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滴舟狼狽的從那一堆靠枕中掙扎的爬起來,顧飛陽已經風流倜儻君子如風一般的坐在了面對她的一個單人沙發裡。他還穿着是早上的衣服,顯然,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換衣服,而是直接從外面回來。
他將自己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切,頭微微的歪着,用手指撐着自己的下巴,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淡然望着一頭亂髮,面色潮紅並且明顯還不算太清醒的沈滴舟,她眼睛裡透着兇光,可是身上卻帶着剛剛纔睡醒的慵懶,顧飛陽就這麼看着她,也覺得自己的心裡面癢的不得了。
他不動聲色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裡的這點鑽心的癢終於給壓了下去,他這才笑眯眯的衝着沈滴舟,用極爲淡然而且把握一切的理性說道:“滴舟,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的談談。”
他的聲音低沉而且醇厚,像是一罈子上好的酒,聽在耳朵裡面就讓人忍不住醉了。他臉上帶着極有耐心的笑容,而脣邊的弧度卻表示了他對於沈滴舟各種胡鬧的極大耐性,而他整句話所有的重點都落在了那兩個“好好”的上面。
這讓原本就因爲氣憤滿臉通紅的沈滴舟越發的暴怒了幾分:“什麼好好壞壞,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滴舟,你要聽話,我做任何事情都要講究一個清楚明白,只有這樣纔會不會愧對內心,據我對你的瞭解,你也應該也是這個個性,所以,我們無論從哪個方面都需要好好的談一談。”顧飛陽似乎並不因爲沈滴舟現在的任性而有一點點不悅,他甚至還帶上了幾分輕鬆的笑意,讓沈滴舟越發覺得不爽起來。
不過,顧飛陽說得不錯,她確實是那種做什麼事情都要講究一個清楚明白的性格,她絕對忍受不了自己一直不明不白的。再說,現在顧飛陽這個架勢,一副不把話說清楚那就絕對不罷休的樣子讓沈滴舟就算是不想談也不得不談。
只是,這種被人掌握着的談話的節奏,讓她有些不舒服,於是她不怎麼配合的頂了一句:“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顧飛陽原本還十分悠閒的情緒卻因爲沈滴舟這句話,身體都忍不住繃緊了幾分,隨後,他又快速壓下自己想要捏死這個能輕易撩撥他火氣的女人的衝動,笑道:“你難道不覺得,我們之間有非常多,非常多值得談清楚的事情嗎?”
顧飛陽說這句話看起來輕鬆,可是隻要是瞭解他的人,不用什麼力氣就能聽出來,他這句話中的每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蠕動了一下那豐潤的嘴脣,沈滴舟伸出手將自己一頭亂蓬蓬的大波浪捲髮整理了一下,垂着目光堅決不看顧飛陽,哪怕她知道,這個男人的目光就一直緊緊的盯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不想跟他的目光又任何的交流,彷彿只要一交流,她就萬劫不復一般。
目光在屋子裡面轉來轉去,最後,她終於看見了那放在牆角的一堆紙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