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星兒才揉了揉眼睛,似乎剛從昏迷了醒了過來,她叫了聲姐姐,眼睛還合着朝外走,卻感覺到了一種寒意和沉重從腳上傳了過來。
總算是清醒了過來,低頭就看見自己的腳踝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套上了着一個鐵環,有她手臂粗細的鐵鏈子從鐵環連到了牆壁上。
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件,似乎被人清洗過,粉嫩又整齊的裙子換成了一件簡單單薄的雪白單衣,雖然是夏日,但是在這陰森森冷沉沉的石屋裡,卻隱約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除了她腳上的這個鐵環外,另外牆壁上還有幾條鐵鏈,一端牢牢的固定在牆壁上,另外一端都鑄着鐵環,有大有小的散落在地上,上頭還有着深深淺淺的血跡。
星兒有些疑惑的眼眸轉動了一下,她一雙眼睛本來是極漂亮的,此時卻顯出一點茫然來,越發顯得可愛了。
她皺了皺小臉,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先輕輕的叫了聲趙姐姐,又輕輕的叫了聲姐姐。
“開始的時候哭了兩天,只是叫姐姐,這兩天倒是安靜了下來。”
抱着她來到這個地方的農夫垂首道。
“最近倒是乖巧。”青年端起茶盞,淺淺的抿了一口,卻忽然笑道;“葉澄江那孩子還是太生嫩了些,在安竹山莊裡等着釣魚。卻不知道一句話叫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他眉目宛如美女子一般,肌膚雪白,神氣卻顯出一種陰柔的狠毒來,讓人想起那表面絢麗,但是也毒/性/猛烈的毒蛇。
農夫站在下頭,沒有說話。
“好了,再養兩天吧。”青年笑道,又淺淺的飲了一口茶,真可惜,那孩子即便是再像,也不是本人。
他雖然立誓要討回面子來,但是卻也知道,這事情沒那麼簡單,當初凌絕塵既然可以決絕如此一點解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那自己除非是想把全家都拖下水面臨那個瘋子的怒火和報復,否則就不該去招惹那家裡的人。
如果是別的家族,將人綁走了然後再折騰完了,也許顧忌到家族名聲,便會讓那個女孩子就那麼死了。
不過青年卻知道,如果真對他家的小姐下了手,只會引來那人不顧一切的報復。
不過……雖然得不得正品。
別的還是值得自己的折騰的。
他伸手將杯子湊到自己嘴邊,微微的笑了一下,卻忽然想起了當初的事情,眼中卻更冷了幾分;“糧食飲水都按照以前吩咐的去做,下去吧。”
那中年漢子應了一聲,他皮膚微黃,雙手上生有老繭,是一個管破落院子的花匠。
那院子是舊日某位姨娘曾經住過的,因爲那姨娘在院子裡上吊自殺了,就冷落了下來,只有這漢子被打發了住在裡面。
聽說是不是還會傳出鬼哭一樣的聲音,遊老太君雖然起了心思請了幾個道士來,結果都沒什麼作用。
“這京城,可不是你一個剛出頭的小子可以張牙舞爪過的地方。”青年抿了口茶水,感覺心口跟小腹都熱了起來,只是卻沒有辦法滿足。
無法滿足,不能滿足。
除非將那個造成一切的青年綁縛回來,看着那張清冷孤高的臉露出哀求的表情。
只是卻是不可能的。
妖麗的青年抿了口茶,臉上露出毒蛇一樣的笑意,拿出一份宗卷,繼續專注的看了起來。
抓到的小貓,總要好好的養上那麼一段時間,才能入口。
越是等待,那等入口的時候的時候,才越是美味。
葉澄江自負聰明,但是到底還是太生嫩了。
他將事情拋之腦後,開始處理手上的事情。
能夠爬到這個地步,雖然有着家裡的作用,但是也跟他自己本身的能幹勤政是分不開的。
剛看了兩頁,就聽着外頭有人衝了進來;“哥哥!”
幾年下來,來人卻越發胖了,簡直好像一隻肥胖的豬,五官都被肥肉擠得小小的。
“是禮弟啊。”青年抿嘴一笑,道;“怎麼有空來找哥哥說話。”
遊守禮看了眼桌子上的宗卷,立即開口道;“哥哥不是說會想辦法爲我弄到凌離兒嗎,這都過了快半個月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聲音很大,不過遊守心瞥了他一眼後,聲音倒是不由降了下來。
心裡卻有幾分不以爲然。
哥哥總是說那些有的沒的,但是他就覺得吧,只要看中了,把人擄回來生米煮成熟飯就是了,那凌離兒世家貴女,自然是愛惜名聲,吃了這虧,還不是隻能認了。
遊守心嘆了口氣,就又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他站了起來,“祖母。”
只見兩個丫頭扶着遊家老太君走了進來,穿着絳紫色的團紋花袍,一套赤金頭面首飾,讓人看着都不禁爲她感覺都脖子疼。
這頭面首飾看起來就很重,遊老太君也是五六十歲人的很,這樣戴着也不怕脖子出什麼問題。
遊老太君看了一眼遊守禮,拄了拄手上的柺杖,在屋子裡的紫檀木大椅上坐下,一臉傲慢的開口道;“你弟弟如今既然難得有了想娶親的心思,你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應當爲他籌劃一二。”
“……”遊守心看着祖母一臉傲慢,沉靜了一會,道;“祖母你知道禮弟要娶得是誰嗎?”
“阿禮跟我說過了,不是凌家那丫頭嗎?其實我也是不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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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守心心裡倒是有幾分詫異,他本來以爲以祖母對遊守禮的寵愛,要月亮不給星星的,這婚事肯定很贊成呢,結果竟然還是不願意的。
遊老太君伸手摸了摸遊守禮的腦袋,道;“那丫頭的父親早離了朝堂,對阿禮入仕也沒什麼幫助,而且她母親那一脈,跟我們也不怎麼對付。”她還是知道遊家跟白家鬥得厲害的。
不過光是聽遊老太君那句話,遊守心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對祖母抱有任何期待。
但是誰讓當初遊家大哥糊塗了呢。
如今輩分和一個孝字押在這裡,他心裡再不滿意,也只能笑着看遊守禮笑的一臉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