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他心情不好,跟老倌戰友情同手足,這時候登門拜訪估摸是聊聊心的,楊小娥俏臉掛着大方有禮的笑,“誒,還差四五個就包好了,你們哥倆聊。”
陳澤見着滿滿半桶的糉子,筲箕裡糯米兩斤不到,唐突打擾的愧疚心才舒坦了些。
張振國把人請到裡屋,拉兩把椅子自己坐也喊他坐下。
陳澤手裡提有一隻漁網袋,擱桌上打開,拿出兩瓶燒酒出來,笑着道:“振國,陪我喝酒。”
張振國擺擺手,“酒是不能喝的,我傷未痊癒。”
陳澤面露歉意,“哦,對,差點忘了,那你用茶水代替吧,我喝酒。”
“好。”張振國應着,起身往廚屋方向走,返回時手裡多了一隻保溫壺茶壺和兩隻白瓷杯。
楊小娥手裡麻利包糉子,擡眼往裡屋看了眼,桌上白色的酒瓶,就曉得陳澤不光前來聊心還找他喝酒。
剛想要張口提醒老倌呢,看到他從廚屋提來保溫壺,便不做聲了。
兩隻白瓷杯,陳澤給張振國倒了溫開水,自個杯裡的白酒,擡起來輕抿一口,剛入口時芬芳甘醇,過後卻滿嘴苦澀。
行業的特殊性,陳澤一向不喝酒,一白瓷杯咕嚕咕嚕下肚,喝得急又快,很快俊臉漲紅,視線迷離飄渺。
將白瓷杯擱桌上,陳澤手指歪歪斜斜指着張振國,連打兩個嗝,說道:“問,問你,如果嫂子跟你提出離婚,你咋個辦?“
張振國皺眉仔細尋思一番,說道:“如果緣分到了盡頭,我會放手的。”
哪個不想維持這份來之不易的緣分婚姻,可沒了感情,雙方只會變得自私,爭吵,冷戰,孩子們受傷最深,與其彼此折磨,婚姻名存實亡,倒不如放手讓各自輕鬆。
陳澤無奈的笑,“我當初也這樣想,只是現在真的面對,真的太難了。”
他垂下眼眸,蓋住眼裡的哀傷,手抓酒瓶往白瓷杯裡面倒滿,端起來繼續往肚裡灌。
張振國眉頭皺着,勸道:“喝多了上身,適量就好。”
陳澤喝紅了眼睛,手軟腳也軟,整個身子依靠着桌子趴着,但手還拿酒瓶往白瓷杯裡倒,嘴裡道:“振國,你別管我,就讓我喝個痛快吧。”
一連三杯下肚,人就爛醉如泥了,張振國以爲醉後會跟自個吐露心聲啥的,人卻半句不提,酒品也好,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
楊小娥將筲箕裡的糯米全包完,張振江和楊小軍擱廚屋裡煮糉子,劈材一個勁兒往炤裡塞,猛火煮半小時,糉香向四周瀰漫了趁熱取出。
夜晚十一點,村子靜悄悄的,只有零稀幾乎人家燈還敞亮着。
歡歡沒等着糉子吃,人就睡了。
張振江和楊小軍,吃糉子過程中,腦袋已暈的不得了,身子歪歪斜斜靠牆而坐,達拉眼皮簡直是在睡夢中進食。
糯米是不容易消化的,這會夜太晚運動量少,不能給倆人多吃,怕增加腸胃的負擔,只許一人一個吃完後趕去睡覺。
楊小娥拿四五個糉子擱盤子裡,關閉廚屋燈和門朝裡屋走去,空腹喝酒,胃裡沒有食物,酒精回刺激胃壁而引起胃炎,嚴重點會吐血甚至死亡,雖說陳澤對小夥伴不好,她挺生氣的,但沒惡毒到巴不得人家死的地步。
只是走入裡屋,看到喝得酩酊大醉,雙手趴着桌子沉沉睡去的人,楊小娥秀眉微微皺起,提議道:“要不要喊他吃點東西?”
張振國推了推陳澤,卻沒啥反應,只能放棄。
楊小娥遞給老倌一個煮糉子,自個腸胃不好,只能忍着饞嘴留白天再吃。
“我從沒見過他如此傷心過。”張振國道。
楊小娥嘆息一聲,“我也沒想過,他倆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吃完糉子後洗手,把房屋收拾乾淨,張振國把陳澤攙扶到旁邊房屋睡,打溫水拿毛巾沾後擰乾,細心替他擦臉,洗腳。
喝醉的人得時刻注意是否有酒精中毒的跡象,家裡有可活動單人牀,張振國找出來後擱牀邊擺好,今晚就睡在陳澤身邊照料。
楊小娥上樓給老倌抱枕頭和被子下來,合夥鋪齊後,老倌送她上樓,脫衣服掀被子讓躺好,閉眼睛乖乖睡覺。
楊小娥照做,語氣柔柔的,就像是督促孩子一樣的督促他,“好了,你去睡吧,被子有點薄也有點小,裹住身體別感冒了。”
張振國被媳婦這語氣逗得有點想笑,其實,他對媳婦督促事情時,也是這種語氣,但不知者而已。
“放心吧,我身體硬朗着,不會感冒的。”張振國坐在牀沿,微微俯身,伸出手臂把媳婦圈進懷裡,脣落於她的額頭,藉着夜深人靜好時機,最後落於百親不厭的柔軟上面。
輕柔吮吸時,手也沒停的輕撫着媳婦的後背。
即使隔着衣服,楊小娥也感受到了他掌心的灼熱,忙伸手按住他,埋怨的瞪眼,“都這麼晚了,你還想幹嘛呀,趕緊睡覺去。”
“不急,做點事再睡。”張振國說道。
楊小娥無語的朝天翻了個白眼,“你別太誇張,跟你講,今天你已做兩次了。”
“沒事,你老倌我身體強。”
楊小娥肯定是不贊成的,無奈人家身體未痊癒,可力氣過大,自個又瘦小輕盈,被人家三兩下就扒走睡衣按在被單上。
“誒,你,誒,真是受不了你。”雖嘴上埋怨,到底被他溫軟的摸索,心底已開始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