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嘴在郭黑林那領了賞錢,心裡也挺高興的,自己也暗自合計了一下,自己跟少爺真是合財,自從自己與少爺相識以來,我這身份地位也有了,這銀子也是源源不斷,看來以後定然要很緊少爺的腳步。齊大嘴是越想越開心,哼哼着小曲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去。
陳駿德正與兩個丫鬟吃着飯,魏湘兒一口飯,一口菜的喂着陳駿德,程琳兒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腦袋清醒了許多,心裡也平靜了下來。
看着陳駿德直勾勾的盯着湘兒妹子,程琳兒心裡有些不舒服,這人怎麼這樣啊?不是說有功名在身的人嘛,怎麼行事風格沒有一絲的讀書人的氣節呢?剛見面的時候還好,彬彬有禮的,自己還感嘆自己終於遇到了一個好人,這才幾天?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還好老天有眼,讓這小子遭了報應,躺在牀上連連翻身都得需要人服侍。這要是手腳靈活的,還能有我們的好?可等他傷好了之後可咋辦呀?心裡越想越煩,飯亦是吃的不香。
陳駿德滿臉幽怨的看着魏湘兒,到現在還爲湘兒賴皮的事耿耿於懷。
魏湘兒依舊笑呵呵的喂着陳駿德吃飯,完全沒有理會陳駿德一臉的不情願。
這頓飯吃的實在是沒滋沒味,三個人都沉默無言,等三人吃完了飯,程琳兒起身收拾碗筷,看見湘兒妹子用手絹給陳駿德擦拭嘴臉,陳駿德還是目不轉睛的看着湘兒妹子。心裡這氣“騰”的就竄了上來,哼,你這登徒子,別癡心妄想了,這幾日我都跟湘兒妹子說了很多次了,要她注意一些,跟你要保持一定的距離。雖說我們當丫鬟的這輩子算是賣給你了,可你們這幫土匪說不一定哪天就完蛋了,到時候我與湘兒妹子也就解脫了。雖然我們也沒什麼好去處,但也不能在這弄了個不清不楚,日後真要是遇到個如意郎君,到了那時候就追悔莫及了。
哼哼,湘兒妹子這回算是聽我的了,昨夜的事可嚇壞她了,在我那“嗚嗚”的哭了好久,要不是我耐心的勸解,湘兒妹子這會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呢。這幫畜生真不是個東西,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呢?湘兒這次是不會對你們這幫土匪再有一絲的好感。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當知道湘兒決定以後不會再與陳駿德親近的話之後,心裡一股喜滋滋的感覺油然而生,莫名其妙的感覺讓自己都不明所以。
陳駿德此時此刻決定一定要給湘兒好看,這事要是弄不明白,自己絕對不會原諒這個讓自己這個心靈嚴重受傷的小女人。看着魏湘兒若無其事的模樣,陳駿德表示很受傷的說。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可經歷此事的陳駿德心裡突然覺得小人者,近之不孫,遠之則怨。這女子也是一般。古人誠不欺我啊,古人對這兩類人的揣摩讓陳駿德歎爲觀止。
魏湘兒看着陳駿德豐富的面部表情心裡也是偷偷在笑,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話,少爺竟然當真了,這麼長時間都不跟自己說話了,這明顯是賭着氣呢,少爺永遠像長不大的孩子呢,有點心事就全擺在臉上,真是讓人又愛又氣,這可如何是好呢。看了看正在低頭收拾碗筷的琳兒姐,對着陳駿德的額頭輕輕一啄,便起身快步走到程琳兒身邊,低着頭與程琳兒一起收拾起來。
其實也沒有幾副碗筷,程琳兒都收拾完了,突然看見湘兒妹子滿臉通紅的來到自己身邊,又擡頭看了看牀上一臉豬哥模樣的陳駿德,心裡啐了一口:“這個臭不要臉的,看把我湘兒妹子都看害羞了,還有沒有點廉恥之心?你躺在牀上那就對了,省得你出去禍害人”。
程琳兒對着發呆的陳駿德說了句:“少爺,我先出去了,”隨即拉着魏湘兒的手,快步的離開了房門,完全沒給陳駿德說話的機會。
陳駿德感受到自己額頭的溫柔,不由得笑了笑,自己看見湘兒俯身而來的時候,腦海裡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挺應景的,“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如水蓮花般不勝涼風的嬌羞”。
正當陳駿德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時候,齊大嘴一臉興奮的走了進來,對着牀上的陳駿德說道:“少爺,小的剛從大爺那回來,還得了不少賞錢呢”。
唉,這個齊大嘴真是大煞風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自己回味美好的時候來打擾我,可自己又不好黑着臉對他,只好扭過頭看着樂的像撿了錢似的齊大嘴說道:“哦?看來大嘴兄弟此行收穫不錯啊”。
“那是,還要多謝少爺指點。”之後一五一十的將跟大爺說的話與陳駿德說了一遍,除了魏湘兒那段。那一臉得意的模樣,看得陳駿德真想給他一個大嘴巴。這至於嘛,忽悠一個老頭子就這麼有成就感?
“少爺,你可知不道當時那個險啊,還好我機靈,大爺突然發問,我脫口而出是自己親眼所見,要不然可就慘了。小的這都說完大爺當時那個樂啊,嘴都快合不上了,說真的少爺,小的在這山寨挺多年了,就從來沒見過大爺露出過那種奇怪的表情,我也說不好是什麼,反正看上去是挺高興的,讓我沒事的時候開導開導你,要注意身子,男歡女愛是人之常情,可也得注意身子不是。”齊大嘴說道這突然閉上了嘴,完了,讓自己給說漏了,唉,都怪自己口無遮攔,得意忘形了有點。
陳駿德聽着前面還行,可後面什麼男歡女愛,注意身子的,這都哪跟哪啊?看了看齊大嘴滿臉懊悔的神色就知道這其中可有事,這小子可沒跟自己說全啊。
“哦?大嘴兄弟,咋還出來什麼男歡女愛了呢?你給我好好說說,反正我躺在這也沒什麼意思,正好來解解悶。”陳駿德陰陽怪氣的說道。
齊大嘴欲哭無淚,連忙哈着腰低着頭說道:“這個,少爺交代的事吧,我都跟大爺說完了,這話得七分真三分假才能讓人相信,我自己就擅自做主說少爺你跟魏姑娘睡在一起了,大爺心疼你的身子纔有的這個交代。少爺你可別多心,我也是爲了少爺的大事着想不是”?
“嗯,此言頗有道理,看來大嘴兄弟是深知其道。”陳駿德也沒打算小題大做,況且齊大嘴這次做的相當的漂亮,沒必要給人家上綱上線。
齊大嘴得意點頭應是:“嘿嘿,是少爺栽培的好”。
“嗯,那就好,大嘴兄弟這事辦的漂亮,看來日後你獨當一面是絕對沒有什麼問題,等咱們銀子一到,你就給我操練起來,時機成熟了,小爺我就新仇舊恨跟那娘們一塊算。”說道最後陳駿德是滿臉的猙獰。
“願聽少爺吩咐。”齊大嘴急忙見縫插針,對着陳駿德大表忠心。
董康帶着自己這幫兄弟來到了陳駿德的院外,守門的正是齊大嘴的親信趙有福,孫得利二人。這趙有福遠遠的看見一行人往自己這邊走來,還以爲是來鬧事的呢,急忙喊來在院裡的孫得利,兩個人手握長刀,一臉的凝重。可當董康走到兩人面前的時候,趙,孫二人這心就放下了,孫得利還挑釁的對董康說道:“呦,這不是董大廢物嗎?怎麼還有臉回來呢,我要是你就一頭扎進茅廁淹死算了”。說完還不忘“呸”了一口。
董康保持沉默沒有說話,可他手底下的兄弟可不幹了,都是爺們誰怕誰啊。
“哪個掏糞的這麼粗心大意啊,單單把你這坨狗屎落在這了,我們董爺是你這狗屎一樣的人能說得了的嗎?趕快混蛋,要不然就讓你嚐嚐爺們的厲害”。
“嘿,你們真爺們,那四奶奶來了,你們屁都沒敢放一個就都躺在地上裝死,現在跟我們這充大耍橫,唉,說實話,我還真想見識一下你們到底有多厲害,是不是光會躺着啊,那是人家娘們的活啊,你們咋還撬人窯姐的行啊。”趙有福這話說完,身後的兄弟鬨然大笑,絲毫沒有理會董康那幫手下滿臉的怒火。
董康此刻心裡別提多後悔了,看着他們趾高氣昂的數落自己的弟兄,自己也是無可奈何啊,如果今天事沒整明白,少爺那對自己有所怨言,我董康算是活到頭了,在生與死之間這點羞辱,口舌之爭又能算的了什麼。
想到這裡的董康,一揮手製止了自己兄弟與他們之間的互罵,對着趙,孫二人拱了拱手,接着說道:“勞煩二位給我通傳一下,就說董康有事要跟少爺說”。
趙,孫兩人看着面色嚴肅的董康,不知是去還是不去,自己當然是不想去,可看到董康的眼神後,居然有些懼意,孫得利對着趙有福說道:“你看着點,我去找少爺傳信”。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董康是大爺身邊的人,一直手上都有兄弟伺候,時間長了,自然有股子使喚人的豪氣。可他孫得利呢,就是小嘍囉一枚,哪裡能受得了人家的氣勢,這不乖乖的去找人了嘛。
屋裡陳駿德正與齊大嘴就以後的發展趨勢,相關問題,交換了意見。整個談話的過程是圍繞在團結,友好,真誠的氛圍下進行的,兩人對雙方的下一步舉動都表示十分關注,並對促進雙方合作的相關事宜達成了一致。
陳駿德高度讚揚了齊大嘴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希望齊大嘴能繼續保持這個態勢,陳駿德也會針對事態的變化,給出高度的重視。最後雙方又決定了下一次的會晤時間表。
就在齊大嘴剛要走的時候,孫得利在門外說了一句:“少爺,齊哥,董康在院門外,說是有事要見少爺呢,讓不讓他進來啊”?
齊大嘴張嘴說道:“那個貪生怕死的廢物見他幹什麼啊?少爺,你的意思呢”?
陳駿德想一會纔想起來,一個董康是劉老大派來保護自己的人,昨夜他和他那幫手下明顯的放水啊,沒抵擋幾下就都趴地上了,完全沒起到什麼作用都。今天他來找我,無非就是劉老大收拾他了唄,上我這來求饒告罪,反正待着也是待着,看看他說啥,要是能用就留下,要是用不了,就哪來回哪,小爺這可不養毫無用處的廢物。
陳駿德說道:“來都來了,就讓他進來吧,看看他還有什麼話要說”。
“是,小的這就讓他進來。”孫得利急忙跑到門口,對着等待的董康說道:“少爺,讓你進去走吧”。
董康對着孫得利拱了拱手道:“有勞了,”便一腳踏入院門,心道:自己的以後日子就看今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