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回到雲起書院,剛好到她請假的時辰。一路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先跟禧鳳打過招呼,禧鳳見她行色匆匆,倒也沒出什麼亂子,且還準時回來,也沒有追究她如此匆忙的緣由。
“長亭,之前你說的,要找一個伴讀書童,只限女子。我替你物色了一個人選,之前也是我在宮裡的一手調教出來的女官,年方二十,卻無心婚嫁。人就在你院子裡等着,你去見見吧。”
禧鳳語氣淡漠,是她一貫給人的感覺。
長亭點點頭,眼底流光溢彩,明媚動人。
“多謝禧鳳老師,我這就過去。”
禧鳳對她拜託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要不也不會半天時間就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還有,雖說你是凌家的人,但是伴讀的月俸銀子卻要你自己出。你可知?”禧鳳輕聲提醒長亭。
“這我知道,我不會因爲自己身上流淌着凌家祖先的血液就有任何特殊的存在感!在這裡,我只有不停的學習,追趕上其他同窗,方纔有資格與其他人站在一起並肩作戰,我沒有任何特權和後退的餘地。”
長亭一番話,讓禧鳳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些許奇怪和不解。卻是聰明的沒有多問,揮手示意她回了自己院子。肖五爺要如何安排酈長亭,自是有他的打算,她們決不能逾越多想。
……
長亭從禧鳳處離開,依舊是一路小跑的往自己的院子跑去。原本,殷鋮要送她回來,如果是跟着殷鋮一起,時間必是寬裕很多,但長亭第一次見殷鋮,彼此又達成了難以想象的默契,對於殷鋮此人,長亭並不瞭解,也不想在合作之初就表現的過於熟稔。很多時候,她對任何人都保持着一樣的距離,包裹自己,僞裝自己,抵禦任何人。
回到後院,才推開院門,卻看到肖五爺那頎長身姿正站在院中,似是在問着對面的女子什麼話。那女子二十歲出頭,一身素淨淡雅的米色長裙,周身透着輕鬆隨和的氣質,見長亭推門進來,不由俯身請安,
“酈三小姐,我是禧鳳老師安排給您的伴讀,安姑。”
說着上前幾步,到了長亭跟前。
俗話說,很多時候都講一個眼緣,長亭看到安姑第一眼就覺得輕鬆愜意,不由點點頭,示意安姑不必拘謹。
“日後有勞安姑陪着我禮樂騎射風吹日曬了。”
安姑面上依舊雲淡風輕,“這是安姑的榮幸。”
長亭微微頜首,目光掃過肖五爺時,卻見他手上拿着的竟然是她放在院中石桌上的一支笛子。長亭正要說什麼,卻見肖五爺面無表情的看了安姑一眼,安姑身子一僵,立刻識趣的退出了院子。
待安姑才退出院子,肖五爺竟是拿起長亭吹過的笛子放在脣邊,似是要在此吹奏一曲。
他微眯着寒瞳,修長冰潤的手指執着笛子上她上次吹奏時未來得及擦拭的桃紅脣印,指肚摩挲過那些脣印的動作說不出的桀驁不羈,偏又帶着矛盾的魅惑神采,竟好像他纔是這笛子的主人似的。
長亭耳根發熱,伸出手,高聲道,“肖五爺,這笛子我是準備收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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