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的坐在一旁看着凌絕塵將桌子上的飯菜吃了個乾淨,看着凌絕塵吃的香甜,白蒹葭也嘴角含笑。
等吃完了東西,讓丫頭送了漱口的東西上來,又收拾了個乾淨,才伸手牽了凌絕塵道;“去看看孩子。”
凌絕塵一頓,看了一眼白蒹葭,見她笑顏如花,就聽她細聲道;“兩孩子都兩個月了還沒見過你呢。”卻又似乎笑了一下,道;“依離兒這教法,我倒是覺得,這兩個娃娃說不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姐姐呢。”
想起凌離兒跟個小螞蟻一樣圍着兩個小娃娃團團轉,就是小娃娃睡的香甜她也能自顧自的嘀咕教導半天,白蒹葭的臉上就忍不住多了一點笑意。
她和凌絕塵都不是活潑的性子,眼看凌離兒這樣活潑,心裡也是很寬慰的。
凌絕塵的手卻抖了一下,想起那有個小娃娃叫做靈兒來了。
雖然素來喜怒不形於色,但是此時卻心中翻江倒海。
雖然說這兩個名字都是聞人素微取得,但是他總是覺得,這個靈兒的名字裡,有他妻子的手筆。
他看了一眼白蒹葭,見她因爲提到兩個孩子也是神色溫柔,不由便將心頭的念頭按了下去,昔日在秋水村時候的事情倒是浮現了出來。
兩個孩子都包在襁褓裡,立春正帶着兩個小丫頭看着。
兩個丫頭都沒有戴什麼首飾,只穿着質地柔軟的衣裳,一臉緊張的在搖籃旁邊伺候着。
兩個孩子本來睡的香甜,兩個小丫頭正在那裡忙着用小薰爐子暖着小娃娃的小衣跟尿片,卻驀然聽着一個小娃娃哇的一聲啼哭了起來。
兩個小娃娃向來是同醒同睡,同吃同拉,同哭同鬧。
此時靈兒一哭,笑兒頓時便也跟着哭了起來。
兩個小丫頭嚇了一跳,急忙伸手輕輕的搖着搖籃,將手在小薰爐子上薰暖了,才探進小被子裡頭摸了摸。
沒有尿溼啊,還好還好,那就是餓了?但是也剛餵過沒多久啊。
兩個小丫頭都沒什麼帶孩子的經驗,不由面面相窺,還是立春熟練,將靈兒抱在懷裡,輕輕的拍着襁褓,這兩個娃娃素來乖巧,很少哭鬧,特別是笑兒,雖然年紀小,但是對着誰都是笑吟吟的一張臉,便是哭了,也大多是靈兒哭起來他纔跟着哭兩聲,靈兒若是沒哭完,他卻是怎麼都哄不住的。
所以這幾個月下來,都養成了習慣,不管怎麼樣,先哄着靈兒小小姐纔是正確的,若是鬨笑兒,旁邊靈兒哭着便是不肯讓的。
此時靈兒哭的厲害,立春哄了半天,就看見白蒹葭俏生生的站在外頭,凌絕塵臉色不算好看的站在她身邊,若有所思的看着亂成一團的房間。
立春微微感覺到了一點尷尬,叫了一聲主人,夫人。
白蒹葭走了過去,將靈兒抱在懷裡,見小女兒哭的臉色通紅,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嘆道;“小愛哭包。”
靈兒抽抽噎噎了兩下,也許是感覺到了母親的懷抱,倒是很快安靜了下來不再哭了,只是一下一下的吐着小口水泡。
她不哭了,笑兒也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小丫頭笑道;“我當小小姐爲什麼鬧了,原來是感覺到夫人來了,是要夫人抱呢。”
她生的娟秀,聲音也嬌脆,名爲小蕾,父母都是府裡的體面人,雖然年紀小,但是從小說話做事就很有眼色,口齒也很伶俐。
白蒹葭伸手接了帕子,將靈兒臉上的淚水一點一點的擦乾淨,然後纔將靈兒往凌絕塵手裡一塞,道;“抱着。”
又去抱了笑兒過來,讓另外一個丫頭紅萼換了帕子,慢慢的給笑兒擦臉。
笑兒這孩子,十次哭鬧裡倒是有九次都被靈兒帶着的,等將他小臉擦乾淨了,就看見他很是悠閒的吐了一個泡泡。
看着他這悠悠閒閒的樣子,白蒹葭倒是笑了一下,道;“你這樣慣着你妹妹,也不怕把她慣壞了。”
聲音裡卻是笑意。
小孩子卻那裡聽得懂,嘴邊的口水泡泡頓時便吹破了,又吹了一個。
白蒹葭將孩子抱在懷裡,她姿勢倒是很熟練,擡頭一看,倒是笑了。
凌絕塵抱着孩子,眉毛微皺,卻有一些僵硬,卻不由笑道;“你又不是沒抱過,怎麼這麼僵硬。”
凌絕塵頓了頓,就看見靈兒吐了口口水,他一僵,便道;“……沒什麼。”
白蒹葭見他這樣,心裡越發笑了,抱着笑兒到他身邊,笑道:“這兩個孩子多半是餓了,讓奶孃上來吧。”
卻見小蕾和紅萼交換了一下眼色,紅萼開口道;“院子裡還沒有奶孃……”她瞅了一眼白蒹葭,又飛快的低下頭去,道;“老夫人最近病得厲害,家事上也疏忽了,家裡也沒個做主的人……”她說到後來,聲音到底是漸漸低了下去。
白蒹葭嗯了一聲,看小姑娘緊張得厲害,不由笑道;“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有原因,也不會怪你們。”
路上雖然有奶孃,但是回家之後,已經將那奶孃打發了出去。
便對立春道;“回頭讓那管家婆子來,你做主去挑兩個奶孃來。”
立春點了點頭,她精通醫術,挑奶孃這種事情讓她出面,自然更熟練一些。
不過好在廚房裡還是有現成的牛奶和羊奶,讓人煮了來,兩個孩子倒是乖巧,吃了之後又睡了過去。
白蒹葭抱着那軟嫩嫩的兩個娃兒,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搖籃,她偏頭想了想,纔對立春道;“以後你就跟這兩個孩子一起住吧。”
立春點了點頭,伸手將孩子接了過去,紅萼臉色僵硬,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白蒹葭看了一眼,登時便笑了起來,伸手將靈兒從凌絕塵的手裡接了過去,交到了紅萼手上。
她這院子裡另有一處小小的房間,如今正好收拾出來讓兩個孩子住着,立春理了理那兩個襁褓,換來了似錦似羅伺候着,便悄無聲息的帶着紅萼小蕾退了下去。
白蒹葭看着他們的身影,心裡也有些牽掛,面上卻笑意更濃,偏頭笑道;“相公,可要妾身伺候你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