地址。或許,他也可以去看看,至少,不會就這樣錯過武景……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葉幸就起了牀。武月隨着他的動作醒過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就見葉幸沉默着從自己的手指上摘下一枚戒指,套在了他右手中指上,然後輕輕在他脣上吻了一下道:“還早,你再睡會兒吧。”
武月依稀記得這戒指葉幸一直寶貝一樣戴着,他知道葉幸想表達什麼,心底突然就流過一陣溫暖。他模糊地應了一聲,就再次陷入了夢境。
等武月完全醒來,天已經大亮了。葉幸早就離開,彷彿昨天晚上沒有回來過一般。武月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目光最終落在自己的中指上,那裡,葉幸的戒指靜靜地套着。
他輕輕笑了,起牀洗漱收拾完畢,看看時間,也快到了武景和桂叔叔見面的時候。他略一思考,決定先給邱繼宇打個電話。
“嗯,我現在就去那個地方。”武月報了地址,正打算掛電話,突然聽到邱繼宇說:
“等一下,你確定是這個地址?”邱繼宇的聲音有些異樣。
“是。”武月對自己的記憶力向來有信心。
“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那個地方今天早上有人報警,說是發現了一具屍體……”邱繼宇匆匆掛了電話,留下滿心忐忑的武月對着電話發呆風流邪警。
桂叔叔的房子裡,曹警官正帶着手下仔細勘察着現場。他見到和邱繼宇一起出現的武月先是一愣,緊接着喜上眉梢道:“陸許!你小子回來了!”
武月輕笑了一下,心底卻有一絲無奈一飄而過,除了葉幸,所有人都還把他當做是陸許,唉……
“你怎麼來啦?這裡基本可以肯定是自然死亡了,死者貴河西六十五歲,身體不是很好,初步判斷是突發心臟病。他鄰居今早起來發現他家門沒關,以爲遭了賊,進來查看就發現了他。”曹警官粗略描述了一下。
“爲什麼斷定是自然死亡呢?”武月隨口問着,目光卻在房間裡來回遊蕩。
桂河西就是桂叔叔了,雖然他上了年紀突發心臟病的機率是高了很多,但是死在這樣的時間點,實在是讓武月直覺不安。
武景,是還沒來,還是已經來過了?
“嗯,現場沒有被強行闖入的痕跡,家裡也沒有任何被翻動的痕跡,死者面部表情正常,身體沒有明顯外傷……”曹警官接過一邊警員遞過來的報告邊看邊說道。
“如果這個信封裡裝的是美金,應該有兩萬塊。”武月從口袋裡掏出鋼筆,挑起了桂河西面前的一個白色信封。信封上很明顯的有一個方形的印記。之所以一下子就想到了美金,則是因爲昨天武景給桂河西的就是美金。
“這……”曹警官不知道武月爲什麼突然說起這個:“你……也不能肯定這就是美金吧?”
武月看了看他,也不多話,走到一邊的試劑箱裡看了一圈,拿了一瓶試劑,用棉籤佔了一點,輕輕在信封內側抹了抹。
“陸許,那個,是專門測試可卡因的試劑……”曹警官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嗯。”武月輕哼了一聲表示知道,眼見着信封上漸漸顯示出一片紫色來,皺着眉頭道,“在美國有這樣一種說法,每一張美元上都沾着毒品。”
曹警官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如果這起死亡案件中多了一筆消失的美金,那這起“自然死亡”就出現了疑點。
“難道這是入室盜竊失手殺人?”曹警官摸了摸下巴道。
武月搖了搖頭並不搭話,目光接着落在了桂河西手邊的一本上,那本書保存的很好,幾乎是全新的。武月跟警員要了一雙手套戴上,輕輕翻開了字典,突然在某一頁停了下來。
頁中間,有着一個明顯的壓痕,看上去像是一把鑰匙。
“這裡少了一把鑰匙。”武月用手指摸過鑰匙的輪廓,眉頭越皺越緊。難道,武景已經來過了?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殺了桂河西?
武月當然不會相信武景說的資料沒什麼重要的,武景還是十六歲的孩子,就算有什麼收入來源,又怎麼會出重金去買一份不重要的東西?可是不管是爲了什麼,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弟弟可能是殺人犯的事實。
武景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要假裝車禍死亡,這麼多年銷聲匿跡?爲什麼在這種時候回來,卻只爲了一份資料?
重要的是,這把看似沒有什麼特殊的鑰匙,又是指向哪把鎖的呢?
“陸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曹警官一直在旁邊觀察着武月,總覺得他今天有什麼心事。
“……沒什麼……”武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說。說不定武景根本就沒來過,說不定這些只是自己的定向思維?如果自己現在就把武景供出來,不管怎麼樣他的記錄裡都會有不良的一筆,自己應該再等等,至少,先找到他問問清楚超極品太子。
武月上下打量着桂河西的屍體,突然發現他的右手中指側面有着一塊老繭,那是經常寫字的人才會留下的。他環視了一圈房間,走到書架邊拿起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本子。
“怎麼了?”曹警官問。
“這裡所有的都是科學類書籍,只有這本筆記本放在中間,這些書都還比較新,只有筆記本的頁邊發黃,明顯被用了很多次。”武月邊說邊迅速的翻着本子,他那每分鐘兩萬字的閱讀速度被髮揮到了極致,很快,一本日記就被閱讀完畢。
武月發現,桂河西每個月都會去市游泳館一次。他奇怪地放下筆記本走到桂河西身邊,捲起了他的袖子,露出了斑斑點點的白癜風病癍。
“他有皮膚病?”曹警官的視線一直追着武月。
“是的。市游泳館是需要健康證纔可以去的,而桂……河西的病是具有傳染性的,根本不可能拿到健康證,他爲什麼每個月還要去游泳館?”武月自言自語完,猛地合上筆記本往桌子上一放,拔腿就走,走開兩步卻又折回來,將筆記本整整齊齊地貼着桌邊線放好,這纔在衆人詭異的目光中再次離去。
“跟着。”曹警官乾咳了一聲,甩開一頭冷汗,對着手下說道。
市游泳館服務檯,武月很容易查到了桂河西每個月來這裡的原因,他在這裡租了一個長期更衣櫃,每個月都會來檢查一次,他沒有健康證不能游泳,但是更衣櫃還是可以使用的。畢竟有誰會不想賺錢啊?
“真是奇怪,今天你是第二個來問這事情的人了。”前臺的小丫頭笑起來特別甜,所以連抱怨也不惹人生厭。
“還有誰?”武月急急問道。
“是個……哎!就是他!”小丫頭一擡頭,順手指了指武月身後。
武月猛地一回頭,就見武景匆匆離開的身影。
果然是他!是他殺了桂河西?就爲了一份資料?他還是個孩子啊!武月心底一聲哀嘆,自己好不容易見到了弟弟,難道要親手送他進監獄?
如果他殺了人,那就必須要!
武月深吸了一口氣,對着武大喊了一聲道:“武景,你站住!”
武景先是一驚,猛地回過頭來看了武月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然後猛地拔腿就跑!
武月迅速追了上去,卻見武景的速度極快,一轉眼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陸許,你在追誰?”曹警官隨即領着人出現在了不遠處,見武月焦急地四處張望,立刻上來問到。
“……”武月抖着嘴脣,爲難地看了曹警官許久,終於深吸了一口氣道,“桂河西的死應該不是意外,我剛纔追的,很可能是殺人兇手……”
“什麼?”曹警官皺起了眉頭,眼神探究地看着武月。
武月簡短地說了自己遇到武景的過程以及武景和桂河西的對話,當然他省掉了自己是武景的哥哥這部分。
“你怎麼不早說!”曹警官破有些責備得看着武月,“能描述一下他的外貌特徵嗎?”
“能。”武月看着武景消失的方向嘆了口氣,怎麼會不能呢,那張臉和自己是如此相似啊…
作者有話要說:時間就像乳2溝,擠擠總歸有的,特麼的至理名言啊!!!繼續爪機碼字發文,感謝國家感謝黨感謝htc感謝移動電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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