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西馬上跟上級申請關鍵時刻的自主決策權。
所謂自主決策權,就是在緊要的時候可以不申請不彙報直接行動,若是產生好的結果最好,若是起到反效果,所有的後果也要她一力承擔。
上級也不能馬上做決定,還要跟m方以及其他幾方商量後才能做決定,估摸着還要等上一會兒才行。
就在等待的時間裡,元錦西觀察到劫持現場已經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她的老熟人已經跟劫匪搭上話,雖還沒有百分之一百的取得劫匪的信任,卻也比其他人質獲得了更多的好感。
這人可真是不簡單,交際手段絕對一流,不管面對什麼人好似都能遊刃有餘的應對。
元錦西腦袋不受控制的回想到當年在黃金地帶的日子,那個人周旋在頌恩身邊,在目的達成之後全身而退,後來跟她和亓放一同撤退,半路走散後雖然一直杳無音信,但是她始終相信那個人還活着。
果然,她還活着。
沒錯,那個讓元錦西覺得有機會五人全狙的人質,就是卡捷琳娜。
她也真是大膽,曾經是頌恩身邊的女人,黃金地帶多少人見過她認識她,在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之後,她竟然還敢來到這裡,就不怕被有心人認出來給她好看?
思及此,元錦西不由輕笑了一下。她還想人家膽兒大呢,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個膽子大的。
她年當在黃金地帶折騰的也不輕,改頭換面之後還不是進過黃金地帶。任務加身,由不得自己罷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名劫匪已經坐在卡捷琳娜身邊跟她聊起天來。
與此同時,上級也傳達給元錦西一個好消息,她的申請通過了。不過上級也再三跟她強調行動一定要慎重,若是出事那可就不是小事,牽涉到四十多條人命,她一個人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元錦西自然知道行差踏錯的後果,可若是顧忌着後果什麼都不去做,那現在還費勁巴拉的談判幹嘛,直接給贖金救人不是更省事兒。
她湊到田邵雷耳邊,低聲問他,“選幾個視野好適合狙擊的地點,分散開來”。
這些田邵雷早都看好了,想也沒想幾個地點方向脫口而出。
他特別篤定的與元錦西道:“這幾個地方都能看清楚裡面的情況,要是五個人都露頭,這幾個地方都適合狙擊”。
元錦西點點頭,十分信任的把重任交給他,“狙擊行動你來指揮,放心大膽的幹,出了事我擔着”。
田邵雷的身子僵了一下,繼而轉過頭,齜着大白牙對元錦西笑的沒心沒肺,“肯定不會出事兒,放心吧老大!”
別看田邵雷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行,認真起來也是有模有樣。他指揮其他五人分別去到幾處適合狙擊的地點隱藏,還讓他們隨時彙報新發現。
元錦西的槍法不行,這種狙殺行動不到萬不得已她肯定不會出手,田邵雷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把她放在一個比較特殊的位置上。
幾個人裡面,她的視野最好,可她並不負責第一時間的狙殺,而是負責補槍。如果下令狙殺後有人沒有狙準,她就負責幫這人補上一槍,確保萬無一失。
這可不是一個輕鬆的活兒,需要她百分之二百的集中精力。當然,其他幾人也不輕鬆,大家都緊盯着劫持現場的情況,眨眼睛的頻率都要控制。
談判進行的不大順利,劫匪的情緒有些失控,開始打罵人質。後來進去給癲癇病人急診的大夫看不過去勸了兩句,結果換來兩名劫匪瘋狂的毆打。
m方沒有更好的辦法,召集幾方代表開會商討應對策略,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劫持現場再度突發情況。
之前還好好的卡捷琳娜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綁縛,用剛纔綁着她手腕的繩子勒住剛纔跟她說話的劫匪的脖子,要挾其他劫匪放她離開。
沒錯,只是放她離開,她沒有要求劫匪放開所有人質。
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永遠不會提別人不會答應的要求。
劫匪反被劫持,其他幾名劫匪有些慌亂,元錦西從中窺探出一個重要信息,剛要跟隊員們分享,田邵雷的聲音已經從耳麥裡傳過來,“被勒住的那個是劫匪的老大,大家集中注意力,他們要亂”。
一招擒賊擒王,卡捷琳娜做的漂亮。
劫匪的頭子被禁錮,其他幾名劫匪一開始肯定會有些六神無主,在這種時候最容易出差錯,所以這對於野玫瑰來說是一個好機會。
料想的沒有錯,劫匪們果然慌亂起來,紛紛離開自己的掩體露出頭來。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四個半……
只有一人,始終沒有全身進入狙擊視野,很麻煩。
“能狙嗎?”元錦西問田邵雷。
那頭沉默了三秒,田邵雷突然命令,“狙”。
一聲令下,五顆子彈同時滑膛而出,前面四顆都穩穩的楔在劫匪的腦袋上,只有一顆打在劫匪的肩頭。
就是始終沒有露全身的劫匪,他在野玫瑰的第一波進攻中躲過一劫。可他終究沒有運氣躲過第二劫,元錦西補射的子彈破空而來,只在他因爲疼痛稍稍晃身的時候,準準的打入要害。
元錦西是利用預判打出的這一槍,在出槍的時候劫匪的腦袋還沒有晃到子彈的路徑上,可就在子彈飛過去的時候,他的腦袋正好晃到位置上,不偏不倚。
這一槍如有神助,打完之後元錦西自己都有點兒不可思議,真他孃的太厲害了,她都想給自己頒一朵大紅花。
劫持現場一片凌亂,五名倒在血泊中的劫匪讓現場早就精神瀕臨崩潰的人質們徹底失控,像無頭蒼蠅似的四下奔逃,場面非常混亂。
元錦西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還在觀察者裡面的情況。準確的說,她在觀察卡捷琳娜。
這姑娘真是有意思,趁亂還不忘順走一支劫匪的槍,然後悄悄跑路了。
沒錯,她趁亂跑了,等m方的人衝進去安撫人質的時候,她已經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