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什麼叫我兒子以後會不行!你個庸醫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
趙氏不知道何時出現,恰好將李大夫的話給聽了個正着,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雙手死死的扯着李大夫的衣襟,眼珠子瞪得是比銅陵還要大。
李大夫被趙氏扯得,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這趙氏還真只是一個姨娘,沒規矩,自己才救了她的兒子,他竟然都不知道感激,還對他如此無禮。
趙氏此時都快要發瘋了,這什麼李大夫,不就是說她兒子以後就是個太監!這讓趙氏如何能夠忍受,她兒子是天之驕子,他可是楚國公府未來的世子,他怎麼可以是一個太監!
“你說啊!你個庸醫趕緊給我說,你剛纔說的都是在信口雌黃!”
“好了,你趕緊放手。李大夫才救了勇兒,你——”
楚玉亭雖然也氣憤自己的兒子竟然可能成了一個太監,可這李大夫到底是肅王帶來的人,肅王如今就在一旁,怎麼也得給這李大夫一點面子。
“趙姨娘,實在是令公子之前遭受過劇烈的拉扯,這才傷到了他的子孫根。我只是一名大夫,可不是神仙,我——”
“啊!你胡說!你胡說!”趙氏發瘋似的掐着李大夫的脖子,她不相信,死都不相信,什麼叫做她的兒子是因爲劇烈拉扯,所以纔會成了太監,那這一切不都成了她害的了!不!不是!她那麼愛她的兒子,她怎麼可能傷害勇兒!
李大夫怎麼都沒有想到,趙氏會突然發瘋似的掐着他的脖子,李大夫死命的想要拉下趙氏的手,可趙氏此時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成了大力士一樣,怎麼都拉不開。
楚玉亭也被眼前發生的一切給弄蒙了,反應過來以後,立馬叫人幫忙來拉開趙氏。
肅王也是一驚,這李大夫可是他手下的能人了,要是真讓趙氏這瘋婆子給掐死,那他可是要損失一名人才了!
最後在李大夫差點被趙氏給掐的斷氣,面色都發紫的時候,趕來的奴僕才險險的將李大夫從趙氏的手上給救下來。
楚玉亭忍無可忍的看着趙氏,心下一狠,直接一個手刀劈暈了趙氏。
“本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肅王看着險些喪命的李大夫,臉色也有些不好,可以想到自己還要繼續拉攏楚玉亭,責備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只能鬱悶的全都自己嚥下去。
楚玉亭此時也沒有功夫再跟肅王說什麼,強扯出一抹笑容,讓管家送走了肅王。
楚玉亭看着昏迷的趙氏,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還是自己當初那溫柔可人的表妹嗎?這簡直跟潑婦沒有任何區別。
再想到自己的長子楚文勇,今後竟然只能是一個太監,他要是真讓楚文勇當上楚國公府的世子,那他就是死了,也沒臉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可要讓昭慧長公主生的楚文豪和楚文煜當世子,那也是絕不可能!哪怕他死,都不成!
楚玉亭真是越想越頭痛,真心是恨不得直接死去的好!
“小姐,您怎麼能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您又不是不知道,對女子來說,容貌是有多重要,您怎麼——”小翠心疼的看着楚思雨額頭上已經包紮的白布。小翠是楚思雨奶孃的女兒,從小也是陪着楚思雨一起在莊子上長大的,同樣,她也是最清楚楚思雨心思的人。
“哭什麼。只要能報仇,受這麼一點小罪算不了什麼的。倒是你,小翠,我一定要早點給你找一個好人家。”
楚思雨看着小翠跟奶孃有五分相似的臉,開口說道。
小翠猛地搖頭,“不,奴婢一輩子跟着小姐,而且報仇的路太難走,小翠要陪着小姐。”
“傻丫頭,你這樣,讓我怎麼對得起奶孃。”楚思雨美眸含淚,哽咽的看着小翠。
“小姐,我也不會忘了我娘是怎麼死的。是趙氏那賤人派人下的毒手,楚國公府的畜生都該死!”
小翠咬牙切齒的開口。
“是啊,這些畜生都該死,他們根本就不配做人。”楚思雨雙眸死死的盯着搖曳的燭光,陰狠的開口。
小翠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的開口,“對了,小姐,我剛纔聽人說,大公子已經和文氏分開了,是肅王帶來的那個大夫來幫的忙。您說,這事情要不要去告訴郡主?”
在小翠心裡,昭慧長公主府的人都是身份高貴,要是有他們幫忙,一定能很快剷除楚國公府的人。
“讓我想想。”
翌日
昭慧長公主帶着楚文豪寫的休書,親自去了順天府,大張旗鼓的告訴衆人,楚文豪已經將文氏給休棄了!至於理由,無子,甚至還和自己的大伯哥有曖昧。
文氏和楚文勇有染對了消息頓時就傳遍了整個樑都。
有人幸災樂禍的看着楚文豪,覺得他沒本事的,就連自己的媳婦兒都看不住,竟然被自己的庶長兄給挖了牆角。
有人則是憐憫的看着楚文豪,攤上這種媳婦兒,真算是一種悲哀了。
別人的想法,都已經影響不到楚文豪了。他發現,在休棄文氏以後,他竟然能變得如此的心情舒適,就好像多年扛着的包袱,突然之間,就卸下了一般。
可當楚文豪休了文氏的消息傳到文家的時候,可謂是驚起了驚天駭浪!
文嫣氣的渾身都在顫抖,氣的將自己屋內所有能砸的
將自己屋內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都砸掉了!
“蠢貨!蠢貨!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子的蠢貨!”要是此時文氏在文嫣面前,文氏真想直接親手掐死文氏,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女人,蠢得簡直是讓人無話可說了!
“嫣兒啊!你姐姐被楚文豪給休棄了,你說這該怎麼辦!你主意多,不如想個法子好好幫幫你姐姐!”
文嫣一聽到蔣氏的聲音,原本就蹙着的眉眼不禁蹙的更緊了。
等到蔣氏進屋,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滿地的狼藉,要是以往,她還會說文嫣兩句,她難道不知道家裡的日子難過,怎麼還能這麼浪費!
可如今,蔣氏心裡只有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楚文豪休了的痛苦,哪裡還有工夫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文嫣冷笑一聲,“法子?我有什麼法子?我看是你生那白癡的時候,忘記沒有生出她的胎盤,否則她怎麼會這麼蠢!”
其實文嫣更生氣的是,文氏那白癡怎麼就不能多佔據楚文豪夫人這個名頭一段時間,等她想到法子,接近楚文豪,然後就能成爲他的妾室,到時候文氏那白癡愛死就死,她纔不介意呢!可是如今,文氏那白癡,真是將她所有的安排全都給打亂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她到底是你的姐姐啊!”蔣氏心痛的看着文嫣、
“那你想如何?你沒聽到外面傳的東西,她竟然跟楚文勇有染,像這種白癡,你讓我說她什麼好,憑她的身份,能嫁給昭慧長公主的長子,這已經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了。可她倒是好,竟然心裡老是惦記着楚文勇一個庶子。如今,更是不知道又做了什麼噁心人的事情,這才讓昭慧長公主忍無可忍,將她和楚文勇有染的事情都給曝出來!”
“可她到底是你姐姐啊!”
蔣氏對文氏這個長女還是十分疼愛的,一想到女兒被休了,她整顆心都痛的不行。
“我是沒法子了。不過你要是還想鬧什麼,就隨你。不過小心,弟弟好不容易得來去國子監讀書的機會,就這麼毀了。”
文嫣已經懶得理會蔣氏了,蔣氏最在意的可就是她的寶貝兒子了,在文氏不和她的兒子有衝突的情況下,她能爲文氏着想,可一旦有了衝突——
果然蔣氏突然不哭了,其實她還真有去長公主府鬧的打算,說不定這樣就能讓楚文豪收回休書。可一聽,會影響到她兒子的前途,將士立馬就猶豫了。
文嫣見狀,忍不住冷笑,果然跟她想的一樣。蔣氏以爲她的寶貝兒子是怎麼能去國子監讀書的,是她賣楚思雅的好換來的、
想至此,文嫣的眼底閃過一道暗光,她沒想到,楚思雅竟然就這麼不想跟她扯上一點關係,她告訴楚思雅這麼多有用的東西,她轉眼就將弟弟送到國子監,擺明了,是不願意跟自己有任何的瓜葛。
“那咱們要不要接你姐姐回來。”蔣氏雖然不打算再去接文氏了,可心裡還是記掛着文氏,想着要是能將文氏接回來也是好的。
文嫣冷冷的睨了蔣氏一眼,“她自己有腳,想回來,自己會回來。”
“可——”
“你要不想耽誤你寶貝兒子的前途,就什麼都不要做。”
文嫣壓根兒不想跟文氏繼續周旋,此時她得好好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長公主府
“娘,您對楚思雨送來的消息怎麼看?”
楚思雅看着手中的紙條,倒是忍不住在心裡讚了一句楚思雨,是個心思細膩的,竟然能通過長公主府採買的蔬菜的機會,將消息傳進來。
“你這個肅王表哥,可是一個大好人。哪家要是有點什麼事情,他肯定是立馬屁顛屁顛的去幫忙了。”昭慧長公主涼涼的開口道。
“噗嗤——”楚思雅忍不住笑出聲,她孃的比喻真的是好恰當啊,屁顛皮的去幫忙,這不是說肅王犯賤,就是喜歡去幫人忙唄!
“娘,皇帝舅舅就這麼看着肅王鬧騰?”楚思雅覺得自己的皇帝舅舅那麼精明的一個人,肯定將肅王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的。
昭慧長公主伸手摸了摸楚思雅烏黑亮麗的頭髮,柔聲開口,“你皇帝舅舅什麼都知道。不過肅王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挑樑小丑罷了,只要做的不是太過分,你皇帝舅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眼的過去了。不過他要是上趕着作死,那就沒人能夠攔得住了。”
楚思雅點了點頭,倒是突然想起肅王府送來的請柬,“娘,還有三日就是肅王妃的生辰了,咱們一定要去?”
楚思雅其實真心不是太想去,想到上官璇,她整個人都不好,什麼她不給她看病,是因爲上官冰覬覦燕翎,這從哪來的奇葩思維,反正楚思雅是一點都想不通。
上官璇的生日,說實在的,能不去最好!
“去吧。這面子上的情總是要顧及到的。否則你皇帝舅舅的臉也不好看。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次翎兒也會去。”
昭慧長公主看着楚思雅,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楚思雅的眼睛果然亮了,然後遊戲不太好意思的看着昭慧長公主,“娘,您說的是真的嗎?”那是不是代表她能見到燕翎了?
昭慧長公主無奈的看着楚思雅一副女生外嚮的樣子,好奇又無力的點了點頭,“你這段日子天天跟翎兒傳信,真當娘不知道啊!”
楚思雅也沒想過瞞昭慧長公主,於是很老實的點
很老實的點頭了,“娘,我和燕翎可沒有私下見面啊,只是傳信罷了。而且我都是讓冷霜去拿去送,保證沒人會發現的。”
“你啊!什麼叫做女大不中留,娘也算明白了。”
“我是想多留在您身邊一段日子的,誰讓您這麼着急要把我嫁出去的!”
楚思雅嘟着嘴,不依的開口。
昭慧長公主好笑的看着楚思雅,“就你這鬼丫頭,人還留在長公主府,可這心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你啊,還是早點嫁給翎兒吧。”
楚思雅努了努嘴,難道她心真的已經跑到燕翎那去了?
三日後
楚思雅一想到能見到燕翎了,心裡就像是懷揣了一隻小兔子似的,一直跳個不停,不過她面上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免得讓冰玉和冷霜兩個人看到,打趣自己!
不過楚思雅今年可真心是想着好好打扮打扮自己,楚思雅身上穿了一件天藍色廣繡留仙裙,裙襬處層層疊疊,好似無數的雲彩交織在一起。頭上簪着鑲嵌着碩大明珠的寶石簪子,顯得端莊清麗,臉上也微微用了一點自己配置的胭脂,從銅鏡中看自己,楚思雅都忍不住驚豔了一把,真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
冷霜忍不住讚歎了一聲,“郡主,今日打扮的好美。想來是要去見侯爺吧。”
楚思雅默默翻了一個大白眼,冷霜和冰玉待在自己身邊,真是越來越會打趣自己了。
不過她今天心情好,不跟她們兩個人計較!
肅王府
昭慧長公主帶着楚思雅三兄妹一同到了肅王府。
這還是楚思雅第一次來肅王府,說實話,這什麼肅王府,實在是夠簡樸的,比起那破落不堪的慎王府要強上一點。
“都說肅王勤儉愛民,所以他的府邸也是十分樸素,甚至比起一般的大臣都要差上幾分。”
楚文煜似乎是讀懂了楚思雅心裡的疑惑,所以淡淡的開口。
“勤儉愛民?”這貌似皇帝該做的吧,他一個王爺——
“好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說來做什麼。”
很快就來了個像是管家級別的忍,領着楚文豪和楚文煜一同去了男子該坐的席位。
男子席和女子席,只用了一張巨大的花鳥屏風給阻隔開。
而女子席這邊,上官璇是親自來迎接的,就昭慧長公主的輩分,也值得上官璇親自迎接,“見過姑母。郡主有禮儀。”
上官璇給昭慧長公主行了一個禮,對楚思雅就只是點了一下頭。
昭慧長公主虛手扶了上官璇一把,“好了,今天是你生辰,這麼多禮做什麼。”
昭慧長公主淡淡的開口,既不親切也不疏離,恰到好處。
“我說三弟妹啊,我就說姑姑心疼你吧。”一道婉約的聲音響起,楚思雅一看到說話的人,不禁覺得有些頭痛,這不是定王妃嘛!
這定王和肅王在朝堂上爭的是你死我活的!
這定王妃和肅王妃的關係自然也不好。
不過照楚思雅看來,定王妃倒是比肅王妃強多了,人家起碼有自己的孩子,而且比肅王妃更懂得怎麼當一個王妃。
“二嫂說的是,我也是這麼想的。姑姑,表妹,趕緊入座吧。”
上官璇笑着招呼昭慧長公主和楚思雅,邀請她們入席。
女子席這裡也就只擺了四桌,每桌上也就只有七八個人,看來這次上官璇生日,沒有大辦啊!
想想也是,這上官璇今年可都已經27歲了,在大梁,絕對是個老姑娘了。
昭慧長公主帶着楚思雅坐下。楚思雅一擡頭,在看到對面的人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她的對面,不巧正好是鐵燕兒和楚思影,看她們一副恨不得將自己生吃活吞的樣,楚思影真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又熱特意安排了。
只一眼,楚思雅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她可真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
可惜楚思雅不想惹麻煩,可麻煩總是會來找上她,楚思影尖銳的聲音響起,“我說妹妹啊,怎麼,你見到姐姐我,難道連個招呼都不知道打一聲!”
楚思雅聽着楚思影陰陽怪氣的聲音,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這楚思影腦子有病吧,她發神經都不知道看一下場合不成!
“你嫁了人,倒是一點規矩都不懂了。哪有嫡出給庶出見禮的。”昭慧長公主冷冷的瞥了一眼楚思影道。
楚思影氣的差點養倒,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她庶出的身份說事兒,尤其說這話的人還是昭慧長公主,讓她最討厭最恨的一個人!
“這什麼嫡出庶出的有什麼大不了,長公主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鐵燕兒一看到楚思雅,心頭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升,一想到自己在國宴上,竟然輸給了楚思雅,這簡直是讓她視爲奇恥大辱!
楚思雅淡淡的掃了一眼鐵燕兒,在西漠對什麼嫡出庶出的,還真不是太在乎,西莫皇,娶的正妃是大妃,其她的,都是側妃庶妃,還有一些每名分的,那就暫且不提,側妃的地位只比大妃低那麼一點,有時候,甚至是能跟大妃平起平坐的,所以鐵燕兒對什麼嫡出庶出是一點都不在意,更不會放在心上。
不過,這裡是大梁,可不是西漠。
鐵燕兒話落,立馬就有一個身穿大紅裙子的小姑娘,憤恨不平的開口了,“聽鐵燕兒公主話裡的
公主話裡的意思,好像是在說,我們這些嫡出的,反倒是不如庶出來的尊貴了!”
“嫡庶不分,真真是無教養!”一個黃衣女子接着說道。
“沒錯,某些蠻夷人,就是不懂得禮儀規矩,竟然連嫡出庶出都不在意!”一個紫女女子也開口接道,毫不客氣的對着鐵燕兒嘲諷道。
“啪——”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鐵燕兒竟然發瘋似的抽出自己腰間佩戴的紅鞭,狠狠的抽向紫衣女子,而且抽的地方,竟然正好是她的臉。
“啊!我不活了!不活了!”紫衣女子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不用說,自己肯定是毀容了。對一個女子來說,毀了容,那還不如去死呢!
女子席這裡發生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沒一會兒就驚動了男子席。
肅王匆匆趕來,看到女子席位上亂成一片,不自禁的皺了皺眉,“發生什麼事兒了?”
上官璇連忙將發生的一切簡單的說了一遍,她只是想借着鐵燕兒給楚思雅一點好看,可她真沒想過鐵燕兒的性子竟然這麼烈,說動手打人,就動手打人,而且還專門往女子最在意的臉上動手。
肅王一張臉氣的鐵青,連忙吩咐手下的人去男子席上將鐵猛請過來。
鐵猛一路上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鐵燕兒竟然能做出這種蠢事,真是讓他恨不得直接掐死鐵燕兒算了。
鐵燕兒看到鐵猛,倒是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一副振振有禮的樣子,“這個賤女人,竟然敢說我西漠的人都是蠻夷,別說我毀了她的臉,就是直接殺了她都是應該的!”
楚思雅早就上前去看紫衣女子的傷口,不能不說,鐵燕兒下手還真是夠狠的,這傷口實在是夠深。
時間不等人,楚思雅直接先用酒水幫紫衣女子清理傷口,然後給她上了自己的秘製的金瘡藥,只是傷口太深,會不會留疤,還真的是一個未知之數了。
“鐵燕兒公主,這小姐是說了蠻夷不懂規矩,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西漠人都是蠻夷,不知道你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結論。”
楚思雅一邊幫紫衣女子處理傷口,一邊冷冷的開口。這紫衣女子最多也就是嬌蠻一點,可鐵燕兒倒是好,直接就毀了人家的容貌,心狠手辣,可見一斑。
“她當本公主是傻子不成!難道你真當本公主不知道,你們大梁人一直在心裡罵我們西漠人爲蠻夷,如今這賤人更是膽大包天的敢對着本公主冷嘲熱諷,她該死!”
鐵燕兒寸步不讓的嘲諷道。
紫衣女子瞪大着眼眸,恨不得將鐵燕兒給千刀萬剮了,要不是臉上的傷口太痛,她真想開口罵人了。
“如果西漠人都像鐵燕兒公主一樣,一言不合,就要拿鞭子打人,那麼西漠人確實個個都是蠻夷,楚思雅毫不客氣的嘲諷道。”你——“”夠了,榮安郡主,舍妹無禮,可小妹也是因爲太激動了,一時間有些義憤,所以纔會——“”太激動,義憤?就能隨意讓毀人容貌?鐵燕兒公主可真是不客氣,這一鞭子下去,說不定還真是要留疤痕了。“
紫衣女子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思雅,她的臉要是真的留疤痕了,那她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雅兒,這凝兒臉上真的會留疤痕?“昭慧長公主原本一直沒有開口,只是在聽到會留疤痕的時候,才忍不住有些心痛的開口。
楚思雅有些狐疑大看着昭慧長公主,她娘認識這紫衣女子?”你舅老爺嫡親的小孫女齊凝,前些日子,才陪着他父親進京述職。“
難怪,楚思雅對這齊凝一點印象都沒有,太后孃家的人,她也算是比較熟悉的了,可這齊凝倒是第一次見。”傷口有些太深,過些日子,我再配些傷藥和胭脂水粉試試看。“
楚思雅對這種外科還真的不是很擅長,只能這麼安慰人了。
齊凝淚眼汪汪的看着楚思雅,”表姐,我的臉不會真的有事吧。要是我臉上真的留疤痕,那我不如死了算了!“”放心,我一定幫你把疤痕去了。“楚思雅覺得自己的話還真是有些蒼白無力,不過此時她也只能這麼說了。”你還不趕緊給齊小姐道歉!“鐵猛壓抑着心頭的怒,冷眼瞧着鐵燕兒說道。”她配嗎!小小的臣子之女,我就是打殺了她又能如何!“鐵燕兒一臉倨傲的開口。”西漠四皇子,照本公主看,你們來大梁不是誠心和談,而是來羞辱我大梁的吧!小小臣子之女,齊凝確實只是臣子之女,可她也是我大梁臣子的女兒,可不是你西漠的!“
昭慧長公主對着鐵燕兒的胡攪蠻纏,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蠻不講理的女子,簡直是世間僅見!”長公主息怒,小妹她來大梁,有些水土不服。長公主儘管放心,齊小姐治傷需要的藥材,本皇子會全部承擔。“
鐵猛也知道這事情是鐵燕兒做的不地道,就算齊凝話語裡有什麼不對的,你也不能直接動手打人啊,而且還專門往女兒家最重要的臉蛋打。
楚思雅皺着眉頭看着鐵燕兒,她怎麼覺得鐵燕兒今天有些不太對頭,好像出門沒帶腦子一樣。
還不等楚思雅多想,齊凝就恨恨的瞪着鐵猛,”我纔不要呢!你少貓哭耗子假慈
哭耗子假慈悲的!你妹妹拿鞭子毀了我的容貌,你就在那裡假惺惺的裝好人!“”凝兒,別人不懂規矩,可你的規矩可是從小學習到大的,怎麼也能這麼無禮。“
昭慧長公主訓道。只是話裡話外還是在說,鐵燕兒是個不懂規矩的。
鐵猛自然也是聽出了昭慧長公主話裡的意思,可偏偏他還什麼都不能說,能說什麼呢,誰讓自家小妹做錯事情了,害的他想開口說什麼,也沒有資格。
想到這裡,鐵猛是更加氣的渾身都在發抖了,這鐵燕兒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雅兒,你先帶着齊凝回去吧。“
齊凝臉上的傷到底是有些太嚴重了,昭慧長公主心想還是讓楚思雅先帶着齊凝回去好了,也好讓楚思雅好好給齊凝看一下臉上的傷。
楚思雅點了點頭,扶着齊凝一起離開,可憐這齊凝也就十二三歲,就是個小姑娘,沒想到要經歷這麼一番磨難。
等到楚思雅和齊凝離開後,肅王就開口了,”今日的事,是本王米有考慮周全,還請姑姑見諒。“”是啊,肅王妃這座位排的還真是好。一擡頭,就能看到出飼養和鐵燕兒兩個讓人糟心至極的。
肅王妃緊緊扯着手上的帕子,低着頭,一言不發。作爲晚輩,要是她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跟昭慧長公主頂撞,那就是不敬長輩了!
很顯然,昭慧長公主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毫不客氣的狠狠落着肅王妃的臉。
要是她早知道來肅王府一趟,會這麼不順心,她壓根兒就不會來!
鐵猛在去男子席之前,特地在鐵燕兒耳邊小聲囑咐,“你別再給我惹是生非,否則我立馬把你送回西漠!”
鐵猛回到男子席位,臉色有些尷尬。
雖然男子席和女子席相隔的有些遠,還有屏風遮擋着,不過只要功夫高超的,自然能將女子席上發生的一切都聽在耳朵裡。
一想到鐵燕兒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鐵猛一個大男人都覺得臊得慌。
“西漠四皇子何必如此生氣呢,只不過是小女兒間的一些齟齬罷了。”
衛戎“老好人”似的開口。
“沒錯,水月太子說得對,其實西漠四皇子真的沒有必要這麼在意的。”肅王心裡其實也有些不太舒服,他這次替上官璇辦壽宴,就是想要籠絡人心的,可如今倒好,被鐵燕兒搞出這麼一出,怕是又與長公主府交惡了。
燕翎倒是一直緊皺着眉頭,似乎有什麼煩惱的事情一般。
“忠勇侯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直眉頭緊皺的?”肅王笑着開口,其實他心裡都在冒火了,燕翎擺出這麼一副死人樣子,到底是給誰看啊!燕翎平時在乾風帝面前,比他們這些皇子都要來的得臉,早就讓肅王心裡不痛快了。
同桌的定王忍不住冷笑,“怎麼,肅王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多管閒事了,就連忠勇侯皺一下眉頭,你都管着!”
定王如今跟肅王在朝堂上可以說是鬥得你死我活,自從三年前被父皇敲打過之後,他的心思倒是往朝政上放了,就算他最後爭奪皇位失敗了,他也無所謂了。
只是有一點,登上皇位的,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能是肅王,一個宮婢生的賤種,有什麼資格登上皇位!
“定王這是什麼意思,本王只是關心忠勇侯罷了。”
肅王對定王更是恨之入骨,一聽對方找茬,二話不說反擊過去。
“今日是肅王妃的生辰,是該高興的時候,兩位王爺,這麼吵,肅王妃怕是要不高興了。”
趙天楚淡淡的說道。
定王和肅王同時熄了火,他們兩兄弟就算再不合,可是在外人面前還是要表現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畢竟這是他們的父皇想要看到的。
只是定王對趙天楚可不怎麼看得上,以前就是個笑面虎,對誰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任誰都看不出他心裡的想法,娶了楚思影之後,倒是變得愈發的深沉了,這更加讓他不喜。
“天楚,要本王說,你都成親多少日子了,怎麼都不知道生個孩子,是不是你現在的夫人,你不喜歡?也是,你看看你,堂堂的理國公世子,未來的理國公,竟然娶一個庶女爲妻,尤其是你那夫人,嘖嘖,不是本王說,可跟當初的肅王妃有的一拼了!”
楚思影善妒,而且在理國公府鬧出來的事情,大多數人也已經知道了,心裡都忍不住感嘆,楚思影可真是有當初肅王妃的風範。
“定王這是什麼意思?”肅王咬牙切齒的開口,就連一貫溫柔的笑意都保持不住了。
定王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開口,“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到當初肅王妃可是宣言,三弟你今生今世只能有她一人!可這才過了多久,沒想到三弟妹就想通了,三弟你如今可多了兩個側妃,甚至也有兩子一女了,嘖嘖,不過可惜了,都是庶出。”
“你——”
肅王要不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真是恨不得直接跟定王打起來,他不就是在嘲諷自己早些年間被上官璇管的死死的,一個子女都沒有,如今納了兩個側妃,可還是沒有嫡出的孩子!
衛戎好笑的看着肅王和定王之間的爭吵,這就是大梁的皇子?最有可能問鼎帝位的兩個皇子?照他看來,這就是兩個白癡,不知所謂。
要是燕翎是大梁皇子,他還真得費心一點了
費心一點了。不過哪怕他不是,燕翎也必須死,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他丟了面子!
不知想到了什麼,衛戎邪魅的眼底閃過一絲奇異光芒。
這一切,正好讓燕翎捕捉到,燕翎微微眯起眼眸,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忽的,一道靈光從燕翎的腦海裡閃過。
燕翎猛地起身,動作急切的甚至將面前的桌椅都險些碰倒。
燕翎從來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失利過。
肅王更是一驚,他是認爲,燕翎故意給下他的臉子,一張臉頓時黑的不行。
“本侯有要事,先告辭了。”
燕翎說完,甚至都不等肅王開口,就直接帶着清風和逐月離開。
肅王面色鐵青看着燕翎離開,他是認定了,燕翎是瞧不起他這個肅王,故意給他臉色看!
定王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燕翎,他不覺得燕翎是故意讓肅王難堪,相反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不知道。
衛戎眯着眼看着燕翎匆匆離去的身影,嘴角邊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反應過來了?那又如何,他想,他的人已經得手了。
“表姐,你說我的臉會不會毀容啊!”
齊凝在馬車上緊緊的抓着楚思雅的手,忐忑不安的開口。
她不想毀容,真的是一點都不想毀容啊!
楚思雅拍了拍齊凝的小手,柔聲開口,“放心,表姐會盡量讓你臉上不留疤的。”
楚思雅從離開肅王府之後,這心情就沒有平復過。
她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有些不太對頭,鐵燕兒今天的行爲實在是有些太反常了,反常的讓她覺得隱隱有些不對。
“啊!”
馬車倏地停下,楚思雅和齊凝險些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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