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現下是否可以啓程?王府那邊已經都安置妥當,藥浴等治療更是刻不容緩。望您爲自身着想。”
就在此時,殿外再次響起桑孺的聲音,話語亦是綿裡藏針,意有所指。蘭後並非心思靈敏之人,卻也聽出了期間的暗意,心中着實不是滋味,但想到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爲,亦是無法反駁,只得站在原地,忍受着這番煎熬。
“進來吧。”
姬墨謙予以迴應,眉頭猝然皺起,全因身子之故。心口的絞痛又開始作祟,令他亦是無法留意外界之況,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阿墨,阿墨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阿墨,阿墨!……”
蘭後只是無意瞥了阿墨一眼,便被他煞白的神色嚇了一跳,正欲說話,卻看到牀榻上的男子意識全無,徑自向牀榻之下栽去,急忙伸手去扶。
“王爺!”
聽到墨謙傳喚的桑孺協同幾名暗衛推門而入,正好看到眼前這一幕,幾人立時衝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搭上了一把手,以免除他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命運。
“王爺,王爺!”
桑孺嘶聲叫道,眉頭皺得極緊。只見他徑自拉過墨謙的手腕,然後去將手指放於其上,沉頓不到片刻,便立即對身邊的暗衛說道:
“情況不妙,馬上攜王爺回府!”
話語說罷,便同暗衛們一道向目瞪口呆的蘭後行禮,隨即便架起王爺朝殿外而去。
“桑孺!阿墨他到底如何!明明寒毒已解,爲何會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蘭後見他們要離開,急忙跟了上去,想問個清楚。但卻被突然停下步子的桑孺擋住了步伐,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暗衛將墨謙擡出宮門。
“皇后娘娘請留步。”
桑孺向蘭後虛虛行了一禮,神色之中疏離漠然,過往的那些溫和有禮全都蕩然無存:
“眼下王爺之況尚不明瞭,所以草民不得擅自定論。一切只有等草民的師父診斷之後纔可定論。不過,有一點草民卻是可以肯定,那便是王爺的情況不容樂觀,只怕短期之內只能閉府不出了。”
“閉府不出?你的意思是……爲何會這樣……爲何會這樣!”
蘭後神情一震,一股子天旋地轉撲面而來,令她腳下竟有些不穩,身形更是踉蹌。十餘年來,謙王府閉合之時只有一次,那便是阿墨身中寒毒之初,性命****堪憂,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失卻存活的希望。
而此次,桑孺卻提出這四個字,可見阿墨他又一次到了生死攸關的當口。
“眼下刻不容緩,還望娘娘行個方便,令草民早些告退,好爲王爺緩解病痛。”
桑孺神情依舊漠然,話語亦是冷漠之至。再次行禮之後便準備離去。然而才邁出幾步,卻被蘭後叫住,而後聽到她的話語:
“有何情況,有何需要,定要通知本宮,不然本宮亦是寢食難安。”
蘭後擡起視線,神情之中驟然涌起毋庸置疑,堅定之色盡數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