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現在將幾乎所有的身體都放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的身體被壓得越發的彎下去了一些,這樣便顯得沈滴舟越發的小巧而單薄了。
可是,偏偏這樣一副身架子,裡面卻充斥了永遠都不服輸的勢頭,似乎在她的面前,所有的困難都不能稱之爲困難了一般。她的手扶在顧飛陽的腰上,雖然是隔着衣服,可是顧飛陽還是覺得那裡似乎燒起了一團的火,那滾燙得,讓人焦躁的火,燒得他幾乎都浮躁了起來。
他真想,真想用自己的手握住那隻手,就這麼握住,可是,隱忍了半天,顧飛陽到底壓住了這種**。
現在的沈滴舟並不僅僅是沈滴舟,她已經不是在小島上那麼單純的身份。她是沈氏未來的繼承人,她是薛氏的掌權者,儘管這些身份在顧飛陽的眼中從來都不算些什麼,可是,在她的眼中卻讓兩個人的關係變得雲遮霧罩起來。
有些事情急不得。
顧飛陽記得自己小時候曾經抓住過一隻狐狸,他特別的喜歡,那剛剛纔離開母親的小狐狸還沒有斷奶,他每天殷勤的照顧,他以爲這隻狐狸會很快的長大,成爲他的好夥伴,可是沒有想到,他這樣的殷勤,最後得到的結果也不過是等來了小狐狸的死亡。
從那一天開始,顧飛陽便明白了一個道理,世界上任何的事情並不是一味的殷勤和着急就能水到渠成的,更多的時候,做事的時候需要等待。
就好比現在,他需要等待沈滴舟自己走過那些雲遮霧罩,自己從那層層疊疊的身份的後面走過來,他可以用些小小的手段,但是絕對不能表現的焦急,否則……
想到這裡,他將自己身體的力量從沈滴舟的身上抽出了一點,而沈滴舟卻立刻敏銳的察覺到了,轉頭看向他的眉眼帶着些不滿:“你做什麼?”
“我太重了,你會累的。”顧飛陽眨了眨眼睛,臉上帶着歉意而無辜的表情。
沈滴舟的心似乎被揉上了什麼沙子一般,生生的咯着難受,顧飛陽的目光很溫暖,很柔和,還非常的清澈,在這樣的目光之下,讓她覺得自己跟自己那點子賭氣變得有點不可理喻,可是,她的心裡到底意氣難平。
她覺得自己被算計了,明明想聽從爺爺的話,不要在跟這個男人有那麼多的交集的,可是,卻還是一時心軟的去了機場,這也倒是罷了,居然還心軟的送了他回來,更加心軟的送他來到了這裡。
沈滴舟也不是傻子,不但不是傻子,而且聰明的很。儘管顧飛陽真的是受傷了,可是,她一步又一步的走到了這裡,到底中間是有些小把戲的,她看得明白,知道的清楚。
就因爲這樣,她才越發的心裡賭氣,總覺得自己就這樣被人戲弄了,而自己卻半點都沒有辦法反駁。這種無力感,這種心軟讓她覺得十分憋屈,面對着顧飛陽就將所有的火氣發了出來。
可是,到了現在,她又覺得顧飛陽到底也算是無辜,可是心裡那種放不下的意氣難平讓她越發的糾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