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是來找黃毛和這四個人的。”簡姚用棒球棍,逐一點了面前或站或躺或跪的五個男人,“其餘人,現在離開,我絕不動手。”
“特碼的,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她這句話說完,黃毛徹底怒了,“還你不動手?”
“口氣倒是不小!”
“兄弟們,今晚誰要是能放倒這個小丫頭片子,我黃毛就請他去八仙樓撮一頓。”八仙樓在海市,屬於頂配級別的飯店。
能去那兒吃飯的人,非富即貴。
即便是在1995年,家資不過百萬的人,進去都不敢隨便點菜。
黃毛此言一出,立即激發了先前被簡姚一招放倒、心中本就覺得窩囊的男人們的鬥志。
霎時間,能站起來的衆人,再度一哄而上,手中無論是砍刀、棍棒、酒瓶,亦或是板凳,都直接朝中間的少女猛然砸去。
簡姚一見他們這般,再度出手時,無論對誰力道也未再保留半分。
她手中的棒球棍,專挑對方手掌、腳掌,手肘、膝蓋處落下,雖不致命,卻能讓他們都能在短時間內喪失反抗能力。
不過三五分鐘,原本生龍活虎的十幾個人,皆紛紛躺在地上,捂着手腳痛苦哀嚎。
簡姚手中的棒球棍,點在了黃毛紅腫發紫的右手掌心。
“啊啊啊……”黃毛的哀嚎聲,瞬間劃破喧囂的歌舞廳。
舞池中不斷搖擺着、狂歡的年輕男女們,也感到了異樣,紛紛朝這邊看來。
簡姚瞧着被自己踩在腳下的男人,聲音不大,卻帶着令人不容抗拒的威嚴,“叫你們老大出來。”
她這次過來,一則,是爲了替父親報仇。
二則,是想徹底解決這件事,免得哪天這羣混蛋再對自己的家人或者朋友下黑手。
而徹底解決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找到他們的老大。
簡姚有信心,只要是人,無論他是什麼身份,都會對自己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心生好奇。
“好好好!我叫!我叫!我叫!”掌心鑽心的痛感,令黃毛險些咬碎了後槽牙。
他蜷縮在地上,朝不遠處同樣手腳不停顫抖的光頭,使了個眼色,“你去二樓,請大哥下來。”
光頭是這一羣人中,最有眼色最機靈的。
因而,他也是受傷最輕的。
但黃毛的這句話,讓本還想趁機逃跑的光頭,瞬間被簡姚注意到。
他心中叫苦,但卻也只得咬牙爬起來,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小姑奶奶您稍等,我現在就去請大哥下來。”
簡姚聞言,便再度將目光轉到地上的黃毛臉上。
她半個身子的重量,直接壓到了手下棒球棍上,疼得黃毛哀嚎不斷,幾度險些就要痛昏過去,“小姑奶奶,求求你放過……啊啊啊!”
“放過……我……啊啊啊啊!我知道錯了!真的知……啊啊啊啊……”
“知道錯了?”大廳裡閃爍的燈光,落在簡姚明豔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冷意,“你錯哪兒了?”
“我錯在……前天不該收別人的錢,去找小姑奶奶您的麻煩!”黃毛絕口不提今天下午,找人在簡姚家門口毒打他父親的事情。
畢竟,道上有禍不累及家人的規矩。
並且,這件事他做的極其隱蔽。
當時簡姚的父親一出小區,他找的幾個人,便立即套住了對方的頭,直到打完人離開,周圍也沒什麼人看到。
“嗯?”簡姚聞言擰眉,手上力道倏然加重,棒球棍還隨着她的動作,在黃毛掌心緩慢旋轉,“看來,你有點健忘,需要我來好好提醒提醒你了。”
“啊啊啊!!!”黃毛未曾想到,面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好看無害的女孩兒,竟然會有這麼歹毒狠辣、折磨人的手段。
可簡姚似乎還是覺得不夠解氣,她從口袋中取出一把水果刀,直接扎到了黃毛右手的小拇指上。
一刀下去,一截兒帶着指甲的血色指尖,伴隨着黃毛的哀嚎聲,被她生生切了下來,“說,你錯哪兒啦?”
“開口前,我先給你提個醒,從現在起,你每說錯一句話,我就切下你一截兒手指。”簡姚說話時,手中的水果刀,已移到了黃毛小拇指的第二節指腹。
“小祖宗!你……饒了我……吧!”指尖的痛感,反而令黃毛額頭青筋暴起,但大腦卻瞬間清醒過來。
他這才意識到,簡姚能在一進門就點出了先前曾對她父親動過手的四個人,想來,應該是已經知道了那件事。
雖然,黃毛不清楚她是怎麼知道的。
但,現在再做隱瞞,只能讓自己傷得更重。
“我錯錯錯……”黃毛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真想直接給自己兩嘴巴子,怪自己剛纔說謊,更氣自己爲什麼要找人去動簡姚這個邪性少女的父親,“我不該找您父親的麻煩。”
這事,要是讓堂主和老大知道,他輕則捱打,重則會被逐出幫會。
“還有嗎?”簡姚手中的水果刀,緩緩落下,她對這樣的回答,似乎還不甚滿意。
“我我我我……今天也不該想着去……學校……攔你!”黃毛嘴脣已經發白,一見對方臉色不對,立即補充。
雖然,他們一行人,今天並未在學校堵到簡姚,但這件事應該也已經惹到了她。
“讓我來告訴你,你錯在哪兒吧。”簡姚撿起地上的棒球棍,緩緩起身。
而後,她擡起黃毛顫抖不止的左腿,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咔!”簡姚手中的棒球棍狠狠砸下,一陣骨骼斷裂聲也隨之響起。
“啊啊啊!!!”黃毛這次,是真的痛暈了過去。
其餘人未能逃走,也沒了反抗能力的人,頭皮發麻,心中生寒。
這個小丫頭,怎麼這麼生猛、狠辣。
這他孃的,哪兒有一點兒高中生該有的樣子?
“你就這點兒本事?”簡姚看着地上的男人,拿起一旁桌上的酒,直接從頭澆了下去。
痛暈過去的黃毛,在不知被澆了第幾瓶酒之後,再度悠悠轉醒。
簡姚見狀,這才滿意點頭,“我來繼續告訴你,你錯在哪兒了。”
她擡起面前男人的右手,放在椅子上。
若說先前,黃毛不知道簡姚是要做什麼,但此刻他卻已領教了面前少女的狠辣與睚眥必報。
黃毛整條手臂都在不停掙扎,卻被簡姚一腳重重踩住了手背。
“咔!”
“啊啊啊!!!”
第二棒球棍落下,黃毛再度暈厥。
就在簡姚專心懲戒黃毛、對其他人的注意力最爲薄弱的時候,前一刻說要上樓去請大哥下來的光頭,卻悄無聲息地脫了鞋。
他光着腳來到那個行事狠辣的少女身後,手裡在燈光映襯下閃着森寒銀光的砍刀,猛然朝簡姚拿着棒球棍的右手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