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興許這陳少爺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纔出手相助的,雖然說不出原因,但直覺是這麼告訴他的。
“楊景,我們要不要趁沒人注意我們悄悄溜了?”
安曉蘭走到他身邊,舉手擋在嘴邊小聲問着。
“你怎麼會這麼想的?”
楊景一聽愣住幾秒,好笑的問她道。
“我以前不知道他是這麼有來頭的人,可是這種人咋會找我做朋友呢?”
“所以你覺得不靠譜想遠離?”
他聽出了話外音,才知道她擔心的是這個。
“難道不對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安曉蘭是這麼評價陳元的,聽的楊景忍笑不止。
“額,也就你會這麼想了,換做其他女孩早該樂瘋了。”
楊景伸手在鼻尖下揉了揉,忍着笑意說道。
安曉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那是她們沒活過我這歲數。
“這時候走讓陳大少在這裡撐着場面好像不太仗義,再等等看,我們出來的目的不就是找到機會把大薊都賣出去嗎?這不,機會就在眼前。”
楊景說的機會指的就是陳元,再也沒比濟德堂更適合的選擇了。
安曉蘭明白他的意思,但心裡有些小糾結,這種感覺好像是不勞而獲,又像被同情了。
“別想太多,想的越簡單越能清楚自己的目標。”
這時楊景的話就像是點撥了她,一下子也就矛塞頓解了。
周昆還求助着林所長,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大家都不懷好意的等着他被暴打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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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不把他給我拉走!”
林所長臉比鍋底還黑,聽周昆越說越混立刻向後面跟來的下屬吼道。
“姑父,你不能這樣對侄兒啊!姑姑說過你要好好照顧我的啊,不然你回去咋交代啊姑父……”
周昆被幾個男子架着擡到了陳元的面前,嘴裡一直嗷嗷喊叫,聽得周圍的人都笑出了聲。
原來這所長還是個怕老婆的人呢!
在這些地方里,怕老婆的男人都是不成器的,也是被人看不起的。
林所長臉色一陣青一陣黑的,二話不說從兜裡拿出手帕走上前,一手用力捏住了周昆的臉頰,也不顧他痛的哇哇大喊,一把把手帕塞進了他嘴裡,直接把他嘴給堵住了。“少東家,人我就給您送來了,想怎麼處置您隨意。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所裡還有些案子沒管的。”
“先別走林所長,你這樣把人押過來,不知情的還以爲我陳家仗勢欺人了。”
陳元的話讓林所長臉色一白。
“不不,少東家千萬別誤會,是這混小子惹事衝撞了您,應該接受懲罰的。”
林所長也不年輕了,大小也是派出所的所長,管着好幾十號人的,可這五十好幾的年紀在陳元面前仍點頭哈腰的說話。
看熱鬧的人都覺得這樣的事非常新鮮,這畢竟是他們活這麼久頭回見的。
“這樣,您要是覺得不妥,那我帶回去教育教育,改天登門給您賠禮道歉,您怎麼看?”
林所長又着急又惱,但在他面前又不敢像平時對待下屬那樣吹鬍子瞪眼睛的,臉皮子都笑僵了,好話也說盡了,可見陳元還是不太滿意似得。
該死的狗東西,這回真是被害慘了。他林廣海再怎麼不濟也大小是個官,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要不是陳大光重視這個養子,他哪需要又賠笑臉又說好話的。
林所長惡狠狠的瞪了周昆一眼,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
周昆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小子是惹不得的,連姑父都嚇成孫子,他怎麼到現在才知道,這次真是踩了狗屎運了,出門尋朵花問個柳的都能碰上大茬。
“林所長,你平時都是這麼處事公斷的麼?不過你怎麼做事我不管,但我本意並不在懲不懲罰你侄子的問題上,不過既然你把人交給我,那我就發揮一下德濟堂的優勢。”
陳元慢條斯理的說道,卻清楚的把林所長的做事方法指了出來,旁人再傻也聽得出來,這擺明就是在告訴大家,這個林所長就是偏幫偏私,互相包庇,遇事甩鍋。
安曉蘭聽着他的這番話,心想這個陳元真不簡單,幾句話就把人給安了頂大帽子,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
以後遇上了還是保持點距離好,心計這種活兒她是學都學不會的。
“少東家怎麼說就怎麼做,我沒異議。”
這陳元實在太陰了,幾下就把他給繞了進去,他這老臉就是再厚也沒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那就請林所長跟大家都一起做個見證,這樣一來也不失公道,你說可好?”
陳元清朗的笑着說道,並不打算輕易放林所長離開。
“少東家就別爲難我了,實在是所裡……”
“那成,要是所裡實在忙不開,我找你領導來也是一樣的。”
“不用不用,忙的開,完全忙的開,這裡的事完了再回去處理也是一樣的。”
林所長一聽見領導二字頭立刻嗡的一聲,年底就要屏蔽優秀幹部了,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岔子。
“呵,林所長是個能做事的,我很欣慰老百姓們有你這麼一個親民的所長啊。”
陳元拍拍林所長的肩膀,笑着稱讚道。
“應該的,都是爲人民服務。”
林所長笑的有些苦哈哈,但還是強撐着笑臉。
表面上是誇他的,但他卻感覺到背後陣陣冷顫,這簡直比打他一巴掌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