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斌和小張倆人挨坐在一起曲曲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好像根本沒在注意元錦西那邊的動靜。
田邵雷更不用說,已經跟個死人差不多,就是有人拿槍口對着他他都不帶醒的。
元錦西特別有耐心的陪着說話大了舌頭還挺沒有邏輯性的徐才山說話。一開始還只是閒聊,聊着聊着就聊到當年學校發生的惡性事件上。
元錦西經歷過多少事情,頭腦又清醒,說話的引導性特別的強,不知不覺便把徐才山帶進了溝裡。
他流着眼淚鼻涕一個勁兒的重複着一個詞“對不起”。
爲什麼要對不起?是對自己做過錯事的懺悔?
不,不應該如此!
就元錦西的瞭解,戀、童是不可逆的,就是一個人一旦有戀、童的傾向就一輩子沒辦法擺脫,進行心理治療只能儘量幫助這些人不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根本沒辦法根除。
所以,如果嫌疑人真的是徐才山的話,在沒有進行任何心理干預的情況下,他基本不會大徹大悟,表現出來的應該是逃脫法律制裁的慶幸與得意。
元錦西安撫了幾句,試探着對還在痛哭的徐才山道:“徐校長,您不必覺得太內疚,畢竟發生那樣的事情也不是您想看到的。哪個家長不向着自己家的孩子?您爲了自己的孩子也沒有什麼好內疚的”。
一句話仿似說進了徐才山的心坎兒裡,元錦西明顯能感覺到他比剛纔放鬆了一些。
他突然抓起元錦西的手,旁邊湊到一起嘮嗑的江曉斌二人差點兒從座位上彈起來,不過見他並沒有別的動作且元錦西沒有其他指使他們才冷靜下來。
元錦西知心大姐似的拍拍他的手背,“徐校長,我是打心眼兒裡覺得爲自己的孩子考慮沒有錯。誰還沒犯過錯,犯了錯改正過來還是好孩子,咱們生養孩子一場,辛辛苦苦養大,他犯了錯如果你當父親的都不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誰還會幫他,你說對不對?”
“對對對,小元同志你說的太對了”,徐才山哽咽着含糊說道:“我就小文這一個孩子,他從小就特別優秀,四里八鄉誰不說他有出息。他不是壞孩子,真的不是壞孩子,他連殺豬都不敢看,怎麼會傷害學校的孩子呢!他,他只是太愛孩子們了,他不會表達自己的愛才會做出那些事,他不是故意的,他愛孩子們啊”。
斷斷續續說完,他已經泣不成聲。
元錦西的心已經冷了大半截,兇手果然是徐文,而徐才山做出那麼多可疑的事情不過是替他兒子打掩護!
她之所以會懷疑到徐文,全都是因爲剛纔徐文要幫劉阿姨安頓孩子們的時候表現的太急切,太興奮,興奮的好像不是班主任帶孩子們回宿舍睡覺,而是去做一件對他來說十分感興趣的事情。
當時徐才山的反應也十分可疑,他被徐文起身要走的動作嚇了一大跳,繼而是強自鎮定的留住他,還多此一舉的替徐文的行爲作出解釋,他自以爲他做的天衣無縫,其實他的擔憂與心虛野玫瑰小隊中除了醉死的田邵雷其他人都感覺到了。
“你是什麼知道小徐老師wei褻甚至誘jian孩子的?你一定要把他留在身邊,是因爲你發現他有特殊的興趣愛好嗎?”元錦西放柔聲音詢問道。
面前的鋪墊比較到位,已經醉到沒辦法用大腦思考的徐才山完全放下警惕之心,對她說道:“他大學快畢業的時候我在他的手機裡看到很多小孩子的圖片,有他自己偷拍的,有他從網上下載的,其中還有一部分圖片裡面的孩子沒穿衣服直接拍的那裡……我覺得不對勁兒,問他是什麼回事,他不肯說我動手打了他,他長那麼大我第一次動手打他,打的他趴地上爬不起來他纔跟我說實話。
“他說他只是心裡想一想,沒做過傷害孩子的事情,我怕他離我太遠控制不了他自己,就讓他畢業後來學校陪我。誰知道,誰知道……”
他有點兒說不下去,捂着臉嗚嗚咽嚥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誰知道他會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幹出那些事兒來。孩子家長把事情揭露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他乾的,可我能有什麼辦法,他是我兒子啊,我不幫他還有誰能幫他”。
“他現在還有做那些事嗎?”她的聲音已經比剛纔冷了幾分。
若不是還有問題沒問完,她想直接揍徐才山一頓!他的兒子是兒子,難道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他包庇的兒子,可是給那麼多孩子造成終生傷害的罪人啊。
徐才山連連搖頭,“他改了,他真的改了。除了上課,其他時間我都不讓他靠近孩子,我和他劉阿姨幾乎寸步不離的看着他,他絕對不可能再傷害孩子”。
幾乎就在他話落的時候,外面傳來尖銳的叫聲,是孩子發出來的。
江曉斌二人反應奇快,馬上衝了出去,元錦西倒是淡定的很,穩如泰山的坐着,還順便把搖搖晃晃要起身的徐才山按坐下來。
“徐校長,你猜孩子們爲什麼叫?會不會是你的寶貝兒子闖進了學生宿舍,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元錦西冷淡疏離的說道。
徐才山的大腦恢復一絲清明,錯愕的瞪大眼睛,“你,你故意……”
話沒說完,他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這一次不是痛哭,而是深切的懊悔,悔的是自己喝了太多的酒壞了事,悔的是在送走這幾尊煞神的前一天放鬆了警惕,悔的是沒有看好自己兒子讓他也喝了酒……
他悔的有很多,可其中並沒有悔過他一直包庇着一個給幾個家庭造成難以磨滅的痛苦的罪犯。
不多一會兒,大小張扭着明顯被修理過的徐文走進來。
小秦參謀跟在身後,沉着臉對元錦西道:“回自己房間沒待兩分鐘便去了學生宿舍,劉阿姨看到了並沒有阻攔。他進去的時候有兩名女學生在擦身子,酒精上腦的渣滓沒控制住自己上前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