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元錦西說的那樣,警方的戰鬥力也很強。
錶針一分一秒的走動,最後抵達十二點整的時候,整棟大樓依然無波無瀾,沒有任何一個樓層發生爆炸,甚至連小小的騷動都沒有發生。
元錦西又來問那個管事兒的,“解決了?”
“解決了”,這人鬆口氣,笑着問元錦西,“我剛纔已經聽人彙報了整件事的經過,真的要多謝元同志,要是沒有你現在肯定亂套了。”
“解決了就好,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們就先走了”,元錦西毫不留戀的說道。
她直覺這件事不簡單,可再不簡單的事情也歸警方管,她不想多管閒事。
卻不想管事兒的人叫住她,客氣的說道:“元同志如果不忙的話,一會兒跟我們走一趟吧,再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跟我們的同志說一說,做一個記錄,也方便我們調查。”
既然是工作流程,元錦西自然要配合,便應了下來。
說話的時候,警方人員已經押解着幾名罪犯從樓裡走出來。
罪犯都帶着黑黢黢的頭套,看不到的樣貌,直到到達公an局,這些人摘下頭套,元錦西纔看到他們的樣子。
她心裡無比的震驚。
竟然都這麼年輕!
那個被她割掉半個耳朵的青年竟然是這幫人裡年紀最大的,其他的罪犯看上去都不到二十歲的樣子,最小的那一個看上去跟龍遊差不多大,只有十五六歲。
原本不想多管閒事的,可看了這幾個人後,她忽而對這個案子好奇起來。
是以做完筆錄之後她沒有主動提出離開,而是跟辦案的警察瞭解起情況。
現在滿公an局都知道她是軍銜特別高的軍官了,而且還是最早發現不對勁兒且幫了大忙的人,所以也沒有人瞞着她案件的進展。
被割了半拉耳朵的青年叫竇偉,是本市轄下某村人,初中畢業後讀了職業高中,什麼不好的事兒都幹就是不好好學習,後來更是流連網吧沉迷網絡遊戲。
他把爸媽給他的生活費都交到了網吧,後來更是偷家裡的錢,被他爸媽知道後夫妻兩個狠心把他送去了一所網戒學校。
網戒學校,顧名思義,就是幫助送來的人戒斷網癮。
竇偉在網戒學校待了三年多,網確實戒了,因爲這三年多他一直生活在全封閉的環境里根本沒機會接觸網絡。
網戒學校實行軍事化管理,作息規律,每天也要上課,但並不是普通初高中的文化課,而是類似於思想教育的課程。
當然了,他接收到的思想教育跟普通學校裡的思想教育不一樣,在這裡待上幾年,基本上就被xi腦了。
竇偉屬於那種除了對玩兒什麼都漫不經心的那種人,大概也是性格使然,他被洗的並不徹底,是以校長派他們出來執行“光榮而偉大”的任務的時候,他產生了動搖。
被問話的時候,那幾個還稱不上青年的孩子都死咬着不肯開口,只有被元錦西嚇慘了的竇偉老老實實的全都交代了。
按照竇偉的交代,涉案的已經不是幾個人十幾個人了,那是整個一學校啊!
警方馬上兵分兩路,一路控制學校,一路通過網絡瞭解這個學校的情況。
十二點沒有發生爆炸,想來策劃這一次案件的主謀都已經猜到事情敗露,若是警方不盡快行動,這些人說不定已經跑路了!
當然了,這是往好的方面想。
其實有經驗的警員都知道,也許在這幾個執行者踏入批發市場的時候,案件的主謀就已經離開。
因爲就算執行者全部被炸死,不能開口說話,只要確定他們的身份,就會發現他們曾經就讀於同一所網戒學校,學校的老底兒還是會被揭開。
果然,警方第一路人員馬上反饋回重要信息,那網戒學校已經人去樓空,教職工最晚今天早上全部離開,學生也都被退學離校,學校裡一個活人都沒有。
第二路人馬也查到一些信息。
學校成立至今三年多的時間,竇偉差不多算是第一批學生,期間沒有任何一個學生順利畢業離校。準確的說法是,除了這次學校解散,學生進來後基本就沒離開過學校。
家長每個月允許來學校看孩子一次,就跟監獄似的,隔着厚厚的玻璃,用電話通話,每次只能有十分鐘的交流時間……
就這麼不正常的學校,竟沒有一個家長覺得不對勁兒,三年多的時間裡,前前後後有一百多個孩子被送進來!
這些孩子有本市的,有外市的,甚至還有外省的,基本算得上遍佈大半個z國。
學校解散,這些孩子會各回各家,這就相當於把一個一個定時炸彈分散到各個點上,必須得儘快把他們全部找到調查清楚。
“批發市場說不定只是他們的一個試驗,解散學校後要發生的事情纔是他們的最大陰謀”,一名有多年偵案經驗的警員嚴肅的說道。
顯然,這一句說到了衆人的心坎兒上。
管事兒的人馬上聯繫各地警方,然後是交通部門,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基本上大半個z國的相關部門都行動起來。
幾年前z國開始落實一項“天眼計劃”,監控系統遍佈大街小巷,那時候好些人被煽動,認爲如此龐大的監控系統意在監控每個人的行動,是不人道的體現。
可這會兒,擁有健全且高端的監控系統的優勢就體現出來。
系統先掃描出學校所有工作人員和學生的照片,但凡真人出現在監控鏡頭之下,系統會自動匹配,只要十幾秒鐘就能確定身份,準確率非常高。
到元錦西和午陽傍晚時分離開公安局的時候,已經有三十幾人落網。
落網之人身上沒有危險物品,可他們的思想本身就存在危險。
他們堅信校長所言就是真理,他們要堅定的執行校長的命令,他們還會製做最簡單的爆炸物。
“錦西姐,你說萬一有漏網之魚怎麼辦?”回基地的路上,午陽十分擔憂的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