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翠立馬又哭了,“我明明就是親眼看到了。”
王秀花語重心長的道:“美翠,幾天前就跟你說了,小娥看着不像是沒本事的人,咱家指不定哪天還需要人家拉一把,你別跟小娥得罪了,兩家賴死不往來。”
拉一把?
笑話呢吧!
就楊家那種二兩面,能吃一個禮拜的窮酸樣?依她看就是媽胳膊往外拐。
李美翠委屈的不得了,哭的又是跺腳又是揮舞爪子,“她要真有本事,就不會到咱家借面了,我看你就是喜歡她,不喜歡我,那你去拉她來當你女兒啊,你去啊!”
李美翠淚眼瞪着自個媽,質問道:“淨幫着那不要臉的說話,媽,是不是要我死了,你纔開心啊?”
王秀花氣得再也忍不住,揚起了巴掌,“你再咧咧試試,別以爲我不敢打!”
“有本事你打呀,打呀。”
李美翠不怕打的,將淚臉湊過去,“長這麼大你還沒打過我,如今今天你真爲了那不要臉的打我,那咱們之間的母女情分也到頭了!”
“你……”
王秀花是真想打啊,在她看來閨女太不沒涵養了,爲了詆譭楊小娥,什麼脫光了睡覺的話都能編排出來。
就楊小娥那個悶頭悶腦的丫頭,咋個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嘛,就算真的有這一幕,王秀花深信也是有原因的。
正在這時,院子裡的楊樹根等不及的,伸長脖子喊道:“找着了沒得?”
王秀花瞪了閨女一眼,終究放下高高揚起的巴掌,繼續翻箱倒櫃的找大葉七星劍。
李美翠也不管了,這大的姑娘家,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嗚地揉眼睛哭。
找着大葉七星劍後,王秀花臨走對閨女教訓道:“個女娃娃家的,揹着我大晚上的出門,這事我還沒跟你問話呢,你再咧咧,我就把這事跟你爹講去。”
李美翠揚起紅腫的眼睛,尖牙咧嘴的回道:“你講呀,讓爹打我呀,我就坐在這等着。”
閨女大了管不了了,王秀花搖頭嘆氣的走出屋子。
王秀花也沒說要錢,楊樹根自是不會主動給的,悄悄的把五塊錢裝進了深口袋裡。
返回楊家,見李參軍再跟張振國詢問詳細情況,王秀花對老倌說:“大葉七星劍找着了,共兩柱子,不曉得夠不夠?”
“我咋知道。”李參軍道。
張振國想了一下,說道:“三柱最合適,不過沒有的話兩柱也行,明天再去衛生院開些藥回來吃吃,應該問題不大。”
王秀花點點頭,隨即把大葉七星劍交給楊樹根,楊樹根疑惑問,“幹啥子?”
王秀花道:“不熬藥嗎?”
楊樹根磨磨蹭蹭的也不接,說道:“熬啥子藥,直接泡水喝了不成了嗎?”
王秀花一皺眉,“這效果不咋好吧。”
李參軍曉得楊樹根不想動,還想利用婆娘對楊小娥的關心讓她熬,他可不慣着楊樹根。
參軍催促着婆娘,“行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吧。”李
王秀花本想說那自己去熬吧,但老倌讓她回家,而且家中還有哭着的閨女,於是把大葉七星劍硬塞到楊樹根懷中。
楊樹根揣着那大葉七星劍,老臉苦着,“我不咋會燒火啊。”
王秀花聞言猶豫了下,但擡眼見老倌在使眼色讓走,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張振國沉聲道:“我來吧。”
李參軍在邊上勸,“張家侄子,這咋你來呢,讓楊叔去就成。”
楊樹根倒是麻利的把大葉七星劍遞給張振國,趕着笑道:“哎呀,那可麻煩你了。”
“沒事。”
張振國拿着大葉七星劍,看了眼牀上昏迷不醒的楊家妹子,大步流星的就走去廚屋了。
李參軍拽了下楊樹根胳膊,質問,“楊叔,張家侄子好歹是客,你咋個讓人家燒火呢。”
楊樹根一瞪眼,“我不會燒火啊,那要咋個。”
李參軍抱怨道:“我看你就是懶得動。”
李參軍瞅了眼外面的天,無奈又無語的道:“得了,你家的事我也是操碎了心,餘下的你們自個看着辦吧。”
說完了便走了,路過廚屋前,李參軍伸長了脖子對立面的張振國喊,“張家侄子,早點弄完歇着啊。”
張振國客氣了應了聲,悶頭添加柴火。
楊樹根送李參軍出門,返回屋子,去瞅了眼親孫子已經睡着了,他也睏意襲來,拍嘴巴打個哈欠,就心安理得的回自個屋睡了。
楊家炤臺可真夠難燒的,好在張振國從小沒媽,練就了一身幹家務活的本領,點了半天火終究把炤臺燃起來了。
半小時後,當張振國端着熬好的藥汁返回屋子時,沒見着楊爺的身影。
張振國放下藥汁碗,一雙黑眸往四下看了圈,終於在對面敞開幾釐米細縫的屋子裡,見楊樹根呼嚕呼嚕拉鼾正起勁。
也不知是不關心呢還是心大,張振國瞬間對楊樹根有點無語。
這會已經晚上十一點整了,總不能閣下藥汁碗就走人吧,楊家妹子這昏迷的模樣,真半夜起來喝的話藥汁都涼了,搞不好生病什麼的。
於是張振國又發揮着人民子弟兵的優良傳統,坐在牀上,一手端着藥汁碗,一手去擡起楊家妹子的腦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