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亓放還要使一招美男計嘍!”元錦西咬牙說道。
老蔡沒應,就是默認她剛纔所言。
元錦西起身在狹小的房間裡轉悠了好幾圈,怒火壓不住,擡腳要踹,老蔡忙拉住她。
“小祖宗,你可悠着點兒,我這儀器都貴着呢,你踢壞了可賠不起!”
元錦西是那種爲金錢折腰的人嗎?
她還真是!
一聽說踢壞要賠,她馬上收回腿,氣咻咻坐回椅子上,抖着腿咬牙問老蔡,“那現在呢?亓放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他的美男計得逞沒有?!”
老蔡抹抹額頭上的汗,心有餘悸的回道:“亓放也纔剛進入黃金地帶,還沒有見到迪雅。你也知道,當年你們在黃金地帶可是鼎鼎有名,他不能光明正大的露面,所以這一路要多費不少周折。按照原計劃,他大概明天進入大興的地盤,後天有機會見到迪雅”。
也就是說,她老公對別的女人的美男計還沒用出來。
好,好,實在太好了。
“老蔡,我也要去黃金地帶!”元錦西直直的看向老蔡,十分堅定的說道。
老蔡似是預料到她會這樣說,直接回道:“這恐怕不行。亓放的原話,‘一個人陷入危險總比兩個人甚至三個人都陷入危險的好’,一開始就是他不同意你再摻和進來,我尊重他的選擇!”
“你尊重他的選擇幹嘛就不知道尊重一下我的選擇呢?”元錦西有些激動的說道:“我去還是不去,如果最終是由組織決定的,那我無話可說,可憑什麼由他來決定。我是個獨立的人,我有知情權,你們這樣算什麼意思,以爲多英雄呢是吧,其實就是倆傻叉!”
無辜被波及的老蔡也很無奈。
這夫妻倆平常都挺好相處,嘻嘻哈哈,可真把他們惹生氣了一個一個又都跟炮仗似的,不點自己就着,噼噼啪啪不把別人炸個好歹絕對不罷休。
“不管你現在有多生氣有多少怨言,事情已經這樣,恐怕……”
“滾蛋,別跟我整這個虛的”,元錦西馬上打斷老蔡的話,壓抑着怒火沉聲說道:“現在就安排我進黃金地帶,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跟亓放一起擔着。那地方就是龍潭虎穴,兩個人有商有量互相照應着總比他單槍匹馬的闖好”。
老蔡張口要說什麼,話音還沒出來就被元錦西堵住,“別跟我說什麼美男計,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迪雅要是能爲了當年那一點兒心動就任由亓放來去那她也不會爬到現在的地位”。
這話說的太有道理,老蔡無法反駁。
實際上,他也很不贊同亓放一個人深入黃金地帶,可亓放在面對他的時候態度也很堅決,亓放對他說,“泥鰍現在這樣是絕對不能再回黃金地帶的。錦西帶着野玫瑰,事業如日中天,還有很多事需要她去做,她也不該被過去束縛。這件事就交給我,我能解決最好,解決不了,那也是天意!”
這話他可不敢轉述給元錦西,讓她知道指定又要罵人。
不過,現在她自己弄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且也執意要追隨亓放的步伐,這倒是挺合他的意。
就像元錦西說的,兩個人遇事有商有量互相幫扶總比一個人孤身奮戰的強。
他們兩個都是有多年工作經驗的老同志,曾經的刀山火海都闖過來了,還有什麼困境是他們一起面對不能度過的呢。
思及此,老蔡拍板兒道:“好,就這麼定了!現在我就安排你去黃金地帶,你先回家準備準備,我這邊好了馬上通知你”。
老蔡的動作很快,她回家剛跟老爺子他們說她要回部隊便接到了他的電話,讓她直接去軍用機場,那邊有專機送她去西南戰區的軍用機場,然後她再從那邊喬裝出境。
去軍用機場的路上,她一直在跟老蔡通電話。
老蔡告訴她,他已經跟亓放聯繫過,告訴他她馬上就要過去,讓他先按兵不動,在原地等她過去匯合。
亓放很無奈,可事情已經這樣,他也沒有辦法。
這一次,她要以小沙的身份重回黃金地帶,心情異常的平靜,沒有激動也沒有恐懼更沒有對未知的未來的迷茫,她只是無比堅定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過去,然後和亓放阿直全須全尾的回來。
到達西南戰區後,她先跟老蔡派來的一名同志接頭,在他的幫助下改扮成當年小沙的模樣並且順利的通過非正常途徑過境。
離開z國國境,就要靠她自己的本事去找亓放。
她在一段鐵路邊爬上一輛運輸火車,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又改走公路,偷偷爬上一輛大貨車,又行了一夜,距離亓放所在的位置已經不算很遠。
她沒有再搭順風車,而是用假身份規規矩矩的租了一輛車,大大方方的開過去。
到達亓放暫時安身的小旅店,她隨便要了一間客房,拿到鑰匙後卻沒有去自己的客房,而是直接上了頂樓最裡側的房間。
看似凌亂卻十分有規律的敲門之後,房門打開,鬍子拉碴一臉痞氣的亓放出現在門口。
“阿修”,她下意識的喚出口。
亓放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拽進客房,門“嘭”的一聲闔上的一瞬間,她被大力的摜到門板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亓放便壓了下來。
她窩了一肚子火,他腦袋裡還想這事兒,她心中更氣,在他忘我的時候猛然闔上嘴,牙齒狠狠的咬在他的舌尖上。
頓時,血腥味彌散開來。
亓放吃痛之下只得退開,只目光依然膠着在她身上。
他說,“來到這兒,我才知道我有多懷念過去咱們在一起的那段歲月”。
這個咱們,當然不止她和他,還有阿直泥鰍和……老鬼。
元錦西也很懷念,可現在,還有一件比懷念更想做的事情。
下一刻,她突然動作,一拳揮出去,穩穩的打在亓放的臉上。
沒有用全力,但依然把亓放打的一個踉蹌。
亓放沒生氣,反而愉悅的笑起來,像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他越笑越大聲,到最後已經笑的不能自已,下一刻興許眼淚都能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