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雅見於氏要是再哭下去,就要傷身體了,於是開口勸道,“於姨,您要是再哭下去,可就傷身體了,您還有二珠,您要是垮了,二珠該怎麼辦?”
凌筱雅此時也不想在稱於氏爲王嬸兒了,直接稱呼於氏爲於姨。
於氏一聽凌筱雅提起王二珠,哭聲頓時戛然而止。
“二珠,你去打一盆溫水幫王嬸兒擦一擦臉吧。”
王二珠點頭,起身去給於氏打水。
“於姨,您現在打算怎麼辦?”
凌筱雅見於氏總算是止住了哭聲,隨後問道。
“筱雅,我——我對不起你啊!”
於氏看着凌筱雅,眼底是滿滿的悔恨,嫩豆腐和豆腐腦的方子,都是凌筱雅給她的,可她竟然沒有保護好,嫩豆腐讓王貴給了鄭寡婦,豆腐腦還讓王貴賣給了吉祥酒樓。王貴能無恥的毫無愧色的面對凌筱雅,可於氏做不到。
“於姨,方子的事情我沒怪您。您有想過您以後怎麼辦嗎?難道您真的想讓鄭寡婦進門?”
豆腐腦的方子雖然讓祝掌櫃得去了。凌筱雅只是有些生氣,要說多難過,說實在的還真沒有。跟那種人計較,嘔的不還是自己。
“那賤人要想進門!除非我死!”
於氏一聽凌筱雅說起鄭寡婦,心裡恨得簡直是要吐血!讓鄭寡婦進門,她跟二珠兩個人該怎麼辦!
“您就是死了,怕是也無濟於事吧。您丈夫已經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凌筱雅淡淡的掃了一眼於氏說道。
凌筱雅見於氏的手倏地緊緊抓着輩子,清眸中閃過一絲憐憫,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現代,男人出軌了,女人好歹還能提出離婚,而在古代,女人只有被休裡的份兒!
“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我不跟王貴繼續過下去了!那我的二珠該怎麼辦!有一個被休棄的母親。她將來還怎麼找個好丈夫啊!”
於氏如今對王貴可以說是徹底死心了。如今她心裡想的就只有王二珠了。
凌筱雅微微一愣,她光想着讓於氏跟王貴徹底分開,倒是忘了王二珠了。也是,於氏就算能跟王貴和離,王二珠的名聲也就差不多毀掉了。將來哪裡還有男人願意娶她。
“您就這麼認了。讓鄭寡婦進門?”
凌筱雅知道自己此時還真是有些挑撥離間的感覺,可她是真不想看到於氏這麼委曲求全的,雖說在古代,男人納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凌筱雅就是覺得很彆扭,很噁心。
一般她不知道的也就算了,可如今於氏——
凌筱雅話說完,於氏眼底就閃過一絲狂狷,整個人似乎都處在瘋癲之中,“就算讓那賤人進門又怎麼樣!她是妾!是妾!大戶人家,不都說妾是低賤的東西,可以隨時隨地打罵發賣!”
凌筱雅無語了,妾是低賤的東西,可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男人寵愛妾室可比寵愛妻子要多多了。當然了,凌筱雅這話還是有些偏頗的。不過就王貴那樣的,凌筱雅敢說,他可現在對鄭寡婦是“真愛!”。
“於姨,既然您已經做好決定了,我也就不多說了。其實我想跟您說,如果我是您。我肯定會選擇和離,然後把二珠給帶走。”
“筱雅,你還年輕。你一個和離的女人,這輩子就會讓人看不起,可以說,這輩子機會就全都毀了。”
凌筱雅默默翻了一個大白眼,她纔不覺得女人和離算是什麼大事!在現代,那麼大多女人離婚了,一個人帶着孩子,雖說活的有些辛苦,可不都熬過來了。
不過古代的女人習慣性的依靠男人。於氏就算性格潑辣了一點,可你讓她和離,然後自力更生,這也是有些苦難。不是說於氏沒本事做到,而是於氏以夫爲天的思想已經刻入骨髓了。一時間是沒法子改變了。
凌筱雅嘆了一口去,再看於氏,說實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說上一句,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
“於姨,你的人生,由你做決定。我原先跟你說的臭豆腐方子,暫時也先放一下吧。”
“筱雅,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我跟你保證,這次的方子,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保管,我——”
“於姨,您誤會了我。我很相信你。可我不相信您丈夫,只要您跟他生活在一起。無論我給您什麼方子,到最後你丈夫肯定會知道。我可以大度的不計較嫩豆腐的事情,不計較這次,嫩豆腐方子被賣的事情。可這不代表,我能允許我的方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人拿出去賣。”
凌筱雅看着於氏的臉色閃過一絲厲色,她是同情於氏的遭遇,可這絕對不代表,他就是個傻子,任憑自己的方子讓人賣!如果真是這樣,她還真是直接買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於氏面色悽苦的看着凌筱雅,隨即忍不住苦笑一聲,“我明白了。”
於氏想要怨恨,可她能怨恨凌筱雅什麼呢?因爲凌筱雅的方子,她確實是賺了不少了。做人要懂得感恩。否則那跟畜生又有什麼區別。
王二珠端着一盆熱水,看到凌筱雅和於氏有些沉默,將臉盆放在桌上,然後將毛巾擰乾,給於氏擦臉。
“娘,您別傷心了。您還有我。”
王二珠一邊給於氏擦臉,一邊哽咽的開口,其實她也想不通,自己好好的家
想不通,自己好好的家怎麼就成了如今這樣子。
於氏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兒,心裡一陣熨帖,眼底又有熱流涌動,於氏吸了吸鼻子,硬是將眼淚給忍了下去。
“你放心,娘沒事。”
爲了她的二珠,她也不會允許自己有事!
“於姨,其實這段日子您好好的呆在家也好。您想想,您累死累活的出去賺錢,賺來的還不一定屬於您,說不定您丈夫就要拿走。他拿走了,八成是將錢留給鄭寡婦,到最後您不是都爲他人做嫁衣了?您甘心?”
“我當然不甘心!”
於氏聲嘶力竭的吼道。原本她還沒有想過這問題,可如今是越想越怕,之前她賺的錢,都有三分之一給了王貴,現在想想,那些錢不全都落在鄭寡婦手上了,她真是越想越恨!
凌筱雅見於氏面露憤恨凌,就沒有再開口說什麼了,“於姨,您剛纔說妾是低賤的,可萬一您不在,家裡就二珠一個,鄭寡婦一看就不是一個簡單的,難道您想讓鄭寡婦欺負二珠嗎?我看二珠這麼善良,八成不是鄭寡婦的對手啊!”
凌筱雅看着王二珠,面露擔憂的說道。
王二珠心裡一緊,雙手情不自禁的緊緊握着於氏的袖子。
“你說的對,我的錢也賺了不少了!給二珠準備的嫁妝也夠了!他王貴纔是一家之主,憑什麼要我一個女人天天累死累活的去賺錢!我以後就留在家裡,我就是要磋磨死那小賤人!”
磋磨鄭寡婦?不是凌筱雅瞧不起於氏,而是於氏跟鄭寡婦一比,只要明眼人就能看出來,於氏八成不是鄭寡婦的對手。
“於姨,您既然打定主意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您放心,其他關於豆腐的方子,我暫時不會讓人做。”
“筱雅,你的意思是——”
於氏有些不確定的看着凌筱雅。
“沒什麼,只是我也找不到人來做而已,於姨,您也別多想了。”
於氏一聽,臉色立即浮現出失望的神色。可她也知道自己家裡出了這種事情,凌筱雅沒有跟她計較,她就很滿足了。
凌筱雅出了王家的大門,心裡很不是滋味兒,懷着複雜的心情往家裡走去。
林氏發現凌筱雅臉色不對,於是開口問道。
凌筱雅也沒有瞞着林氏,直接將於氏家裡的事情都跟林氏說了。
林氏一聽,不禁有些感慨,“以前王貴是個很老實的人啊!怎麼如今成了這樣?”
“天下烏鴉一般黑唄!”
凌筱雅撇了撇嘴,不屑的開口,“唔——”
凌筱雅捂着額頭,痛苦的看着林氏,“娘,您怎麼能打我頭呢!好痛的!”
林氏本就是大病初癒的人,而且打的人還是凌筱雅,怎麼可能沒有分寸,所以凌筱雅這痛苦的表情有一大半是裝的。
“你少來!娘用了多少力氣,娘知道!你纔多大啊!倒好像見過不少男人了!還天下烏鴉一般黑!不是把你爹也罵進去了!”
凌筱雅笑嘻嘻的上前挽着於氏的胳膊,將腦袋靠在於氏的肩膀上,“娘,爹對您當然是好了!只是天下大多數男人都一樣,有點錢就要納妾。”
“雅兒,娘知道你是擔心,可你也得知道,這是沒法子的事情,誰讓咱們女人命苦呢!娘是幸運遇到了你爹。其實娘也擔心啊!要是你和筱柔兩個所嫁非人,娘真是要心疼死。”
凌筱雅撇了撇嘴,所嫁非人,她目前就沒想過要嫁人!不過這話就不用跟於氏說了,免得她不高興。
林氏見凌筱雅不說話,以爲她真的是害怕了,拍了拍凌筱雅的腦袋。心裡卻在琢磨着,她一定得幫凌筱柔和凌筱雅把好關,找一個好男人才行!
幸虧凌筱雅不知道林氏的想法,否則真是連哭的心都有了。
娘啊!您怎麼無時無刻不想着把她嫁出去啊!
第二日
凌筱雅一大早就去了落霞鎮,一到客似雲來,就看到吳高升焦急的看着凌筱雅,“吉祥酒樓怎麼會有豆腐腦的方子!如今吉祥酒樓也開始賣豆腐腦了!這價格還比我們要低!”
“是於姨的男人將方子賣給了吉祥酒樓。”
看着吳高升氣急敗壞的模樣,凌筱雅淡淡的解釋。
“什麼!當初我就說的不要把這些方子給外人,你看看!你看看!”
吳高升說這話的時候,凌春生、黃氏還有牛氏都在。
牛氏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出了王貴這種事情,她現在也是尷尬的不行。
雖然吳高升這話沒有直指她,可她還是很不好意思。
黃氏頓時不幹了,“我說吳秀才啊!你怎麼能因爲一個人就打翻一船人啊!我可是筱雅的親人,你說我能出賣筱雅嗎?”
黃氏這時候還不忘記拉近她和凌筱雅的關係。
“豆腐腦沒了就沒了。你放心,新方子,我暫時不會交給於姨的。”
“你難道還想跟於氏那種人合作,她連方子都保不住,要我說,以後就不該跟她合作纔對!”
吳高升氣急敗壞的開口。
凌筱雅默默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她想跟誰合作,要他管。
不過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於氏做的不地道,凌筱雅也沒有多說什麼。
“那現在怎麼辦,如今的生意可是比起原來差了不少!”
說到底,吳高升最在意的還是生意!
生意!
“差就差了。”
凌筱雅倒是很淡然的說道。
“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吳高升覺得要不是他還算是瞭解凌筱雅,他都以爲凌筱雅已經投靠吉祥酒樓了。
“之前客似雲來的聲音太好,已經讓很多人眼紅了。只是有些人不像吉祥酒樓那麼卑鄙而已。如今客似雲來的生意稍微差一點,起碼能不這麼吸引人的眼球。”
月盈則虧,水滿則溢,這道理凌筱雅還是懂的。原先她就在想要不要不要那麼快的推出新菜,免得讓同行心裡不舒坦。
“可——可這虧我們就白白認了!”
吳高升心裡還是不服氣極了!
“白白認了?”
凌筱雅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自己不想生意太好是一回事,可讓人算計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凌筱雅朝着吳高升勾了勾手,然後將自己的主意說了一遍。
吳高升越聽,眼睛就瞪得越大,到最後,就只剩下無語了。
“你的這法子可以?”
“憑什麼不可以,我覺得這法子很不錯啊!方子是我們的,我們想給誰就給誰,反正吉祥酒樓也已經知道方子了,那咱麼就乾脆一點,直接把方子送給其他酒樓好了!”
沒錯!這就是凌筱雅打的主意。將豆腐腦的方子告訴其他酒樓,這樣子,吉祥酒樓就別想賺到什麼好了。
要是其他客棧,凌筱雅可能還沒有那麼狠,可是吉祥酒樓,凌筱雅黑起他來,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想想吉祥酒樓其實原來是羅氏的,可硬是被江正那畜生給奪走!馬大叔辛辛苦苦的給吉祥酒樓送菜,祝掌櫃更好,居然想要故意黑馬大虎,差點讓馬大叔跟馬娟反目成仇!
所以凌筱雅黑起祝掌櫃來是一點都沒有負罪感的!
相反,此時她心裡還激動的不得了,高興的只想手舞足蹈的唱歌跳舞了!
爲了壓抑自己的表情,所以此時凌筱雅還是很辛苦的,這要笑不笑的,看的吳高升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醉仙坊
玉堯修長白皙的手指正夾着一張白紙,在看到上面寫的東西后,似笑非笑的看向李掌櫃,“送這來的人說了什麼?”
玉堯手上拿的正是豆腐腦的方子。
李掌櫃回憶了一下,似乎也沒說什麼,恍然間,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閃過,他猛地一拍手,“想起來了,來送這方子的人說了一句,他還得給其他酒樓送方子!”
玉堯的嘴角抽了抽,吉祥酒樓的祝掌櫃不知道怎麼弄到了豆腐腦的方子,此時正得意的不行,只差宣揚的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玉堯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只是稍微驚訝了一會兒,隨後嘴角溢出瀲灩的笑意,“凌筱雅那丫頭倒是有意思,我還以爲她回趕緊想新方子,然後挽救生意,沒想到她這麼大方竟然直接就將豆腐腦的方子給貢獻出來。嘖嘖——”
“這回吉祥酒樓那位怕是要氣壞了。”
李掌櫃無不嘲諷的開口。
“玉堯,我聽說豆腐腦的方子被吉祥酒樓的死胖子給偷走了!這是不是真的!”
朱雲一聽到消息,連忙來找玉堯詢問。
“恩,不過你那好姐姐更狠,直接就把這豆腐腦的方子送人了。如今吉祥酒樓的祝掌櫃怕是要氣死了!”
玉堯涼涼的開口。他可不會同情祝掌櫃,商場如戰場他用不光明的手段弄到豆腐腦的方子,那麼此時被凌筱雅給擺了一道,也是活該。
朱雲一聽,頓時眉開眼笑!
不過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還是很不好。
“可筱雅還是吃虧了!要我說,就應該直接把那祝掌櫃給抓起來,看他以後還不敢做這麼齷齪的事情!”
朱雲憤憤不平的開口。
“噗——”
玉堯才喝進去的水差點沒有全噴出來,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眼朱雲,“你可真是單純啊!”
朱雲撇了撇嘴,不再去看玉堯嘲諷的神色。心裡卻在盤算,她剛纔的做法,其實還是很可行的!
吉祥酒樓
祝掌櫃一得到其他酒樓也推出了豆腐腦的消息,頓時沒氣得要吐血。
“好!好!好一個客似雲來,真跟老子槓上了是吧!老子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本事,竟然敢跟老子作對!”
祝掌櫃此時真是氣得要吐血了。他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纔弄到豆腐腦的方子,正希望能借此讓生意更好一點,可沒想到客似雲來轉身就給他弄了這麼一遭,鬱悶的他已經連吐血的心都有了!
“凌夏生,不是說做冰糖葫蘆的是你的大哥還有大嫂,你趕緊去把冰糖葫蘆的方子給我弄回來!要是弄不到,休怪我不顧連襟的情分!”
祝掌櫃沒好氣的衝着凌夏生吼道。
凌夏生被掌櫃吼的哆嗦了一下身子。他在知道賣冰糖葫蘆的竟然是凌春生和黃氏的時候,還是很驚訝的。
要知道,因爲凌春生是一個殘廢,所以對凌春生,他一直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可如今,當他得知客似雲來賣到3兩銀子一串的冰糖葫蘆竟然是凌春生和黃氏做的,這讓他心裡真是憤恨極了。想想3兩銀子一串,凌春生和黃氏都不知道賺了多少。
祝掌櫃才懶得去管凌夏生的心理變化,此時他滿心想的都
滿心想的都是將客似雲來的那些招牌菜全都弄過來!他倒是不信了,客似雲來還能將所有的方子全都送人!
客似雲來內,吳高升還是一臉鬱悶的看着凌筱雅,“竟然就這麼白白的把方子送出去了,你知不知道,那些都是錢啊,那些都是——”
“行了,你怎麼變得那麼市儈了。你將來是要走科舉的,這麼熱衷商賈之事,小心對你將來的仕途有影響啊!”
凌筱雅這話純粹是瞎掰,吳高升卻生生的驚出了一身冷汗,“沒錯,你說的對。我不能這麼熱衷商賈之事。這可不利於我將來的仕途。我現在該好好的研究研究豬下水的方子纔對,那纔是我將來青雲之路的保障。”
“誒,那照我看,你應該早點將豬下水的方子獻上去啊,要不然等吉祥酒樓再使出什麼齷齪手段,你手上的方子不值錢了。”
“你說吉祥酒樓那羣小人還會用卑鄙的手段來搶奪方子?”
吳高升不可置信的看着凌筱雅。
“小人自然不可能只做一次小人的事情了,尤其是吉祥酒樓的那羣人。”
“那怎麼辦!”
吳高升頓時急了。他是打算不再熱衷商賈,可他還是需要錢的!方子都被人拿走了,那他還賺什麼!
“你說的沒錯!我這就將豬下水的方子獻上去,還管什麼好時機不好時機的,再不獻,說不定到最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吳高升說着就打算往外面走。
“你把方子給醉仙坊的的東家吧。那可是小侯爺啊!”
凌筱雅看着吳高升離去的身影,忍不住說道。
“小侯爺?什麼小侯爺?你怎麼知道的?”
吳高升回頭有些疑惑的看着凌筱雅。
“姓玉,是什麼侯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要討好也先討好大的,不是嗎?”
“南平侯!天啊,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可——可人家願意見我嗎?”
吳高升又開始踟躕起來。
“會!當然會!”作爲一個生意人,玉堯不會放棄送上門的肥肉。作爲大梁的小侯爺,他也是希望百姓能夠豐衣足食,再退一萬步說,他也想出出名吧。
等到吳高升離開後,凌筱雅站在櫃檯前收銀子算賬。在看到那一堆的數字,還有繁雜的賬本,凌筱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古代的賬本真是有些高深難懂啊!這麼亂七八糟的記賬,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算的。
“凌姑娘在看那賬本?”
凌筱雅擡起頭,果然看到徐子寒正風度翩翩的站在她面前。
凌筱雅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無聊隨意看看。徐公子是路過呢?還是來吃飯啊!”
肯定兩樣都不是!
“我是特地來找凌姑娘的。聽說凌姑娘你打算蓋新房,我名下的青石鋪正好的青石瓦片。”
“徐公子從哪裡得知我要蓋新房的。”凌筱雅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子寒,她房子都還沒有蓋(因爲缺原料),這徐子寒竟然就知道了。
“在下平時比較關注凌姑娘,所以——”後面的話就不言而喻了,“難道凌姑娘你想要拒絕不成?”
看着徐子寒一副篤定的表情,凌筱雅是真心想說一句,我不需要。
可說實在的,她還真的挺心動的。徐子寒的店鋪裡的東西肯定都是好東西,再加上這是現成的,凌筱雅真是想不動心都有些困難。
“凌姑娘放心,我這批材料又不是免費送你的,是要你花錢買的,所以凌姑娘不必如此介意。”
徐子寒像是看出了凌筱雅的擔憂,於是開口解釋。
這錢是小事,欠的人情就是大事了。可凌筱雅實在是不太想放過這個機會,“徐公子,咱們的交情沒那麼好。你能給我這麼一大批好材料,我感激不盡,所以那些東西呢,我全都加一成價格買下來。”
“可以。”
這下輪到凌筱雅吃驚了,話說徐子寒難道不應該是厲聲拒絕嗎?竟然這麼痛快的就答應額她了!話說凌筱雅真心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這衝擊好像有些大啊!
徐子寒看着凌筱雅一副吃驚至極,臉上少了平時的淡然精明,反倒是有一種呆萌的感覺,這樣的凌筱雅倒是多了幾分她責怪年齡該有的天真浪漫。
“那就多謝徐公子了。”凌筱雅回過神來,立馬跟徐子寒道謝。
徐子寒笑了笑,“凌姑娘,其實沒必要跟我道謝。方纔你可是給我的酒樓送了豆腐腦的方子,按理是我該謝謝你纔對。”
“徐公子,你還是別寒磣我了!是豆腐腦的方子讓吉祥酒樓得去了,我不想他們得意,想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所以就把方子給每個酒樓都送去了。”
說到這裡,凌筱雅倒是有些戲謔的看了一眼徐子寒,“不過目前看來,最有良心的倒是徐公子你了。”
是啊,真是有良心,看,她一缺蓋房子的材料,就那麼善良的給她送來了。
“禮尚往來。”
凌筱雅聞言,但笑不語。
徐子寒心裡打得是什麼主意,她看的出來。他想要的,自始至終也沒有隱瞞過,稀罕她的醫術,希望能夠爲他所用。
其實說實在的,要不是在現代,被大伯父天天用凌家的組訓教導,凌筱雅還真就一個不小心就讓徐子寒給打動了,繼而不遺餘力的用自己的醫術幫助他,幫助他弄垮徐家,幫助他報仇,說不
報仇,說不定最後還會狗血的來一段,曠世奇戀。
當然了,這些都只是在做夢而已,起碼現在是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的。
徐子寒見凌筱雅不說話了,眼底閃過一絲暗沉,“凌姑娘,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你的醫術要是就這麼埋沒了,確實是可惜。你一眼就能看出西漠鐵塔奇王爺的牙病,此等出神入化的醫術,要是不爲世人所知,實在是浪費。”
“徐公子的情報可真是不錯,當時宴會上也就那麼幾個人,徐公子竟然那麼快就得到消息了,嘖嘖,真是讓我佩服。”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說得好。可我也有自己行事的原則。”
“凌姑娘,這是再次拒絕我了。”
“徐公子真有自知之明。”
凌筱雅不置可否的說道。
茗煙聽徐子寒和凌筱雅說了那麼久,還以爲凌筱雅這笨蛋總算是改變心意了,可聽到最後,誰知道這人居然還是拒絕公子,茗煙真他媽的想來一句,不知好歹!
不過還好,茗煙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還記得嫣紅的下場。
徐子寒也知道今天想讓凌筱雅答應,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也不願意多留。
“凌姑娘,告辭了。”
“不送。”
“對了,我倒是忘記了跟凌姑娘說說嫣紅。”
“無關緊要的人,我沒興趣知道。”
確實,嫣紅在凌筱雅眼裡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
“我把她賣了,轉給最低賤的人牙子,至於她回被賣到哪裡去,我也不知道。”
徐子寒說完,便帶着茗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凌筱雅則是愣神的看着徐子寒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最低賤的人牙子,也不知道把人賣到哪裡去。嘖嘖,這話也是說給自己的聽的吧,徐子寒你夠狠!
醉仙坊
“小主子,客似雲來的吳秀才來了。”
李掌櫃恭敬的對着玉堯稟報。
“不是說才送來豆腐腦的方子,他來做什麼?”
玉堯皺了皺精緻的眉眼,開口問道。
“說是要將豬下水的方子獻給小主子您。”
李掌櫃琢磨了一會兒說道。
“噗——”朱雲正在喝茶,聞言,忍不住將嘴裡的茶水都噴出來了。
玉堯掃了一眼朱雲,眼底帶着濃濃的嫌棄,“真是讓你噁心死。”
“你才噁心呢!你說誰?吳高升,豬下水的方子?這次他沒有去給那什麼馮縣令,倒是給玉堯了!”
“你什麼意思?”
玉堯覺得,怕是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什麼意思?哦,是筱雅跟吳高升說的,天下因爲吃不起肉而生病的人很多,要是百姓也能都吃到肉,就不會這麼容易生病了。當時筱雅還忽悠吳高升,讓他把豬下水的方子給那馮縣令,然後再獻給表舅。”
“你剛纔說的,是凌筱雅那丫頭說的?”
一個丫頭片子竟然這麼憂國憂民的,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反正有不少大男兒都沒有這種心胸。
“嗯。誒,那方子,既然筱雅打算給你了,就由你獻給表舅吧,不過吳高升,你就忘了那人吧。吳高升,吳高升,就聽這名字,就知道,這人這輩子肯定是沒有什麼出息的!”
其實是朱雲還記着吳高升那廝對她不敬的事情,她朱雲可不是什麼善良的,有仇不報非女子!
“吳高升得罪你了?”
玉堯還是很瞭解朱雲的。
果然,朱雲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對,不過很快就氣急敗壞的開口,“你是不是朋友!這麼一點小忙都不幫我!”
“朋友?我還真沒覺得。”
玉堯涼涼的開口,精緻如畫的面容上是滿滿的調侃。
朱雲看着玉堯那欠抽的表情,差點沒有一耳光上去扇死玉堯。不過好歹她還記得自己不是玉堯的對手,打也打不到,所以才作罷。
“讓吳高升把方子留下,然後告訴他,我知道了。”
玉堯也不想見吳高升。要是凌筱雅那女人,他還有興趣見見,就吳高升——
呵呵,朱雲儘管有些小孩子脾性,可讓她如此不爽的人,怕也不是什麼好的。
不過這方子,倒是可以獻給乾風帝,畢竟讓天下百姓能過得好一點,哪個皇帝會不願意。
吳高升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一直在想,等玉堯接見他的時候,他該說什麼。是表現的落落大方,還是表現的敬畏一點,是該展示他滿腹的才學,還是該含蓄一點。
要是凌筱雅知道吳高升的想法,一定會很不客氣的來一句,大哥,你真心想太多了!
就在吳高升胡思亂想的時候,李掌櫃出來了。
“吳秀才,我家小主子說了,這方子他收下了。然後讓給我跟你說一句,知道了。”
吳高升有些發矇,這怎麼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還想見一見玉堯,然後展示一下他的才學!可如今玉堯竟然見都不願意見他,這離他想要的,實在是差的有些太多了。
李掌櫃見吳高升發矇,微微嘆了一口氣,確實不是一個成大氣的。小主子只是不見他而已,居然立馬就擺出失望的神色,難道他都不懂喜怒不形於色嗎?
顯然吳高升是壓根兒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怒不形於色。相反。
等到
等到吳高升回過神後,李掌櫃已經不見人了。
吳高升不禁後悔,他很想問,這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可在醉仙坊,他可不敢大吼大叫。再想到玉堯,那可是小侯爺,他也不敢吵着去見她。
凌筱雅正算賬的時候,吳高升就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凌筱雅擡頭瞄了一眼吳高升,就低下頭繼續算賬。
吳高升見到凌筱雅,那簡直就跟見到親人一樣,“筱雅,我今兒個去醉仙坊獻方子,可玉小侯爺怎麼都不願意見我!”
“很正常。”
有朱雲在,她能讓你見到玉堯,凌筱雅才覺得奇怪了。
“什麼意思?”
吳高升覺得凌筱雅說的話,怎麼都讓他聽不懂呢?
“你想想,人家可是小侯爺,哪裡有功夫見你。”
凌筱雅當然不能直說,是因爲你得罪了朱雲,所以玉堯肯定不會見你。
“那我的方子會不會白獻了!”
吳高升有些擔憂的開口,這可關係到他的仕途!萬一他真的煮爛大事一場空,那他不就全毀了!
“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吳高升滿懷希望的看着凌筱雅,這時候他很希望從凌筱雅的嘴裡得到肯定的回答。
“你想想人家可是堂堂的小侯爺,人家會昧你的那一點點功勞嗎?”
凌筱雅沒說的是,你遇上的是玉堯,那可是狂大家拽到家的!
凌筱雅雖然還是很不喜歡玉堯那人,可是也不能不承認,玉堯很驕傲,這種驕傲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行小人的行徑。
“真的嗎?”
吳高升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可不知道玉堯是什麼人,而且在官場上,你吞吞我的功勞,我再吃吃你的功勞,這些都是屢見不鮮的。
“假的。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去醉仙坊問問小侯爺,他會不會把你的功勞給報上去吧。”
凌筱雅沒好氣的說道。
吳高升糾結了,要是換一個人,吳高升肯定會再三的向那人要保證。可是玉堯,那可是小侯爺,借他10個膽子,他都不敢去問。
凌筱雅看着吳高升一臉糾結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吳高升這人有野心,可惜沒膽子,這種人註定走不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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