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了白豔兒不厭其煩的嘮叨,陳駿德終於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時他的心卻是有些迫不及待,因爲他知道有佳人在等。故而一路小跑,當推開自己房門的時候難免的氣喘吁吁。
“大人,你怎麼纔回來呀,這飯菜都快涼了”!
陳駿德進屋第一眼就瞧得邊慧君那嬌嗔的面容,仙姿玉色之人,就連責怪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絕對的讓人受用不已。
“大人,你怎麼這麼看奴家呀!快過來,再耽擱一會就徹底涼了。你每道菜都嘗一嘗,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都是奴家親自給你做的呢”!
陳駿德直愣愣的眼神將邊慧君看紅了臉,爲了掩飾心中的羞澀連忙低下頭將食盒的飯菜都拿了出來,招呼這個登徒子來試一試。
再看一臉豬哥相的陳駿德智商瞬間歸零,只會傻乎乎的點着頭答道:“嗯,好好”!
“怎麼樣大人,這些菜哪個你吃得順口”?
看着邊慧君的看過來的俏臉,陳駿德連忙嚥下口中的菜後說道:“秀色可餐,哪個都是菜中極品”!
“大人”!
邊慧君聞言拉着長音扭捏的說道,像是四肢無力一般慢慢的靠在陳駿德的身上,隨後近在咫尺的輕吐香氣道:“大人竟能說笑了,要是覺得好吃,奴家天天給大人做!這些個菜可都是奴家……嗯嗯嗯”!
送上來的陳駿德如何能拒絕,美人當前誰還哪有心思吃飯!連忙放下酒杯碗筷,騰出雙手環抱着面前的邊慧君。將她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腿上,隨即狠狠的吻了上去,將她的話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緊閉雙眼的邊慧君腦袋“嗡”的一下,便是一片空白,任由陳駿德抱着自己向牀上走去。
“大人,奴家……”。
陳駿德看着眼前這滿臉春意的女子深情的說道:“怎麼了,慧君”?
“嗯,大人,奴家要喘不過氣來了”!
陳駿德聞言眼前一黑,剛纔邊慧君的話可是將他刺激得不行,尤其是那個語氣,如此主動的女子陳駿德決定要配合。可是沒想到轉眼間居然是個誤會,真相卻是讓人難以接受。
而閉着眼睛的邊慧君則是突然睜開了雙眼,眉目含情的將陳駿德緊緊的抱在懷中。有道是:兩情相悅癡男女,共赴巫山話私語。
遼東的冬天寒冷難耐,而入夜後由於少了太陽的溫暖,待到清晨的時光卻是最爲難熬。“大人,你快鬆開手,奴家該起來了。要不然一會被人撞見,人家該怎麼見人啊”!
天寒地凍最容易滋生懶被窩的習慣,更何況身邊還躺着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呢。陳駿德可是不願就此放開懷抱裡的溫暖,竟幹起了無賴的勾當。
“沒事,看見怕什麼?反正我是不會鬆開你的。殺虜軍都是我的兄弟,而其他人焉能管得了我!這天還早着呢,你安心在被窩裡暖和便是,出去受凍又是何苦來哉的”!
“可是……”?
“沒有可是”!
陳駿德摸了摸靠在自己懷裡邊慧君的臉,語氣強橫的接着說道:“你放心好了,等這場仗完事我就給你個名份,不管有多大阻力,我都要你做我陳駿德的夫人”!
“大人,奴家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做,奴家已是殘花敗柳,會讓大人家族蒙羞”!
話說到這裡後,邊慧君的淚水在陳駿德的胸膛順勢而流,不斷顫抖的身體在陳駿德身上來回的蠕動。
陳駿德雖看不見邊慧君的臉,可是從她失聲痛哭當中聽得出她心中的悲痛。女子未婚失貞乃是永遠的恥辱,但是陳駿德卻沒有絲毫的嫌棄,反而是緊緊的摟着懷中傷心的女子一字一頓的說道:“沒有關係,我陳駿德並不在乎你的過去,只要今生有你便好”!
聞聽陳駿德的話,邊慧君直起了身子,看着陳駿德眼睛隨即深情一吻,開始講起了她的故事。
“其實奴家並非邊縣令的親女,而是義女,自幼被其收養膝下。待長大後奴家便被他叫去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奴家有時也恨我這張臉,要不是它,奴家豈會落到如此下場!那時的日子過得隨衣食無憂,但是卻毫無尊嚴。直到遇到了大人你,義父被當街砍了頭。而奴家也是爲了盡孝才跑去大人你這要屍首,畢竟養我一場,爲人子女便要爲其養老送終!而正是因爲大人,奴家才知道做人的尊嚴。大人,今日承蒙大人不棄,日後奴家定會千依百順的跟着大人,便是受盡委屈,也絕不會離開大人半步”!
說道這裡邊慧君頓了頓,緊接着看着陳駿德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奴家的話你信嗎”?
陳駿德同樣注視着懷裡的佳人,給了她一個微笑後鄭重其事的說道“我信你就如信我自己”!
“大人”!
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將各自心中的情意毫無保留的告訴對方。可是這老天總是與人作對,你想懶牀,可是偏偏就有人來打擾你。
“大人,總兵朱大人派人來尋你,說是要與商議轉移開原的事”!
“好了,知道了,範疇你等我一會,我這就起來”!
陳駿德戀戀不捨的鬆開了抱着邊慧君的胳膊,一臉愧疚的說道:“本該留下來陪你,可是公務在身,卻是不得不走”!
“大人忙你的去吧,奴家等你回來”!
陳駿德剛要鬆開的雙臂又是緊緊的抱了上去,似乎離開一刻猶如生離死別一般。
朱萬良被安排在了邊縣令的宅院裡,要不是陳駿德親眼所見其奢華,打死他也不相信這是一個區區邊城縣令的府邸。
“末將參見大人,昨夜休息得可好”?
“哈哈,陳總兵來了啊!本官不勝酒力,卻是耽誤了正事。此番找你來是問你都準備好了沒有,熊大人那邊可是緊着催促,咱們何時動身前往瀋陽城啊”?
陳駿德瞪着眼睛看向憨態可掬的朱萬良,一臉疑惑的開口問道:“去瀋陽城?大人,末將的軍報上寫得很清楚,並沒有打算去瀋陽,只是要轉移開原城的百姓而已”!
朱萬良並沒有因爲陳駿德質問而又絲毫波動,反而是耐心的說道:“這個本官當然清楚,但是陳千總,有句話本官不得不說。你少年英雄,本官深爲欽佩!但是至剛易折,還是以大局爲重,乖乖與本官儘早趕回瀋陽便是。熊大人的軍令豈能無視,更何況他還是你的恩師!於情於理,你都應該聽從軍令的”!
“朱大人,這個事也是我正想跟你說的。自從我發軍報瀋陽以後,直到你來之前,末將任何回信都沒有收到過。而且我留在瀋陽的部下也是重傷而歸,更讓人擔心的是,我後續派去瀋陽打探消息的軍士都是一去不復返!末將知道今日都不知道我的恩師到底給我下了什麼樣的命令”!
“此話當真”?
陳駿德重重的點頭道:“千真萬確,末將不敢欺騙大人”!
朱萬良聞言沉下臉色思考了起來,良久之後這纔開口說道:“此事非同小可,應該不是建奴所爲。依本官看來定是有人算計於你!陳千總,你是否得罪過遼東的哪位官員”?
陳駿德卻是搖了搖頭道:“末將入仕較晚,也一直未與朝廷其他同僚有過交往,這個卻是不太可能吧”!
“官場上的事沒什麼不可能的!不過,這個等到了瀋陽由熊大人來爲你做主吧!本官來此的目的就是護送殺虜軍與開原城百姓安全的撤回瀋陽,這個也是熊大人給你的命令,畢竟老師是不能害自己學生”!
見朱萬良還是堅持要帶自己走,陳駿德急忙開口解釋道:“大人,末將也不欲讓你爲難,但戰機難尋,末將不想浪費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絕不是末將危言聳聽,想必大人也都知道,朝廷遼東用兵每日花費近萬兩,田稅又加了三釐,天下百姓苦不堪言,若是遷延時日,定會讓天下百姓連頓飽飯都吃不上!而遼東戰事直接關係到京師安危,遼東若亂,天下不靖”!
朱萬良仍舊不爲所動,更是極力勸說道:“你的話也不無道理,可是軍人就要聽命令,熊大人手握尚方寶劍,節制遼東地方軍政,你若是抗令不尊,便是欺君大罪,便是你立天大的功勳,可抵不過那斬頭的寶劍”!
“大人,我殺虜軍聖上特諭不受地方節制,故而並不存在抗令之事”!
朱萬良聞言皺着眉毛,慢慢的開口道:“唉,便是你不受節制,僅憑你手中的人馬又如何能守得住這開原城!這樣吧,你再好好想想,開原這塊熊大人絕對不會發兵。而建奴那邊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趕來,我再等你幾日,你抓緊通知百姓收拾家當。若是你不願,那本官就帶着百姓回瀋陽城,陳千總你看如何啊”?
陳駿德聞言躬身致謝:“多謝大人寬容,末將感激不盡”!
一段談話就此結束,在回去的路上陳駿德卻是陷入了沉思,萬沒想到自己的恩師竟然真的放棄這大好時機,看來他是指望不上了,還好自己先行奏報了朝廷,如今也只能等朝廷的旨意了。
更讓陳駿德想不通的朱萬良的態度,貴爲總兵官的他竟然如此好說話,難道真的是自己的軍功讓他另眼相看嗎?事情越來越複雜,陳駿德也是越來越頭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