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皇上啊!你有沒有——”被弄暈扔到外面的劉芳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由一堆的暗衛幫忙將他送到了偏殿。劉芳一看到水月皇了無生機的躺在牀上,牀邊還有一灘烏黑的血液,最重要的是烏黑的血液中竟然還有一隻蠕動的小蟲子!
“閉嘴!”楚思雅本來就覺得渾身的精力都被耗盡了,還沒休息一會兒,就聽到劉芳在這裡大喊大叫,她的心情要是能好,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雅兒,你怎麼樣?”雲翎也隨之趕進來,眼底帶着濃濃的擔憂。
楚思雅搖了搖頭,給了雲翎一個安撫性的笑容,“放心,我沒事兒,至於他也沒事兒,你放心吧。”
“是你!原來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們設局做的!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來!皇上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你怎麼能對皇上下手呢!”劉芳在水月皇身邊,可以說是說了帶了一輩子了,到了此時此地,他要是還看不懂今日的一切都是雲翎設局做的,那他真是白活了!
“你們幾個趕緊——”劉芳憤怒之下,就想指使身邊的暗衛趕緊把雲翎和楚思雅拿下。
“劉公公,你可別忘記了,這裡是大梁的皇宮!你身邊的暗衛雖然厲害,可也沒到以一擋千的地步吧。”雲翎淡淡的掃了一眼憤怒的劉芳,雲淡風輕道。
這話差點沒讓劉芳氣的吐血了,感情人家是在威脅他啊!做夢!他劉芳就算是死,也不會讓讓任何人傷害皇上!
楚思雅見局勢有些緊張,這才緩緩開口,“水月皇沒事。我之前不是說了,他是中蠱了,如今我將他體內的蠱蟲給引出來了。所以他現在一點事兒都沒有。只是我剛剛用金針將他體內的子蠱給逼出來,實際上他如今也就身體稍微虛弱了一點兒,其他什麼事兒都沒有。
劉芳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楚思雅,看牀上的乾風帝面色發白,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沒事兒。
楚思雅看着劉芳那狐疑的眼神,聳了聳肩,他既然不相信,那她也沒法子了,“你要是不信,就在這裡守着吧。”
“不行,你們不能走!萬一你是在糊弄我,皇上在你們離開後,就出了什麼事兒,那我該去找誰!”
找你個大頭鬼!楚思雅恨不得狠狠罵這人一頓,她憑什麼要繼續留着啊!她已經很辛苦了好不好!
“讓他們走。”忽的,一直昏迷着的水月皇悠悠的睜開眼睛,眼底似乎帶着一絲的迷惘,尤其是在看到雲翎的時候,更是難掩悲痛。
“咱們走吧。”雲翎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像沒有看到水月皇似的,直接拉着楚思雅的手離開,停頓都沒有停頓一下。
楚思雅反握住雲翎的手,一起離開。
“皇上,您怎麼樣?奴才這就去給您找太醫!”劉芳見水月皇醒來,忙不迭的湊到水月皇的牀邊道。
水月皇能夠醒來,幾乎就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此時他覺得自己好累,真的好累,他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然後什麼都不管不聽。
劉芳一直在等水月皇的回答,可最後低下頭一看,水月皇已經睡着了,好像就從來沒有醒過來一樣。
“你趕緊去請個太醫過來。皇上的身子太虛弱了。萬一皇上出點什麼事兒,咱們所有人都得給皇上陪葬!”劉芳連忙對着一個暗衛道。
暗衛自然是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此時他也不敢再耽擱,連忙帶着人去請太醫,連停都沒有停一下。
劉芳看着水月皇蒼白的臉色,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尤其是在看到地下的那攤烏血中的正在蠕動的蟲子,眼底的神色愈發的不明。
那蟲子應該就是什麼失憶蠱了,看來皇上就要恢復記憶了。方纔皇上看着忠勇侯的眼神他可是沒有錯過,想來皇上的心怕是很痛吧。
當初皇上示意的時候,他幾乎每每都在想,畫中的女子到底是誰,竟然能讓皇上如此厚愛。
可在知道皇上失憶後,劉芳其實一直想着,水月皇不恢復記憶其實也是一件好事吧,如果皇上不恢復記憶,那他就能一輩子不記得雲染希,不愛一個人自然就不會痛。
如今皇上恢復記憶了,可想而知,皇上的心裡會有多痛,劉芳此時甚至都不太敢想象,醒來的皇上到底會如何了。
劉芳按捺下心頭複雜的心情,開始全心全意的照顧乾風帝,之後到底會怎麼樣,他不敢說,可此時照顧好皇上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忠勇侯府
雲翎一回到府邸,就立馬進了臥室去抱雲脈小包子。
雲脈平時是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再吃。
剛出生的孩子,哪個不是這樣,除了吃除了喝以外,也真的是沒有其他事情能做了。
雲脈平時最喜歡的除了楚思雅外,就是雲翎了。
雲脈小包子一看到楚思雅立馬歡快的朝她伸手,楚思雅順勢從奶孃的懷裡要抱雲脈,可雲脈還沒到楚思雅的懷裡,就被雲翎給接過去了。
楚思雅愣了愣,隨後揮了揮手人,讓下人都下去。
雲脈小包子不幹了,他要孃親的懷抱啊!他纔不要自己這爹爹呢!爹爹的懷抱雖然也不錯,可哪裡有孃親的懷抱軟!
所以雲脈小包子開始掙扎了,可他那小胳膊小腿的哪裡能掙脫的開。
楚思雅見狀,摸了摸雲脈的小腦袋,“乖乖的,要不然孃親要生氣的。”
雲脈小包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乖乖的縮在雲翎的懷抱裡,一動不動的。
也不知道雲脈小包子方纔是不是鬧騰的太厲害了,此時竟然窩在雲翎的懷裡睡着了,同時還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
楚思雅戳了戳雲翎,示意他放開雲脈小包子。
雲翎又緊緊的抱了會兒雲脈小包子,然後纔將他放在牀上。
雲翎將雲脈小包子放下後,再次緊緊的抱着楚思雅,抱得很緊很緊,似乎恨不得將楚思雅嵌入他的骨血中一樣。
楚思雅任憑雲翎抱着,一動不動,因爲她知道此時雲翎的心情纔是最複雜的。他現在急需人的安慰,活着說是給他一個繼續堅持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良久,雲翎才放開了楚思雅,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方纔我失態了。”
“失什麼態。我是你的妻子。夫妻間還談什麼失態不失態的,難道你不覺得很好笑?”楚思雅笑着開口。
雲翎盯着楚思雅那張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臉,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帶着一絲沉痛,“他恢復記憶了。”
他是誰,不言而喻。
楚思雅點了點頭,“嗯,他恢復記憶了。你不是一直希望他恢復記憶的嗎?”
“我之前是很想他趕緊恢復記憶。可在他恢復記憶後,他那沉痛的眼神,真的,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沉痛?他憑什麼沉痛?他是想起了我的母親?覺得愧疚了?當初他一見到我是,說的是什麼話,想來你也是記得的,就這麼一個人,他憑什麼這時候覺得愧疚了!難道他愧疚了,我娘就能活過來?我這些年受的苦就能白受了不成?”
雲翎要不是顧忌着雲脈小包子還在睡覺,怕是要直接吼出來了。
楚思雅從雲翎壓抑的嗓音中能夠了聽出來,此時他很痛很痛。
要是一般人聽到雲翎的話,八成會覺得好笑,他憑什麼不準人家愧疚。可楚思雅能理解雲翎。或者說,楚思雅護短吧,因爲雲翎是她的男人,她看不得雲翎受什麼委屈。
尤其是水月皇的所作所爲,她都無法忍受!
楚思雅這輩子都忘不了,水月皇見到雲翎說的那些話,口口聲聲的提醒雲翎,不允許他覬覦水月的皇位,什麼只要雲翎安分守己,他就不會虧待雲翎!
楚思雅當時聽着水月皇的話,真心氣的恨不得殺人了。
就算水月皇失去記憶了,被人害的中了失憶蠱。可有些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裂痕已經存在,傷害也已經造成,絕對不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遮掩的!反正對楚思雅來說,這就絕對不可能!
“你也別想這麼多,咱們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日子。沒必要因爲無關緊要的人就讓自己心裡不舒服。況且,你也別把事情想得太好。我說句不怎麼好聽的,他首先是個皇帝,他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國家的利益。就算他恢復了記憶,對你確實是有愧疚,可這也不代表,他能爲了你損害水月的利益不是?”
“你說的這些,我從來就沒有想過。他能改變他的初衷立場。恐怕在他眼裡,我這個從小在大梁長大的兒子,心裡向着的肯定是大梁。他對我,最多就只有那麼一點點的愧疚,也是,我方纔失態了。”雲翎不禁苦笑。他怎麼能奢望那個男人對他有多好?他怎麼能奢望自己在那男人心裡有絲毫的地位!
他只是——他只是不甘心,只是不甘心,爲了他,同樣也是爲了他早逝的母親!
楚思雅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說什麼,可在掃到雲翎臉上的神色後,最終還是閉上了嘴,雲翎現在已經夠難過了,她不應該繼續在雲翎的心上插刀了。
“怎麼了?方次你不還說,咱們是夫妻,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楚思雅這纔有些猶豫的開口,“雲翎我知道你不想認他。可我說句實話雲翎。如今他恢復記憶了,而且我也看到了他看你的那一眼,想來你也看出他對你是充滿了愧疚。你也知道皇帝舅舅給你我的退路,你說如果咱們趁着他對你愧疚正濃的時候,咱們跟他提這麼一個小小的條件,他會不會同意呢?”
楚思雅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太功利了。利用水月皇此時對雲翎的愧疚正濃,就毫不客氣的算計他,說實話這樣還真的是有些卑鄙。反正楚思雅自己就覺得挺卑鄙的。
楚思雅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雲翎,生怕他會生氣。如果以往,楚思雅也不會想從別人那兒得到什麼好處,
可今時不同往日,楚思雅都不太敢想,自己和雲翎的棲息之地在哪兒。
大梁,算了吧,只要雲翎的身世一曝光,那些所謂正直的大臣肯定會拿着雲翎的身份說事。
雲翎在朝堂這麼多年,楚思雅可不相信雲翎一個政敵都沒有,如果真是這樣,那太陽纔打西邊出來了!當官的,一個政敵都沒有,那肯定就是偷溜耍女乾的圓滑之輩,明顯,雲翎不是這樣的人。
去水月,那更別提了,雲翎當初從軍的時候,不知道殺過多少個水月的將士,再加上雲翎從小在水月長大,恨他的人肯定也多。在水月,也幾乎是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最後西漠,寸草不生,去那兒,除了天天吃肉,要不然還能做什麼?想想都讓人難受。
所以還是雲翎一開始的打算最好,建造屬於他們自己的城池,以後兩國的紛爭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只需要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可雲翎選擇的那座城池是水月和大梁接壤的地方,乾風帝願意讓他們獨立,可水月皇可是沒有答應過。
如今要是能借着水月皇對雲翎的愧疚之心讓他同意這件事兒,那就好了。
楚思雅想的是很好,可雲翎會不會同意,那就是未知之數了。
楚思雅見雲翎一直沉默着,擔心雲翎是不願意,於是連忙開口,“若是你不願意,就當我方纔的話沒有說。”
“雅兒,我明白你的顧慮。大梁和水月如今都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這一點,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我想的更多,如果你當初沒有嫁給我,而是——”
“我楚思雅這輩子要嫁就只會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這輩子我楚思雅就是認定你雲翎了!你要是覺得我方纔的話說的不對,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我——我也知道自己方纔說的話很小人,可雲翎你要相信我,我做的都是爲了我們這個家好。我害怕,有朝一日你的真實身份暴露了,等到那一天,我們一家子在天地之間都無容身之地了!若是隻有我和你,那我不會多在意。可如今,咱們還有脈脈啊!她還這麼小,你讓我怎麼忍心呢!”
楚思雅說着吸了吸鼻子,真是當了父母后,才能體會到父母的一片苦心。楚思雅此時就覺得心裡亂極了。她不求自己的孩子將來能夠大富大貴,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快樂的過一輩子,總不能因爲一個身份問題,都不能好好的立於人世吧!活的跟個縮頭烏龜似的,那這輩子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楚思雅月想越傷心,最後忍不住嚶嚶的哭泣,她是真的害怕啊!
雲翎看着楚思雅的眼裡,只覺得楚思雅的眼淚好似一把把尖銳的刀,直直的在往他的心上戳,一時間,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亂極了。
“雅兒,別哭。我知道你更多的是在爲脈脈着想。其實說白了,不還是因爲我的身份尷尬,所以纔會害的你要這麼戰戰兢兢的爲將來考慮。”雲翎見楚思雅要開口,擺了擺手,阻止楚思雅繼續開口,反倒是開口說起了其他事兒,“你也不用否認。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心裡到底不是太舒服罷了。就是因爲我的身世,讓你和脈脈兩個人都受委屈了。方纔,我聽你的話,我沒有覺得難過,更多的是自責,我雲翎曾經發誓,要你一輩子幸福快樂,可如今看來我確實沒有做到。你也無需自責。其實你說的不錯,利用他此時的愧疚之心,我們確實是可以做做文章,讓他答應我們的條件。”
“你不難受嗎?我就算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可還是不能否認,我的自私。說是利用他對你的愧疚之心,說白了,更多的還是利用他對孃親的愧疚之心吧。難道你不覺得,我方纔的話有些侮辱了孃親嗎?”
雲翎搖了搖頭,“不會的。我雖然從來不曾見過孃親,可我知道娘很愛我,愛屋及烏,她肯定也會喜歡你,喜歡脈脈。也讓我自私一次,在我心裡,最重要的就是你和脈脈了。只要你們好。我相信孃親會諒解的。況且,說一千道一萬,難道他不該補償我們?我也不稀罕其他的,我如今只希望我們一家子都能幸福平安快樂的過一輩子。其他的,我真的是不在意了。”
楚思雅見雲翎的神色不似作僞,看來這是他的真心話,可同時,楚思雅也覺得愈發的不是滋味兒,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如今卻爲了她,對了還有脈脈,忍讓到曾地步,可想而知,他心裡又有多難受。
離開了就好,離開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就好了。
楚思雅如今就存着一個心思,希望他們一家子去了新的地方,真的就能夠重新開始。
大梁,如今對雲翎來說真的是一個傷心地,他在這裡失去了母親,在這裡,他將在沒有立足之地!
只希望,他們一家子到了新地方,可以一切重新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楚思雅倒是沒有等到水月皇。
楚思雅不禁有些奇怪,怎麼都看不到他的人影,難道他真的不在意雲翎了?還是他對雲染希也沒有那麼的情深義重?
楚思雅越想,眉頭不禁擰的越緊。不過很快,楚思雅的眉眼就鬆開了,水月皇對雲染希肯定是有情的,從他睜眼的瞬間,看着雲翎的眼神變化就能看出來,他對雲翎這個兒子肯定是有深厚的感情,這一點,她確定!她楚思雅很確定!
不管水月皇爲何沒有找過來,楚思雅都決定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
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如今她再怎麼緊張,也改變不了會發生的一切,與其這樣,不如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楚思雅沒等到水月皇,倒是等到了錢瑤的邀請。
楚思雅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關於錢瑤的消息了,整個人都不禁愣了愣。
“雲夫人,我家小姐想邀您明日錢府一敘,您——”來稟報的丫鬟,看着楚思雅久久沒有出聲,不禁有些忐忑的看着楚思雅。
楚思雅從自己的思緒中醒過來,隨後點了點頭,“去告訴你家小姐。我明日會去的。”
雲翎正帶着雲脈小包子在外面散心,看着出去的丫鬟,眼神不禁閃了閃。
“是錢府的人?”雲脈在雲翎的懷裡是一點都不安分,一會兒抓抓雲翎的衣襟,一會兒伸手去摸雲翎的臉蛋,整個人都淘氣的不行,每次楚思雅看着雲脈小包子,都忍不住好奇,她和雲翎都不算太好動的人啊!怎麼生的兒子,卻好動的不行,還是凡是嬰兒都好動?楚思雅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了。
楚思雅原本還想問一句,你怎麼知道的。不過想想,雲翎當初可是錢府的常客,那丫鬟身上穿的應該就是錢府下人穿的衣服,所以雲翎一眼就認出來了吧。
楚思雅想通後,臉色再次淡淡的,“嗯,是冰——不對,應該叫她錢瑤了。”
“雅兒,你心裡是不是還在怪她?”雲翎抱着雲脈坐下,同時還要惦記着雲脈這作亂的小手,真真是有些辛苦。
“怪什麼怪,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只是想到我娘了。你也知道,當時她的態度那麼堅決,錢瑤如今想嫁給我二哥,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你現在煩惱什麼?你放出不就說了,二哥和錢瑤的事兒,就順其自然,你不會多插手的,況且,指不定我們什麼時候就離開樑都了,現在操心這些有的沒有的,做什麼?”
“話是這麼說。可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或者是過意不去。錢瑤當初畢竟跟了我這麼長時間,而且你也知道,當初她幾次三番的豁出命來救我。我知道,在你眼裡,奴婢捨命救主子,這是理所當然的。”
當初冷霜不就沒有保護好她,害的她被祝掌櫃給擄走了。雲翎雖然嘴巴上沒有說什麼,可眼底的意思可是明白的不得了,不就是說冷霜不盡職,說的冷霜自己懲罰了自己,這主兒才消停下來。
所以如今對冰玉當年救過她的事兒,楚思雅就更明白了,雲翎肯定也不會放在心上,只會覺得理所當然。
“可我心裡總是過意不去。我雖然總是對自己說,冰玉救我是理所當然的,她怎麼可以居功自傲。可我就是過不了自己的心裡的那道坎兒。雲翎,你說說,我是不是很矯情?”其實有時候楚思雅想想,還真心覺得她總是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兒,弄得她十分的矯情一樣。
“這纔是我認識的雅兒,善良大度。不過,我覺得錢瑤這次見你,肯定不會是想讓你爲她和二哥的事情求情。”
雲翎還是有幾分看人的眼力的,他能看出,現在的錢瑤,從前的冰玉都是一個很有主見,而且不願意給主子添麻煩的人兒。故此,雲翎是不怎麼擔心楚思雅這一趟去會有什麼事兒。按理是什麼事兒都不會有。
楚思雅點了點頭,她也知道錢瑤肯定不會拿她和楚文煜的事兒來求她,可誰讓她總是過不了心裡的這一關呢。
甩了甩頭,楚思雅把心頭的這些煩悶都給甩掉,庸人自擾!楚思雅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番。她老是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做什麼!
翌日
楚思雅就帶着連翹一起出門了。
馬車簾子掀開的那一瞬間,楚思雅的眼神閃了閃,果然是看到熟人了。
“停一停。”楚思雅吩咐道。
“夫人,難道您看到什麼有意思的事兒了?”馬車內的連翹有些好奇的問道。
“有意思的事兒?算是有意思的事兒吧。你也來看看。”
“大公主府?”映入連翹眼簾的,赫然就是這三個“錚錚大字。”
楚思雅看到的則是跪在大公主府外的四人人,當初的大駙馬——韓金雲、韓金雲的母親——錢氏,還有兩個女子,此時正哭的梨花帶雨,不是文氏兩姐妹又是誰?
“文氏怎麼出來的?我記得現在楚伯府的人應該全都被關禁閉纔對。文氏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個問題,連翹是無法回答了。因爲她也不知道。
楚思雅也沒奢望連翹能回答這個問題。
反正文氏能從楚伯府出來,八成是借了前大駙馬韓金雲的光吧!
“公主啊,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們都當了整整八年的夫妻了!難道你就真的一點舊情都不顧嗎?”韓金雲在那裡悲痛欲絕的哭泣,別提人長得好,還真是有好處,起碼不少人看着韓金雲哭的這麼傷心,還都動了惻隱之心,目露不忍。
楚思雅見狀,則是扁了扁嘴,“這韓金雲不去唱戲真真是可惜了!”
連翹聞言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她覺得自家主子的話說的真是太有道理了。看這前大駙馬臉長的這麼白,可不就是小白臉!去唱戲肯定是場場都滿座!
“公主啊!金雲其實知道錯了,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吧!況且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您何必要如此在意呢!只要您願意再給金雲一個機會,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啊!”錢氏也在那裡哭天搶地的。
衆人看着她一大把年紀還在那裡哭的這麼傷心,紛紛都動了惻隱之心,都不禁開始嘀咕起來,就算和嘉大公主是皇室公主,可也不能攔着自己的夫君納妾啊!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很!
楚思雅聽着這些話,不禁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同時在心裡愈發的不平起來。憑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而女人就要從一而終,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楚思雅想着,握着簾子的手不禁愈發的用力。
連翹見狀,眼神不僅閃了閃。
“大公主,我們姐妹知道自己是卑賤之身,所以從來不敢跟大公主您搶奪駙馬的寵愛,我們姐妹二人要的很少,只求能在大公主和大駙馬身邊伺候,就心滿意足了,求大公主成全啊!”文嫣在那裡哭真真是梨花帶雨,再加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隨着她柔弱的身姿也在那裡擺動,真真是猶如扶風弱柳一般,惹人憐愛,只是這些看在楚思雅眼裡,就只有一個感覺,噁心,讓人作嘔!
至於文氏看到文嫣哭了,也立馬扯着嗓子在那裡哭,一雙眼眸時不時的掃向文嫣,想來是正在跟她學習。
美人落淚總是讓人同情,不少人都對文氏姐妹同情不已。
公主府的大門總算是開了,出來的是一位老嬤嬤。
“我們大公主說了,她已經跟你韓金雲和離了!已經沒有半分的關係了!所以讓你以後少來公主府!如果你韓金雲還敢來公主府鬧事,公主會立即讓順天府尹來拿人!”老嬤嬤掃了一眼韓金雲和錢氏,眼底閃着鄙夷的光芒,想來是對兩人不屑至極!
“還有你們兩個狐狸精!我們大公主也說了,你們兩個想伺候大公主,也不看看你們到底有沒有這福氣!以後少在長公主府門前大呼小叫,順天府的大牢是不適合你們兩個!不過教坊司倒是很適合你們兩個狐狸精!”老嬤嬤狠狠的掃了一眼文氏和文嫣,這一眼看的文氏姐妹不禁狠狠抖了抖身子,想來是對這老嬤嬤忌憚到了極點!
教坊司,說白了就是妓院一樣的存在,只是比妓院更加高級一點,因爲裡面大多都是犯了事的官員的女眷。
“來人啊,把這兩個叉出去!”老嬤嬤吩咐身後的家丁厲聲吩咐。
韓金雲和錢氏兩個哪裡能跟這些五大三粗的家丁比,沒兩下,就被人給扔到一邊,離大公主府是遠遠的。
至於文氏和文嫣兩個更是嚇得渾身都在瑟瑟發抖,尤其是文嫣,這怎麼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大公主難道都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嗎?她怎麼會不重新接納大駙馬。文嫣早就盤算好了。只要大公主重新接納大駙馬,就算她們姐妹兩個一時間不能一起跟着,可來日方長,總有一天,這公主府也一定會有她們姐妹的容身之地!
可如今,大公主竟然對大駙馬竟然真的一點夫妻之情都沒有,就讓人將大駙馬和錢氏叉走。
文嫣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前路好迷惘,之前她是看中了大駙馬的沒用,哪怕只能做大駙馬的妾,她也自信自己一定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來!
可失去了大公主的大駙馬,壓根兒就是一灘爛泥,至於韓家也早就落魄至極,要不是靠着大公主,就連表面的光鮮都不能維持,她和文氏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妹妹,我們兩個該怎麼辦啊!”文氏此時比文嫣還要慌張。她原本以爲靠上了大駙馬,她就能重新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楚文勇這輩子都別想再欺負她!
可文氏沒想到,她想的很美好,可事實卻是這麼大殘忍,她到頭來竟然什麼都沒有得到!大駙馬竟然和大公主和離了,如今的大駙馬跟喪家之犬有什麼區別?她以後跟着大駙馬又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文嫣本就心浮氣躁極了,耳邊又響起文氏的吵鬧聲,一時間她只覺得頭痛的不得了,“閉嘴!咱們先回去。”
文嫣不想在大街上就跟文氏吵起來,壓抑着心頭的怒火,緩緩起身,只是跪的時間太長了,再加上她此時是孕婦,差點一個沒穩住,險些摔倒。
楚思雅緩緩將簾子放下,對着車伕吩咐,“走吧。”
文氏姐妹之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不僅是不會好過,甚至可以說是會失去一切。
楚思雅忍不住想,文嫣這輩子真的是汲汲營營了一輩子,當初看文氏靠不上楚文豪了,就二話不說,向自己毛遂自薦要給楚文豪做妾室。
後來眼見不能給楚文豪當妾了,她就立馬改變了目標,將目標放在了大駙馬身上。
想來文嫣看重的就是大駙馬的軟弱無能,沒有本事吧。
可惜文嫣忘記了,大駙馬確實是沒有本事,可她忘記了,離開了大公主的大駙馬可以說是什麼都不是。
文嫣真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可惜了,她這輩子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也不知道文氏姐妹以後會怎麼樣。”連翹嘀咕了一句,見楚思雅看向她,連忙低下了頭。
“我猜,她們會將孩子打掉吧。”
“打掉自己的親生骨肉?會嗎?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文氏姐妹真的會打掉自己的孩子嗎?這也未免太狠了吧!”顯然文嫣是無法接受。
楚思雅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狠?在文嫣心裡,怕是沒有什麼能比她自己更重要的了。
她腹中的孩子如今已經不是她的保障了,甚至可以稱的上是累贅。
大駙馬是明顯靠不住了。她能靠的,唯一能夠靠得,就是她自己。
一個已經失去貞潔的女人,還懷着其他男人孩子的女人,明擺着不會有人要,哪怕是做妾,也不會有人要。
以文嫣的性子,她肯定會將腹中的孩子打掉,沒了孩子,文嫣還能有拼一拼的本事。說不定她還能找個老男人當妾室。
至於爲何不說文嫣會去當正室呢?這明顯是不太可能,依文嫣如今的情況要給人當正室,顯然是很困難,怕是文嫣自己也知道。只有老男人才能因爲看中文嫣的美貌,納文嫣當妾室。
寧當窮人妻,不做富人妾!
嘖嘖,這話對文嫣來說,就是白說,文嫣是壓根兒覺得這是廢話!
楚思雅覺得文嫣若是肯將心思放到正道上來,別提能將自己的日子過得有多好了,可事實上,文嫣的這些聰明從來都是放在歪門邪道上,也難怪,她會將自己的日子過成這樣了。
“好了,文氏姐妹怎麼樣,也不關我們的事兒。”從今日起,文氏姐妹兩個會如何,真心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文氏和楚文豪的恩恩怨怨早就過去了,楚文豪如今有自己的生活了,他們各自會將會過得怎麼樣,就看各自的了。不過看文氏這樣子,,她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
文氏比文嫣還不如呢!文嫣的腦子起碼還挺好使的。至於文氏一輩子都在靠別人,腦子裡裝的更是一堆稻草。她要是能將自己的日子過好了,楚思雅才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文氏如今落到現在的下場,真真是報應。”連翹忍不住說了一句。當年因爲文氏,楚文豪受了多少的委屈。她都是看在眼裡的,如今文氏落到如今的下場,她真真是人不足有些幸災樂禍。
楚思雅沒有多說什麼,很快,馬車就到了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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