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一個難分晝夜之地。
四周,只有飄飄蕩蕩的黑色魔氣,給人一種頹敗,肅殺之感。
魔域很廣袤,大得從未有人知曉它的邊際在哪。魔域,亦有城池,但大多都集中在中心地帶,邊緣區域都被黑色的森林覆蓋,無論山谷峭壁,都被隱藏在其中。
唳——!
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高昂而清亮的嘯聲,使得地面上的魔族紛紛放下手中事物,擡頭望天。
只見一道紫芒閃過,帶來一片炙熱感,瞬間便消失在了他們頭頂上的那片區域。
“非魔氣息,難道有外人闖入?快去魔宮稟報魔族!”
“對!快去告訴魔主大人。”
“我們跟上去,看看這外來者想要做什麼。”
被驚擾之地,如同油鍋裡濺入了水滴一般,頓時炸響。只是,不等他們有所行動,一隊侍衛便匆匆趕來。
他們盔甲上,標誌着魔宮的記號,讓騷動的魔族紛紛安靜下來。
修魔者,都是充滿傲氣的。所以,即便面對這羣代表着魔域裡統治階級的侍衛,他們也只是保持了基本的禮貌,並未低頭阿諛,訕笑討好。
侍衛們步伐整齊,來到中間停下,分列兩行。
其中,走出一位盔甲更加威武的魔族男子,高大的個頭,幾乎有兩米五左右。他冷峭的眸光淡淡的掃了一圈,才用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開口:“魔主大人有令,魔域中所有魔族只需做好分內事,其餘的事情不用理會。”
說完,他也不給衆魔詢問的機會,便率兵繼續朝着另一個地點而去。
他們離開之後,安靜的衆魔纔開始四下交談。剛纔說着要去魔宮稟報的人,此刻也沒了動作。
因爲,剛纔那句話,說得很明顯。
魔主大人是知道有外人闖入的,但是卻吩咐下來任何人不能干涉,也不能打擾。這就說明,要麼他們是在替魔主做事,不能被打擾,要求保密。要麼就是——這些外來者,來頭大得連魔主都不能輕易得罪。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們這些普通魔族可以招惹的存在。
眼神交匯之下,衆魔都保持了沉默,將剛纔的事藏在心底。但是,他們心中也升起一個疑惑。
那就是,魔域通往外界的結界難道打開了?
……
魔宮,懸浮在空中的孤寂宮殿,時時刻刻的散發着一種難以靠近的冰冷。
離空中那兩輪明月最近的宮殿裡,傳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這聲音,讓魔宮裡稀少的宮婢,都噤若寒蟬,小心謹慎的不敢靠近。
宮殿深處,空空蕩蕩的大殿裡,唯一的高位上坐着一道黑紫色的身影。
長髮垂地,肌如白雪,輪廓剛毅如刀削斧闊一般,充滿了凌厲之感。他無聲的坐在那,一手捂住胸口,偶然發出幾聲沉悶的咳嗽聲。
每一次咳嗽,彷彿都牽動了他渾身的神經,讓他痛得冒汗。緊抿的脣縫,也溢出一絲血紅,與將肌膚襯托得越發的白皙。
只是,這明明是受傷的表象,卻引不起他絲毫的注意。他呆呆坐着,眸光有些茫然,又有些追憶,看着天際兩輪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着他靜坐的時間逐漸變長,從他身上也開始延伸出一種濃濃的哀傷,哀傷中,隱藏着他的執念,執着了萬年的一廂情願。
她,終究還是走了。
哪怕,她依然存在,卻也不再是完整的她了。
此刻捂住的胸膛,裡面傳來的痛,比起身體上的傷痛來說,更強烈千倍萬倍。而他,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如此孤獨的縮在角落裡,一個人舔着傷口。
……
沒有受到干擾,焰的速度一點影響也未受。他馱着楚天謬和葉雪飛,穿越過魔域的城池,朝着西南方的森林飛去。
每一次翅膀的扇動,帶起的溫度,都驅散了周邊陰冷的魔氣,保持了背上二人的溫度。
哪怕,他們並不需要如此,但也不妨礙焰的設想周到。
唳——!
又是一聲清亮的鳳鳴。
紫得近黑的火鳳,朝地面俯衝而下,完美的體型,炫麗的羽毛,捲動着火焰,如同流星般落下。
當接觸地面之時,如雲綢般的巨大翅膀用力一扇,地面上頓時一片飛沙走石,阻擋了下降時的阻力。
“尊主,主上,到了。”挺穩之後,焰立即釋放全身的氣息,阻止林中魔獸的靠近。
從鳳嘴裡吐出人言,玄幻小說裡纔會發生的事,此刻卻並未讓楚天謬和葉雪飛有半點吃驚。楚天謬拉着葉雪飛的手從焰的背上飄然落下,打量了一下四周。
他白衣僧袍,一身的出塵之氣,絲毫沒有受到魔域氣息的影響。站在林中,如同濯濯青蓮一般,不染塵埃。
在如此的楚天謬面前,依然穿着白色休閒服,而且還因爲之前的逃亡而弄得有些狼狽的葉雪飛,倒是顯得有些不那麼耀眼了。
“我們走吧。”楚天謬輕握着葉雪飛的手,一時一刻都不願放開。
葉雪飛頜首,輕應了一聲。
得到葉雪飛的應允之後,楚天謬纔對焰道:“焰,你在此守着便好。剩下的路,我陪雪飛同行。”
“是!主上!”焰抱拳彎腰,遵循楚天謬的吩咐。
嚴格來說,楚天謬和葉雪飛都是他的主人,所以他在尊主面前,聽從主上的吩咐,亦無什麼不可。
目送二人背影離去,直到他們消失在林間,焰的身形才重新幻化出來,變回那個長相妖孽,美得雌雄莫辯的妖冶男子。
他沒有離開原地,而是盤膝坐下,閉目打坐,守在這裡。
魔域森林之中,楚天謬牽着葉雪飛的手,如散步般隨意,這一刻,好像天地間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都在靜靜的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安寧。
殘缺的記憶,萬年前的生死契闊,兩人已經盡數想起。
葉雪飛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而行,突然一隻根骨分明的大手伸過來,幫她把落下的髮絲纏繞在耳後。
她順勢擡頭,轉眸看向身邊的出塵男子。
“在想什麼?”他凝着她的眼,輕聲問出。
葉雪飛咧脣一笑,微微轉動脖子,臉頰滑嫩的肌膚與楚天謬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指尖輕擦而過。
那指尖上的細膩和暖意,讓他忍不住手指輕顫。
收回手,握成拳,彷彿想要把那指尖殘留的溫度和香氣永遠的保留下來。
這細微的一幕,並未讓葉雪飛有所察覺,只是在擦過之時,她耳根一紅,瞬間後便恢復原樣。
“你封印記憶,是不想我誤會對嗎?”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早就已經在她心裡,可是她還是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出。
原來是在糾結這個。
楚天謬一愣,頓時脣角綻放出傾城的笑意。他頜首,雙掌將她的手緊握,那溫暖,並未用法術加持,卻驅散了四周魔域的冰冷,讓葉雪飛暖至心底。
剎那間,她擡眸,對上那雙平靜卻浩瀚,璀璨的星眸。在那雙耀世卻淡然的眸底,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是那麼的專注,那麼的深邃,好似漩渦般想要將她吸入進去,深深藏匿,再無人可見。
“……”突然,葉雪飛釋然的笑了。
自己在糾結什麼呢?難道自己在吃自己的醋嗎?
這個男人已經爲她設想到這一步,封印記憶,重新與她相識相伴,相愛相依,便足夠證明一切了。
萬年前的事,也僅僅是一份遙遠而刻骨銘心的記憶而已,如今活着的,能夠感受到彼此溫度的是他們,而不是萬年前的了塵與那高高在上的至尊。
“走吧。”葉雪飛的笑容,驅散了眉宇間的陰霾。同時,也讓心中最後那一絲芥蒂煙消雲散。
這一變化,落在楚天謬眼中。他聰明的沒有繼續追究下去,而是順從的頜首,牽着她的手,繼續朝森林深處走去。
“當年,我被迫輪迴,只得震碎盔甲,將一身法力所學,分別封印在盔甲殘片之中,使其消散各地、各界。這一世,機緣巧合下,倒是得到了一部分殘片,只是這最關鍵之物還未取回,倒是沒有能真正釋放出封印後的力量。”葉雪飛如是說着,楚天謬則安靜聆聽。
“這關鍵之物,便是頭盔?”楚天謬雖是問句,但語氣卻充滿了肯定。
同時,在他腦海之中,也浮現出萬年前披甲上陣,英姿勃發的葉雪飛模樣。他還記得那絢麗至極的頭盔——
鎏金鑲嵌極品仙玉,各族寶石爲點綴,翎羽是一隻傲視鳳凰,四周盤着五爪神龍。頭盔下有金色面具遮擋,只露出一雙攝魂冷傲的眼眸,絕代風華讓人不敢直視,只能匍匐仰望。
葉雪飛看了一眼,陷入回憶的楚天謬,笑道:“不錯。頭盔乃關鍵之物,所以在震碎盔甲之前,我便親自將它放在了此地。”
說着,她眼神中泛起一絲追憶,喃喃的道:“當年,我輪迴轉世,而你則被罰駐守人界萬年。你我舊部死傷難記,行跡難尋。萬年時間,變數太多,而我能夠信任的人卻已不多。只剩下澹臺一人,將頭盔放在他的地盤,我方可安枕無憂。”
“可他卻不知此事。”楚天謬語氣有些古怪的接話。
葉雪飛抿脣而笑,點了點頭:“不告訴他,並非故意隱瞞。而是我知他心意,所以不想給他留下虛幻的希望,更不想欠他太多。算起來,我欠他不小的情。”
楚天謬握着葉雪飛小手的大掌緊了緊,抿脣道:“你欠的,便是我欠的。將來,我來換。你還是少於他見面爲好。”
這小男孩般的模樣,讓葉雪飛一愣,眨了眨眼,頓時笑靨如花的點頭:“好。”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了很遠。
他們看似在林間散步,但腳下卻縮地成寸,一步便是千米。
轉眼間,他們以至森林的中心地帶。
一路行來,不知是礙於焰釋放出來的氣息,還是因爲楚天謬身上佛氣的原因,倒是沒有一隻魔獸靠近。
所以,他們倒也省了些事。
“到了。”突然,葉雪飛腳步一停,望着前方濃煙之地道。
楚天謬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凹陷。凹陷上空濃煙滾滾,帶着刺鼻的氣味。
越是靠近,便越感到四周空氣的炙熱加深。
兩人慢慢靠近,葉雪飛解釋道:“這一處,被列爲魔域禁地,凡落入此坑之中的任何生靈沒有一個能生還。”
她說着,已經走到了燃燒的巨坑邊緣,低頭望去,裡面魔氣濃郁,熔岩火漿不斷翻涌,最深處,彷彿還有魔音陣陣,呼喚生靈墜下。
熱氣蜂擁,幾乎融化空氣。
楚天謬擡手一揮,一道透明屏障在二人面前形成,阻隔了熱氣的侵蝕,也屏蔽了那刺鼻的氣味。
這裡,相傳落下生靈,無一生還。
但是葉雪飛那屬於萬年前的記憶卻不是這樣告訴她的——
當年,她被釋迦欺騙之後,甘願斬斷情根,成全了塵修佛之道,墜入的便是此地,只不過是另一個入口罷了。
她在其中有幸不死,再醒來時,爬出來,到的卻是與神佛二域相隔萬萬裡魔域。
而她也清楚,她之所以成爲例外,除了她道法高深之外,最重要的是,她不僅修仙,還是體修。
火凰決,是她親創的煉體神術,靠的就是涅槃之火來重塑身體,剔除所有的不完美。
也恰好這裡是火域,才讓她偷得一線生機。
即便如此,她當時也是焚身其中,靠着再次涅槃,才得以保存性命,且讓火凰決達到大圓滿之境。
眸光微閃,葉雪飛停止了回憶。擡頭對楚天謬道:“你在此等我,我去去便來。”
“我陪你。”可是,楚天謬卻不願放手,而是堅定的站在她身邊。
“可是……”葉雪飛微微蹙眉,眼中寫着擔憂。
“無礙。”楚天謬擡手,食指輕落她脣間,阻止了她繼續的勸說。“這萬年來,你不在我身邊,我無事可做,便終日修煉,倒也算有些成就。何況,我還有佛像金身護體,再不濟也有佛寶保護,這一遭當年是你一人行,今日我必要陪你。”
楚天謬的話中,並無多少動人之詞,只是那眼神中的堅持,卻讓葉雪飛心中一暖,甚至忘記了那正在侵犯自己脣瓣的手指。
望着那抹殷紅,嬌豔欲滴,楚天謬的眼神隱晦的暗了暗,卻很好的剋制住了。
“既然如此,我們便同行。”拉下楚天謬擋在自己脣上的手,葉雪飛終於妥協。
她有火凰決在身,且找回了部分鎧甲,這裡的火雖然難以抵禦,卻沒有性命之憂。只要在裡面找到頭盔,激發其中封印的力量,她可保全身而退。
而楚天謬,她從不懷疑他的天賦,既然他堅持,那邊同行又有何妨?
她不會忘記,他早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自己保護的小沙彌。他早就成長爲跺跺腳,神佛二域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足以與她並肩。
兩人相視一眼,看向腳底岩漿,縱身一躍,牽着手墜入火海之中。
砰——!
衝入火海那一霎那,極度的熱朝着二人襲來。
那高溫,早已經超越了世間的極限,只需瞬間,便將葉雪飛身上凡塵的衣物盡數燒燬,使得她全身再無片縷遮身。
這香豔的一幕,讓楚天謬眸子一暗,深沉的眸光盪漾起絢麗的紅。
“不準看!”葉雪飛雙手擋住身體的重要部位,羞惱的瞪向楚天謬。同時,她心中也懊惱不已,怎地忘記了這普通的人界之物,如何能抵擋這裡的高溫?
白白,讓這廝佔了便宜。
此刻,四周的火海,高熱已經讓她無法感受到羞意而來的熱度,只是想要如何解除這個窘狀。
“咳咳。”楚天謬不捨的移開視線,餘光卻忍不住偷偷望去。
小女人怎麼知道,她這般羞澀的遮擋,不僅沒有起到效果,反而更使得她嬌媚動人,讓人蠢蠢欲動?
此刻,楚天謬的內心如同一股火在燃燒着,焚盡他的四肢百骸,燃燒掉他的理智。
即便是默唸一千遍,一萬遍的清心咒,也無法熄滅這團火。
“把你身上的衣服給我。”楚天謬的模樣,讓葉雪飛臉色漲紅,聲音也低了幾分,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楚天謬聞言轉眸,無辜的眨了眨眼,卻不忘深深從某人身上剜上幾眼:“哦,我明白了。”
說完,他一扯身上的袈裟,渾身真氣一震,頓時他身上的僧袍被震得粉碎,變成銀光消失在四周。
少了衣物的遮擋,楚天謬完美的身形,充滿誘惑的肌肉線條,頓時暴露在葉雪飛眼前。
某人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的春色,視線忍不住從上往下的慢慢打量——
當視線落在這廝那雄厚的資本上時,忍不住雙頰滾燙,將她從混亂中拉回清醒。
“你做什麼!”若不是身體還在自由下墜,葉雪飛真的很想狠狠踹上幾腳。
故意的,這該死的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她明明是要借他一件衣服遮身,如今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葉雪飛閉上眼,但腦海裡,依舊揮不去楚天謬那片葉不沾身的光溜。
突然,一陣輕笑傳來,伴着的還有楚天謬帶着委屈的解釋:“你一向不願吃虧。此刻,我不小心看了你,你又向我要衣服,我便以爲你也要看看我不着衣服的樣子,所以……難不成,是我理解錯了?”
“……”葉雪飛聽得想吐血。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看似無塵脫俗,但實際上卻是個腹黑的種。
偏偏,那一臉無辜,委屈的語氣,還讓人發不起火來。
真是——真是——!
啊啊啊啊啊啊——!
葉雪飛在內心中狂叫不止,幾欲抓狂。
此時,她感覺四周的高溫和火海,都已經比不上她內心的鬱悶了。
強忍住爆血管的衝動,葉雪飛把手一伸,依舊閉眼,冷聲道:“袈裟給我。”這是佛寶,即便楚天謬有心想要重使舊計,也不是那麼容易能損壞的。
“小心!”
葉雪飛話音剛落,就感到自己手腕一緊,緊接着便被拉入了一個毫無遮擋的溫暖懷抱。
猛烈的撞擊,撞得她鼻尖生疼,忍不住睜開眼,看向罪魁禍首。
只是,一睜眼,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里原地,而在她剛纔所處之地,正有一塊溶液落下。若是剛纔沒有楚天謬的大力一拉,自己便被砸了個正中,更加快速的墜落下去了。
還未從那驚險的一幕回過神來,葉雪飛只感到自己眼前一白,熱氣瞬間被隔擋在外。
“這……”葉雪飛眸光微閃,看着擋住自己視線的袈裟。
此時,銀白色的袈裟已經變大,如同一塊巨大的布,將二人包裹其中,保護二人下墜。
“怎會如此不小心?”楚天謬略帶責備的聲音傳來。
葉雪飛一愣,這才注意到兩人此刻的情況。
袈裟之下,兩人肌膚相貼,呼吸交錯,髮絲更是不知何時纏繞在了一起。
兩人墜落中,頭朝下的飄去,使得雙腿失重,卻又交纏在一起。
呃……
肌膚上的輕碰,讓葉雪飛明顯的感覺到楚天謬身體的變化。瞬間,她面如紅潮,彷彿體內的火比之外面的更熱。
“雪飛……”突然,一聲低聲的呢喃,如清泉般澆過葉雪飛的身體,使得她一怔。
四目相交,積壓了萬年的情感在這不算恰當的時候瞬間爆發,來勢洶洶,無可抵擋。楚天謬眼中不加修飾的渴望,讓葉雪飛心顫,眼神卻越發的柔和。
他凝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脣。
指尖輕輕描繪。此刻,他已經忘記了他們身在何方,要做什麼事。他只想將這個愛了萬年,想要持子之手的女人,融入自己的體內。
葉雪飛任由那指尖輕描間帶來的微癢,慢慢擴散全身。她同樣望着他,心底的那份情感,因爲多了一份萬年前的記憶,變得更加的濃烈而不捨。
她,本就不是循規蹈矩之人。
而他,更是爲了她視清規戒律如無物。
萬年前,他們愛得艱難,卻不願放棄。最終,她爲他輪迴千世,他爲她閤眼萬年。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又有什麼好矜持的呢?
“雪飛,可願給我?”他強忍着內心的渴望,身體越發顫抖的問出。
若她不願,他亦不願傷害她。
凝着他小心忐忑的樣子,葉雪飛突然笑了,那笑容絕美無雙,使得四周的一切都瞬間失去了顏色。
她沒有回答,卻用行動來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手臂摟住他的脖子前傾,楚天謬渴望的嬌豔紅脣落在了他顫抖的脣上,淺嘗輕啄。
就在某男渾身如電擊般愣住時,葉雪飛另一隻手已經抓住了袈裟,五指一收,原本只是呈圓柱形的袈裟同時一收,變成了一個橢圓形的銀白色巨繭,將二人裹在其中,繼續朝着坑底墜下。
只是,那下墜之勢漸緩,旋轉着以肉眼難查的速度下降。
火海奔騰,熔漿傾瀉,卻擋不住巨繭裡的春色無邊……
------題外話------
咳咳,那個……袈裟下的福利,晚幾天會放在粉絲羣裡,沒有入羣的正版親們,若是有興趣,可以入羣看哇!至於爲毛不在正文裡放,主要原因,你們都懂的。若是放了,估計文也被封,泱泱也要被警察蜀黍領走了哇!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