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激動嗎!你之前不是說過,在查明你太太的死因之前隨時歡迎我們來這裡的嗎!”曹警官一句話把沈斌峰堵得啞口無言,只能乖乖看着一羣人做着莫名其妙的事情。
羅華芳將陸許、葉幸、邱繼宇、田休和曹警官一起召集到客廳中央站成一個圈,然後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道:“來,大家來拉成一個圈!”
其他人都伸出了手拉在一起,唯獨——
陸許爲難地看了看左右,嚥了一口唾沫道:“我覺得,這樣就是一個圈了……吧。”
羅華芳瞪了他一眼道:“快拉!”
陸許被她瞪得一哆嗦,只能一咬牙一閉眼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
“啊!向彩青!我在這裡呼喚你!把你的冤屈都說出來吧!”羅華芳後仰着頭大聲說道,那神情像是在念什麼偉大的咒語。
話音一落,她突然鬆了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發出了一陣痛苦的悶哼,然後像是一個重傷的人一樣,跌跌撞撞地向一邊的茶几走去。
“啊!這裡!就是這裡!”羅華芳指着茶几下面,似乎看見了什麼極端恐怖的東西。
田休一個箭步上去,帶着手套從茶几下拖出來一隻帶着血的女士涼鞋!
他翻開鞋底看了一眼,對着曹警官說:“36碼!是向彩青的號碼!而且還有血跡!”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沈斌峰被這一羣人搞得緊張兮兮,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直覺這絕對不是什麼對自己有利的事。
然而沒有人向他解釋什麼,羅華芳繼續邁着痛苦的步伐,一路向廚房走去,一進廚房她就像是重傷不支一般跌倒在地上,指着一邊垃圾桶裡被報紙半包着的一把帶血的刀,顫抖着說道:“就是這個,是這個殺了我!”
沈斌峰徹底亂了,這什麼情況?爲什麼看起來就像是他在家裡殺了什麼人,來不及處理現場一樣?!他焦急地像是被人綁在火堆上準備生烤一般,偏又沒有人向他解釋。
“啊!彩青!我來了!彩青!”羅華芳猛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路向着豪宅的後院衝去。所有的人都緊張兮兮地跟在她後面。
只見羅華芳一路真像是受着什麼牽引,直直地闖到後花園一叢矮樹後面,然後悲呼一聲,摔倒在地。
隨後趕上的人湊前一看,都是倒抽一口冷氣!
只見地上一個不足半米的淺坑裡,向彩青正瞪着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滿頭鮮血的被拋屍其中!!
沈斌峰嚇得腳下一軟幾乎要摔倒。他伸出手顫抖着指向坑裡的屍體,連說話都開始打結:“這、這、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向彩青之前報過警,說你曾經威脅過她。沒想到這麼快你就下手了!”曹警官大喝一聲,嚇得沈斌峰兩腿打顫。
“不不不!我愛這個女人,我愛彩青的啊,我怎麼可能殺了她?!一定是你們,你們栽贓嫁禍!”沈斌峰的臉刷白刷白,不敢去看淺坑裡的屍體。
羅華芳神神叨叨地圍着淺坑轉了又轉,突然開口說道:“啊!彩青,你是多冤枉啊!”
她猛地一轉身,惡狠狠地指向沈斌峰,“你!去年夏天,你逼我打掉了我們的孩子!那個孩子,還沒有我的手掌大,你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羅華芳聲色俱厲,活像是被向彩青附了身。
沈斌峰這下再也裝不下去了,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件事只有我和彩青知道,你怎麼可能……?”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一定是你搞鬼!曹警官,她就是個四處騙錢的死老太婆,你們怎麼可以相信她?!”
陸許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道:“怎麼會?羅大仙可是很靈驗的,你別忘了,是她找到你的太太的!”
“她找到?哼!她找到個屁!不是我帶她過去她能發現什麼?!”沈斌峰慌不擇言,話一出口就像是狠狠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原本蒼白的臉色蒙上了一層死灰。
“哦——!”周圍的人都是一片恍然大悟的神色。
“沈斌峰,我說過,我會讓你後悔的。”淺坑裡,向彩青的“屍體”突然坐了起來!
她伸手在頭上抹了一把,然後放進嘴裡舔了舔道:“哇,都說血漿是甜的,真的哎!”
“你——!”沈斌峰頓時明白過來自己被人合夥涮了,再也說不出來什麼,神情委頓地癱倒在地。
事後經過審訊,沈斌峰徹底交代了他的作案過程。
他先是將廖柔柔騙去西山度假,然後在那個雨夜打電話給她,說她心愛的狗狗出了意外,正在寵物醫院搶救。
愛狗如命的廖柔柔果然上當,急急忙忙地開車往醫院趕。而沈斌峰則守在那個拐彎處,在地上墊了兩個沉重的三角形鐵架。
廖柔柔的車速太快,看見鐵架時已經來不及了,直直飛出了山崖。這就是爲什麼陸許在現場看到的那顆小樹,明明在車禍軌道上卻沒有受損的緣故。
之後因爲一直沒有人找到廖柔柔的屍體,而沈斌峰偶然聽說了西山腳下這個招搖撞騙的羅華芳,於是利用手下的關係找了一輛贓車,在當天晚上羅華芳吃了安眠藥睡下之後,將她藏在車後座上,帶着假髮特地從各大路口饒了一圈,確保有監控可以拍下他的背影照片。
接下來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邱繼宇偵探事務所裡,邱繼宇放下了電話,神情卻並不輕鬆。
“邱先生,怎麼了?”葉幸看着陸許翻飛着手指,十秒鐘之內搞定了手上那個三階魔方,心中驚歎的同時關切地問道。
“沈斌峰徹底垮了,警方通過這件案子,牽出了他背後一系列的關係網,但是……”邱繼宇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葉幸看着他的表情,明白這張網,恐怕是不出意外地被斬斷了。而沈斌峰,毫無疑問會成爲一顆棄子。
“唉對了,葉幸,你那天找那個羅華芳給你算命,她都跟你說什麼了?”田休一臉臣服地看着陸許,就差沒來個跪地叩首拜師學藝什麼的。
“嗯,沒什麼。”葉幸含糊的一句帶過,沒再多說什麼。他現在仔細想來,陸許所有的不正常都是從那次旅館兇殺案開始。那時候他去過毛微微心理診所,而那個毛微微,似乎應該是武月的舊識。或許,他應該去拜訪一下她。
哼,只要他葉幸想,就沒有人可以阻止他調查武月。放棄?他葉幸從小到大就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兩個字!
只是,自己真的可以接受最後的事實嗎?
葉幸覺得自己又開始頭疼了。
從偵探事務所出來,葉幸沉默地一路走着,陸許只是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
葉幸覺得自己已經開始習慣這樣的步行,突然發現這種悠閒的時光是自己之前二十幾年的人生裡都沒有好好享受過的。
他從十三歲開始幕後接手自己的第一家公司,每天被埋在一堆財務報表裡,同時還要學習六國語言,各種社交禮儀,琴棋書畫,天文地理,每一樣,老頭子都要他精通。那時候,他一天只睡三個小時。
不要說這樣漫無目的的閒逛,哪怕是停下來品嚐一杯紅酒,那也是因爲他要學習品酒而已!
陸許默默地跟在葉幸身後,眼神一直追隨着地上他不斷晃動的影子。他很少有這種腦子放空的狀態,極高的智商像是一種被詛咒了的天賦,所有他看過的東西,不論他願意不願意都像是被刻進了他腦子裡。
從小別人就叫他怪胎,因爲他的學習速度太快,又經常問一些連老師都回答不出來的問題。
學校裡孩子們都欺負他,放學之後把他關在學校裡不讓他回家,但是那時候,他還僅僅是有些不善交流而已。只是後來,所有人都離他而去了,所有人都因爲他是個怪胎而拋棄了他,即使是父母,最後也失去了耐心。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一個覺得這個世界沒有誰可以信賴的人。
然而葉幸的出現,似乎改變了他的想法,改變了他覺得一輩子也不可能改變的想法。
可是,葉幸喜歡的是原來的陸許吧?那個被他佔據了身體的人。所以,他其實還是沒有被愛着的吧……
就在這個兩個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的時候,街道的拐角處,一輛外形很普通的麪包車緩緩駛了出來,車子所有的窗戶都從裡面蒙上了黑布,連擋風玻璃都是黑色的。
那車子緩緩行駛了一段距離,突然一加馬力,狠狠向着葉幸的方向衝了過去!
低頭想心事的葉幸完全沒有注意到這突發的危險,陸許卻是真真切切地看見了!
“小心!”陸許大吼一聲,快跑兩步猛地將葉幸撲到在地。那輛麪包車的前槓,堪堪擦着陸許的褲腳撞了過去。
再晚一秒,他的腿可能就沒有了!
那車一撞之下沒有成功,絲毫不停頓地開足馬力絕塵而去,只留下一臉驚魂未定的陸許和葉幸。
葉幸倒在陸許懷裡,直到車子開走才反應過來。他看了看陸許那沾滿了灰塵的衣服和手,一陣恍惚。他盯着他靠得自己很近的嘴脣,突然很想吻上去,卻沒想到陸許猛地放開他跳了起來,一個勁地拍打着自己的衣服。
“啊啊啊!好多細菌!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葉幸愣了一下,最後也只是無奈地笑了笑。唉……這樣的陸許,讓他怎麼辦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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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葉和許許:愛我就要包養我,戳吧戳吧→
大家都來吃荔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