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藍藍確實美,美得明豔大方,美得不容褻瀆侵犯。李彤覺得盛藍藍的美是高高浮在天上,讓人仰視欣賞的,而她的美則是適合伴在身邊,恣意享用的。
李彤不相信嶽國智會和盛藍藍有什麼,這會看着盛藍藍不染半分俗氣的目光,她更加堅信嶽國智可能仰慕盛藍藍,絕不會對盛藍藍有進一步的想法。
李彤突然想通了前因後果似的,呵呵笑了。她要請盛藍藍一起吃個飯,盛藍藍推辭說晚上有約。李彤不相信,剛好王志遠又打來電話,盛藍藍提起李彤,王志遠立刻邀請李彤一起過去。
李彤再三推辭,王志遠生氣了。
“多個人多雙筷子,多大的事呢!”
李彤怔了怔,尷尬地笑着把電話遞給盛藍藍。
王志遠的話盛藍藍都聽到了,她對着電話喊胖頭。
“你一向會說話,怎麼今天對着老同學倒嘴拙了?什麼多個人多雙筷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應該鄭重地邀請人家,人家才願意去嘛!”
“我知錯了,我要當面向咱們的小畫家請罪。快讓她給我一個機會。”
王志遠歡快的聲音一串串地迸出來,李彤也被他逗笑了……
盛藍藍安排公司的車送李彤和張豔秋先去飯店,她趕回家接馬麗。在路上盛藍藍就告訴馬麗一會李彤也在。馬麗顯得有些誇張,她不相信李彤沒有考上大學,現在會在酒廊裡唱歌養家。
直到大家聚到一起,馬麗和李彤旁敲側擊,終於證實了盛藍藍的說法。馬麗不免有些可憐起李彤,那麼有前途的一個姑娘,竟然淪落到賣唱的份上。她再看李彤的目光,就多了一份憐憫。還拉着李彤的手,問她有沒有男朋友,要不要幫她介紹一個。
李彤有些尷尬。
“不用介紹,謝謝你。像我這樣的歌女,哪有人會喜歡。聽歌鼓掌的人,也會戴着有色眼鏡看我。”
李彤苦笑,看着兩位小學同學如今都是滿臉的幸福,年紀輕輕卻都成了媽媽,而她還在爲了愛而魂不守舍,更不敢奢望愛能開花結果。
今天李彤在嶽國智家呆到下午四點鐘,嶽國智一直沒有回來,連個電話都沒有打給她。她不想就這樣度過她的生日,又看了一眼盛藍藍的照片,她決定要會會這位老同學。沒想到還遇上這樣一場酒宴。
“大家共同舉杯,祝賀我和小秋終於走到一起了。我已經正式得到了岳父岳母的承認,今天算是我和小秋的訂婚酒,必須要讓你們幾個見證一下。”
王志遠果然宣佈他和張豔秋訂婚了。
“農曆七月半不太好吧?”
馬麗心無城府地說,大家端着的酒杯都靜止不動地看着她。她訕訕地笑着補充一句。
“其實現在的年輕人也不信老迷信。恭喜你們哈!”
馬麗乾脆一口把酒喝乾。
“對,只要緣份到了管它什麼時間。”
李彤也仰脖喝乾了酒,連男同學都訂婚了,這讓她心裡更多了一份急切。她想明確一個愛人,想嶽國智心裡卻是滿滿的疼痛。
“其實今天也不算訂婚,我們家給訂的日子是八月初八,我爸媽會從農場過來,到時候要擺兩桌。今天他是太高興了,想提前和你們幾個好朋友分享他的喜悅。”
張豔秋很瞭解王志遠的心情,替他把話全說了。王志遠情意綿綿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恨不能現在就把訂婚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
“還是小秋瞭解我!我實在是等不及了,真想馬上就把她娶回家。”
王志遠哈哈笑着把酒喝光,掏出手機要撥給歐蘇陽報喜。盛藍藍攔住他,正打算說話費太貴。王志遠先把手機收起來,尷尬地說手機沒有開通國際長途。
“看來只能等老歐回來再說了,他趕不上我的訂婚儀式,怎麼也能趕上我的婚禮吧。我明年五月就結婚。”
“能,肯定能!”
馬麗連夾菜邊說,王志遠假裝嘆氣。
“老歐這傢伙,一出國門深入海,一點信兒也不給我。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呢?藍藍,你可不帶保密的。我都想死他了……”
連王志遠都想歐蘇陽了,盛藍藍怎麼可能不想他。她也想知道歐蘇陽的歸期,可是歐蘇陽打來兩個電話,對於什麼時候回來一點口風也沒有。盛藍藍心裡再急,也只能忍着。
她當然不知道歐蘇陽此刻正在西半球的南部海岸做治療。每天都要躺在一個高壓氧氣艙裡,一邊聽輕柔的音樂,一邊調整呼吸。如果是普通人做這樣的事會是一種享受,而歐蘇陽的心裡壓力太大了,他太渴望變得完美,反倒情況越來越糟……
飯局因爲盛藍藍和馬麗要回家照看孩子,八點就結束了。
大家在飯店門口道別,盛藍藍和馬麗會着楊帆開的車離開,李彤一直望着盛藍藍的車沒影了,還沒有挪動一步。
“嗨,你該不會是看上給盛藍藍開車的那小子了吧?”
王志遠像是發現了李彤的秘密。李彤側頭瞟了王志遠一眼苦笑,沒有接話。
“你要是喜歡那小子就去追,我看那小子不錯,模樣好,爲人也正。難怪老歐找他來給盛藍藍開車放心,肯定是老歐考察過的。我相信老歐的眼光,你反正也沒男朋友……”
“對不起我得走了。”
“別呀,你反正一個人,不如咱們一起去唱歌吧。小秋不愛唱歌,你一起去不浪費房費,你就當練嗓子了。”
“不了,我晚上還要工作。你們去吧!”
李彤朝出租車招手,不等王志遠再近前說話,快速地坐進出租車。
“你同學挺怪的。”
“怎麼怪了?你看出什麼了?”
“我覺得她很憂鬱,好像心事特別多,又不願意別人打探,這樣久了會憋出病來的。”
“我也不是很瞭解她,好多年沒聯繫了。我倒是奇怪她怎麼突然去找盛藍藍了。”
王志遠拉着張豔秋上了他借來的轎車,望了一眼李彤坐的出租車還再閃着尾燈一直沒開走,他一踩油門跟過去。
王志遠的車剛到李彤坐的出租車跟前,李彤發現了,連忙告訴出租車地址。
“真是墨跡,早說地址不就早走了!瞎耽誤工夫。”
出租車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