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心情無比的激動,她的臉色依然波瀾不驚:“爲什麼是我?”她問。
尹逸軒笑道:“你的神醫之名已經從晉城傳至京都,是你又有什麼奇怪?”
“那又爲什麼是你來請我?”她復問。
尹逸軒道:“廉王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特意遂我心願罷了。”
她心下了然,看來她能去廉王府這事,也是他使的力,目的自然很明白。
“我若不去呢?”她眉目冷然,淡淡看着眼前的尹逸軒,只覺他變了,變得越來越不像從前她見過的那個謙謙公子。
尹逸軒自懷裡摸出一張蓋着廉王印章的手諭,放在了她的面前:“廉王雖目前還是廉王,但很快,他就會是楚朝的君主,他的手諭就在這裡,願與不願,全由你自己決定。”他笑容淡淡,眸光似火,燃燒着他炙熱的情感,他知道,她一定會同意,因爲她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女人,很聰明。
所以,她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更何況,能進廉王府爲廉王治病,這是多少大夫的殊榮,他想她不會拒絕的。
是的,她不會拒絕,這是她一直在等的機會,她又怎會拒絕?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要和朋友告別,明日午後再走。”
尹逸軒自然明白她所說的朋友是誰,心頭陡生不悅,面上的笑容冷淡了兩分:“廉王吩咐過,需儘快入京,不得有誤,恐怕今夜咱們就要上路了。”
一旁的雪兒越聽越覺得不像話,嚷道:“尹公子,現在天已經黑了,就算出了城,也是趕不了路,爲何不能等到明天?”
尹逸軒皺眉道:“我說不行就不行,現在就走,立刻。”
他不想讓她有和鄭仲文見面的機會,那怕一刻都不願。
雪兒還欲再說,祁溶月擺手:“罷了,你去收拾一下,我們即刻出發。”
尹逸軒冷硬的面色這才緩和了兩分,點頭道:“好!”
祁溶月指了指診間,道:“我的病人還等着我爲他施針,用不了多久,一柱香的功夫。”
尹逸軒點頭,走到一旁空曠的候診區坐下:“好,我等你!”只要不是和鄭仲文見面,等多久他都願意。
祁溶月起身,未再看他一眼,轉身進了診間。
一直躲在門後偷聽的楚天齊一見她進來,忙道:“你真要去廉王府?”
她拉着楚天齊的手坐下,低聲道:“廉王府我一定要去,也一直想去,終於有了機會,爲何不去?”
“廉王府中戒備森嚴,楚廉那人又極其的多疑,你就算去了,也未必能做什麼。”
祁溶月搖頭,笑道:“齊弟,你太小看我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今夜睡在我房裡,仲文若來了,你就告訴他,讓他不要着急,我會小心行事,我想過不了多久,廉王便會許他進京探親,至時我會尋機出去與他見面,讓他在仙鶴樓頂的包間等我。”
楚天齊縱是有再多的不捨與擔心,也無法改變這既成的事實,只恨自己年幼勢弱,無法憑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她,害得她爲了他的事而不斷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