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姜淑蘭說完話之後就端起了藥碗自己先喝了一口,還沒吞下呢,就被沈凌雲嚇得一股腦全部噴了出來……
幸虧沈凌雲反應快,身子一歪,順利的避開了被噴一臉的慘況。
“咳咳,你現在明明可以自己喝了,還喂什麼呀?”
沈凌雲單手支頤,靠在桌邊上悠然看着姜淑蘭。
“我怕苦啊,就這樣喝我喝不下去。你昨晚喂得時候不苦,你就像昨晚那樣餵我好了。”
看着他飛揚的眉梢眼角,姜淑蘭就知道他已經差不多猜到了真相,不由得皺着眉頭瞪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一仰頭自己喝了一大口。
剩下的半碗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放,轉身就要走。
沈凌雲卻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回了他的懷裡,嘴上一熱,滑膩的舌頭鑽進了口中,吸走了自己來不及吞嚥的藥汁。姜淑蘭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愣在了沈凌雲的懷裡,任由他爲所欲爲。
他吸走了所有的藥汁還不算完,還含着她的脣瓣一個勁的吮吸着,跟吃水果糖一般。
姜淑蘭的臉,一寸一寸的紅了起來,溫度也越來越熱。
昨天晚上他燒的迷迷糊糊的,她還能理解他是下意識的行爲。
可現在大白天的,他也神志清醒,怎麼就……
想着,脣上一輕,沈凌雲舔着脣角遠離了她,深淵般的眸子裡有精光閃動。
“真甜。”
“你……不知羞!”哪裡甜了?大白天的在房裡幹這種事情,不羞恥嗎?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我怎麼了?我喝個藥而已,哪裡就不知羞了?”
怪不得那麼苦的藥他也能喝下去,原來是她用自己當誘餌啊。
不過……他很喜歡。
姜淑蘭被他的無賴模樣弄得更加不好意思了,端起碗一口將剩下的藥咕嚕咕嚕喝下肚,轉過身就要出門。
沈凌雲卻又把她拉住了。
“你還要幹什麼?沈凌雲,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他根本連話都不愛跟她說,甚至連一個溫柔的眼神都懶得給她。
現在卻……話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會捉弄她。
難道他以前的模樣,是騙人的嗎?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姜淑蘭聞言語塞,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
是她變了,所以他纔跟着變了?
沒等她想出個結果來,沈凌雲便將她拉着坐到了凳子上,倒了藥酒在手中揉搓,而後擡起了姜淑蘭的腿,撩開了褲腳,替她揉了起來。
*
第二天,冬月十八,雨後初晴。
前兩天連着都是大暴雨,卻在這一日晴朗起來,由此可見張秀琴倆口子給沈凌風挑的這個提親日子是十分吉利的。
一大早上起來,就聽見他們那房前前後後吵吵嚷嚷起來,族親基本上都過來了,幫着張秀琴張羅着。
姜淑蘭爬起身,呆坐在牀上愣了好一會兒。
前世,她今天也是跟着去了的。
不過因爲她那時候讓出了房子來,樊春芳倒也沒有爲難她。
可是今生卻不同了,房子的事情她沒有妥協,按照樊春芳的個性,只怕不會讓她好過。
“淑蘭,你怎麼了?”
沈凌雲洗好臉回來,就看到姜淑蘭坐在牀上發着呆,不由得走上前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姜淑蘭回過神,怔了一下,側過頭看向沈凌雲。
整個人頓時又是一愣。
面前的男人,換上了自己親手縫製的那套藏藍色中山裝,更顯得他臉上容光煥發,身材筆直挺拔,帥氣難當。
這麼好看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時間不早了,你若是想看的話,咱們等從樊家回來,我讓你看個夠還不成嗎?”
見她望着自己呆愣愣的樣子,沈凌雲覺得十分受用,可惜外面已經有人在催促該出發了,他只能伸手拽着她從牀上下來。
姜淑蘭自然又鬧了個大紅臉,快速的穿好衣服洗漱好,跟着沈凌雲一起出了門。
院子裡,大家已經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齊全,壓禮先生一聲吆喝,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沈家院子,朝着遠在數十里之外的樊家而去。
樊家,不但遠,且偏。
不同於遷橋村處在距離縣城比較近的地方,地勢平緩,土地肥沃。
樊家位於縣城最東邊的鳳溪鄉,算是整個縣地勢最高的位置,是以,在鳳溪鄉這個地方,還修了一個大水庫,管着全縣大部分地區的用水問題。
樊家,就位於水庫的最裡面。
一路走來,可謂是翻山越嶺,還要越過好幾條流水潺潺的小河溝,姜淑蘭個子嬌小腿又短,又是個天生扁平足,走起路來腳底板疼得跟裡面那根筋要繃斷了一樣,一邊走一邊皺着眉頭喘粗氣。
可這種時候,沒有人會因爲她特意停下來,路途太遠,早上出門天剛亮,可能到達姑娘家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了。
姜淑蘭心裡暗暗叫苦,上輩子她就是這麼走了一個來回之後,腳丫子疼了好幾天,卻還要忍着痛到外面去幹活掙工分。而那個時候,沈凌雲與她並不親近,別提關心她了,走起路來都故意混在男人堆裡,離她遠遠的,對她視而不見。
“你怎麼了?”
正暗暗叫苦不迭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溫和的輕問聲。
上輩子的悲涼,與這一刻的疼痛辛苦交織在一起,加上沈凌雲截然不同的關切,直接弄得她紅了雙眼。
“沒事,就是……就是腳有點疼。”
沈凌雲聞言低頭看了她的腳一眼,又看了看走得飛快的大家夥兒。
一轉身,蹲在了姜淑蘭的面前。
“上來吧,我揹你。”
姜淑蘭不由一驚,急忙推了推他的背,“不,不要了,我自己能走,他們走遠了,我們快點追上去吧。”
這要是走到半路他們不見了,到時候可不像話。
沈凌雲卻巋然不動,直接揪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背上。
“別動,誤了人家的喜事可不好。我揹着你,走得快些。”
姜淑蘭哪裡能心安理得,掙扎着就要下來,“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我可重了,而且這翻山越嶺的,你又不常下力,會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