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京都女人,如果再不乖乖交出玉玲瓏和丹書玉牌!休想走出這個院子!!”
雅榛自以爲時候差不多了,眼神陰陰的落在長亭身上。
下一刻,屋頂上人影晃動,伴隨着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十幾個弓箭手不知何時出現在屋頂上,彎弓搭箭,鋒利的羽箭對準了長亭的方向。
箭尖染了黑色,一看就是淬了劇毒。即便射不死她,也要毒死她。
“我能不能走出這裡,不是你說了算的!雅榛公主這是想跟我同歸於盡?”長亭坐直了身子,眼神如霜。
“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使詐害我失去了玉玲瓏和丹書玉牌,我豈能稀罕你的賤命!”雅榛狠狠道。
“看來,我今兒是逃不過了是嗎?不過,我可說了,我不是嚇大的。你別以爲這十幾個弓箭手,就能對付了我!”長亭懶懶的掃了雅榛一眼。
“哼!我看你還能硬撐到何時?你那丫鬟和隱衛,現在都不在你身邊!!你孤身一人,還能贏了我不成?”雅榛咬牙切齒道。
之前在那麼多人面前輸給了長亭,她心中怒火至今不忿。哪怕是在這種場合下,她也要贏一次!
“好啊,那就試試吧。看看是你的羽箭快,還是我手中暴雨針快!”
長亭說着,自袖中拿出隨身攜帶的暗器錦盒。
甫一看到這錦盒,雅榛臉色瞬間一白。
之前她曾看到堂主的人也有這種暗器,可以在短時間發射數百銀針,到時候,那十幾個弓箭手未必是她的對手。
雅榛眼圈一瞬充斥猩紅光芒,狠狠地瞪着長亭,
“你這個女人,爲何就如此不知好歹?你已經在那麼多人面前耍威風贏了我了,就該懂得何爲適可而止,如果非要得了那兩件寶貝的話,對你而言,就是滅頂之災!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那你不妨現在提醒我一下,讓我也知道知道。”長亭不以爲意的笑了笑。
這般悠然自若的笑容,再次深深刺激着雅榛,讓她恨不得立即上前撕碎了長亭。可是一看到她手中的暴雨針,她就打了退堂鼓。
“你這個京都賤人,我給本公主聽好了,我父親跟蒼狼部落並非表面看到的那般水火不容,一旦有了利益關係,部落聯盟與蒼狼部落也可以互相合作!到時候,兩方夾擊,你以爲石風堂的日子會好過嗎?到時候,就算你拿到了玉玲瓏和丹書玉牌,又有何用?你能不能走出這裡都還未知!!”
雅榛狂妄開口,看向長亭的眼神充滿了嫉妒仇恨和憤怒。
如果不是被逼到這份上,她是不會說出父親的計劃的。
她就是要讓這個京都女人害怕。
“你現在乖乖交出那兩件寶貝,或許我會說服父親放你一馬,也是放過了石風堂堂主。否則的話,不止是你,還有堂主,也休想活着走出這裡!”
雅榛的話讓長亭心下再次一寒。
“你們連堂主都想殺?你們可知,殺了堂主的後果?就不怕整個石風堂反撲報復?”長亭眼神冷冷的看向雅榛。
直覺告訴她,雅榛不是在撒謊。
這麼說,這是一場十足的鴻門宴了。
雅榛見長亭神情終於有了變化,聲音不覺更加陰沉狠辣,
“報復?怕什麼!有蒼狼部落給我們擋在前面呢!父親答應了蒼狼部落的首領,只要他們能在最前面抵擋石風堂的報復,事成之後,就會將原本屬於蒼狼部落的領地還給他們一半,若是如此搏一搏的話,就能收回自己的土地,蒼狼部落如何能不答應?有利益擺在眼前的時候,你當蒼狼部落都是傻子嗎?”
雅榛越說越激動,在她看來,只要能說服長亭拿出那兩件寶貝,她就能逃過一劫。
“所以,你們暗中不僅是與蒼狼部落合作,還與聖莊勾結,你父親現在就是在跟堂主商談這件事,如果堂主不與你們合作,你們就會動手!”長亭語氣冷了下來,連雅榛都知道的,想來,肖寒也應該收到消息了。
她應該相信他的能力。
“對!父親會告訴堂主,只要堂主答應與我成親,那麼就是正式與部落聯盟合作,不僅蒼狼部落不會找堂主麻煩,堂主還會順順利利的離開這裡!你之前贏了我又能如何?到最後不還是被拋棄的份兒嗎?當死亡的威脅擺在面前,堂主豈會爲了你而不顧他自己的性命?不顧整個石風堂的安危?!你這個女人,不要仗着現在堂主對你的寵愛,就爲所欲爲,不知好歹!誰能笑到最後,尚不可知!!”
雅榛的話,的確讓長亭震驚和駭然。
表面看,拜參只是與聖莊勾結,可背地裡還聯合了蒼狼部落。
蒼狼部落與部落聯盟雖然有仇,但是在巨大的利益誘惑面前,能暫時放下仇恨也不是不可能的。
“怎麼?無話可說了吧!我勸你還是不要爲了你自己,而毀了堂主,毀了整個石風堂!不過呢,就算你堅持,也沒什麼用了!一邊是堂主的性命和石風堂的興旺,一邊是你,堂主自是不會選擇你了!不想最後連肚兜都輸掉,交出兩件寶貝滾蛋,是你唯一的選擇!”
雅榛越說越着急,她沒有多少時間了,必須速戰速決。但這京都女人真是難纏!比她那幾個姐姐妹妹難纏數倍。
聽到這裡,長亭似乎是無話可說了。
“說完了是嗎?說完了我就走了。”
長亭寒着一張臉起身。
與此同時,屋頂上的弓箭手同時拉緊了弓弦,似是長亭再往前走一步,他們就會立刻放箭射死她。
“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聽懂我說的話!!”雅榛尖細着嗓子喊着,氣的原地跳腳。
“聽到了啊,你這齣戲演的如此精彩,聲情並茂的,我如何聽不到?只不過,演戲的是你,看戲的是我,看完了之後如何決定的也是我!”
“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雅榛擡手,指着長亭。
“是啊,讓你的弓箭手動手吧!看看誰更快?!”
說這話的時候,長亭眼底是冷冽如霜的決絕殺氣。
雅榛剛纔那些話,並沒有嚇到她,卻也讓她心裡不那麼好受。
她早就明白,惦記肖寒的女人很多!可沒想到,當他換了身份,變成石風堂的堂主時,竟也如此!
“你爲何就是不肯放手?你都不看看你自己嗎?你是一個連容貌都不敢暴露出來的醜八怪!你這樣的存在,有何意義?你憑什麼跟在堂主身邊?如果你足夠強大,足夠優秀,你根本不需要戴着面具,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將容貌展露出來!那纔是配得上堂主的女人!
可是你呢,你即便成了堂主夫人又能如何?你連臉上的面具都不敢摘下來!說白了,誰知道你是誰?!你這個名分又能代表什麼?可是我雅榛呢!我跟你完全不同!我隨時隨地,任何時候都可以如此出現在堂主身邊!我光明正大,任何人都知道堂主夫人是我雅榛公主!
這一點,你能比得了嗎?”
雅榛握緊了拳頭,瞪着猩紅的眸子唾沫橫飛的說道。
長亭心下,有一瞬凝結寒霜,像覆蓋了厚厚白雪,層疊寒意席捲全身。
雅榛說的話,是肖寒的阻礙,也是她的魔障。
他們的確做不到脫下面具坦然面對!
“那兩件寶貝呢?還不趕緊交出來!”
見長亭不說話了,雅榛更近一步,聲調都變了。
長亭回過神來,淡淡道,“東西早就不在我手上了。你剛纔不也說了,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所以……”
“你這個賤人!”雅榛這會反應過來,是不是有點晚了。
“不知最犯賤的是誰,明知別的男子已經有了妻子,卻還是不要臉的送上門來!在我們京都,有句話說的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一世夫妻,可能是幾輩子甚至是幾百年修來的修爲,得之不易。可有人卻偏偏見不得別人夫妻同心,一定要從中作梗不可!但也有句話說的是,情比金堅!比黃金還要堅韌強大的感情,怎會是一個無知賤婦三言兩語就能破壞的呢!”
長亭挑眉,冷冷出聲。
不管雅榛還有什麼後招,她都懶得繼續跟她磨嘰下去。
她酈長亭的確是不能摘了面具示人!這一點,並不只是她心中遺憾,何嘗不是肖寒內心一直虧欠她的不足呢!但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輪不到雅榛這個外人多話。
“你罵誰是賤婦?你以爲我就只有這十幾個弓箭手嗎?你也太小看我雅榛了!”
雅榛沒想到,到最後,長亭還是不肯交出寶貝。
“你有什麼本事,就儘管使出來!”
長亭惦着手中暴雨針錦盒,垂下的眸子,寒冽殺氣隱隱若現。
雅榛深呼吸一口,啞聲道,
“你這個京都賤人,非要逼我走這一步是嗎?好!我告訴你,我來之前,已經吩咐屬下在外面存放了黑火藥!你若還是不肯乖乖交出寶貝,那我就讓下人引燃這裡的黑火藥!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雅榛聲嘶力竭的喊着,臉色青白,瞳仁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