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財一聽報公安就急了,瞧張振國那意思,抓人的就秦家,工作室那些婆娘不抓,楊小娥舉着鋤頭砸自家婆娘也不抓嗎?
沒門的事!
”成,報公安,反正打架的又不止我一人,大家都去公安局關着!今天在場的,哪個都逃不掉!“秦有財跳起來,扯着嗓子嚷嚷。
鄧建軍也沒怕,把朱美麗母女倆壓過來給周嬸子看着,扛着西瓜刀走到秦有財跟前,一副誰怕誰的樣子,“進局子,哪個怕哪個?就不信我們罪名會比你大!頂多也就審問,關押一晚上就放出來的!何況你睜大狗眼看仔細了!我們雖然跟你們對打,但是都沒有真把人腦袋砸爛,我們本着嚇唬嚇唬的姿態,但你們呢,可真是夠歹毒的,瞧瞧我老闆這腦袋,就光這,你跟你婆娘也夠吃一年半載的勞改犯!”
“這種人還跟他喊啥話,直接扭了送公安局去!”紅嬸子氣呼呼地提議。
也不曉得是哪個,突然從人羣中伸出一腳,不由分說往秦有財後背跺,他嗷嗚一聲倒地上,手插中一根不曉得誰拿來打人的細木棍,疼得秦有財跟殺豬似的叫了起來。
“楊小娥,你,你們可別得意了,死娃娃到底是不是服用墮胎藥才死的,還沒有檢測出結果呢,你這會高興得太早了吧!我勸你,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然……”秦妞妞在琢磨着咋個說服人。
楊小娥卻垂眼冷笑,“不然咋樣?秦妞妞,你甭想着脫罪了,今天,潑髒水的後果你們一家是吃定了。”
都這樣了這家人還頂不要臉,大傢伙或圍觀,或工作室員工,都在爲楊小娥抱打不平。
”這一家人都噁心透頂了!仗着家裡賣草藥,見不到村裡誰比他家過的好,眼紅病呢,有本事把草藥做起來呀,狗日的,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往後大家別去他家買藥了,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對對對!”
“……”
秦有財這是面子裡子全都掉光,一咕嚕爬起來,張牙舞爪地就要往楊小娥身上撲,可惜半路被瓢子等人給攔下,並按在地下了。
秦有財曉得今後各村裡,是再也掙不着錢了,怨婆娘,也怨楊小娥,這會紅着眼罵着,“狗日的,虧我之前還幫忙給張紅軍看病呢!翻臉不認人!媽個逼的!”
“瓢子兄弟,這人不認罪還嘴巴臭,咱直接給扔出去好了。”鄧建軍眼神投在瓢子身上,語氣是絕對肯定的。
瓢子一點頭,抓着秦有財肩膀跟拎狗一樣直接給拎出去。
朱美麗見他們這麼不堪對待老倌,震驚得瞪大了眼珠子,一副快要昏厥的樣子,這夥人,該不會也這麼粗魯拎着自個扔出去吧?
秦妞妞心理素質比媽更低,直接雙眼一翻,啪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
鄧建軍纔不管呢,直接輪袖子上去,拽着母女倆的領子跟拖死狗一樣拖出去。
就在這拖人扔出去的時候,法醫聯合醫生已經把死娃娃咋個死的調查清楚了。
爲楊小娥擔憂的那些人,這會徹底鬆口氣,曉得張家還有重要事辦,都明事理地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後,楊小娥緊繃的神經這才徹底地鬆懈下來,看着張家亂糟糟的一片,遺落在地的磚頭和木棍啥的,還沾着血跡,心裡還有些後怕。
她抗鋤頭追着朱美麗砸,倒是心中有數啥地方咋不得,本想着嚇唬她們屁股尿流就完事,沒想,也就七八分鐘功夫鄧建軍竟然領着工作室一堆婆娘來支援了,接着秦有財那邊的人也趕來,當時場面真是心驚膽戰!
好在最後人都沒出大事,也就皮外傷,謝天謝地!
就在這時候,張振江從房屋裡出來,紅着眼眶說道:”小弟,爹要跟你講話。“
張振國趕緊往房屋裡奔,可能是心裡太慌,沒注意看腳下的路一下子給絆在椅子上。
“小心。”楊小娥伸手抓住老倌胳膊彎,跟着一起朝老公公房屋奔。
“爹!”張振國跑到牀邊,撲通跪在地上雙手抓着爹的手,鼻子一酸,顆顆淚珠子從眼眶滾落在地。
“振國……”張紅軍半眯着眼睛,氣息微弱地喊了聲。
楊小娥注意到,本來塞在老公公耳朵裡的紙巾,不曉得是人爲拿出來的,還是自個脫落的,這會就在老公公枕頭邊上,不由得身子一晃,“爹,你,你都聽到了?”
“振國,小娥,你們,好好,過日子……“張紅軍道。
十多分鐘前,張紅軍動動手指,從沉迷中醒了過來,本想問問大兒他弟啥時候從部隊歸來,這身體怕是等不及了,電話過去催催吧。
但大兒說的話張紅軍聽不清楚,後面大兒眼尖發現自個耳朵被塞着紙巾,拿掉了,張紅軍就聽着院子裡亂哄哄一片,也聽明白了事情大體。
曉得這是董玉慧做的妖,張紅軍好恨,又對楊小娥好愧疚,都是自個錯怪了人家,儘管心裡還是希望小兒能施行拳打腳踢收拾婆娘這招,可沒氣了,多餘的話講不出,只能讓倆人把日子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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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紅軍講完後,眼睛又慢慢閉上了,張振國感覺到的爹的手已經在放鬆了,放聲大哭,“爹!爹!你醒醒!你再醒醒,看我一眼啊!”
張振江也跪在牀邊,嗚哇嚎哭,“爹,爹,你別死啊,爹!”
潮溼地劃過楊小娥的臉頰,她抽泣着喊,“爹,你別走啊,董玉慧害得你,你咋個也要等她被繩之以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