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根以爲是同意了,臉上露出驚喜。
周桂花只覺老頭子跪地上求,點男人骨氣都沒有,但現在聽到這話,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看來跪地賣慘還真行得通呢!
可倆人的笑卻十秒鐘都維持不了,就被楊小娥的舉止給嚇唬了。
開工作室後,家裡養了四五條土狗,本是防賊的,這會派上用場了。
楊小娥步子麻溜朝工作室門口走,狗跟她認識的,都不咬,還搖着尾巴示好。
她蹲下來三下五除二就解開狗鏈子,指着不要臉的倆人,冷臉厲喝,“去,把這倆賊趕出去!”
那狗都是特聽人話的,也都沒見過楊樹根面,在他搬進來時就豎耳朵汪汪狂叫的,這會聽女主人這麼一招呼,更叫得兇狠。
四五隻土狗全鬆了狗鏈,汪汪汪朝楊樹根倆人撲去,嚇得面色慘白躲到李參軍跟老萬屁股後頭。
可狗還是撲過來咬,也太多隻了,倆人撒腿溜出院門,臉娃娃都不管了。
楊小娥也是個狠心的,轉身走進房屋,一把抱起牀上玩耍的娃娃,腳步匆匆走出去,將娃娃啪一下放在馬路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然,走的時候多了個心眼,把娃娃腦袋上的頭髮拽幾根下來。
娃娃吃痛,嘴巴一咧,哇哇大哭了起來。
周桂花跑到大馬路上,見狗沒追上來,才停步雙手掐腰喘氣。
聽到身後娃娃哭,回頭一看,誤以爲是被楊小娥打的,一股怒火從心竄了上來。
周桂花環顧四周,雙眼一眼,跑上去撿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往回跑去跟楊小娥拼了!
只是剛到跑到院門口,就又被裡邊汪汪狂叫的狗給唬住,咬咬牙,終究扔下木棍拐回去抱娃娃。
楊樹根實在跑不動了才停下來喘氣,回頭看,周桂花抱着娃娃追上來了。
他心有餘悸,手指着遠處的楊家罵咧,“小娥你個沒良心的!攆我出門!沒門!你等着!這口氣我得出了我!”
周桂花走過來一腳跺出去,將楊樹根跺邊上去,眼裡噴着火,“沒用的老東西!”
楊樹根這是第二次被踹中,氣得手指指點着她,“你,你翻天了你!”
“咋了?還有臉罵我?自己家都回不了,楊樹根,你太丟男人的臉了!”
“嘿!你個臭婆娘,再罵罵咧咧試試!”
“滾邊去!再惹我一腳跺死你!”周桂花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裡,抱着娃娃朝村口走了。
人走了,李參軍才鬆了口氣,幸好有這狗,小丫頭反應也快,不然,楊樹根這老賴皮還真難搞定。
“叔,這狗不栓了,就放院子裡跑。”楊小娥交代李參軍,這麼做是防止爺再偷偷摸摸搬進來住。
李參軍點點頭,“成,成。”
老萬認爲有點過分了,“小娥,他咋說也是你爺,我看身體不如以前了,攆出去真出事了咋辦?”
“孽是他做的,怨不得我,我要是菩薩心腸慣着,往後幺蛾子更多。”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就看他老了,心裡不忍。”
“萬叔,真當自己老的人,能六十歲還生個娃娃出來麼?這事他做得出來,就有本事養活,反正我是不會管的。”
老萬纔有點心虛,“哎,也是,也是。”
六十歲老頭老太,哪個不是擱家裡帶帶孫子孫女,煮煮飯過日子,十里八村就用樹根頭列。
李參軍掃眼望向四周,特意把生意壓低,從口袋裡掏出幾根頭髮,“小娥,你爺的,收好了。”
楊小娥剛從縣城過來,見到李參軍,就讓他幫着拔頭髮。
李參軍正愁咋個動手呢,剛剛狗撲咬楊樹根,他怕得躲在身後,纔有機會拔着的。 wWW▲ T Tκan▲ C〇
交給楊小娥後,李參軍跟老萬,都一臉不解的模樣,“小娥,你拿頭髮做啥?”
“做檢驗的,能曉得娃娃是不是我爺的種。”楊小娥也沒隱瞞,直接講了出來。
“呀!幾根頭髮就成了嘛?這也太先進了!”李參軍驚呼。
“世事變了,世事變了!”老萬一臉不敢相信,嘴裡直感慨。
楊小娥把頭髮收好裝入口袋裡,臨走前,又督促不能把狗栓了,就滿院子溜達。
爺這事,現在她還沒想好對策,等檢完DNA再說。
騎車子回到縣城,楊小娥便把這事交給助理小龍去辦。
周嬸子齊嬸子,見着她滿臉倦色,心慌得不得了,幸好問了後沒捱打,楊樹根也被轟走了,這才鬆口氣。
“老天保佑哦,可別讓這娃是楊家的。”把小龍送走後,周嬸子關了門,便雙手合十一臉虔誠朝老天祈禱。
齊嬸子嘴裡沒說,心也希望娃是別人的,看楊小娥閉眼躺椅子裡休息,心疼,轉身去廚屋端茶倒水給喝。
楊小娥身心疲倦,一是被爺這是給噁心的,氣的,二來騎車來回跑,累的。
好在喜慶的事情隨後就到。
楊小娥喝完水閉着眼歇息,這是門砰砰被人敲響了。
周嬸子擱裡屋推嬰兒車陪娃耍,齊嬸子廚屋忙活晚飯,楊小娥起身,疲倦的去開門。
還以爲是跟爺有關的事情呢,畢竟擱縣城沒啥親戚,經常跑門聊工作的小龍剛搭車上市區。
沒想,開門口,看到的竟是周叔,手裡提着一袋子禮品,罐頭,紅糖啥的。
“周叔,你咋來了?”楊小娥吃了一驚,隨後讓他進門。
“不了,小娥,我就說兩句,馬上就回村裡。”周叔臉上掛着樸實的笑,“我們接到大生意了,心裡高興,正好在縣城,就買了這些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