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偷吃這麼難聽”,元錦西擺擺手,“我可沒你說的那麼有心機,真的只是想讓你們想想辦法,我這不太餓了嗎沒忍住纔多吃了點兒”。
好幾天沒怎麼吃東西誰不餓啊!剛纔菜上桌元錦西還沒來的時候他們四個大老爺們兒對着一桌子菜差點兒流口水,卻誰都沒動筷子,就等她來一塊兒吃呢。
大家心裡想着野玫瑰小隊團結一心有苦同吃有難同當,有好吃的當然也不能落下他們老大。
可現實是什麼呢?
他們老大竟然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自己偷摸的把好吃的吃了,吃完後還拒不承認錯誤,說話那麼的理直氣壯,簡直氣死了。
隊員們很生氣,可卻拿他們的老大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想再點幾個菜吃頓好的,卻不想人家餐館的大廚下班了,米飯可以隨便加,想要吃炒菜,抱歉,沒了!
於是乎,隊員們肚子裡憋着氣,一碗接一碗的扒拉着大米飯,桌子上那幾道菜早被掃蕩的菜湯都不剩。
幾個人的飯量本來就大,再加上多日未曾好好吃飯,當真是恨不能把沾着油星的桌子都啃了,這會兒光扒拉白米飯竟也吃的挺香。
元錦西心中生出那麼一丟丟的內疚,真的只有一丟丟,覺得自己剛纔玩笑開大了,這要是換成在基地的時候,他們還能想辦法偷摸的去食堂偷點吃的,可這大半夜的又是在陌生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們不能白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也就註定這頓飯只能這麼將就了。
一擡眼,看到小餐館結賬的櫃檯後面的架子上擺了幾個罐子,她走過去跟困得直打哈欠的老闆娘客客氣氣的說了幾句話,老闆娘嘴上嘀嘀咕咕,卻還是把一個罐子拿給了她。
這些罐子裡裝的都是老闆娘自制的辣醬,本不外賣,奈何元錦西表現的太真誠,老闆娘才以五十元一瓶的價錢賣給她。
當然,這五十塊錢要跟飯錢一塊兒結,不用現在就給老闆娘。
隊員們得了真材實料的辣醬就飯,吃的更香,五l的電飯煲,他們吃了三鍋!整整三鍋!
吃飽喝足,于飛揚去退衣服,大家都在餐館等待。
等了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
半個小時後,還是沒見於飛揚回來。
餐館的服務員已經過來看過四回,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催他們趕緊結賬走人。
看看錶,已經後半夜,小城已經十分安靜,路上半天才回駛過一輛車子,這條街上別家店鋪早都關門休息,只這家餐館還因爲他們幾人還開着門。
元錦西蹙着眉,站起身,“我出去瞅一眼”。
還沒走到門口,于飛揚回來了,還穿着價值近一萬塊的訂製服裝,臉上淨是生無可戀。
“人家不換?”元錦西低聲問他。
他無奈點了點頭,也低聲說道:“我求了半個小時,人家壓根不聽。之前我買的太急,發票之類的憑證都沒有,人家死活不退我也沒辦法”。
頓了一下,他又撓撓腦袋又羞又憤的說道:“我好像讓那老闆騙了。我去的時候老闆正忙着給衣服貼價碼籤呢,跟我這一模一樣的衣服摞了一大摞,根本不是什麼訂製,而且只要幾百塊,就是加上鞋也超不過一千塊”。
元錦西愕然。
心中暗忖估計那老闆把穿着摘掉所有徽制的迷彩看上去跟工地出大力又像剛從監獄裡面放出來的于飛揚當成生活白癡了,纔敢獅子大開口這麼忽悠他。
事實是于飛揚還真的就是個生活白癡,沒經的住人家忽悠,上當了。
這種沒憑沒據的事兒真不好辦,報警或者去消費者協會投訴興許能討回公道,可那都得是以後的事兒,當務之急是解決吃飯的問題。
老闆娘似乎是看出他們沒錢了,把所有服務員叫過去交頭接耳,估計一會兒就要去後廚拿菜刀進行防衛了。
元錦西只覺得頭疼不已,早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們就不來吃這頓飯了,反正都餓了好幾天,再餓這一頓又能怎麼樣。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賣,該解決的問題還是得解決。
“老大,要不咱先把什麼值錢的東西押在這兒,等明天曉斌拿錢過來咱再把東西贖回來”,于飛揚見他們老大不說話便提議道。
元錦西摸着下巴,意味深長的問道:“你知道現在咱們身邊最值錢的是什麼嗎?”
于飛揚搖搖頭。
元錦西只做了個口型並沒有出聲,于飛揚蔫吧了。
現下他們身上最值錢的是槍和通訊設備,先不說這些東西是公有還是私有,光就這些東西的機密屬性就不能隨便拿來抵押啊。
“那咱趁着老闆娘他們不注意跑吧”,于飛揚又提議道。
元錦西斜瞪他一眼,她怎麼會有這麼沒腦子的隊員。
跑,事情可就鬧大了,更不好收場。
她先讓于飛揚回桌坐好,自己雄赳赳的去跟老闆娘談判。
沒錯,就是談判,要達到的最終目的是讓老闆娘同意他們明天上午再給錢。
人家這餐館就沒有賒賬的歷史,熟人都不賒,更何況他們這陌生人了。
老闆娘不同意,怕他們轉頭就跑賬再也還不回來,而且她提出押東西給錢再贖回去的時候元錦西竟然特果斷的拒絕,這無疑加大了老闆娘對他們的懷疑。
談來談去,最後他們達成一個折中的共識。
錢可以明天上午給,但是必須也要押下什麼,省的他們跑了再也不回來。
東西元錦西不同意押,那就押人唄。
五個人誰也別走了,就留在餐館裡過夜,什麼時候錢送到什麼時候才能走人。
元錦西把這個結果告訴隊員們的時候他們還唉聲嘆氣的,說什麼覺也睡不好了。
元錦西無情的告訴他們一個事實,“能在人家餐館裡對付一晚你們就知足吧,兜裡沒錢酒店也住不上,不把自己押這兒就出去睡大街吧!”
沉默一會兒,小張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老大,你跟老闆娘談判之前是不是就想好要把咱們都押這兒了?老闆娘一直以爲是她控制了你,其實是你一直牽着她的鼻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