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wш ▪тt kΛn ▪C〇 月妃在看到乾風帝將菊花茶飲下後,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芒。
隨後,月妃又服侍乾風帝用飯。
乾風帝用了午膳之後,就帶着餘中離開月華宮,回御書房批摺子了。
等到乾風帝離開,月妃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
“你們都退下吧,本宮想午睡了。你們都不要來打擾本宮。”
月妃說完後,直接擺了擺手,讓衆人退下,此時的她,只想好好的阿靜一會兒。
宮人得了月妃的吩咐,魚貫退下。
頓時,偌大的宮殿只有月妃一人。
月妃頗有些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大牀上,一隻手緊緊的抓着自己的領口,另外一隻手則是緊緊的抓着自己的牀鋪,似乎這樣能給她增加一點勇氣。
“我沒錯,我沒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要怪就該怪你自己!怪不得我!”月妃像是發了瘋似的睜大眼眸,整個眼珠子似乎都要凸出來了,顯得異常的恐怖猙獰。
楚思雅正和昭慧長公主陪着太后說話,突然一個太監跌跌撞撞的趕來,鍾嬤嬤見狀,厲聲斥責,“哪來的小太監這麼沒有規矩!竟然敢在慈寧宮放肆!”
小太監被鍾嬤嬤呵斥了,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一點,不過還是跌跌撞撞的爬到太后的面前,“啓稟太后,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突然昏迷不醒!太醫院的太醫都已經趕過去了,可——”
“什麼?什麼叫皇上昏迷不醒!”太后一急,忽的站起身,可因爲太猛了,不禁覺得有些天旋地轉,險些向後仰倒。
楚思雅和昭慧長公主見狀,連忙扶住太后,異口同聲道。
“母后。”
“外祖母。”
太后揮了揮手,“哀家沒事,趕緊去乾清宮看看皇帝。”
乾清宮
此時的乾清宮已經擠滿了人,林皇后、穎妃、月妃自不必說,只要是有子嗣的嬪妃都來了,至於賢妃和蘇嬪剛剛纔被乾風帝禁足,所以自然是不在。
定王、慎王、皇長孫朱齊佑也在,就連正在爲上官璇操辦喪事的肅王也在。
楚思雅見狀挑了挑眉,肅王可真是有孝心,一得知乾風帝生病,就拋下上官璇的喪禮,忙不迭的趕來了。
正在給乾風帝把脈的太醫,一見太后,連忙跪下給太后請安,“微臣參見太后娘娘,娘娘——”
“行了,少弄這些虛禮。哀家問你,皇帝到底怎麼樣了。”
太后看着平時身體康健的兒子,此時無聲無息的躺在牀上,一顆心就像是被揪着一樣,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被問道話的太醫,開始支支吾吾起來,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太后此時心煩氣躁的時候,哪裡能容許這些太醫這種態度,“哀家問你話,難道你都聽不到!支支吾吾的做什麼!”
太醫被太后這麼一吼,雙腿都不禁有些發抖,“啓——啓稟太后,皇上好像——應——應該是中毒了,微臣——”
“什麼叫做好像應該?到底是不是中毒了,你給句明確話啊!雅兒,你上前去給你皇帝舅舅診脈!這些太醫,年紀倒是一個比一個大,可是這本事卻是一個比一個差!”
太后因爲太醫的話弄得心情更加煩躁,同時心裡更加確定,與其相信這些太醫,還不如相信自己的外孫女!她總歸比這些太醫來的有用多了!
楚思雅被太后點到名,只能硬着頭皮上前給乾風帝診脈。
楚思雅的手正要放到乾風帝的脈搏上時,林皇后陰陽怪氣的聲音不禁響起,“榮安郡主,您現在可是給皇上把脈,你可得仔細着點,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可不是你能擔待的!更不是你身後的長公主府能夠擔待的!”
“皇后這是對哀家有意見了。怎麼,你是不是對哀家不滿,所以纔對着雅兒冷嘲熱諷的!”太后陰沉着一張臉看着林皇后。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提醒榮安郡主,給皇上診脈是得當心一點罷了。絕對沒有其他任何的意思。”
“喲!我說皇后娘娘,你剛纔那話分明是不相信榮安郡主啊!難道你是有更好的人選,能夠醫治皇上?”穎妃跟林皇后爭鋒相對一輩子了,自然是要處處拆林皇后的臺!
“穎妃!你別忘了,如今你可不是貴妃!只是一個小小的妃子罷了!你有什麼資格對本宮大呼小叫!你如今只是一個妃子,說白了只是一個小小的妾!”林皇后這次可一點都沒有給穎妃面子,冷嘲熱風的開口。
在場的妃嬪,除了皇后以外,哪一個不是妾室,可她們好歹也是乾風帝的妃嬪,還給乾風帝生下過一男半女的,林皇后這話簡直是在打她們所有人的臉啊!
“皇后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一手遮天了!是不是哀家這個老太婆,你也已經不放在眼裡了!”
“母后恕罪,兒臣不敢。”林皇后嘴巴里說着恕罪不敢,可她面上卻不是那麼一回事。方纔她的心腹太醫已經跟她說了,乾風帝這次八成是醒不過來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到自己的孫兒登基,她可就是太皇太后了,至於眼前的這個太后,哪裡涼快呆哪兒去吧!這麼多年來,她可是被這老虔婆壓制的不行!如今好不容易能揚眉吐氣了,她會給太后好臉色看,那才奇怪了。
楚思雅皺着眉頭看着林皇后,難道她以爲乾風帝必死,或者永遠醒不過來了?否則她怎
醒不過來了?否則她怎麼敢對太后大呼小叫的,甚至都不將太后放在眼裡。
退一萬步說,就算乾風帝永遠醒不過來,或者就這麼去了,她怎麼不看看,定王、肅王哪一個是吃素的,她們會乖乖的讓朱齊佑登上皇位嗎?楚思雅反正是覺得夠嗆、不太可能。
林皇后她得意的太早了。沒看到她一旁的朱齊佑眉頭皺的都能擠死一隻蒼蠅了,可想而知,他對林皇后的做法也十分不滿。
楚思雅了只想了一會兒,就止住了自己的思維,此時最重要的還是救醒乾風帝。
當楚思雅的手放到乾風帝的脈搏上的那一剎那,忽的睜大眼睛,眼底隱隱有莫測的光芒閃過。
“榮安,你皇帝舅舅怎麼樣了。”
太后的聲音響了起來,還帶着難言的焦灼。
楚思雅將手從乾風帝的手腕上移開,低下頭,似乎是在想該如何回答。
“雅兒,是不是你皇帝舅舅有什麼不好的?若是有,你就直接開口,你外祖母和娘是不會責怪你的!”
昭慧長公主也有些擔心乾風帝,雖然這皇兄在遇到什麼大事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委屈她,不過,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昭慧長公主自然是不希望乾風帝出事。
“皇帝舅舅確實中毒了。”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太后震怒不已,“餘中,你是死人不成!皇帝怎麼會中毒!你說,直到皇帝昏迷前都吃了什麼!”太后的聲音夾雜着疾風暴雨,帶着席捲一切的暴怒。
餘中連忙跪下,沉着的開口,“啓稟太后,皇上早上吃的跟往常無異。只是午膳,是在月妃娘娘那用的,對了,月妃娘娘還給皇上泡了一杯菊花茶。”
被提到名的月妃,頓時驚愕的擡起頭,美眸含淚,面色蒼白,“太后,臣妾給皇上準備的午膳,都是御膳房準備的,事先是經過太監試毒,還有菊花茶,當時,餘公公,是你親自拿出去檢驗的,明明是無毒的不是嗎?”
月妃恨恨的瞪着餘公公,眼裡滿是被冤枉後的無辜。
餘中這次倒是點頭了,“月妃娘娘說的都是實情。可奴才也沒有說謊,直到皇上昏迷前,除了早膳以外,就是在月妃娘娘那兒用了午膳。對了,還有月妃娘娘給了皇上泡的菊花茶。”
“母后,這月妃可是水月國的公主啊!誰知道是不是她心懷不軌給皇上下毒。”林皇后早就不滿月妃年輕貌美得寵,如今一有機會,自然是極盡諷刺之言。
“林水月與大梁的關係向來不好,月妃給皇上下毒,也是——”穎妃說到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月妃。
林皇后和穎妃兩個死對頭倒是難得的統一起來,對月妃這個讓她們共同討厭的人,她們當然是要趁着機會,狠狠的踩死她!
月妃被林皇后和穎妃的話說的面紅不已,死命的咬着下脣,也死死的控制着淚水吧,不希望它留下來。好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月妃,你給皇上泡的菊花茶是否還在?”顯然太后也是覺得月妃有嫌疑。
御膳房的飯菜從未出過錯,也就是月妃突然弄了一杯什麼菊花茶。還有月妃的身份也真的是太讓人懷疑了,水月公主。
之前皇帝不就覺得月妃可疑,所以處處提防着她。
太后想着,就不禁有些埋怨乾風帝,你既然提防着月妃,那就提防到底啊,怎麼就喝了月妃泡的菊花茶!
“太后娘娘,臣妾冤枉啊!那菊花茶是臣妾親自採摘曬乾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今日泡的茶自然是沒有了,不過臣妾採摘的菊花還在,您可以讓人去檢查。”
“去將月妃宮裡的菊花全都給哀家拿過來。”太后不會因爲月妃這幾句話就打消對月妃的懷疑。
很快就有宮人去月華宮取月妃親自曬制的菊花。
趁着這個機會,林皇后突然開口,“母后,國不可一日無君。萬一皇上醒不過來,咱們還是應該早作打算才時。”
“聽皇后這麼說,想來是有決斷了是吧!”太后語氣陰沉的看着林皇后,皇帝還沒有死呢!竟然幾想着奪權,好!好!真是好!這麼好的皇后,也真是讓她大開眼界了!
林皇后不是傻子,自然是聽出了太后語氣裡的不滿,可她纔不在意!皇帝有事,該擔憂的就是下一任皇帝的人選!
“母后,臣妾也是爲了大局着想,皇上要是醒着,想來也會贊同臣妾的想法。”林皇后直視着太后,寸步不讓的開口,這時候她也不能退讓!
“好!好!真是好!皇后不如說說,你心裡想讓誰當下一任皇帝啊!”太后氣的真想直接上去給林皇后一記耳光。不過最後還是按捺了下來。
“母后這話就嚴重了,臣妾可沒有想現在就立新君。要知道皇上可還活着,說不定就能醒來。臣妾想着,不如就先讓人監國,替皇上處理國事,要是皇上醒了,就立馬還政於皇上。”
要是乾風帝不醒,那監國的人就是下一任帝王了。楚思雅直接默默的幫林皇后補充。
楚思雅對林皇后也真是有些無話可說,她的丈夫還在病牀上生死未卜,可她倒好,心裡想的竟然只有權勢,雖說在皇家,這很常見,也常常聽說,可說實在的,楚思雅如今乍一見識,還真有一種長了見識的感覺。
“母后,自古以來就是嫡出尊於庶出,理所應當,佑兒就該是監國的最好人選
的最好人選!”
“皇后娘娘,後宮不得干政,這一點,皇后娘娘貴人事忙,怕是忘記了吧。”穎妃鳳眸中閃過一絲嘲諷,似笑非笑的開口。
“穎妃,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皇后娘娘,臣妾憑什麼不能開口。是,臣妾只是一個妃子,不是正妻。可好歹是位列妃位,更是生了定王!如今定王可是皇上的長子,臣妾憑什麼不能開口了!讓皇長孫監國?皇后娘娘敢說自己沒有私心?不是趁機讓皇長孫上位?”
穎妃心裡其實也有私心,她想讓定王得了這個監國的位置,不過她知道,有太后在,這事情怕是比較困難。可定王得不到,穎妃也絕對不會讓林皇后逞心如意!
笑話,讓皇長孫監國,萬一皇上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後宮前朝就都是林皇后的天下了!
“穎妃,你敢說你沒有私心!你難道不想讓定王監國?你憑什麼說本宮有私心!嫡出就是比庶出尊貴,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本宮哪裡說錯了!”
“是啊,嫡出確實是比庶出尊貴!可皇后娘娘你可不要忘記了,皇上可有這麼多的兒子,皇長孫只是他的孫子,哪裡不讓兒子監國,反倒是越過這麼多兒子,讓孫子監國的!這是哪來的道理!”
林皇后和穎妃爭鋒相對,兩人目光相視,隱隱有火花閃過。
楚思雅默默離開,退到一邊,她可不敢摻和進這兩人裡面,免得戰火燒到她身上。
“夠了!你們兩個都給哀家閉嘴!皇帝還沒有死,你們一個個的就開始爭權奪利,是不是不氣死皇帝,你們不開心啊!”
太后怒吼一聲,驚的滿屋子的都齊齊跪下,林皇后和穎妃此時也不敢再吵。太后是皇帝的生母,不說太后的身份,就一個婆婆的身份,就足夠壓制他們了。
肅王心裡倒是隱隱有些高興,幸好林皇后和穎妃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誰也沒有佔上風。
肅王心裡也清楚,朱齊佑有皇后幫忙,定王有穎妃幫襯,而自己的生母才被禁足,他更是被擼掉了所有的差事,監國這差事是絕對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可他得不到,也絕對不能讓定王和朱齊佑得到!
現在太后生氣,對他是最有利的。
肅王低着頭,拼命的開始想有利於自己的計策。
忽的,肅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皇祖母,其實監國最好的人選就是您了。至於讓皇長孫監國還是定王監國,想來落選的一方肯定會生氣,既然如此,那就乾脆由皇祖母監國吧。”
楚思雅挑了挑眉,她該說肅王的這一招確實是好嗎?他知道跟朱齊佑和定王比起來,他監國的可能性太小了,於是就乾脆放棄監國。直接推舉太后。
這樣既達到了不讓定王和朱齊佑監國的目的,也間接的討好了太后。
楚思雅心想,這宮裡的人其實每一個都長了一副七竅玲瓏心,看這心眼轉的那叫一個快啊!
林皇后對監國的位置是志在必得,哪裡能讓太后來攪局,“後宮不得干政!而且母后的年級也大了,怎麼能讓母后這麼操勞呢!”
楚思雅的嘴角抽了抽,這林皇后還真是會給自己找冠冕堂皇的藉口。
“怎麼,皇后覺得哀家沒這個本事不成?”
“兒臣不敢!只是後宮不得干政,母后您——”
“是啊,後宮不得干政,你方纔和穎妃再爭監國的位置,那又是什麼?皇后啊,皇后,你不要把其他人都當傻子!”太后說着眼神一凜,看的林皇后的心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林皇后低着頭,心裡卻在暗暗詛咒,老不死的,盡會壞她的事情!
氣氛凝滯之時,去月華宮取菊花的人也回來了。
“榮安,你和太醫去看看。”
楚思雅點了點頭,去看從月華宮取來的菊花。
楚思雅捻了一點菊花,放到鼻尖聞了聞,最後還弄了一點放入口中。
“啓稟太后,這菊花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月妃娘娘這菊花曬制的確實不錯。”太后檢查完畢之後,高聲說道。
太后皺着眉,沒有再看太醫,反倒是看向楚思雅,“榮安,你來說說。”
“跟這位太醫的看法一樣。月妃娘娘確實是有心了。”
月妃因爲楚思雅這話心裡忽的一跳,楚思雅清澈無波的視線掃向她,好似她什麼都知道,讓她不禁有些膽戰心驚。
“榮安郡主可有法子讓皇上醒來?”林皇后迫不及待的開口。
楚思雅放下手中的菊花,聞言頓了頓,不過很快恢復正常,“暫時沒法子。”
“母后,您也聽到了。榮安郡主也沒有法子,照臣妾看,監國一事,勢在必行!”
果然,林皇后最關心的還是監國。
楚思雅目光有些可憐的看着乾風帝,就算貴爲九五之尊又能如何,看看,他出了事情,他的皇后,他的妃子,想到的,只有奪他的權利!竟然連一點關心都沒有。
“皇后娘娘,此時最要緊的該是父皇的身子,監國之事——”
“你給本宮閉嘴!你算什麼東西!”林皇后此時滿腦子都是監國監國!哪裡能容許別人來反對她!太后反對,她不能說什麼,可慎王算什麼東西,真以爲他治好了雙腿,也有了一爭之力不成!
慎王緊緊握緊雙拳,林皇后語氣中的蔑視,讓他心裡恨極!可他的身份如此尷
身份如此尷尬,他又能說什麼。
太后倒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慎王,沒想到最有孝心的,竟然會是慎王。
“好了,這監國的人選哀家已經有所決定了。”
“母后——”林皇后急切的看着太后,想要從她的嘴裡得到她想要的。
穎妃冷哼一聲,皇后平時沒有那麼愚蠢,可這次的所作所爲真的是能用愚蠢來形容了!皇上昏迷後,生死未卜,竟然就忙不迭的要奪權,甚至還奪的如此明目張膽!
她怎麼不想想,太后會願意嗎?就是自己和定王也絕對不會讓林皇后如願以償!
“方纔肅王的提議不錯,皇帝昏迷期間,就由哀家監國吧。”
林皇后面色大變,她怎麼都不能接受,她忙活了一大半天,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林皇后方纔一點都不擔心太后會真的選擇監國。太后這些年過的真是太平靜了,一直呆在慈寧宮,甚至都很少讓六宮的嬪妃請安。
所以在林皇后的眼裡,太后就是一個已經沒有野心,想要頤養天年的老太太,她萬萬沒想到,太后竟然會主動提出要監國!
林皇后還想再說些什麼,朱齊佑拉住林皇后的手,對着林皇后搖了搖頭,示意林皇后什麼都不要說了,可林皇后哪裡能甘心,她憑什麼不說!
可是在看都朱齊佑警示的眼神,林皇后也不是傻子,想通了一切後,最終還是將話全都嚥了下去。同時在心裡不禁更加暗恨起太后,都是這個老虔婆!她真是恨死她了!
“皇后要是想跟哀家說什麼後宮不能幹政的話,那可以閉嘴了!皇帝當初登基,政局不穩,哀家也是幫着平定朝政過的!以前無事,哀家可以待在慈寧宮頤養天年,可如今,皇帝既然出事,哀家這把老骨頭還沒有老!就不允許任何人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麼小動作!至於皇后,你的那點小心思也給哀家收起來!”
太后的目光好像一道鋒利的寶劍,一下子就看穿了林皇后所有的想法。
林皇后不甘的閉起嘴,棋差一招!真的是棋差一招!她應該先對付太后這老虔婆纔是!
“皇帝現在昏迷不醒,先將御書房的奏章都給哀家搬到慈寧宮。其餘個人都各司其職。哀家記得,皇帝昏迷前是讓肅王好好操辦肅王妃的喪禮是吧。”
肅王一喜,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是,不過現在父皇昏迷,孫兒——”
肅王迫不及待的想要表忠心。
可惜,太后沒有給肅王這個機會,“既然是你父皇昏迷前的旨意,你就好好照辦,想來你講肅王妃的喪事操辦好,你父皇知道後,也會欣慰的。”
肅王一驚,顯然是沒想到太后竟然會說這麼一番話,她難道不該給自己一些差事,最起碼現將自己原來的差事給自己啊!
肅王氣憤的緊緊握着拳頭,枉費自己方纔還爲太后監國說話,可轉眼太后就翻臉不認人!
定王好笑的看着肅王,沒想到肅王還真是天真啊,難道他以爲太后會將他原來的差事還給他?做夢吧!
定王雖然遺憾自己沒能得到監國的位置,不過在看到肅王吃癟後,他心情別提有多好了!
她是沒有得到監國的位置,可他原本的差事可都還保留着。不像肅王這沒出息的,竟然只能給上官璇操辦婚事!
這沒有對比,就沒有凸出啊!
跟肅王一比,定王頓時覺得他幸運極了!
“好了,從今天起,嬪妃輪流侍寢,就由皇后安排吧。太醫也要隨時安排太醫伺候皇帝。”
“是。”
“是。”
林皇后和太醫齊齊應道。
“啊!這麼好的機會!這麼好的機會竟然沒了!那老不死的,怎麼不早點死!以前還以爲她只知道呆在慈寧宮裡頤養天年,可她如今冒出來做什麼!”林皇后一回到自己的寢宮,就將屋內所有的擺設都給砸了一地。
朱齊佑看着滿地的狼藉,眼神微微眨了眨,不過很快恢復正常,想來是對林皇后這舉動已經習以爲常了。
“太后可沒老。當初皇爺爺登基之初,可以說是內憂外患,皇曾祖母當年可是幫着皇爺爺平定前朝,那時候皇曾祖母的鐵血手段,一些老臣如今提起來,還要稱讚一句呢。”
“本宮是爲你好!怎麼,你竟然還幫着外人說話!”林皇后頓時氣憤的看着朱齊佑。
朱齊佑無奈一笑,“皇祖母,現在去爭確實是不妥。皇祖父能不能醒過來還不一定,萬一要是皇祖父醒過來了,知道你在他昏迷後的所作所爲,怕是——”
“連楚思雅都沒法子了!本宮就不信你皇祖父還能醒過來!”
做妻子的,竟然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的丈夫醒過來,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了。不過身在皇家,這一點很正常,朱齊佑已經一點都不奇怪了。
就像是他的母親,是皇祖母的親兒媳,自己這皇祖母不還是希望他母親早點死嘛!
“榮安郡主沒法子嗎?未必吧。”朱齊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林皇后皺着眉頭看着朱齊佑,她自然是聽出了朱齊佑的弦外之音,“聽你的意思,是說楚思雅有些法子讓你皇祖父醒過來?”
“不確定。孫兒也只是猜的。可就算是猜的,那小的不能再小的機率也不能忽略不是。”
“要是你皇祖父醒過
皇祖父醒過來知道本宮的所作所爲,怕是會——”林皇后不禁喃喃的開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朱齊佑捕捉到林皇后眼中的殺意,眼神微微一閃,隨即輕笑,果然在皇宮這種骯髒的地方,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殺害自己的夫君,又算什麼了不起的!
“皇祖母,在皇祖父身邊肯定有皇曾祖父的人,您只要一動手,皇曾祖母一定會知道。”
“萬一呢?萬一她不知道呢?”林皇后早就受夠了現在的日子,此時她只想成爲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可這隻有她的孫兒成了皇帝,她才能成爲最尊貴的女人!
“皇曾祖母的手段,皇祖母不用懷疑。孫兒不希望您冒險。而且,皇祖父醒來的機率說實在的,確實不大。您也沒必要爲了那麼一點點的可能性就去冒險。”
“那萬一呢?萬一你皇祖父醒過來——”林皇后經朱齊佑這麼一說,心裡的殺念倒是消散了不少。
“萬一?那就醒過來吧。說白了,您的所作所爲其實也不算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就算皇祖父醒過來,也不能治您的罪。”最多是你的感官更差一點罷了。不過你在皇祖父心裡的地位似乎從來就沒有高過。
林皇后聞言點了點頭。
朱齊佑見林皇后打消了這念頭,不禁有些放心了,她不會再做什麼蠢事,那他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了。
想至此,朱齊佑的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慈寧宮
“榮安,你給哀家說實話,你皇帝舅舅到底怎麼了!”太后一回到慈寧宮,就忙不迭的開口問道。
太后到底是太后,她能看的出,楚思雅一定是有事情瞞着她。不過,方纔在,乾清宮,人多口雜的,她也不方便問,可如今,她立馬坐不住了,直接讓無關既要的人出去,直接開口問道。
楚思雅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對太后坦誠,“其實皇帝舅舅沒事。”
“沒事?什麼叫沒事?”昭慧長公主也擔心乾風帝。原本聽楚思雅說乾風帝暫時醒不過來,她就擔心,可如今聽楚思雅說乾風帝沒事,頓時覺得奇怪起來。
楚思雅想了想,決定還是對兩人說實話吧。
“其實皇帝舅舅確實是中了毒,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什麼叫做中了毒,還沒事?”昭慧長公主覺得自己越發的聽不懂楚思雅的話了。
“娘可還記得,三年前雲翎去邊關,我去送他的時候,給他送了一堆的藥?”
“記得啊!怎麼可能會不記得!翎兒這次假死的藥就是你那次給的,難道——”
昭慧長公主說着就反應過來,“你是說你皇帝舅舅也吃了你的藥,所以才成了現在這樣子?”
楚思雅點了點頭。
“雅兒,你皇帝舅舅都吃了你什麼藥,那藥會不會對他身體有害?”太后最擔心的還是乾風帝的身體,萬一出什麼事兒,那該如何是好!
楚思雅連忙道,“皇祖母,您儘管放心,我配的藥,絕對萬無一失的。我當時擔心雲翎在邊關萬一中什麼猛烈的毒藥該怎麼辦。於是就研製了一種,事先服用,不會有任何作用,可只要中了毒,那藥就會生效,開始解毒,不過只需要三天的時間。”
“還有這麼神奇的藥?”昭慧長公主不可置信的說道。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聽說過這種神奇的藥。
“哀家活了快半輩子了,也不曾聽說過這樣的藥。榮安你的藥,確實是一個神奇過一個。”太后也忍不住感慨的說道。
楚思雅“嘿嘿”笑了兩聲,她能說,她就是對這些亂七八糟的藥感興趣嗎?
“你是說皇帝三天就能醒過來?”
楚思雅搖了搖頭,“我看是需五天。因爲皇帝舅舅愛服用了我配置的會讓人陷入沉睡的藥,所以皇帝舅舅會遲兩天才能醒來。”
“胡鬧!堂堂的一國之君,怎麼都不知道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子!怎麼盡胡亂吃藥!也不知道哀家會擔心!”
太后黑着一張臉說道。
“母后,皇兄這樣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昭慧長公主不禁勸道。
“榮安,你可知道你皇帝舅舅是怎麼中毒的?”
“對啊,雅兒,你皇帝舅舅到底是如何中毒的?應該將那下毒的人給千刀萬剮纔對!”
“是月妃。”
昭慧長公主擰着眉,不可思議的開口,“月妃乾的、不可能吧。她的菊花,你和太醫都看過了,沒問題啊!難道是膳食?可這也不對,是御膳房做好送到月華宮的,要想在膳食中下毒,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顯然太后和昭慧長公主的想法是一樣的,於是都將不解的目光投向楚思雅。
“是菊花有問題。”
“太醫爲何看不出來?”太后的語氣十分不滿,顯然是對太醫的無用感到生氣!
“月妃很聰明,事先將菊花用龍牙草浸泡過,龍牙草和鮮魚一起服用,就會產生毒性,我想今日皇上用的午膳裡面,肯定是有魚。水月皇室用毒的本事也真是厲害,海幽香加上芙蓉花有毒,龍牙草加上魚有毒,都是利用原本兩種毫無毒性的東西,混在一起就產生了劇毒。這樣最是讓人防不勝防。”
楚思雅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一言落,太后和昭慧長公主都不禁沉默。
良久,太后才幽幽的開口,“雅兒,昭慧你們
,昭慧你們繼續住在慈寧宮。既然皇帝五日後就會醒,咱們也好好看看他到底想如何!”
“是。”
“是。”
太后讓留着,昭慧長公主和楚思雅只能乖乖的留在慈寧宮了。
突然,太后忍不住開口,“榮安,慎王的腿真的沒有問題了?以後是不是也不會再殘疾?”
楚思雅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太后會開口問這個,不過還是老實的點頭,“是,慎王的腿絕對是沒有問題了。這幾年除了不能做一些太劇烈的運動,不要快走快跑,正常行走起來,絕對是跟一般人無異。”
太后點了點頭,沉吟道,“若是將肅王的差事全都交給慎王,雅兒,你說如何?”
楚思雅一愣,萬萬沒想到太后竟然會問她這個,“外祖母自有主張,雅兒不敢多說。”
事關朝政,楚思雅也確實沒有閒工夫去摻和。不過楚思雅猜測,太后既然這麼說了,心裡八成就已經是做了決定了。
“皇帝還有五日就醒來,是到時候做決定,還是如今就給了慎王?算了,還是現在就給了慎王吧。沒想到皇帝這麼多兒子,最孝順的竟然是慎王,至於定王還有肅王,哼——”
看來慎王是要出頭了,楚思雅忍不住在心裡想道。
同時楚思雅忍不住好奇,要是肅王知道他的差事全都交給了慎王,他會是什麼表情,肯定會十分令人歡喜。
肅王府
“啊!啊!啊!憑什麼!憑什麼那老虔婆竟然把本王的差事全都給了慎王那殘廢!是本王推舉她監國的!真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
肅王像是瘋了一樣將書房內的擺設全都砸了,要是此時太后在肅王面前,肅王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王爺,隔牆有耳,小心傳到宮裡那位的耳朵裡去。”肅王的幕僚連忙勸道。
肅王冷哼一聲,“要是本王連自己的肅王府都不能徹底掌握,那本王真可以一頭撞死了!”
“王爺,如今慎王接替您的差事,這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咱們要早想對策纔是。”另一個幕僚說道。
不錯,確實是板上釘釘了,尤其是他只能窩在肅王府給上官璇操辦喪事,這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
“讓慎王接替本王的差事?本王要讓太后知道,慎王就是個殘廢,窩囊廢!他能做好什麼事兒!讓咱們的都跟慎王對着幹,處處給他使絆子!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能辦好什麼差事!”肅王發狠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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