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麗君帶來的人在互相問,“到底怎麼回事呀?”
“不知道啊。”
“勝利,咋個回事?”
劉勝利整個人慌亂已經很明顯了,扯着郭麗君說:“媽,你別被他們騙了,母雞不是我掐的,我對楊家沒有怨。”
楊小英指着劉勝利,憤憤地罵,“狗屁!你說謊!就是你掐的,衣服和沒啃完的沙藥證明你躲在我家外面,你爲什麼躲,就是因爲你有怨,你跟着我,就是因爲你想借我的手報復!”
郭麗君氣得指着楊小英,“你個小狐狸精,我家勝利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編排他?”
李參軍高聲道:“大家都安靜。小英,你現在告訴大家破廟的事情。”
楊小英不理會郭麗君,她現在看出來了,李參軍是在幫自己呢。
楊小英咬着牙,高聲道:“在破廟裡,他跟我說喜歡我,我心裡很暖,就回家拿衣服,他現在身上穿的就是我爺的。”
郭麗君聞言,轉頭看向兒子,才發現他身上穿的事別人的衣服,於是大驚,“勝利,你咋個回事?咋穿別人的衣服了?”
劉勝利曉得已經要敗露了,自個的媽也是個豬隊友,如今他算看出來,他們就是來攪局的。
劉勝利慌里慌張的扯着郭麗君,“媽,咱們走吧,這些人太強盜了,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啊。”
偏偏郭麗君不依,“兒子咱不怕,我就不信這幫農村人還反了天了!”
帶來的那些人也紛紛附和,“就是,我們不走,他們還能把我們吃了不成?”
沒辦法說服,劉勝利就只能自個兒走了。
然而一擡頭,就看到張振國站在跟前,一臉威嚴冷漠,劉勝利記得他上次說是個當兵的,所以不敢硬衝出去。
完了,這次真要完了。
劉勝利往後退了兩步,滿臉絕望。
楊小英繼續說:“我回家後,也把家裡的雞肉給他端過去,我們在破廟裡待了很久,我告訴他心裡的委屈,他說能幫我,然後告訴我要把張振江藏起來,我同意,不過後來我們都睡了,這一睡就到晚上七點鐘,我醒來看到他再身邊,他告訴我讓我去芭蕉村,我就去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
衆人聽見了,又議論起來,“進楊家偷東西的是他不假,可藏張家娃娃的,還不是沒證據嘛。”
“就是,還不是一個謎嘛。”
聽到衆人這麼說,張振國沉聲道:“所以我剛纔說,我們都搞錯了。”
張紅衛看着張振國,“咋搞錯?啥子意思?”
張振國立刻說:“山洞裡的鞋印確實是女性,也確實是楊小英腳上的鞋,身高不到一米七,體重在九十。”
張紅衛罵道:“狗日的,應該是兩人合夥做的!”
有人聽出了疑點,“不對啊,鞋印是小英的,可她這麼瘦,沒九十斤呀。”
“就是,就是。”
“那是誰?”
張振國一雙銳利的眸望向劉勝利,劉勝利卻躲在郭麗君身後,不敢與之對視。
聰明的人,這會已經九成肯定了,“你看看,這男人也很瘦,看樣子沒得一百斤。”
“他好像也不高,挺瘦的。”
李參軍眼珠子轉了一圈,看向楊小英,“把你鞋子脫下來。”
楊小英照辦。
李參軍拿着鞋子走到郭麗君跟前,“這位大嬸,能讓一下給你兒子穿鞋嗎?”
郭麗君想說不想,左看看,又看看,大傢伙都在看自個,她有點騎虎難下,然後讓開一步,“穿就穿!你們人多,還怕了不成!”
但是劉勝利腳亂蹬着,就是不從。
李參軍道:“大兄弟,不是你做的,你怕啥子。”
郭麗君帶來的人也來勸,“勝利,就讓他們穿上,我們就不信了,沒天理了!”
於是劉勝利幾乎在李參軍的強制下,勉強套了鞋。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劉勝利的腳,愣住了。
郭麗君帶來的人,突然察覺到哪裡不對,不由得慌了起來,立刻拉着郭麗君問,“咋回事?勝利咋穿上女人鞋了?”
郭麗君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極不好看,她隱約覺得出大事了。
這時,李參軍把鞋子脫下來,然後對大家說:“鞋子能穿上,也就是說,這位大兄弟當時趁小英睡了,換了小英的鞋子作案。”
郭麗君指着李參軍,強制篤定地質問,“我兒子鞋碼三十七,當然能穿三十八的女性鞋了!不能因爲這個,就斷定我兒子作案吧?”
衆人看向李參軍,又看向張振國。
李參軍不語。
張振國這時緩緩開口說:“去派出所吧,公安比我們專業。”
衆人都點頭贊同,楊小英也點頭,郭麗君那幫人也贊同。
可劉勝利不依,抓着郭麗君的衣裳,目帶哀求,“媽,我不去,母雞不是我掐的,人不是我藏的,我不去。這些村人都是土匪,我們惹不起啊。”
“去,必須要去!”郭麗君以及她帶來的那幫人,都咬牙憤憤,“早就該去派出所了!現在是新社會,他們這種流氓推罪行爲影響極壞,必須加以打擊!”
“老郭,跟你說我小舅子在派出所,你別怕他們!”
“大庭廣衆之下威逼良民,這是犯事兒!公安同志是時候治一治這些不良風氣了!”
劉彩霞安撫自家哥,“哥,我們去,我們是清白的,不怕他們!”
劉勝利依舊堅持,苦着臉哀求,“媽,我不能去啊!”
“兒子,咱不怕,你阿姨她們說的對,這種土匪就該公安來收拾!”
“說了不去!不要逼我了好不好!!”
劉勝利高喊一聲,糧倉裡面一片死寂。
被幾十雙眼睛盯着,劉勝利的腦袋嗡嗡的響起來,他想強裝作淡定,可恨的是他的腿卻是自動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