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這明明是當街打劫的舉動,可是自他做出來偏又帶着毋庸置疑的從容氣度。就好像這錢袋本來就是她的。
一旁的紅姑,不由的面露敬色。這般從容不迫的霸氣,爲何會是一個只有十四歲的妙齡少女所具備的?真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長亭當着邱鈴鈴的面,從錢袋裡面抽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在衆人面前,怡然自得的晃了晃。
繼而,揚手將銀票撕了個粉碎!
細碎的紙屑如雪花一般緩緩飄散,映照着她如雪面容,更添凌然氣勢。
她撕碎銀票的舉動,偏又那般大氣高貴,骨子裡的傲然尊貴渾身天成一般,哪怕是撕碎銀票這種小孩子氣的衝動舉動,在她做來,也好似精雕細琢的藝術品那般耐看。
碎片落滿地,被風捲走了無痕。就如同她酈長亭荒誕無知的上一世,註定不會在大商朝留下任何痕跡。
長亭拍拍手,將邱鈴鈴的錢袋扔在一邊,取出自己的絲帕一邊擦着手,一邊笑着開口道,
“理應你來賠的,就算化成碎片灰燼,你也要一文不少的賠償!朗朗乾坤,天子腳下,還輪不到你來篡改律法,任意妄爲!不過,你邱小姐既然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心理,那我又如何讓你爲了區區五百兩走不出這個禮樂閣大門呢!”
長亭說着,從懷裡取出五顆玲瓏珠遞給紅姑。
“紅姑,幫我折五百兩銀子給掌櫃的。順帶僱一輛馬車,好生安穩的將這棋盤和棋子送去丞相府。雖是碎玉,但不也正好符合了邱小姐的個性嗎?是不是?”
長亭一番連削帶打的話,字字句句都是軟巴掌招呼在邱鈴鈴臉上,打的邱鈴鈴一瞬發矇,這明裡暗裡都在警告威脅她,賠也得賠,不賠也得賠!這撕了她的銀票還要教訓她一頓!邱鈴鈴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當即跳到秋夜風面前厲聲咒罵着,“酈長亭!你這個賤人生的小賤人!有娘生沒娘教!你以爲你這酈家大小姐的位子能坐多久?你遲早是豬狗不如的地位!!”
長亭莞爾一笑,“邱鈴鈴,我是皇上的義女,太子的義妹,何時輪到你對我大呼小叫的!你張口賤人閉嘴小賤人的,我不介意這些話都讓天橋底下說書的聽到,明兒一早整個京都的百姓都能聽到你邱鈴鈴是如何咒罵我的!我可是皇上義女,你罵我沒有家教,是否也在說皇上不是呢?呵……這對皇上不敬的話,不知道你那個丞相爹爹能否受得起呢?”
長亭此話一出,邱鈴鈴和淡月方纔注意到,不知何時,這街道兩側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世家公子和千金小姐,不少人家中都是有頭有臉的,這回去一散播的話……
邱鈴鈴臉色瞬間煞白無光。
這時,本是一直在二樓看熱鬧的陽拂柳,也是快速下樓,急急地奔到邱鈴鈴身邊,緊緊拉着邱鈴鈴胳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長亭妹妹,不過是一副棋盤,玲玲妹妹年紀還小,難免有轉不過彎的時候,回頭我讓哥哥賠了這棋盤,你切莫與玲玲妹妹生氣了。”
陽拂柳這看似逆來順受的模樣,看的邱鈴鈴更是火冒三丈。陽拂柳讓着酈長亭,那是陽拂柳寄人籬下不得已爲之,她邱鈴鈴堂堂丞相家的小女兒,憑什麼也要被酈長亭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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