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沒想過當那個會長,我又不瞭解會長是做什麼的。可是天上掉餡餅砸中了我,還非讓我吃不可,你說我咋辦?”
“你覺得好吃嗎?”
“還沒品出滋味,也可能是毒餡餅,發黴的餡餅……”
盛藍藍做出一副賴皮的樣子,伸腳勾住歐蘇陽的腰。
這可把歐蘇陽給嚇壞了,他擔心盛藍藍擡那麼高的腿,壓迫到隆起的肚子。
“快點放下,淘氣!”
盛藍藍不肯放下勾起的腳,歐蘇陽又不能強拉她,只好被她勾着順勢側躺到牀上,頭上戴的帽子遮住了歐蘇陽的臉。
盛藍藍伸手摘下他的帽子放到牀頭櫃上,再扭臉看他,突然驚喜地抱住他的頭。
“天,你,的頭髮……”
盛藍藍結巴着說。
她對歐蘇陽花白的頭髮已經適應了,甚至覺得歐蘇陽花白的頭髮有一種別樣的魅力(其實是她面對無法改變的現實,做出的心裡調適)。
現在突然之間看見歐蘇陽的滿頭黑髮,她有點陌生,又有點激動,又怕是眼花,複雜的情緒讓她結巴着,雙手在歐蘇陽頭頂亂摸。像在摩挲一個珍寶,想要找到一些瑕疵。
早上歐蘇陽和她一起出門的時候,她還幫他正了正軍帽,那時歐蘇陽鬢邊的幾點銀髮,還讓她忍不住伸手想拔掉。
她知道歐蘇陽不可能去染黑髮,歐蘇陽完全康復了?!
歐蘇陽被盛藍藍又驚又喜的神情弄懵了,他拉住她摩挲他頭頂的手。
“你的頭髮變黑了!”
盛藍藍不捨得離開歐蘇陽的頭髮。歐蘇陽起身去浴室照鏡子,很快又回到她身邊。
“是挺奇怪,我一上午並沒做什麼。”
“這種現象好像荷花定律……”
“你得趕緊睡覺,不能再說話了。”
歐蘇陽也不明白他的頭髮怎麼突然變黑了,他的一切活動都和往日一樣。他沒有聽清盛藍藍說的荷花定律是什麼。
他只想愛人好好休息,看到盛藍藍在主席臺上打掩護睡覺,他心疼得要命。不管不顧地過去把她帶走。
他的一身軍裝和上校軍銜異常醒目,他奔上主席臺,沒有人想到要攔他……
歐蘇陽又恢復了往昔的風采,盛藍藍偎在他胸前滿心歡喜,不一會就睡着了。
盛藍藍睡醒的時候,勤務兵來報告外面有兩個人在等她。她一猜就知道是郝春來和嶽國智。果然是他們兩個來請盛藍藍和歐蘇陽參加商會的晚宴。
盛藍藍以爲歐蘇陽會不願意參加這種無聊的應酬,沒想到郝春來邀請他參加的時候,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中州商會的晚宴改在鳳凰大酒店的西式自助餐廳,有些不習慣西餐的老總提前退場了。
西餐廳裡進出的客人各種膚色都有,人們儘量輕聲說話,整個空間氣氛很好。不像普通的西餐廳,人聲鼎沸,爭搶食物。
餐廳一角放着一架黑色鋼琴,琴旁插着幾枝飄香的白色百合花。花影映在鋼琴上,像是鍍到鋼琴蓋板上一樣。黑色鋼琴卓越的質感,在燈影裡閃着迷人的光芒。
“那架鋼琴得幾萬!”
盛藍藍學過鋼琴,一眼便看出那架黑色鋼琴價值不菲。
“琴再好,也得有人彈。”
“有人彈,也得有知音。”
盛藍藍和歐蘇陽相視一笑,彼此的默契讓他們心中充滿愉悅。沒有人來打擾,沒有無聊的應酬,這頓免費的浪漫晚餐真不錯!
這得要感謝郝春來和嶽國智,盛藍藍雖然當選了會長,她還沒爲商會出過一分力,憑白享受人家的福利,她有些過意不去。
“明天的會要在郊區開,我估計是去旅遊。我現在和他們還不熟,乾脆不去了,我和他們請個假吧。”
歐蘇陽覺得盛藍藍說得有道理,點點頭。
盛藍藍的想法一是不想再佔商會的光,二是要把商會的資料好好研究一下,明年一月她就要生娃了,她要提前做好功課。
既然歐蘇陽也同意她挑商會會長這個擔子,她就要做出點樣子來。新一年的工作計劃必須要認真琢磨,商會的結構也需要改革……
中州商會的人特別好認,每一位都是西裝領帶,怕熱的也是短袖商務襯衣加領帶。郝春來和嶽國智就更好認了,他們兩個一樣高,一個微胖一個微瘦,都穿着深藍色西裝打着紅色金利來領帶,又都喜歡一起行動,隔着很遠都能看見他們。
盛藍藍望了一圈,只看見幾箇中州商會的人,郝春來和嶽國智並不在這。
“可能他們已經走了。”
“應該不會,他們要走也會和你打招呼。”
歐蘇陽的話音剛落,盛藍藍就看見郝春來和嶽國智從邊門走進來,兩個人四下張望,似乎在找什麼。
盛藍藍正想去叫他們,他們已經看到她和歐蘇陽,快步走過來了。
“盛會長,一會吃完飯能否去我的娛樂城坐坐?”
“娛樂城?”
盛藍藍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了,你看我身子不方便,每天十點就要上牀睡覺。對了,明天的會議我就不去了,今天有點累,向你們二位靠個假,還請兩位老總批准。”
“明天的會您要是不舒服可以不去,不過今晚您一定要去我的娛樂城參觀一下。咱們商會的辦公地址就在我娛樂城的頂樓,您怎麼也得看看您辦公的地方是吧?”
郝春來笑得滿臉真誠。
盛藍藍還真不知道商會還有辦公地址,以爲商會只是一個自由的組織,需要開會談事的時候租個場地就完了,原來還這麼正規。她望了一眼歐蘇陽,想徵求他的意見。
郝春來善於察言觀色,立即對歐蘇陽說歡迎他也去。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我也正想開開眼界呢。”
歐蘇陽朝盛藍藍微笑,盛藍藍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夫唱婦隨,歐蘇陽既然願意去,她當然跟着去。
“那你們先吃,我和嶽總先去外面談點事。我派人在門外候着,你們吃完直接過去娛樂城,咱們不見不散。”
郝春來的手在額前比了一下,像敬軍禮又敬不到點上的感覺,樣子滑稽搞笑。
盛藍藍忍着笑連連點頭。
“兩位不急,慢慢吃,那我們先告辭了。”
嶽國智和郝春來又像來的時候一樣,從側門出去。
盛藍藍望着他們的背影,搖了搖頭。
“這兩個人真奇怪,明明心裡都防着對方,卻又不得不同進同出,好像有利益捆綁一樣。”
“你的小腦袋想法太多,煩惱留着別人去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