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花落誰家 一錘定音

這一宿睡的實在是憋氣窩火,一大早陳駿德就起來了。看着睡的十分香甜的齊大嘴,陳駿德也是無可奈何啊。昨天晚上被趕出來的陳駿德不想自己住在廂房,所以就來到了齊大嘴的房間。齊大嘴這一階段是滴酒不沾的,這一回來一尋思反正也到家了,沒什麼事就喝點小酒,哼哼着小曲,美滋滋的坐在炕頭上吃獨食。

當陳駿德進來的時候,齊大嘴下意識的就想把桌上的酒菜藏起來。可當發現是陳駿德後,便笑嘻嘻的邀請陳駿德一同享用了。陳駿德也就沒客氣,在齊大嘴肉疼的表情中,就酒菜都消滅的乾乾淨淨的。齊大嘴瞅着陳駿德一臉的不高興也沒敢問到底出什麼事了,疑惑的躺在炕上,看着不遠處的陳駿德一會可就進入了夢鄉。

等齊大嘴睡着了之後,陳駿德可就辦慘了。齊大嘴震天動地的呼嚕聲使得陳駿德根本就無法入眠,陳駿德是翻來覆去的一宿,給齊大嘴打了一夜的更。

慢慢睜開睡眼的齊大嘴看見穿好衣服,坐在炕上的陳駿德後,急忙也穿衣起來,對着陳駿德說道:“少爺起來的早,昨夜休息的怎麼樣啊”?

陳駿德都想抽他一個嘴巴,可又轉念一想,這個呼嚕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自己也沒理由怪人家。於是他隨口的答應道:“嗯,挺好的,不錯”。

“少爺先歇着,小的去給你安排早飯去。”昨晚上由於下酒菜都讓陳駿德給吃了,齊大嘴只能空着肚子以酒就酒的喝,早起這肚子不免腹內空空,着急忙慌的去弄早飯去了。

一宿沒睡的陳駿德趁着這個安靜的功夫勁趕快睡一覺先,要不然這迷迷糊糊的感覺,真是不好受啊。進入夢鄉那一剎那,陳駿德腦海裡就一句話,“我恨你們這些無良的人”!

第二天晚上陳駿德終於是如願以償的與程琳兒獨處了。一想到這兩天一宿的痛苦煎熬,陳駿德就不寒而慄。

程琳兒也是不忍心拒絕魏湘兒要親近的要求,畢竟這兩姐妹之前榮辱與共的關係,是這半路插腳進來的陳駿德沒有辦法相比的。這個到底誰重要程琳兒是沒有分清,對於自己來說是同等的重要。現實當中太多這樣的事了,處理起來也是左右爲難,生怕讓哪一方有所想法。其實大可不必,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者謂我何求。要是因爲這點事就鬧情緒,甚至是翻臉的人,以後的相處就可以不用那樣上心了。

程琳兒看着自己的相公,肚子裡孩子的父親輕聲的說道:“相公,之前你也是趕着會試,咱兩的事還沒跟孃親說呢,咱們趕明兒去見見孃親吧,要不然拖得時間太長,琳兒怕婆婆會有什麼想法的。”說完將身子輕輕的靠在陳駿德的肩膀上,隨着程琳兒的肚子漸漸隆起,她現在坐一會身子就感覺乏力。

陳駿德聽罷點了點頭說道:“琳兒姐所言甚是,這事得儘快與孃親說一下,要不然等大孫子都生了出來,還不嚇她一跳啊”。

“哎呦,”程琳兒輕哼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相公你看寶寶又踢我了,你這個淘氣的小壞東西”。

陳駿德也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臉上洋溢的幸福之態無人能比。

聚義堂人頭攢動,除了山寨的幾個當家的端坐上首,其他的一些頭目也都是齊聚一堂。這幾天娘子山的人也在範疇的帶領下來到了平頂山,除了少數留守的人外,大部分人都已經被安排好了住處,一時間山寨裡是熱鬧非凡。

最近範疇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繼汪爺死後,範疇也是憑藉着大爺,四奶奶的賞識,名副其實的成爲娘子山的二當家了。真是水漲船高,鳥槍換炮,衣着穿戴也是提高了不少的檔次。坐在白豔兒下邊神情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董康等人也是如期而至,可是心情很不美麗,主要是因爲齊大嘴這廝非要坐在自己的上首位置。看着齊大嘴那小人得志的模樣,董康恨的是牙根直癢癢,恨不能上去一頓大嘴巴,打他一個滿面桃花開。心裡對於現在的地位很是滿意,在沒遇到陳駿德之前,只不過是一小嘍囉一枚,被人揮之即來,呼之即的角色。而現在手下卻是掌着六百多號兄弟呢,這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之前還擔心自己這六百多人知道來做土匪會引起軒然大波呢,可在自己嚴懲了十幾個帶頭鬧事的人並攆出去了之後,這些人還是乖乖的跟自己來了。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人啊,就是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吃我們少爺的,住我們少爺的,你們的家人全無後顧之憂了,你以爲是誰欠你們的啊?再者說了,以他對陳駿德的瞭解,恐怕用不了多久少爺就會謀劃個一官半職,到時候都是吃皇糧的人了,怎麼就不知道滿足呢。

待人都坐好之後,劉老大這才慢慢的開口說道:“今天召集各位前來議事,主要是通知兄弟們兩個消息。”劉老大看了一圈再坐的衆位頭目說道:“第一個就是日後咱們就兵合一處,將打一家,不分彼此了”。

這個衆人並不是感覺有什麼驚奇的,雖說山頭不同,但這源頭都是在這的。娘子山的老人對這點很清楚,當初就是四奶奶帶着他們去娘子山打下的地盤。平頂山的也沒有沒什麼異議,自己老大的決定是毫無疑義的服從。董康帶來的人都是以陳駿德爲尊,只要他不吱聲,董康也不會說什麼的。

對於大夥的反應劉老大還是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既然大家沒有異議,以後就依此行事了。第二個就是要有一個當家的來統領全局,要不然各自都有小九九,這在一起反而出了亂子。而且此次合併也是有一統江湖的意思。我現在年齡有些大了,難免精力不足,這事就由豔兒與駿兒之中選一正一副當家的就可以了,衆位兄弟有什麼意見啊”?

這可是大事,畢竟這麼多人在一塊,其中的貓膩定然不少,這當家的要是由自己的老大擔着,自己等人不說得多少好處,可也絕不會吃什麼虧。而且要收服其他山頭,肯定得動手,這要是被當了炮灰可不成!

衆人七嘴八舌的相互討論着,不一會便有人站了起來說道:“大爺,論資排輩也是我們四奶奶來做這當家的纔是啊,少爺畢竟還年輕,對咱們這裡的事也不太瞭解。給四奶奶打打下手,熟悉熟悉也是不錯的,也權當是練習鍛鍊一下。”這人一看就是白豔兒的手下,語氣堅定的支持白豔兒。可這話也不敢說得太滿,畢竟都知道劉老大對這個兒子很是看重,日後必然是要將家業盡付於他,所以言語之間也是頗爲恭敬。再者說了,這小子就算當不了正的,可也一定是副的,自己也不能過分得罪於他,省得這個狠人日後找自己麻煩,那就得不償失了。

劉老大其實是屬意自己兒子陳駿德的,之前也是跟白豔兒說過,也是怕自己的妹子多心。看到有人支持白豔兒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微微對自己的心腹郭黑林使了一個眼神。

跟了劉老大這麼多年的郭黑林怎麼能不瞭解自己老大的心思呢,慢慢悠悠的說道:“四奶奶在咱們山寨確實是比較合適的人選,可這次不光是山寨內部的統一,之後咱們還要收服其他山寨,四奶奶一女流之輩,如何壓得了那些桀驁不馴的當家的?而少爺是大爺的公子,子承父業乃是天理,任誰也說不出來什麼。”說完之後郭黑林又慢慢的坐下,動作瀟灑至極。

這個時候董康可是坐不住了,這個當家的位置一定得是自己少爺來坐。而且郭黑林是代表大爺發表的意見,看來大爺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啊。況且我們兩方人馬遠多於四奶奶的那邊,讓少爺屈居人下這也是毫無道理的。想到這裡的董康急忙站起身來說道:“大爺,各位兄弟們,這個當家的非少爺莫屬了,只有少爺坐了那個位置,兄弟們纔算是心服口服。”開門見山,一點都沒給白豔兒留面子。董康言下之意就是如果陳駿德不是當家的,他們的人肯定不會服從,反正董康是死心塌地跟着陳駿德混了,其他人就完全不放在眼裡。

“而且少爺是什麼身份?舉人老爺,兄弟們,少爺是絕不會讓大家做一輩子土匪的。日後只要少爺上下打點一下,兄弟們也能嚐嚐皇糧是啥子滋味。我看這事就這麼定了吧,跟着少爺有前途,少爺坐這個位置才最得人心!”董康算是豁出去了,就算得罪白豔兒也在所不惜,今天一定要讓陳駿德上位。

很明顯董康這話說完,大部分人都是微微點起頭來,畢竟這土匪好說不好聽,死了黃土一埋,連祖墳都回不去。如果要是有一點希望能翻身,他們都會不遺餘力的去爭取。

白豔兒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心裡頭也是不太樂意,這大哥也是,你就直接宣佈一下完了唄,何必還搞這場面上的事呢?關於昨夜他們兩個人商議這事得時候,對於陳駿德做當家的事自己也沒有什麼意見的,你這麼一弄,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提白豔兒坐在那悶悶不樂,範疇卻是左右爲難了起來。按理說自己是娘子山的人,當仁不讓的得爲四奶奶爭面子。可自己心裡其實更願意支持那個快意恩仇,心狠手黑的陳駿德。誰也不傻,畢竟跟着舉人老爺的未來一定要比一個職業土匪要好的多。不是說跟了他陳駿德,自己兄弟等人一定能混了好出身。可跟四奶奶手下混這輩子一定是帶着土匪的罵名進墳頭了,一點轉機都是沒有的。雖說都是一家人,可這道上混的,義字當頭,怎麼能因爲一些還不確定的好處而背主求榮呢?這不合規矩啊,以後還怎麼混了。

“唉”範疇心裡微微的嘆了一下,硬着頭皮站起來說道:“大爺,兄弟們,這個當家的誰來做對我們來說區別不大,都是自家兄弟,還能飽了誰,餓了誰啊?可是畢竟日後的動作比較大,少爺呢畢竟年歲小,沒有經歷過這道上的事,所以也是爲把穩起見,還是由四奶奶來做當家的,統籌全局,才最爲適合,也是能在最短時間之內完成合並。對外的動作纔會更加平坦,也能減少不必要的傷亡。”說完之後坐下的董康長長的出了口氣,這次不知道算不算得罪了那個狠小子,可千萬不要讓他記恨上,那後果可真是非常嚴重。

陳駿德對於這個位置不是特別的在乎,畢竟只是一個名頭而已。可陳駿德是不能允許自己的計劃被打亂,要是自己的姑姑坐了那個位置,不管不顧的一通搞,自己到時候會很被動的。心裡邊也是對白豔兒說了一聲對不住,這個位置我是不能相讓了。

白豔兒知道自己該說話了,要不然這你一句我一句,沒頭沒腦的,再傷了兄弟們的和氣,不利於團結。

“好了,兄弟們的意思我與大哥都清楚了,大家不必再爭執了。”

白豔兒這突然一句話,將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她那了,知道見證結果的時候就要到了,每一個人都聚精會神的等着白豔兒的後話。

“我白豔兒也是打打殺殺好多年了,早已經是乏了,也不願意在那樣拋頭露面了,這個位置交給駿兒我也放心,我再扶着他走一段,以後就跟着大爺過過平靜的日子就行了。大哥你看?這事就這麼定了吧”。

劉老大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嗯,豔兒也該過正常姑娘家的日子了,不宜在打打殺殺了。那這事就這麼定了,這當家之位就由駿兒來擔任吧。以後所有人都要聽駿兒的命令行事,但凡讓我聽到有人出現什麼微詞的,我絕不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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