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郡主?什麼榮安郡主?”樑夫人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這兩個穿着平凡普通的,其中一個竟然是郡主?這可能嗎?不可能,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不知這位師傅該如何稱呼?”楚思雅對着領頭的和尚雙手合十,點頭問道。
“小僧是圓字輩的,圓智。”
“原來是圓智師傅,這位樑夫人可真是有意思,竟然說本郡主偷她女兒的首飾?這件事情有這麼多人聽到了,要是處理不好,本郡主的名聲可就全都毀了!所以請圓智師傅請慈語大師來主持公道吧。”
不是要把事情鬧大嗎?好,那她就把事情鬧大!
樑夫人一急,連忙搖手,“榮安郡主恕罪。剛纔是我急切了,一時間搞錯了,還請郡主見諒。這一點小事就不用麻煩慈語大師了。”
楚思雅似笑非笑的看着樑夫人,現在倒是開始急了,剛纔她以爲自己是平民女子,那時候有多囂張啊!還勸自己下輩子投胎眼睛亮一點!這種人,就是典型欺軟怕硬的,遇到比自己弱,這架子是擡得高高的。要是遇到比自己身份高的,又立馬變得跟個哈巴狗似的,楚思雅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了。
“雅兒,發生什麼事兒了?”昭慧長公主睡了午覺醒來,都沒見楚思雅回來,一時間不禁有些擔憂,於是拉着周嬤嬤出來找人。在看到菊花從邊聚集了這麼一堆人,眉頭不禁皺的更加厲害了。
楚思雅看到昭慧長公主,立馬上前攙扶,“娘,沒什麼事兒。就是這位樑夫人,說我偷了她女兒的首飾,要讓人來捉拿我呢!”
楚思雅說的那叫一個雲淡風輕,可是聽在昭慧長公主耳朵裡,那簡直是晴天霹靂啊!
“什麼!樑夫人?哪一個樑夫人?真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誣衊本公主的女兒,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
昭慧長公主一聽,臉倏地沉了下來,怒氣沉沉的開口。
樑夫人頂着昭慧長公主不善的眼神,只能硬着頭皮上前,給昭慧長公主行禮,“妾身見過長公主。剛纔是妾身有所誤會,才冤枉了榮安郡主。還請長公主見諒。”
昭慧長公主雖然在幫楚思雅給樑家寫了信,希望他們主動退婚。不過她還真沒有見過樑家的人,畢竟樑家的門第實在是有些太低了。只不過是八品的小官吏,所以昭慧長公主壓根兒就沒有心情去見他們。
所以現在樑夫人就站在昭慧長公主的面前,她也認不出來!
昭慧長公主冷冷的瞧了一眼樑夫人,“誤會?你可知道一個女兒家的名節有多重要,到了你的嘴裡竟然輕飄飄的只用一個誤會,就打算揭過去了?你可知道污衊皇家郡主是什麼罪過!”
昭慧長公主沒有讓樑夫人起來,樑夫人自然也不敢起,這麼半蹲着,沒多久腿就酸了。
樑夫人沒出嫁前,在家裡是千嬌萬寵的。出嫁後,樑通判又要借靜伯府的勢力向上爬,所以樑夫人在樑家更是一言堂。
她順風順水的過了一輩子,沒想到如今竟然讓人這麼折辱,一時間,她只覺得羞恥至極!
“長公主這話說的未免太嚴重了吧。樑夫人只是一時糊塗,長公主又何必如此不依不饒呢?或者不依不饒的不是長公主,而是——”
楚思雅皺着眉頭看着說話的人,是一箇中年婦人,身穿深青色褙子,面容端正,周身都露着一種書香世家的氣息。
“本公主道是誰,原來是原來是孫夫人。”昭慧長公主無不嘲諷的看着眼前婦人。
楚思雅挑了挑眉,她也知道這什麼孫夫人是誰了。孫思穎的母親,如今的丞相夫人。
老孫丞相三年前就病逝了,如今的孫丞相守孝三年後,前不久,自己的皇帝舅舅就任命他爲丞相,孫思穎不再是丞相的孫女,而成了當今丞相的掌上明珠了。
“其實這不過是一件小事,長公主又何必一直揪着不放呢?要我說,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樑夫人給榮安郡主道歉,就這麼講事情揭過去好了。”孫夫人緩緩說道。
話落,不少人都贊同的點了點頭,在場不少的夫人都頻頻點頭,顯然是對孫夫人的做法感到欽佩,有些人甚至還在心裡想,這榮安郡主未免也太驕矜了。人家不過是搞錯了,她有必要這麼揪着不放嘛!樑夫人年紀,都可以當她母親了,尊老愛幼,她都放在哪兒了!
“孫夫人,自從上一次我和孫小姐見面後,我的玉佩就不見了。可否請孫小姐還給我呢?”
孫夫人面色頓時大變,陰沉着一張臉,咬牙切齒的開口,“榮安郡主,我孫家雖說不是家財萬貫,可是我的女兒也是從小讀女戒長大的,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偷盜之事!”
“哦?是嗎?那是我搞錯了吧。”楚思雅輕飄飄的開口道,任誰都能聽出她語氣裡的不以爲意,顯然是一點誠心都沒有。
孫夫人氣的渾身都在顫抖了,要不是還記着楚思雅的身份,她都要好好教訓一番楚思雅了!
“榮安郡主不覺得自己要該道歉!”
“好,我道歉,抱歉了,本郡主不小心搞錯了,請孫夫人見諒。”楚思雅沒什麼誠意的說道。
孫夫人聽着楚思雅意一點誠意都沒有的道歉,差點氣的仰倒,“榮安郡主,事關小女的聲譽,你怎麼能毫無證據,就信口雌黃,就是道歉,也道的毫無誠意!”
道的毫無誠意!”
楚思雅詫異的看了一眼孫夫人,以一種萬分不解的眼神看着孫夫人,“孫夫人,本郡主沒有聽錯吧。你剛纔不還說,樑夫人冤枉本郡主偷了她女兒的首飾,只是一件小事,樑夫人給本郡主道歉了,本郡主要是再繼續揪着不放,就是本郡主小肚雞腸了,不大方,不仁慈了。同理。本郡主一時間記差了,誤以爲孫小姐偷了本郡主的玉佩,這也只是一件小事,本郡主也已經道過歉了。孫夫人爲何還要斤斤計較?”
“不錯!孫夫人,本公主的雅兒說的沒錯,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你倒是大方的可以,本公主的雅兒不原諒樑夫人,就成了小題大做,不仁慈,不善良。怎麼,輪到你自己了,哪來這麼多的話?”
“這不一樣!”
被昭慧長公主和楚思雅這麼一唱一和的,孫夫人一張臉都氣的漲的通紅,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楚思雅眨巴了一下眼睛,似笑非笑大看着孫夫人,“有什麼不同?”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動,似乎是真的在好奇有什麼不同。
孫夫人一噎,一時間,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她能說,樑夫人是真心給楚思雅道歉,而楚思影剛纔壓根兒是在無中生有,就是道歉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所以不一樣吧。
楚思雅收起嘴角邊的散漫的笑容,眼神犀利的看着孫夫人,“孫夫人剛纔的話說對了,是不同。君君臣臣,本郡主是君,而孫小姐只是一個臣,就算本郡主一不小心污衊她了,又能如何?而樑夫人竟然敢污衊本郡主,那就是以下犯上!孫夫人剛纔倒是說的好輕巧,樑夫人污衊本郡主偷了她女兒的首飾,輕飄飄的給本郡主道一下歉,本郡主就該將這件事情給揭過去?試問,要是樑夫人得罪的是皇帝舅舅,是不是也只要事後道一下歉,就可以揭過去了!孫夫人,孫家是書香世家,可如今看來,就連最基本的君臣之道都不懂啊!”
孫夫人一驚,楚思雅這話說的真是太重太重了,簡直是誅心之言了!
孫夫人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很快鎮定下來,語氣中多了一抹謙讓,“方纔是我想差了,還請榮安郡主見諒。”
“想差了?孫夫人難道不懂做事前要三思而後行嗎?孫夫人的話,真是很讓本郡主懷疑,孫大人做事情是不是同孫夫人一樣,做錯了事,事後就直接來一句,想差了,做錯了!”
“榮安郡主,朝堂之事,豈是你一個女子可以隨意置喙的!”孫夫人沒想到楚思雅一個小姑娘竟然如此不依不饒,她作爲長輩,都已經主動低頭了,她還想如何!
“呵,雅兒哪裡說錯了。其實本公主也很好奇,孫丞相是不是跟孫夫人一樣,做錯了事,事後就喜歡來一句,想錯了。本公主有這疑問,下次進宮一定會去問問皇兄,孫丞相平時又是如何辦差的!”
“長公主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嘛!”咬牙切齒的看着昭慧長公主。
楚思雅好笑的看着孫夫人,方纔她咄咄逼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這個問題,輪到被逼的人是她了,倒是開始委屈了!
孫夫人看到楚思雅嘴角邊掛着的嘲諷笑容,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是更堵了!
沒錯,她方纔就是故意針對楚思雅的!自己的女兒是什麼心思,孫夫人還能不知道,她喜歡忠勇侯!
當初公公去世前,其實早就想給孫思穎定親,是孫思穎死活不同意。最後生生的拖到了老孫丞相去世。
爺爺去世,作爲嫡親孫女的孫思穎要開始守孝。
孫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兒之所以這麼安安靜靜的守孝,是因爲忠勇侯遠在邊關,要三年後纔回來。
可事情的發展總是超乎人的預料,忠勇侯提前從邊關回來,要不是自己的女兒還沒有除服,她怕是真的要直接激動的跑去見忠勇侯了。
可最後,忠勇侯卻和楚思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訂婚了。
當自己的女兒聽到這消息,那心碎欲裂的表情,孫夫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所以孫夫人開始恨了,恨忠勇侯,恨楚思雅,若不是因爲她們兩個,她的寶貝女兒怎麼會耽誤了婚期,如今除了孝服,孫思穎的婚姻大事卻還沒有着落!若是沒有忠勇侯,自己的女兒說不定早早的就定下了婚事,除了服,就能安安穩穩的嫁人了。或者忠勇侯和楚思雅沒有定親,自己的女兒就能嫁給忠勇侯了!
所以孫夫人逮到楚思雅的錯處,是毫不客氣的往楚思雅身上潑髒水,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楚思雅年紀輕輕,可這應急應的卻如此之快。真真是讓她這個在後宅待了一輩子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楚思雅看着孫夫人變幻莫測的臉,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自己跟孫夫人不熟悉,不過她絕對相信,做丞相夫人的人,應該不會是個沒腦子的,一天到晚只會惹是生非。
可孫夫人不停的針對她,明顯是故意爲之。自己跟孫夫人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交集,也沒有什麼仇怨,可她卻這麼針對自己,那就只有一個理由了,這孫夫人是爲了孫思穎這麼針對她,巴不得她丟臉!
不過,楚思雅可不是泥巴,任人欺負,這孫夫人想欺負自己,呵呵,等下輩子吧!
楚思雅欣賞夠了孫夫人的表情,這才緩緩的開口,“本郡主剛纔是在說笑,孫夫人你這麼較真做什麼!”
孫夫人一愣,萬萬沒想到楚思雅的臉竟然變得這麼快,剛剛還是一副一定要討個公道的模樣,可話鋒轉的這麼快,真真是讓她有些摸不準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孫夫人,本郡主難道這麼像是小肚雞腸,得理不饒人的人不成?”
孫夫人一時間有些語塞,不過來湊熱鬧的其她夫人,一個個的倒是你一言我一句的開始說起來。
“榮安郡主賢良淑德,堪爲女子的典範了!”
“沒錯,我家的女兒跟榮安郡主一般大,可就沒有榮安郡主這麼有見識啊!”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有誰家的女兒能跟榮安郡主相提並論啊!”
……
孫夫人聽着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一張臉比方纔還要紅!完全是氣紅的!要是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楚思雅到底打的是什麼心思,那她這麼多年,真真是白活了!
楚思雅不就是想借着自己擡高她的名聲嘛!可她心裡就算再氣,也不能不承認,楚思雅她成功了!看看,這些夫人,一個個的不管是真心也好,還是假意也好,總歸往外傳的都是楚思雅的好話!
孫夫人真心是想不通,楚思雅今年真的只有13歲,這心機手段甚至比她這個玩兒了半輩子的都要來的厲害!
楚思雅此時卻懶得看孫夫人了,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樑夫人,“樑夫人,不知道你剛纔冤枉本郡主偷竊了你女兒的珠寶,如今是不是可以給本郡主一個交代了?”
樑夫人死死的咬着下脣,“方纔是妾身的錯。郡主要殺要剮隨郡主樂意!”
這樑夫人不蠢啊!而且相反很聰明,她這麼說了,楚思雅要是真的拿她怎麼樣,就要落一個心思惡毒的名聲了。
不過,楚思雅本來就沒有想過要拿這件事情懲罰樑夫人。
“本郡主不是這麼小氣的人,自然是不會計較樑夫人一時的不察。只是本郡主剛纔經過這裡,倒是聽到了一件十分令人驚悚的事情。”
楚思雅說到這裡停了停,目光戲謔的看着身子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會暈倒的樑嬌,還有故作鎮定,可身子也在隱隱發抖的阿紫。
“榮安郡主,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樑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不能上去捂住楚思雅的嘴巴,可她也不能任楚思雅在那裡開口,否則自己的女兒這輩子就毀了!
楚思雅看着樑夫人眼底流露出來的懇求光芒,眼神一冷,方纔她要誣衊自己和冷霜偷竊,甚至打算無聲無息的解決她們的時候,怎麼不見她心存善意!
還有樑嬌,自己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自己已經開口問過她,只要她剛纔說了實話,沒有跟樑夫人和她的貼身丫鬟阿紫同流合污,她也不會拿她怎麼樣!可這兩個人都沒有把握住機會,這就不能怪她了!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樑夫人方纔的所作所爲,本郡主真的是一點都看不到這句話啊!其實,這事原本是樑家的家事,本郡主原本也不想多管閒事的。可樑小姐即將嫁入的人家,也不能說嫁,一個妾室,還不配這個嫁字!”
“榮安郡主你別太過分了!”樑夫人恨得緊咬牙根,她都已經讓步到這個地步了,楚思雅爲何還一直的緊緊相逼!
“過分!我怎麼過分了!是樑小姐和樑家的一個叫土柱的家丁私通,甚至還弄出了私生子,這更過分吧!”
一言出,所有人看向樑嬌的眼神,那簡直是可以用驚悚來形容了,一個官家小姐,竟然跟家裡的下人私通,甚至還弄出了私生子,這無疑是一件天大的醜聞!
衆人這才發現,樑嬌的身子一直搖搖欲墜,就連面色也是病態的白,還真像是小產後的模樣。
“你胡說!榮安郡主你休要血口噴人!”樑夫人扯着嗓子吼道。
“我血口噴人?要不要本郡主去太醫院請個太醫來給樑小姐把脈,要不要本郡主請兩個宮裡的嬤嬤給樑小姐看看,她此時是否還是完璧之身,看看她是不是最近小產的!宮裡的嬤嬤,這眼睛可是毒的很!”
樑嬌美眸含淚,她覺得所有的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嘲諷,那一道道嘲諷的目光,簡直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將她的心割的體無完膚!
樑夫人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這麼傷心,一顆心痛的不行,連忙來到自己女兒的身邊,抱着她,同時看向楚思雅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樑夫人你可別這麼看着我。方纔,本郡主無意間知道樑小姐的醜事,你一知道,就火急火燎的想着怎麼將本郡主弄到大牢,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本郡主。那時候你怎麼就不知道善良兩個怎麼寫?對了,你那時候不是還跟本郡主說,本郡主這輩子投胎不好,下輩子投胎的時候,一定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天啊!沒想到這樑夫人這麼惡毒啊!”
“沒錯,竟然想要殺人滅口!得虧着這是郡主,要不然換一個平民百姓,八成還真的要死在樑夫人的手上了!”
“惡毒?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教的竟然跟家裡家丁私通,甚至還弄出私生子,你說,這樣的人能好到哪裡去!”
“就是!你看看樑夫人的女兒,扶風若柳,膝蓋就像是沒骨頭似的,比我家裡的那些小妾還要妖嬈!”
“人家本來就是要去當妾的啊!也不知道馮家還會不會要這樣的妾室!”
“要才奇怪
“要才奇怪了!這種跟人私通的妾,就是直接扔在豬籠裡都是便宜她了!”
……
女人都是愛八卦的,三個女人一臺戲,這麼多女人聚在一塊兒,這戲就更好看了。
樑嬌死命的搖着頭,淚水越聚越多,看向楚思雅的眼神也帶了一絲憤恨,“爲什麼!爲什麼!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麼害我!”
楚思雅對樑嬌憤恨的眼神,一點感覺都沒有。
“樑小姐,我原本是想放你一馬的。可當你娘問到你,我是不是偷了你首飾的時候,你是怎麼回答的?你竟然默認了!你可知道,我若不是郡主,我若沒有顯赫的身份,此時我說不定已經讓你娘送到大牢裡去了!你明明知道,你承認以後,我的下場會有多悲慘,可你還是點頭了。你既然已經起了害我之意,我楚思雅,也沒有以德報怨的度量!”
還以德報怨呢!楚思雅自認爲不是聖母,人家都要害死她了,她還傻乎乎的去幫人家!免了吧!這種聖母,誰愛做誰去做吧!
“真真是不要臉!本公主活到現在了,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無恥的人!”
昭慧長公主說着搖了搖頭,顯然是對樑嬌的所作所爲十分的看不上眼。
樑嬌再也忍受不住衆人的鄙夷的目光,腳一軟,直直的暈了過去。
楚思雅看着樑夫人歇斯里地的呼叫,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活該!
楚思雅也有些好奇,這什麼樑夫人到底是怎麼教女兒的,竟然把自己的女兒教成這個樣子!
女人無論如何都該懂得自尊自愛,作爲古代的大家小姐,更是從小讀女戒長大的,怎麼能做出跟家中下人苟且的事兒來!甚至還弄出了孩子!
爲母則強!可這句話在樑嬌身上真的是沒有一點體現,竟然自己把孩子給嚇掉了,這種奇葩,楚思雅除了搖頭以外,也真的是沒有任何感覺了。
昭慧長公主也不想再留在這裡,真是烏煙瘴氣。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昭慧長公主和楚思雅就準備回長公主府了。
一路上,就只聽到昭慧長公主對樑嬌的不屑,還有對樑夫人不會教女兒的鄙夷。
回到長公主府,楚思雅還以爲耳根子能清淨了,可事實證明,她高興的太早了。
昭慧長公主又忽的說起馮家,“要我說,這馮家和樑家倒是真應該做親家!當初馮宇墨的父母私奔的事兒,可是傳遍了整個樑都,就連如今理國公夫人的婚事都差點被他們兩個連累。”
楚思雅挑了挑眉,她敢說,馮夫人肯定是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更不會有一絲一毫,對自己連累了親姐姐婚事的愧疚!
別提,楚思雅還真的猜對了。
“娘,別提那些讓人不高興的人了,咱們多說些開心的事情!”
“開心?要說開心的也有。今天在靈隱寺抽的籤都是極好的。兒孫自有兒孫福,娘,現在算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你跟翎兒以後的姻緣肯定會好好的。至於你大哥——他跟纖柔,是好是壞,娘也不會再去管了,免得越弄越糟糕。倒是你二哥,娘是很擔憂啊!你之前不是說他對林家的小姐蠻有好感,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林皇后,跟林家結親家,娘這心裡總是不舒服啊!”
“娘,其實二哥自己也說了,娶林依柔,就代表着無窮的麻煩。當時,我見二哥似乎已經歇下了要娶林家小姐的心思,不過如今是個什麼意思,我倒是不知道了。”
“你二哥,娘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心思了。你說說他,每次都不準時回來,總是跟那個什麼單雲混在一塊兒!要不是他是我兒子,我都要懷疑他有什麼龍陽之癖了!”昭慧長公主一想到自己的二兒子總是早出晚歸的,這心情就有些不太愉快了。
單雲?又是他?楚思雅總覺得這單雲有些怪怪的,可到底哪裡怪怪的,她又有些說不上來。
“雅兒,你在想什麼?”楚思雅神色的變化可沒有逃過昭慧長公主的眼睛。
“沒什麼。我只是想,二哥好像跟那位單公子交情很好啊!”
“雅兒,你是林哥的未婚妻,不要總是這麼關注一個陌生的男子。”
昭慧長公主頗有些不悅的開口。
楚思雅低下頭,默默的翻了一個大白眼,她娘怎麼總喜歡胡思亂想啊!她能對單雲有什麼想法!
“娘,您誤會了。我可是一個忠貞的,這輩子既然認定雲翎了!那就是雲翎了!”
昭慧長公主聽楚思雅這麼說,總算是放下了一顆心。不是她多心,而是自己這女兒對單雲實在是太關心了一點。
翌日
樑嬌的醜事瞬間就傳遍了整個樑都,官家小姐竟然跟自己的家丁苟且,甚至還弄出了野種,這簡直瞬間滿足了大衆想要看八卦的心理。
楚思雅好整以暇的待在長公主府,她現在倒是很想看看馮夫人的表情,馮夫人當時可是得意的不得了,因爲她要給馮宇墨納的妾室可是官家的嫡女!比徐子媛這個商家女不知道要高貴多少!
可如今呢?樑嬌還是官家女,只是一個毀了名聲,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看得起她的官家女!
外面關於樑嬌的事兒是傳得沸沸揚揚的,楚思雅坐穩釣魚臺,紋絲不動,人家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一日,楚思雅正跟着昭慧長公主學刺繡。
昭慧長公主也是心疼楚
也是心疼楚思雅,見她規矩什麼的,也算是過得去了,就將童嬤嬤給送回宮裡了,至於女工針織這些,就由她親自教導。
“你們兩個賤人,你們怎麼能這麼惡毒!人家好好女兒家的名聲,就這麼讓你們全都毀了!”
楚思雅一聽這聲音就放下了手中繡到一半的荷包。
楚玉亭!有多久,這個渣爹沒再出現在她面前了,可沒想到今日,這渣爹又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真真是讓她覺得頭痛!
這一次,楚玉亭也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竟然直接帶着一堆的護衛闖進長公主府。
楚思雅冷冷的看着楚玉亭腳下生風,怒氣衝衝的大跨步走進室內,眼底閃過微不可見的寒光。
昭慧長公主更是冷冷的一哼,“楚玉亭,本公主看你活了這麼大把歲數了,難道連君臣之禮都不懂?竟然敢帶着這麼多人闖進長公主府!怎麼,難道你是想造反不成?”
楚玉亭這次是氣壞了,壓根兒就不在意昭慧長公主扣下來的大帽子,目光陰冷的看着昭慧長公主,“你們兩個人怎麼就這麼惡毒,人家好好的姑娘家是礙到你們了,竟然這麼毀人家的名節!如今樑家的姑娘是被你們兩個全都毀了!”
楚玉亭原本還是一個儒雅的美男子,可因爲太生氣,面容變得猙獰無比,生生的破壞了那一份儒雅,如今他整個人就跟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似的。
昭慧長公主忍不住輕笑一聲,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玉亭,“楚玉亭,本公主見過渣的,可真沒見過比你更渣的!樑嬌誣陷雅兒偷她的首飾,難道這不是在毀雅兒的名節?不是在毀雅兒的一輩子?虎毒不食子,楚玉亭,你對外面的阿貓阿狗都能同情,可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比陌生人都不如,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娘,他自然不是人,畜生都比她要強上幾分。”楚思雅涼涼的補充道。況且,她心裡確實也是這麼想的。
楚玉亭一張臉氣的鐵青,伸出右手顫巍巍的指着楚思雅,似乎恨不得將她給千刀萬剮了!
“你個孽畜!早知道就該在你出生的時候,將你活活掐死!”
“是啊!你真應該在我出生的時候我,把我活活掐死!可惜了,你錯過這機會了!真是太可惜了!”楚思雅無不嘲諷的說道!沒在她出生的時候掐死她,現在她回來報仇了!還想再欺負自己,做夢!
楚玉亭雙手死死的緊握成拳,要不是還有最後一絲理智控制着他,他真想上前直接打殺了楚思雅!
“我倒真是好奇,樑嬌跟你什麼關係?她一出事,你就急着來爲她出頭做什麼?難不成你們——”楚思雅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玉亭,隨後似笑非笑的開口。
“你個孽女,你給我住嘴!”楚玉亭頓時暴跳如雷!
楚思雅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楚玉亭。
“郡主,這樑夫人可是靜伯府趙家的一個旁支。”周嬤嬤淡淡的解釋道。
楚思雅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她真該稱讚楚玉亭一句,真愛無敵啊!看看,看看,每次只要跟趙姨娘扯上關係,楚玉亭立馬就像是發瘋似的,這情聖的,真真是讓人想要作嘔!
“你發瘋發夠了沒有,要是發夠了,就直接給本公主滾!楚玉亭,你給本公主記住了,再怎麼樣,你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國公,而本公主是君,以下犯上,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砍的!你給本公主記住了,以後你要是再敢跟瘋狗似的來長公主府撒野,本公主一定稟報了皇兄,直接摘了你的國公!”
“你敢!”
“你看,本公主敢不敢!”
楚思雅在一旁看着,真想要大聲贊一下她娘,真是太帥了!
楚玉亭似乎是想要在放幾句狠話,可是長公主府的護衛也全都蜂擁而上,人數比他的多,而且身份擺在那裡,楚玉亭也真的放不出其他的狠話,狠狠的一撩袖擺,離開。
楚思雅無意間掃了一眼楚玉亭,眼眸微微閃了閃。
楚玉亭離開後,昭慧長公主皺着眉頭,不悅的開口,“真真是個瘋子,以後他要再敢來撒野,你們就直接把他給本公主打出去!”
護衛們紛紛應是。
昭慧長公主讓楚玉亭給破壞了心情,也懶得再多說什麼,直接擺了擺手,讓他們下去。
等到護衛紛紛推下去以後,楚思雅纔開口,“娘,您有沒有注意到楚玉亭身上佩戴的那玉佩?”
昭慧長公主皺着眉頭看着楚思雅,“娘壓根兒就不想見到那人渣,還注意他身上佩戴的是什麼玉佩做什麼。雅兒,難道你是喜歡那人渣佩戴的玉佩?你要是喜歡,娘給你找更好的!”楚玉亭那人渣的東西,哪怕是再好,那也是髒的!
楚思雅無語的看了一眼昭慧長公主,她像是這種看了玉佩,眼睛就直了的人嗎?
“娘,我是這種人嗎?楚玉亭身上帶的東西,那就是髒的!我纔不稀罕呢!只是娘,那玉佩有古怪。”
昭慧長公主皺着眉頭開口,“雅兒,你到底想說什麼?玉佩怎麼會有古怪的?”
“娘,楚玉亭佩戴的玉佩竟然是雙魚形的玉佩。”
“這又怎麼了?”昭慧長公主頗有些不明的開口問道。
楚思雅有些着急的開口,“娘,趙氏最討厭的就是雙魚形的玉佩了!”
這還是楚思雅打聽到的,趙氏最討厭的就是雙魚形的飾品了。聽說,是因爲趙氏小時候養過兩條魚,原本趙氏很喜歡,可是後來那兩條魚死了,趙氏很傷心。自此,她的飾品就沒有一個是雙魚形的了。
昭慧長公主不傻,相反,她微微想想,似乎就想通了,“你是說,楚玉亭在外面有其她女人了?”
楚思雅點了點頭,這個可能性還真的挺大的。想想,楚玉亭當初喜歡趙氏,愛屋及烏,恨屋及烏,只要趙氏喜歡的,他也喜歡。只要趙氏不喜歡的,他是碰都不碰。趙氏不喜歡雙魚形的飾品,楚玉亭也從來沒有碰過,像身上佩戴的玉佩這種貼身之物,就更不可能是什麼雙魚形的了!趙氏不可能給楚玉亭買這種東西,如果楚玉亭心裡還有趙氏,也肯定不會忘記趙氏的喜惡。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楚玉亭在外面有其她女人了。
楚思雅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昭慧長公主,“娘,您嫉妒嗎?”
就算她娘不在意楚玉亭,可楚玉亭到底是她的丈夫。
“嫉妒?對那人渣,娘是早就不在意了。不過雅兒,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哪來的證據?”
“證據?咱們不在楚國公府,要想拿什麼證據是有困難,不過有了個人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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