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擡眼看向由外而入的上官瑤,這麼多年,他們做夫妻這麼多年,彷彿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她。
上官瑤在他腦中的印象極爲淺薄,他不知她的性子究竟是怎樣的,不知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也從未想過這些,因爲他從來都沒在意過她。
或許是因爲他的這種冷漠,才讓她中了上官拓的計,犯下這等錯事。
論起來,他自己也有責任。
“皇上——”見楚天齊盯着自己看,她有些不安和侷促,眼眶微紅,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楚天齊朝她點頭:“不必多說,我都明白,你能懸崖勒馬,回頭便是岸。”
上官瑤跪在了他的牀前,哽咽道:“皇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皇上的原諒,只求皇上莫要怪罪我的兩個孩子,他們,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一切的罪孽,都是我一個人犯下的,也讓我一個人去承受這後果。”
楚天齊擺手:“起來吧,現在說這些做什麼?我哪裡還是這宮中的皇上,能活幾日也說不準,現在說這些也是無用。”
上官瑤起身,將食物遞到了萬琨的手裡,接着道:“皇上,您今天就跟萬琨走吧,這宮裡不能再待下去,一旦上官拓進宮,您就算想走,怕也走不了了。”
楚天齊搖頭:“我哪也不走,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這裡就是我的家,我不會再離開。”
萬琨突然想到一計,立時道:“沒錯,該走的不是我們,憑什麼正主要離開?反而要留下那冒牌貨?”
上官瑤和楚天齊的目光齊齊定在了萬琨的臉上,等着他的下文。
萬琨接着道:“既然皇上可以被調包,且以假亂真,那麼我們何不再調一次,又牙還牙。”
大家貨都是聰明人,萬琨此言一出,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萬琨,你的意思是,讓皇上和那假皇上再換一次?”
萬琨點頭:“沒錯,只要將那假皇帝騙來這裡,他定然不知皇上已經服下了解藥,甚至還有我做幫手,到時拿住他的命脈,一針扎死他,到時死無對證,皇上依然是皇上,沒有任何變化。”
楚天齊連連點頭:“這法子可行,就這麼辦。”
上官瑤道:“可是皇上,如今楚朝的大部份兵權都落入了上官拓的手中,您就算坐上了皇上,也很難撼動他的地位。”
萬琨道:“這個好辦,皇上先假裝成假皇帝,暫時不要暴露身份,慢慢取得他的信任,總會有機會將兵權再奪回來。”
三人密謀了一整晚,眼看天色要亮了,上官瑤這才匆匆離開佛堂,再將上鐵門掛上大鎖,上萬琨藏在了牀底下,只等假皇帝落網。
上官瑤回寢殿後先是假寐了一會,直到珠兒進了房裡,她才起牀梳妝。
看着鏡中珠兒心不在焉的模樣,上官瑤問道:“珠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珠兒掃了那梳妝的宮女一眼,低聲道:“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和皇后娘娘單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