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已是凌家的夫人,她的夫家,已經在她心裡是最重要的存在。(.)”
聞人輕柔的臉上,露出一個放肆的笑容。
房間裡並不算明亮,他卻驀然一震。
躺在牀上的,是一個頗爲清秀的女子,雙目緊閉,睫毛低垂。
只是……
卻偏偏不是他所要的那個!
聞人輕柔臉色陡然一變,手上一緊。
白蒹葭偏頭看着青年,笑道:“今日回來的倒早,只是這日家裡出了些事情,卻還沒來得及備飯,還得等等。”
凌絕塵搖了搖頭道;“家裡來人了?”
白蒹葭應了一聲,道;“是賢王爺。”
凌絕塵道;“你去備飯。”
白蒹葭遲疑的看了一眼屋子,道;“這賢王爺……”卻又看了一眼凌絕塵,便笑道:“妾身明白了。”
也不多說,便帶着立春,從春榛園走了出去。
她剛走到門口,就聽聞人輕柔扭曲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白!蒹!葭!”
擡起下巴看了一眼立春,卻見她安安靜靜的站在後面,眉目間帶着慣常的笑意,她嘴角的笑意又濃了幾分,笑道;“慎兒今天帶回來那女孩如何了?”
立春小聲道:“那姑娘本就體弱,最近又心血消耗過度,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方纔昏迷了過去,不過也沒什麼大礙,只要好好調養一陣就是了。 ”
聽立春這麼說,白蒹葭倒也放了心,眼眸一轉,笑吟吟的回了院子。
小廚房裡的東西早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她想了想,道;“可有孢子肉?”
管小廚房的婆子笑道;“有的,新鮮的孢子和大雁,還有鹿肉跟野豬肉,本來想着今天只做鴞鳥肉湯,夫人可有什麼想吃的。”
白蒹葭點了點頭,信口便點了三菜一湯。
涼拌雞毛菜、糖醋白菜、炸烹金銀花孢子肉,湯是冬瓜碎肉湯。
其他都是很常見的東西,小廚房倒是容易做,只是這金銀花這一樣,難得的是這家中卻沒有新鮮的金銀花,不過婆子自然不會多說,滿口應承,方纔將白蒹葭送了出去。
那婆子暗自奇怪,她的小孫女兒在一旁道;“夫人倒是沒點菜這麼仔細過,莫不是什麼客人要來?”
她姥姥瞪了她一眼,自家這小孫女兒晴痕就是腦子太單純了些,難怪只能在廚房裡廝混!
晴痕偏偏還在那裡眨巴着一雙杏眼看着自己的姥姥,道;“聽說今天賢王爺來了,客人就是……”
話語沒完,就被婆子一手指戳在額頭上,道;“你拿這菜待客不嫌寒酸我還嫌寒酸呢!”
更別說夫人了。
晴痕哎呀一聲,眼眸一轉,道;“那你說,夫人點這菜是爲了什麼?”
倒是將她姥姥堵得說不出來話,最後眼睛一瞪,道;“就你話多,還不快去買新鮮的金銀花!”
晴痕被雞毛撣子抽了幾下,嗷嗷叫着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偏偏嘴裡還叫道;“姥姥你說不過了就知道罵我!”
晴婆子看着她一溜煙的跑了,搖了搖頭,不過看着立即被小丫頭們跳出來的雞毛菜,白菜,冬瓜這些東西,倒是也不由挑了挑眉。
這幾道菜,看起來也沒什麼稀奇啊,爲什麼夫人好端端的會點這菜呢。
不過她很快就搖了搖頭,將事情拋之腦後了,無論如何,這種時候還是先把菜弄好吧。
聞人輕柔腳步沉重的跨出房間時,就看見院子裡的榛樹下,站着一個青年。
他與這青年相互聞名已久,但是相見的機會卻不多,當下眼眸一沉,道;“凌將軍,久仰盛名了。”
凌絕塵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的人不帶走?”
聞人輕柔兩手空空,倒是冷笑道:“裡面那人是我要的人嗎?”
凌絕塵道;“你不帶走就算了。”
聞人輕柔一揚眉,左右張望了一下,道;“凌夫人呢?”
“……”凌絕塵安靜的盯着聞人輕柔。
聞人輕柔道;“我的確有一些事情要問她。”只是怎麼聽,都有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凌絕塵道;“……問我也是一樣。”
聞人輕柔盯着眼前的青年,卻忽然冷笑一聲,道;“那我就問了,我倒想知道,我那王妃,如今身在何處!”
凌絕塵掃了一眼聞人輕柔,他大概已經是怒極了,顯然覺得屋子裡那個女人的存在是白蒹葭耍他的,此時氣勢全開,久居高位,又剛從戰場的上歸來的青年臉色黑沉之下,渾身似攜帶者狂風暴雨一般。
旁邊本來粉面含嬌的幾個使女,已經被逼迫的站在一旁,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只盼離眼前這人越遠越好。
“你王府的事情,來問我作什麼?”凌絕塵絲毫不爲所動,淡淡的道。
他站在那榛樹下,如果是說聞人輕柔是狂風暴雨,那他就是那狂風暴雨之中也不爲所動的燈塔。
聽完凌絕塵的話,聞人輕柔眼眸一沉,冷冷的道;“好,好!”
素問這一跑,雖然最開始也是讓她經歷過最後的掙扎認清現實,但那是卻沒有想到,最後卻偏偏出了這回事。
那丫頭竟然真的就那麼跑得無影無蹤了!
聞人輕柔看着凌絕塵,冷聲道;“凌絕塵,我本來以爲你很聰明的。”
“……”凌絕塵默然,最後開口道;“妻子丟了就好好找,衝別人撒氣算什麼本事?”
聞人輕柔被他一句話噎的死死地,他這番舉動,自然是有些撒示威的意思,對於白蒹葭,他素來忌諱的緊。
臉上青青紅紅白白了半天,最後又一片黑沉,怒哼道;“你就祈禱白蒹葭能夠忍你一輩子吧。”他又惡意的盯了一眼凌絕塵,冷然道;“當年的事情,你的心思,當我不知道麼!”
凌絕塵身軀一震,就聽聞人輕柔又道;“憐兒回來尋了白蒹葭,嘿嘿,她在白蒹葭心頭的地位……”
他充滿惡意的看了一眼凌絕塵,見他仍然不爲所動的樣子,心中卻冷哼一聲,嘿嘿笑了兩聲,方纔一甩袖子,拂袖而去了。
這種情況下,聞人輕柔也只能嘴皮子上討些便宜了。
雖然這麼告訴自己,但是凌絕塵的臉,仍然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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