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可能配製出一模一樣的藥?”楚天心問。
憐兒垂頭,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道:“不能。”
只聽‘啪’的一聲,一隻瓷盞便狠狠摔在了憐兒的額角,鮮紅的熱血順額直下,矇住了憐兒的眼睛,原本清明的世界,頓時變得一片血紅。
她忍着疼,不敢躲,也不敢哭,就那麼立着,心寂如冰。
世人只道跟在公主身邊的丫頭,必定也是享貫了榮華富貴的,誰能知道光鮮亮麗的背後,是怎樣的辛痠痛苦。
“飯桶,一羣飯桶,照着葫蘆畫瓢也不會,養着這些人還有什麼用處?”
這便意味着,她的病,始終還是要由祁溶月來治,非她不可。
憐兒沒有嚮往常一樣寬慰她的心情,只靜靜的垂首而立,不發一言。
楚天心發了一頓脾氣後,也覺得乏累了,便躺回了牀榻上,不耐煩道:“出去出去,別跟個死人似的杵在這裡。”
憐兒求之不得,迅速退出了房間。
王府書房
“王爺,鄭侯爺求見。”
楚廉手中捏着一份密信,聽了田總管的話,擡眉道:“快請。”
鄭侯爺的身形很魁梧,步步帶風,行走間武人氣勢明顯。
他進入書房,朝廉王施了一禮,忙道:“王爺,下官剛剛接到隴西送來的八百里加急密報。”
楚廉見鄭侯爺一臉焦色,擡了擡手:“呈上來。”
田總管趕忙接過鄭侯爺手中的密信,送到了楚廉的手中。
楚廉粗略的覽閱一遍後,面色未動,鄭侯爺送來的密報中的內容,和他剛剛接到的密信大致相同,自然不會太驚訝。
楚廉道:“好端端的,這老周王怎的突然發兵隴西?你可知內情?”楚廉朝鄭侯爺問道。
鄭侯爺搖頭:“下官只知周朝近年來朝局不穩,王子奪嫡,內憂不斷,根本無暇外擴,實不知這次是因爲什麼突然發的兵。”
楚廉擱下手中的兩份密信,凝着鄭侯爺道:“這事依你看,該怎麼辦?”
鄭侯爺道:“下官聽王爺的,王爺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
楚廉心中也很是糾結,他本打算趁着數日後新帝登基之宜,藉機收回鄭侯爺手上的兵權,另委派自己能全心信任的人去駐守隴西,沒想到這事如此不湊巧,竟在這檔口出了岔子,此時大戰在即,若另派元帥,恐會引發軍士不滿,導致軍心不齊,後果不堪設想。
他大業未成,可不能毀在這上頭。
他沉吟了一會,似打定了主意,這才道:“如此,你便不能留下參加本王的登基大典了,隴西戰事事關重大,還需你親自前往壓陣,以定軍心。”
鄭侯爺正欲應下,卻聽楚廉又道:“本王會另派一位副將隨你一道前往隴西,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多給些機會讓年輕人鍛鍊鍛鍊,你也正好多享些清福。”
鄭侯爺心中冷笑,故作驚訝的看了楚廉一眼,隨即恭順的點頭:“下官明白。”
楚廉對他的態度很滿意,淡笑道:“戰事要緊,你回去與夫人好好話別,明日便走,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