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握在茶几旁的手戾氣橫聲,杯盞之上裂紋均現,大有破裂之勢。
素珍暗自嘆息了一口氣,心中對那可憐的茶盞抱有同情之心,那可是南疆最爲通透的南玉打造而成的,做工精細別致,據說還有保溫之功效,令那裡面的香茗可以一直保持新鮮的清新之氣,不會因爲時間的擱置而有分毫差別。
可是如今這好好的物什,卻要被這位崇尚暴力的男子給糟蹋了,想來實在可惜。
“我說,你這又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又過和個茶盞過不去。”
素珍低聲問道,而後瞅着他,呼吸間盡是無奈。
“並非茶盞,只是我眼下不想血染此處罷了。”
姬墨謙回答道,眼睛仍舊冷冰冰地凝視着那怡然自得的南宮御,宛若一隻維護領地的獸王一般,王者霸氣十足,但卻不似王者一般豁達開闊。
“你……”
素珍有些苦笑不得,而後看向前方,正好看到一處兄長教訓弟弟的場景,但顯然並不奏效,因爲弟弟雖滿口應允,態度良好,但是眼中卻是心不在焉,眼睛卻凝着素珍,深沉而專注。
“咔……”
一股子玉石碎裂的聲響盡數傳來,素珍不由嘆了口氣,正欲說話。南宮御卻搶在她之前開口,一張臉笑得卻是格外欠揍:
“娘子可想好對在下的索償了嗎?是不是想要在下這個人卻不好意思娘子且放心,我南宮御說話一向算話,而且定能排除萬難,踐行承諾。所以娘子大可不必如此,且大膽地說出口吧。”
“南宮御,你找死!”
就在這時,一聲陰厲音色陡然而出。姬墨謙拍案而起,眼中風暴劃過,額間青筋暴起,顯然忍耐已經到到達極限。
“阿墨,何必動氣,某人不過就是過過嘴癮,再次引你上他圈套罷了,如此拙劣伎倆,你如今怎麼都識不破了?”
素珍幽幽開口,而後伸手拽了拽墨謙的白衣寬袖,動作隱匿,卻深入人心,果然令某位怒不可遏的男子微微平和,而後反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纏。
素珍暗自喊了一聲幼稚,而後起身與他並肩而立,面容間笑意濃濃,但卻揚起了一抹諷刺:
“公子真是會說笑話,說話算話這四個字,當真適合公子嗎?爲何在素珍看來,卻是貽笑大方。我這人從不知何爲不好意思,有話一貫直說。若我喜歡,我必定爭取,哪怕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會放棄。若我厭煩,我必定捨棄,哪怕對方拼命予我,我也是不願碰觸分毫。況且自古以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深諳此理,不敢違逆,還望公子予以尊重。”
素珍對着南宮御說道,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暗芒:
“說了半晌,一直沒說到正題上。之所以請大家來,素珍是有一事相告,望各位得知,也望各位予以祝福。明日,我和王爺就要在這南宅之中行成親之禮,所以稍後這府上要好好折騰一番,若是大家無事可說,可先行離開了,改日再敘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