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軍被兒媳婦給氣的不輕,小兒這會突然現身,不僅不幫忙罵兒媳婦,還護着,他鬼火衝得很,這一激動,就導致咳嗽的講不出話來,直不起腰來。
“紅軍哥,你說這個事情要咋個辦嘛?”三堆玉米杆可不能白燒了,這會侄子走了之後,張慶祝來到堂哥身邊說道。
“爹,不氣,不氣。”張振江拿手給爹後背順氣,焦急的說道。
張紅軍咳嗽了好會兒,終於把喉嚨處的癢壓下去了,他喘着粗氣,面色發白地道:“我,我明天定會給你們個交代。”
“紅軍哥,可是說好的,我那三堆玉米杆是六百塊錢啊。”張慶祝不放心地督促。
張紅軍點點頭,“曉得,我曉得,咳咳……”
聽說堂哥身體救不了,指不定馬上死掉,張慶祝也不好的再讓堂哥擱此地待下去,別萬一忽然咳嗽到底死了,不曉得的人還說是被自己難爲的呢。
張慶祝想到這裡,趕緊對旁邊的侄子交代,“振江,外邊風大,快領你爹回家休息。”
“哦。”張振江應了聲,攙扶爹往家的方向走。
大傢伙也都自個散開回家了,只有張慶祝和幾位玉米杆被燒燬的村人,在議論着如果楊小娥不賠錢的話要咋個辦,雖然注意很多,比如硬來,去拿她工作室毛衣抵賬,可張振國回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因爲他,大家出的注意最後都被否決了,沒辦法,只能明天等消息再決定。
董玉慧是見過張振國的,一身軍裝,英氣逼人,難怪楊小娥會爲了她誣賴張香香,害她被關押起來再被大火燒死。
這場火董玉慧是見證人,她得趁機把楊小娥的事情講出去,避免張振國被矇蔽。
董玉慧趕緊跟上張紅軍父子腳步。
楊小娥和張振國把張家廚屋裡裡外外都翻了個遍,就是沒得張香香屍骨,這符合了楊小娥的猜測。
這會,她把張香香做的一切事情都講出來,當然,李長喜這個事情避開不提,就怕他難受,愧疚對她保護不周。
張振國聞言,凝眉思索。
楊小娥道:“所以,我懷疑這個火八成是她放的,不然,半個小時,怎麼會燒得這麼快呢?”
張振國不做聲,但心底已經明白,這場火來得蹊蹺,沒錯,普通的火很難把骨頭燒成灰,何況短短半小時,是完不成燒成白骨化轉爲灰燼的過程。
這堂妹自小也說不上聰明,可到了關鍵時刻,不想被關押公安局接受審判,任何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所以,不排除她放火伺機逃走這個可能性。
楊小娥現在就悔,當時救火人太多,把張家院子都給擠滿了,再加上大傢伙都很慌亂,極有可能張香香是混入人羣中逃離。
張紅軍在大兒的攙扶下,顫巍巍地走到廚屋跟前,見小兒一臉的寧眉俊臉沉着,着急的問,“振國,香香死了吧?”
張振國擡眼望去,接着幾步走過去,伸手攙扶着爹的一處胳膊彎,安撫的口氣道:“爹,廚屋沒找着白骨,我們懷疑香香沒被燒死,但這個還需要公安來檢查。”
那麼大的火咋個還找着骨頭呢,八成是燒成灰燼跟那些木頭灰混合一起了,想到這火勢兒媳婦放的,張紅軍氣不打一處來,指着兒媳婦就罵,“檢查個啥,就是這個女人,掃把星,從她嫁過來我張家就沒好日子過!”
張振國心裡也曉得這是小嬌妻處理不當導致,那種情況下,應該立刻把堂妹帶去公安局交給公安審判,而不是私自關押在廚屋,這幸好逃跑了,萬一真被燒死在裡面,小嬌妻極有可能揹負縱火殺人的罪名。
但是聽到爹這麼一說小嬌妻,不由得有點生氣的,自個婆娘這麼做,到底是個女人考慮不周全,哪個也料不到堂妹會縱火呢,爹抱怨兩句是可以,但用侮辱的話,張振國就不依了。
張振國黑着臉,拳頭握得緊緊地,道:“爹!你不能這麼說小娥!她是我婆娘,哪個都不能說她!”
聽這句話,張振國就曉得自個走了之後,爹對小嬌妻的看法發生大轉變,爹這個人就是倔強,認定的理兒或事情,就算把事實證據擺在他跟前,即時曉得錯了是肯定的,但事後遇到煩心事了又舊賬重提,沒完沒了。
張振國懷疑,最初矛盾應該是戰友結婚那天,自個毆打李長喜導致的,但這都不是小嬌妻的錯,是李長喜無恥在先,這口氣都能忍那他就太不是個爺們了。
不過,這是他心裡想法,但到了爹那邊,就變成了李長喜和小嬌妻勾搭,禍害自個毆打,可能導致接受軍紀處罰等後果。
張振國又道:“爹,小娥嫁過來咱家,日子一天天變好,你和大哥都有人照料,難不成你忘了那次病重是她一天二十四時守在身邊照顧的事了嗎?爹,做人不能忘恩負義,這是你教過我的!爹,你得跟小娥道歉。”
“啥?你讓我跟她道歉?”
“是。”
張紅軍無語,瞧着平常挺精明很懂分寸的小兒,怎麼就被楊小娥給勾了魂兒,臉老爹都要對付呢?
“好啊!振國!爹的好兒子!有了婆娘忘了你爹,你厲害!”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張紅軍是絕對不想要這個兒媳婦的了,如今就想將事情鬧大,手中柺杖狠狠戳地上,就大叫大喊道:“老子就不道歉,咋地,她就是個掃把星,我張家倒八輩子黴了,老子不但要罵,還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