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正坐在電腦前面單手一下一下的打字兒呢。
他非常專注,就跟打結婚申請表似的。
元錦西好奇的湊過去瞧,看清楚他打的是什麼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你沒瘋吧你!”她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現在已經夠忙的了,還給自己找事兒幹呢?”
他在填寫女子特種兵小隊訓練教官的申請表。這個訓練教官自然不是現在淘汰選拔時候的教官,而是小隊正式成立之後的教官。
女子特種兵小隊的建制跟其他的特種兵小隊有一些不一樣,正式成立之後除了要選拔出一名小隊長外,還要額外派軍官擔任她們的訓練教官,執行任務的時候訓練教官也會參與進來,這樣一來小隊長的權力就非常非常的小了。
爲什麼不讓女子特種兵的小隊長像元錦西這樣負責小隊的所有事情呢?答案很明顯,就是信不過!畢竟戰區沒有女子特種兵小隊的先例,選拔出來的女子特種兵小隊長的資歷也沒有多深厚,很難在短期內獨當一面,需要有人帶一帶。
這個帶一帶小隊長的人就是訓練教官,前一段時間基地就在內網上貼了招募訓練教官的通知,基地內凡是符合要求的都可以報名,基地的領導層會從報名的軍官裡選出最合適的人來。
之前還有好多人問元錦西要不要報名呢,畢竟她也是女的,由她來帶女子特種兵順理成章合情合理,她都是直接告訴問她的人,除非不得已,她不會離開野玫瑰。
也就是說,如果基地不強制調任她離開野玫瑰,她不會主動提出離開,自然也就不會去管那什麼女子特種兵。
她萬萬沒想到泥鰍會爲了追姑娘動了這樣的心思。
他是通過考試進來的語言教官,屬於有特殊才能的人才,基地肯定不希望他放棄這方面的才能,那他在這種情況下還填寫申請表就是做了身兼二職的準備。
也不是不能兼職,早前亓放還一邊教外語一邊當他的戰略指揮呢,可泥鰍跟亓放不一樣。
先不說他的身體情況,他纔來基地不久,工作剛步入正軌,這個時候委實不該一心二用。
元錦西有心勸他,他卻非常堅定的告訴她,“甭勸,我不過就填了申請表,能不能申請下來還兩說呢”。
“你幹嘛這麼着急?”元錦西有點兒不理解泥鰍了。
再有一個多月女子特種兵的名單就能定下來,到時候就算他不是訓練教官也有的是機會接近黑土豆,真的沒必要來近水樓臺這一套!
泥鰍一邊盯着電腦認真的填表一邊回道:“我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認認真真的談個戀愛又遇到讓我心動的姑娘能不着急嗎。不要總以爲未來的路還很長還有很多時間能讓我們揮霍,這麼多年在外面漂我就知道一個道理,明天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所以一定要珍惜眼前能抓到的一切”。
他只是在說自己,元錦西卻不由的想到了自己。
她也在外面漂了好幾年,經歷了很多人幾輩子都不會經歷的事情,失去了珍惜的人錯過了美好的事兒心底自然也知道生活變數太多,明天誰都無法預知。在這方面她沒有泥鰍想的通透,有一件事她總覺得不着急還能往後拖,卻從沒想過若是生活出現變數那可能成爲她和亓放終生無法彌補的遺憾。
“啪”一巴掌拍在泥鰍的肩膀上,力氣之大直接把他剛填好還沒來得及保存的表格給拍沒了,在泥鰍還沒來及發怒的時候她先開口道:“你說的對,結婚這事兒刻不容緩!”
說完,她腳底抹油溜了。
泥鰍看了看空蕩蕩的門口再看看空蕩蕩的電腦桌面,有點兒想殺人!
人他是殺不上了,因爲元錦西不僅溜的快還溜的遠。
大晚上的,她直接衝進大隊長的宿舍請假,給她自己和亓放各請兩天假。
大隊長都被她整懵了,不知道她抽的什麼瘋。
她告訴大隊長,“我們要回京都完成終身大事,您要是不給假就是耽誤基地兩位最有前途的年輕軍官的未來,您忍心嗎?”
大隊長下意識的搖頭。
元錦西馬上接話,“您不忍心那就是准假了唄。那行,假條回來再補,我們今晚就走了啊”。
“什,什麼意思啊?”
“嘭”,迴應他的,是急吼吼的關門聲。
到底是咋回事兒?大隊長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馬上給亓放打電話問他,這會兒還在辦公室研究剛到手的戰略圖呢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兒,大隊長都把他問懵了。
剛糊里糊塗的掛了電話元錦西就急吼吼的闖了進來,二話不說拉起他就走。
邊走邊對他解釋道:“走,回家結婚去”。
從基地到機場,幾個小時的時間,亓放的腦袋都是懵的。
幸福來的太快直接把他砸暈,直到飛機升空耳中嗡嗡作響他纔有了點兒真實的感覺。
“真的結婚?”他不確信的問元錦西。
元錦西正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真的啊,我能拿這事兒跟你開玩笑嘛”。
“爲啥啊?”不問清楚他心裡總覺得沒底。
她想了一會兒才慎重的回道:“因爲我怕你哪天死了結果咱倆還沒結婚我就守了寡,我虧得荒”。
其實她是在說反話,她怕哪天她出去執行任務再也回不來留下亓放一個人。她要給他一個合法的身份,這樣他纔有資格處理她的後事,當別人問起他們的關係的時候他才能光明正大的說“那個爲國捐軀的英雄是我媳婦兒”。
未來充滿那麼多未知,她要在意外發生之前,好好的珍惜現在。
亓放明白她話中的隱含之意,沒有接話,只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落地正好是吃早飯的時間,倆人跑去四合院蹭了頓早飯。
老爺子聽說他們這次着急忙慌的回來就是登記的,也挺高興,吃完飯馬上讓警衛員出去買大紅喜字兒什麼的裝飾家裡,特別是元錦西的房間,即便他們可能連一晚都不住也要收拾出婚房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