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夏苗苗,我就沒見過比你更無恥的了!你還真是能睜眼說瞎話!平順怎麼可能看上你,還——還強上你!”
凌筱雅到了凌平順家的時候,就發現凌家被圍得水泄不通,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不過大多都是在罵凌平順,怎麼能這麼對一個姑娘家!
凌筱雅聽着衆人的話,忍不住扯了扯最驕傲,這些人是相信了夏苗苗的話嗎?
“平順哥,你說話啊!我把自己的身子都給了你,你怎麼能不認賬呢!”
這軟儂細語的聲音,凌筱雅一聽,就忍不住皺了皺眉,是夏苗苗的。
凌筱雅已經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扒拉了一下人羣,然後帶着冰玉一起進了凌家。
嚯,夏家的人倒是來齊全的!夏全、褚氏還有夏苗苗的兩個哥哥竟然都在!
夏苗苗顯然也注意到凌筱雅了,不禁愣了愣,然後有些不自在的撇過身子。
凌筱雅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夏苗苗,就收回了目光。
“郡主,你可得還我家平順一個公道啊!你說我家平順這麼老實的人呢,怎麼可能會去強上夏苗苗這這種賤女人!”
“你怎麼能罵我妹妹是賤女人!”
夏大奎一下子不高興了,沒好氣的衝着黃氏吼道。
顯然,現在黃氏絕對比夏大奎還要生氣,真心是恨不得將夏大奎給砍了。
“呸!夏苗苗不賤!我真是沒見過比她更賤的了!我當初可是親眼看到夏苗苗和徐一郎私會的,誰知道那肚兜是那個什麼妓女苗苗的還是她的!我看就夏苗苗這種賤女人,這什麼肚兜八成就是她的!
我說夏苗苗你到底要不要臉!我家平順壓根兒看不上你,你硬要栽贓給我家平順,你說說,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黃氏逮到機會,噼裡啪啦的將擇機之前看到夏苗苗和徐一郎私會的事情說了一通。
這下衆人看向夏苗苗的眼神都變了,顯然又想起了肚兜的事情,幾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夏苗苗正用帕子捂着臉,哭的傷心,只是在低頭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怨憤,再次擡頭,眼底則是一片清明,“伯母,您怎麼能這麼誣賴我。是平順哥哥硬要對我——您不能爲了您兒子的聲譽,就逼着我去死啊!”
黃氏氣的簡直要說不出話來了,見過無恥的人,可真是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明明是自己做了下賤的事情,竟然還能睜着眼睛說瞎話。
饒是凌平順這種老實人,對夏苗苗也已經是忍無可忍了,想來是被夏苗苗的無恥給驚到了。
“她真的已經被破了身子了?”
凌筱雅目光平淡的看着夏苗苗問道。
其實凌筱雅是覺得有些奇怪,按照面相上看,夏苗苗確實不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了,按理說,她是已經被人破了身子了。
可凌筱雅看着夏苗苗的臉,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
夏苗苗的眉眼間沒有那種女孩兒變成女人的嫵媚,這是怎麼回事?
“是。郡主,苗苗是你——”
“我跟她早就不是朋友了。我這次來,只是不想我大堂哥被人冤枉了。”
凌筱雅不等褚氏說完,就接過話說道。
當夏苗苗的朋友,呵呵,誰愛當,誰當去吧!凌筱雅真心是沒有半毛錢興趣。
褚氏一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凌筱雅的話。
“郡主,就算你是郡主,可我妹妹這次被凌平順欺負,難道他不應該負責,她——”
“誰看到了!”
凌筱雅再次打斷了夏大奎的話,眼神平靜無痕的說道。
夏大奎一下子沒話了,是夏苗苗說她被凌平順欺負了,好像真的沒有任何人看到了。
凌筱雅見夏大奎終於閉嘴了,轉過身子去問凌平順,“大堂哥,你看到了。如今夏苗苗擺明了是要賴上你了,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欺負夏苗苗,你——”
“我沒有!是我有一次自己回家,夏苗苗不知道哪裡不對,竟然無恥的脫光衣服到我面前,我原先想着她到底是個黃花大閨女,所以沒有聲張這件事,可夏苗苗你太過分了!我到底是欠你什麼了,你要這麼害我!”
凌平順這種老好人也要受不了了,看向夏苗苗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厭惡,顯然也是懷疑,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來看熱鬧的人,一聽夏苗苗竟然自己脫光衣服去勾引凌平順,看向夏苗苗的眼神也有些不對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逼迫我妹妹,你怎麼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夏大奎知道,要是衆人相信了凌平順的話,那麼夏苗苗這輩子就毀了!雖然他也不相信凌平順會強上自己的妹妹,可事到如今,自己的妹妹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那就只能讓凌平順娶夏苗苗了。
凌筱雅眯着眼看着夏苗苗,眼神堪比x射線。
其實她還真是有些想不明白,夏苗苗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這一點可以肯定。但是肯定不是凌平順乾的,這一點,凌筱雅也相信。難道夏苗苗是讓其他男人幫她破了身子,然後再來誣陷凌平順?這好像也不太對,她總覺得夏苗苗這身子破的有些奇怪,好像不是正常——
“去鎮上找四個婆子來,讓她們給夏苗苗檢查一下身子。”
凌筱雅直接對着冰玉吩咐。
夏家的人一驚,夏全作爲夏家的一家之主
全作爲夏家的一家之主,這時候站出來說話了,“郡主,你這也欺人太甚了,苗苗她——”
“她自己不要臉,怪得了誰!讓婆子給她檢查身體又如何,她既然敢做出不要臉的事情了,那還怕丟臉嘛!”
凌筱雅語氣平緩的說道。
“冰玉去鎮上請婆子!”
“是。”
等到冰玉離開之後,黃氏湊到凌筱雅身邊,有些奇怪的開口,“郡主啊,夏苗苗確實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讓婆子給她檢查身體又能怎麼樣。”
“我知道她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凌筱雅幽幽的開口說道。
“那——”
“等着看吧。”
黃氏見凌筱雅不遠開口多說,她也不敢再問了,生怕惹凌筱雅厭煩。
夏苗苗一邊哭,一邊侷促的盯着凌筱雅,她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凌筱雅已經知道一切了。
很快,冰玉就從鎮上請來了四個婆子。
“郡主,這四個婆子是落霞鎮經驗最豐富的婆子,其中一位還是在官衙專門給人檢查的。”
凌筱雅對着四個婆子挑了挑眉,“去給這人檢查一下身子,有什麼結果你們直接說,事情辦得好,我每人給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銀子,要知道這裡可是有四個婆子,這一下可就是八十兩銀子了。
四個婆子一聽凌筱雅的話,立馬眉開眼笑。
“不!不!我不檢查!你憑什麼讓我檢查,你憑什麼!”
夏苗苗突然大吼大叫起來,壓根兒不願意讓人碰她。
凌筱雅聽得耳朵痛,“冰玉讓她安靜一點。”
冰玉立馬上前點了夏苗苗的穴道,頓時夏苗苗安靜下來。
“你——”
“我只是讓婆子給夏苗苗檢查身體,沒做多過分的事情吧。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向我大堂哥討公道,諾,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吧。”
凌筱雅用眼神示意四個婆子將夏苗苗帶下去檢查身子。
有錢的人是大爺,四個婆子立馬將夏苗苗帶到屋子去檢查身子。
沒過多久,四個婆子就出來了。
凌筱雅也示意冰玉解開夏苗苗的穴道。
“郡主,這位姑娘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凌筱雅點了點頭,“我知道。繼續。”
“不過不是男人幫她破的身子,婆子我猜測,應該是這姑娘自己用手指破了自己的身子,因爲經驗不足,所以——”
後面的話,婆子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已經足夠衆人想象了。
“你胡說!你們是不氏被凌筱雅收買了是,所以故意誣賴我!你們——”
凌筱雅直接對着夏苗苗翻了一個大白眼,“冰玉,你再去鎮上一趟,將所有能檢查女子身子的婆子都請來,讓她們一個一個的給夏苗苗檢查身子,看看有沒有一個能說出不一樣的東西來。”
“你——”
夏苗苗伸出手指指着凌筱雅,不知道是又想說些什麼。
凌筱雅卻懶得再聽夏苗苗在那裡廢話,“或者,鎮上的婆子都我收買了。那就這樣子好了,這裡成過親的婦人不少,想必她們也能看出被男人破了身子還是自己用手指破了身子的區別,諾,你就隨意選一個人,看看她們能檢查出什麼結果來。”
凌筱雅直接“好心”的給了夏苗苗建議。
“我就說你個賤人,竟然自己用手指破了身子,還敢跑來誣賴我的平順!褚氏,你跟我一起進去給你這不要臉的女兒檢查身子去,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看出什麼花來!”
黃氏拉着褚氏就要給夏苗苗檢查身子。
褚氏此時已經臊的整個人恨不得直接死去了!她真心是想不通,她的女兒怎麼能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來!竟——竟然用手指給自己破了身子來誣賴別人!
“大伯孃好了。”
凌筱雅淡淡的說道。
“郡主,我今兒個一定要拉他們去見官!我就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啊!居然自己用手指破了身子,竟然還敢來冤枉平順,我——我真是恨不得直接吃了他們的心都有了!”
凌筱雅默默的掃了一眼黃氏,“隨你。要報官,還是怎麼樣,都隨你。”
凌筱雅說完就打算離開,她說過夏苗苗的事情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就在凌筱雅要踏出房門的時候,褚氏突然開口,“郡主,我求求你,你就當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再幫苗苗一次。”
“夏夫人,我想我之前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跟夏苗苗什麼關係都沒有,欠你們的,我已經都還清了。她既然有膽子做,那就得有本事承擔。”
凌筱雅用着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將話說完,然後就帶着冰玉離開。
耳邊直傳來哭鬧聲尖叫聲,可這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同時,凌筱雅也知道,夏苗苗這一次是徹底的完蛋了,或者說,她在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之後,就該有心理準備,她完了。
凌平順家和夏家會鬧成什麼樣。凌筱雅不關心,倒是冰玉將結果告訴凌筱雅了。
最後凌平順還是勸了黃氏讓她放夏苗苗一馬,不過按照黃氏的個性,吃了這麼大的虧,她肯定是不願意的。
不過後來還是凌平順說,要是鬧上公堂,他的名聲不也會受損。
黃氏這才同意,不過還是敲
不過還是敲了夏家整整五十兩銀子當做賠償。
夏家雖然還算富有,可是一下子拿出五十兩銀子,這對他們來說,也真的是一筆大數目。
凌筱雅聽到這結果,也只是隨意的笑了笑。
凌筱雅正打算休息,門外就傳來一陣哭鬧聲。
凌筱雅忍不住皺了皺眉,煩了一天,怎麼到了晚上,又有事情!
等凌筱雅出了門,就看到凌筱柔在林氏的懷裡哭的滿臉是淚水。
只一眼,凌筱雅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你啊,一回來就哭,到底是怎麼了。明天才是你三朝回門的日子,你今兒個來鬧什麼!”
林氏原本還在想,明天是凌筱柔三朝回門的日子,正想好好準備一番,誰知道凌筱柔提前回來,還哭的這麼厲害,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啊!
“娘!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吳家真是欺人太甚!”
凌筱柔從林氏的懷裡擡起頭,惡狠狠的開口。好像此時只要吳家的人出現在她面前,她就恨不得將吳家的人給吃了。
倒是凌筱雅一聽凌筱柔的話,臉上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眼神。
她早就知道凌筱柔在吳家的日子不會好過,沒想到這還不到三天,凌筱柔就能自己跑回來訴苦。
吳高升一家絕對是不會動手打凌筱柔,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竟然讓凌筱柔這麼生氣。不會是跟秦琴有關係吧。
“娘,您不知道吳家的人有多過分啊!秦琴那賤人竟然已經懷了一個月的身孕!所以吳家才早早的娶我進門!這都不到三朝回門的日子,秦氏那老太婆竟然要吳郎納秦琴那小賤人當貴妾!他們這是往死裡作踐我啊!”
想到傷心的地方,凌筱柔哭的是更加傷心了!
凌筱雅挑了挑眉,她想了一萬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這個。
秦琴懷孕一個多月,那就是秦琴和凌筱柔一樣婚前失貞了?
嘖嘖,凌筱雅忍不住搖了搖頭,以前覺得吳高升是個不錯的,可如今看來,吳高升就是個渣,徹頭徹尾的渣!
凌筱柔雖然可以說是自己犯賤,可其中也有吳高升的原因。
秦琴可是吳高升的親表妹,他竟然也能婚前跟秦琴發生關係,如今更是珠胎暗結。
凌筱雅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吳高升和秦琴可是親表兄妹,他們生下來的孩子很有可能會有問題。
這麼一想,凌筱雅的思緒就忍不住飄遠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受了這麼大委屈,你竟然就這麼無動於衷,你還是人嘛!”
凌筱雅正在沉思,猛地聽到凌筱柔在嚎,忍不住蹙起眉頭。
“當初要死要活嫁給吳高升的人是你,我在你出嫁前就說過了,以後你過得好也罷,過得不好也罷。都不關我的事情。”
凌筱雅決定還是提前將話跟凌筱柔說清楚,免得她又異想天開,不知道想出什麼天方夜譚的事兒!
果然凌筱柔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看着凌筱雅的眼神好似恨不得直接將她給吃了,“凌筱雅,你就算不是我的親妹妹,可好歹我們一起長大,當初在凌家的時候,要不是我一直護着你,你能這麼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你——”
“閉嘴!凌筱柔,我告訴你,我對你是真的忍無可忍了!你乾的那些蠢事,我已經懶得再多說什麼了。我拼着臉皮不要,讓吳高升娶了你。我自認爲我讀你真的是仁至義盡了,你也別給我拿以前的情分說事!那一點情分早讓你自己給作沒了!
還有,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忙啊!”
凌筱雅說到最後,已經是沒力氣跟凌筱柔生氣了,她倒是挺好奇,就凌筱柔這腦子到底能想出什麼來!
“你難道不能幫我打掉秦琴肚子裡的孩子!或者你壓着吳家,不讓他們納秦琴爲妾,要麼你就直接幫我解決掉秦琴,讓她以後都別出現在我面前——”
“凌筱柔,你這毒婦,你還算是人嘛!竟然能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
吳高升暴怒的衝到凌筱柔面前,不過好在他還記得這裡是凌筱柔的家,所以沒有直接對凌筱柔動手,只是眼底卻閃耀着弄弄的怒火,似乎是恨不得要將凌筱柔給千刀萬剮了!
凌筱柔被吳高升看的身子一抖,急忙往林氏懷裡縮。
凌筱雅在看到吳高升出現的時候,眼底也是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隨即眼中就閃過一絲瞭然,想來是吳高升擔心凌筱柔回來胡說八道些什麼,所以特地趕來接凌筱柔。
“你既然來了,就趕緊把她接回去。”
凌筱雅可不想凌筱柔再繼續留下來胡說八道些什麼。
還把秦琴肚子裡的孩子打掉,還什麼解決掉秦琴。
凌筱雅倒是好奇,你丫的,你以爲自己是公主是千金小姐啊,不對,就氏公主、千金小姐,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力,讓人家打掉腹中的孩子,還要人家的小命!
“我看,還是讓她留在孃家好了。”
吳高升冷冷的看着凌筱柔,似乎是想要將她看一個洞出來!
“你擔心她害秦琴腹中的孩子?有你和你娘兩人在,凌筱柔沒那麼大的本事。還有,你放心,我不會阻止你納秦琴爲妾。還是那句話,只要你給凌筱柔作爲妻室的尊重,你們的事情我不會插手。至於凌筱柔剛纔那些話,都是異想天開罷了。”
其實凌筱雅很想問
筱雅很想問吳高升一句,他剛纔聽到多少了,有沒有聽到凌筱柔的那句,“你不是我的親妹妹”。
很快,凌筱雅就釋然了。聽到又如何,反正一個吳高升,肯定是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岳母,小婿就帶着柔兒先回去了。今兒就當做是三朝回門了明日,我們就不回來了。”
對林氏,吳高升還是很有禮貌的,恭聲說道。
林氏張了張嘴巴,想說,理明日纔是三朝回門,哪裡能不回!可是在看到吳高升鐵青的臉上,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我不——”
“你要是想繼續留在孃家,就繼續留着,我絕對不會攔着你。可你要繼續待在孃家,那就呆一輩子吧!”
顯然吳高升已經是怒到了極點,壓根兒就不想繼續容忍凌筱柔了!反正凌筱雅已經擺明了不會再管凌筱柔!
永遠留在孃家,那不就是要被休棄!凌筱柔實在是丟不起這個臉,最終只能含恨點頭同意。
等到吳高升和凌筱柔離開後,凌筱雅見林氏臉色蒼白,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要安慰林氏,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轉身離開。
能說什麼呢?反正只要自己不爲凌筱柔出頭,再多的安慰,都是無用。
可這個頭,她是絕對不會出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凌筱雅倒是過得很充實,建私塾的事兒正如火如荼的辦起來。
鳳陽村裡大多數人家都希望自家的孩子能夠讀書識字,要是能考上功名,那就更好了,所以那些男丁幹起活來,個個都是熱火朝天!幹勁十足。
私塾先生,凌筱雅仔細看了看,最終選中了一位30歲的宋舉人。
宋舉人雖說是舉人,可家境貧寒,上頭也沒有人關照,也不能外任。只能窩在鳳陽村當一個舉人,吃着衙門的凜米。
凌筱雅看了看宋舉人的生平簡歷,他有妻有兒,就他哪一點凜米都不能養活一家子,如今讓他來私塾教書,他的兒子也可以一起上,書本、筆墨紙硯,這些都是凌筱雅提供的,無疑,這是大大的減少了宋舉人的家庭負擔。
宋舉人也是很爽快的答應去私塾教書。
這樣一來,鳳陽村的私塾就算成功建成了!
在開學那天,凌筱雅還特地去看了。
那些孩子們坐在課堂裡,拿着書本郎朗的唸書,一雙雙眼睛裡滿是對知識的渴求。
凌筱雅見狀,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時光匆匆,地裡中的西瓜和辣椒也成熟了。
凌筱雅按照約定,將大部分辣椒都送到吉祥酒樓了。剩下一小部分,凌筱雅留着自己用來炒菜吃。
至於那一個個成熟的西瓜,凌筱雅給自家留了兩個,給周老實家裡送了一個,凌平順家裡送了一個,醉仙坊送了一個,趙老闆家送了一個,凌筱柔家裡也送了一個,私塾那裡送了兩個,孩子多,兩個大西瓜切成小塊,這樣每個孩子都能吃到,當然,凌筱雅還是給吳高升家送了一個,並且指明瞭,孕婦不能吃,這就是在提醒吳高升,秦琴不能吃。否則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那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還剩下四十多個西瓜,凌筱雅打算全都送到樑都去!
馮縣令在看到那麼多西瓜的時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看着凌筱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稀奇物種一般。
“郡主果然是大才,竟然真的種出了番瓜和番椒。”
“馮縣令謬讚了,其實能種成功,也是靠運氣。這些番瓜,我自然不敢獨享了,就請馮縣令幫我全都運到樑都進獻給皇上吧。”
“好,下官一定會將這些番瓜完完整整的運到樑都。”
馮縣令也在心裡打着如意算盤,落霞鎮獻上這麼多番瓜,等到來年升遷的時候,他的考評又會好一點。
凌筱雅自然是不知道馮縣令的想法,她在想,自己馬上要回樑都了,先跟她的皇帝舅舅打好交道,那絕對沒錯!
而且西瓜運到樑都,那她的孃親也能吃到吧。
南平侯府
“我說你個臭小子!今兒個怎麼沒有去兵部!你說你都多大了,都不知道給老子娶個媳婦回來!害的老子到現在都沒能抱上孫子!”
玉堯一聽這暴怒聲,無奈的擡起頭,精緻的眉眼間閃過一絲無奈,他這個父親,才40,可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大,玉堯懷疑,是他這老爹平時太無聊了,所以只能盯着自己娶媳婦兒的事兒了!
幸好南平侯不知道玉堯的想法,否則連吐血的心都有了!
“爹,您嚐嚐這菜。”
玉堯說着將一盤炒豇豆遞給南平侯。
南平侯低頭一看,“不就是一盤炒豇豆,有什麼稀罕的。”
“您先嚐嘗看再說。”
自己的兒子,南平侯還是很瞭解的,雖說爲人處世看似漫不經心,可實際上每走一步,都已經想好了後面的十幾步!
南平侯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豇豆,咬了幾口之後,雙眼猛地睜大,“你個兔崽子,你瘋了吧!竟然在豇豆裡面放了番椒。你知不知道番椒有多貴啊!你最近真是錢多的都想拿出來燒了不成!”
“爹,味覺不賴啊!居然一吃就能吃出來,這豇豆裡面加了番椒。”
“你個小兔崽子,趕緊跟我說說,你是不是從哪兒買了一大堆番椒,否則怎麼會那麼敗家,炒一盤豇豆,
一盤豇豆,竟然還往裡面放番椒!”
南平侯嘴上雖然說着斥責的話,可是手上的動作可沒有停,筷子是猛夾豇豆,然後往自己的嘴裡塞!嗯,這夾了番椒的豇豆,真是夠勁兒!吃的渾身都熱乎乎的,舒坦!
玉堯正要開口,突然玉平稟報,“侯爺,皇上有賞賜。”
“有賞賜,你就直接接了放到庫裡不就行了。”
南平侯一邊吃着豇豆,一邊開口說道。反正乾風帝八成也就是賞賜一些金銀珠寶,這些東西南平侯府不缺!
“侯爺,皇上賞了一個番瓜。”
“賞了一個——”
南平侯突然反應過來,“番瓜?皇上什麼時候那麼大方了!我記得以前也就賞賜過兩片切好的小番瓜,這次怎麼一賞就賞了一整個。難道這次番邦進攻的番瓜特別多?”
除此之外,南平侯是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玉堯倒是閃了閃眼神,“去把那番瓜拿進來。”
“對了,給我去取一桶子井水,然後將番瓜放進去涼一會兒,那樣番瓜吃起來才舒服!”
對於吃,南平侯還是很在行的!
“沒想到她還真把番瓜和番椒都種成功了!”
玉堯忍不住喃喃自語。
南平侯耳尖,正好聽到玉堯的這一番話,“你說誰把番瓜和番椒種成功了?”
“你現在吃的番椒還有皇上剛剛賞賜的番瓜,都是榮安郡主種的。”
“榮安郡主?就是那個兩次救了西漠大皇子鐵摩,還遠赴邊關,治癒將士瘟疫,在虎門關前擺下巨石陣,抵擋西漠兵馬的,榮安郡主?”
玉堯點了點頭,不知不覺間,那小女子竟然做了那麼多,真真是讓人感到意外。
“那丫頭是個有本事的。堪稱巾幗不讓鬚眉!你個小子,要是能把這麼好的姑娘追到,給老子當兒媳婦兒,那真算是你小子的本事了!”
南平侯別有深意的看着玉堯說道。
玉堯沒好氣的翻了一個大白眼,“人家才11!”
“11又怎麼了!總會長大的!況且,人家還不怎麼喜歡你吧。”
玉堯那一點子事情,壓根兒就別想瞞着南平侯。
不怎麼喜歡?那小妮子每次見到自己,好像真是麼什麼好臉色。
不知爲何,玉堯的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
玉堯甩了甩頭,將心頭煩亂的情緒給甩走,“榮安郡主跟我談了一筆生意,你不如聽聽。”
玉堯將凌筱雅的想法大致說了一遍。
南平侯聞言,倒是沉默了下來。
“榮安郡主是個好的,你小子,怕是還有些配不上他。”
南平侯難得的鄙視了一下玉堯。
“有你這麼說你兒子的嘛!我還看不上一個黃毛丫頭呢!”
南平侯搖了搖頭,他有預感,玉堯肯定會吃大虧的。
“難得榮安郡主心念百姓。其實我當初第一次吃到這番椒的時候,也想着,邊關的將士在冬天能吃到用番椒炒出的菜餚,那該有多好。這東西,吃了渾身舒坦熱乎乎的,到了晚上,還能禦寒。
只是這番椒真心是稀罕物件。就是咱們家,每年也只能有那麼一點點。沒想到如今這丫頭竟然願意將番椒的種植技術貢獻出來。”
“老頭子,你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堆都沒見你說到重點啊!你說說看,我到底應不應該答應。”
別看南平侯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瘋瘋癲癲的樣子,可是在大事上還是很領拎得清。玉堯一般要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一般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是南平侯
“上摺子吧。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皇上說清楚。對了,順便用這番椒作一兩道菜獻給皇上。”
玉堯微微想了想,就明白南平侯的用意了,“我明白了。正好我這裡也有剛從榮安郡主那兒買來的菜方,上面的水煮魚就是用番椒當調料的,可以做這個承上去。”
“你個小子,有什麼好菜難道你不知道要先獻給老子我啊!”
南平侯頓時吹鬍子瞪眼的看着玉堯。
“廚房已經在做水煮魚了。”
玉堯還能不知道自己這老爹的性子,要是有什麼好吃的,自己沒第一個想到他,自己事後肯定要被他算賬!
南平侯一聽,頓時滿意了。
“皇上,這是玉小侯爺獻上的水煮魚,說是趁熱吃的好。您要不嚐嚐?”
餘中端着一盆子的水煮魚說道。
乾風帝擡頭看了一眼餘中捧着的水煮魚,辣油正漂浮在湯上,時不時傳來一陣香辣味兒,引得人肚子理的饞蟲似乎在蠕動。
“拿來吧。”
餘中聞言,立馬將水煮魚給了身後的小太監,然後用銀筷夾了一塊魚片,又添上幾根豆芽菜,最後用銀湯匙交了一些湯在魚片上。
最後,才畢恭畢敬的將魚片遞給乾風帝。
乾風帝在看到水煮魚上的豆芽菜,眼神不禁閃了閃。
燕翎早就跟他說過,凌筱雅給了他發豆芽菜的法子,等到了冬天,將士們就由新鮮的蔬菜能吃了。
思緒飄遠,很快,乾風帝就將思緒拉回,吃起了這水煮魚。
“嗯,味道不錯。以前這番椒是稀罕東西,就是朕每次也只能在一兩盤菜里加一點,嚐嚐鮮,沒想到,玉堯那小子竟然用這麼多番椒做一道菜。不過,這味道是好。”
乾
乾風帝吃了一口,忍不住誇讚,實在氏這菜的味道真心不錯,讓人喜歡。
“皇上可是很久沒有這麼誇讚一道菜餚了,要不,您再吃一點?”
餘中一聽乾風帝誇讚水煮魚,立馬開口說道。
“嗯。對了太后那兒有送過去嗎?”
乾風帝是個孝子,而且太后跟他也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所以乾風帝對太后是真心實意的孝順。
“啓稟皇上,玉小侯爺說,這番椒雖然是好東西,可不太適合上了年紀的人吃,尤其是女子,吃多了容易上火,所以——”
“所以就沒給太后送?真是可惜啊,母后竟然吃不到這等美味。”
乾風帝又吃了一口水煮魚,忍不住喃喃說道。其實太醫也說過,番椒雖然是好東西,可女子要是一旦吃多了,對身子是有不利之處,所以最好少食。
“皇上是天下之主,如今番椒既然已經種植成功,皇上您想什麼時候吃都可以。”
“嗯。你這話說的動聽。你說說,你對玉堯那小子上的摺子是什麼看法?”
餘中是從小就跟着乾風帝的。乾風帝平時也喜歡跟餘中一起討論討論政事,其實更像是朋友之間的聊天。
“皇上是盛世明君,自有公斷。”
乾風帝好笑的看着餘中,“你個老奴,盡是會說好聽的。玉堯倒是誠實,直接將他和榮安郡主的事情都說了。其實有時候想想,榮安怎麼不是朕的女兒。朕的那堆女兒裡,還真沒有一個比得上榮安的!”
一天到晚只知道攀比,比首飾,比衣裳,比誰受寵!有哪一個會像榮安一樣,這麼關心邊關的將士,而且人家立了那麼大的功勞,也不見榮安浮躁。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和以往一樣。
這話,餘中可不敢接,公主是皇上的女兒,自然是隻有皇上一個人可以說。他要是說了什麼,那就是僭越了。
乾風帝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又想到自己的兒子,口中原本嫩滑鮮美的魚片也一下子變得無味起來。
“南平侯府的忠心朕看到了,餘中,你親自去南平侯府走一趟,就說朕答應了。不過,玉堯每年種植出的番椒除了要給邊關的將士外,還要多給朕送一點。”
讓玉堯那小子獨佔種植番椒的技術,他已經賺了不少了!孝敬朕一點點,可不過分!
餘中一聽,忍不住低下頭,眼底閃過一絲好笑,玉小侯爺怕是要心痛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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