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心道不妙,這楚天心的性子他清楚的很,她討厭祁溶月,必定不會讓她好過,若一同上路,指不定怎麼折磨人家,能不能活着到京都,還是兩說呢。
他心裡雖這麼想,面上卻不露聲色,淡聲道:“也好,你和她一道回去也行,正好路上搭個伴,也免得我再親自多送一趟。”
楚天心一聽這話,立馬又道:“算了算了,我現在還不想走,過陣子再說吧!”恆之要親自送她回京,這種孤男寡女日夜相對的機會可不多,她可不能因爲一個祁溶月而錯過了,絕對不能。
閔恆之的俊眉微微上挑,嘴角泛出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似嘲,似諷。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沒有再多說,這個女人,多看一眼他都覺得倒胃口,更何況是跟她說上這麼多的話。
自東苑出來,閔恆之直接出了王府去往溶瑜堂。
今兒溶瑜堂的病人不多,閔恆之到時,祁溶月已經給最後一個病人寫好藥方,正囑咐着一些平日需要注意的事項,見閔恆之高大挺拔的身影由外而入,她秀眉微皺,面上甜淡的笑容立時斂下三分,待病人走後,她隨即垂首整理着桌上的物件,連眉眼都不帶擡一下。
有些人,她時時刻刻的見着,也不會覺着膩煩,而有些人,多看一眼都覺得傷眼傷神。
閔恆之顯然是屬於後者的。
雪兒在櫃檯後瞧見晉王進來了,趕忙自櫃檯後衝了出來,她對晉王那是恨之入骨的,怎麼也忘不掉那日晉王離開診間後,她在小姐的脖頸上看到的指印,這傢伙,可是存了殺小姐之心?
“晉王是來看病的嗎?”她向來沒規矩,又是在溶瑜堂這樣的地方,更不想向他行禮,便如對尋常的病人一樣招呼着。
晉王掃了雪兒一眼,淡聲道:“雪兒姑娘,本王看起來像是有病的嗎?”
雪兒聳肩:“這我可看不出來,我又不是大夫,你有沒有病,這得問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說你有病,你就是有病,她說你沒病,你就沒病,你究竟有病沒病,我——不知道!”她最後攤了攤手!
晉王皺眉,這丫頭說話這麼繞,怎的感覺她是在故意咒他?
祁溶月心中暗笑,雪兒這丫頭真是膽子越發的大,連晉王她都敢戲弄。
閔恆之畢竟是男人,自然不會和雪兒這樣的丫頭一般見識,他不再理會雪兒,徑直走到了祁溶月所在的診臺前,撩袍坐下,將自己的手腕擺在了祁溶月的面前:“幫本王看看,本王有沒有病。”
祁溶月將桌上的手縮到了桌下,擡眉看着眼前這張從前無比熟悉的俊臉,他生了一張很好看的臉,很聰明,也很勤奮,文武雙全,身長玉立,又得了父皇的信重,以外姓人的身份得了晉王之尊,父皇甚至將自己最心愛的女兒許配給他,這幾乎就等於是將半壁的江山都許給了他,可儘管這樣,他依然不滿足。
“晉王殿下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