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選走了。
沒有了來的時候的意氣風發,儘管,他的身上一直都保有着那種屬於父親的寬容和慈愛,但是,在她離開時的背影,卻帶着濃濃的狼狽。
薛合站在牆邊,輕輕的敲了敲牆壁,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讓躺在牀上的沈滴舟轉過頭來。她臉上肅殺着,帶着一種明顯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遠,她靜靜看着薛合了一眼,然後轉過頭去,又躺在了牀上。
薛合坐在了牀邊還沒有開口,沈滴舟就說了話:“你認識他嗎?”
雖然沈滴舟沒有提是什麼人,但是薛合還是明白她指的是誰,畢竟剛剛跟自己擦肩而過的沈選,那微微有些佝僂的背影和狼狽的腳步跟那個在醫學界頂頂有名的外科天才是掛不上鉤的。
“知道。”薛合平常的聲音裡並聽不出什麼特殊的情緒,並沒有一點要寬慰和勸誡沈滴舟的意思。
儘管如此,沈滴舟還是提前開口說:“不要提關於他的話題,如果你要提,那麼就出去。”
薛合聳了聳肩膀,嘆了一口氣,嚥下去了本來想要告訴沈滴舟那天從小島將她救出來之後遇見沈選的事情。他只是靜靜的看着沈滴舟,心中有一種很異樣的情緒。
雖然,已經知道了在這具身體裡面住的人是薛梵的靈魂,可是,現在她所表現出來的所有的情緒和行爲卻並不像是薛梵會做出來的事情,倒反是作爲沈滴舟纔會的表現,這讓薛合的心裡有些不太確定的動盪。他望着沈滴舟的背影好了一會兒之後,才又開口:“我剛纔去問了主治醫師,你這幾天可以出院了。”
“是嗎?”沈滴舟淡淡的呼出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淺淺的失落,不知道是因爲薛合真的沒有提及還是因爲別的一些什麼,她閉上的眼睛前面,都是沈選那狼狽的背影。
“薛家亂成一團了。”薛合換了一個不會有任何傷害的話題。
“怎麼?”沈滴舟稍微的提起了一點興趣。
“當時薛遼要跟四海集團解約,許汀根本不搭理他們,現在四海集團的股價又漲起來了,薛遼又不願意解約了,但是四海集團卻好像不想做這筆生意了。要知道,薛氏爲了這筆生意,先期投入了一些資金,雖然不多,但是,卻也不少。”
“心疼了?”
“現在的薛氏,是應該心疼的。”
沈滴舟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終究是轉過身來,看着薛合:“那麼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你是問我還是問薛功?”薛合的脣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沈滴舟的眉頭一下子就挑了起來:“你的目的是什麼?薛功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對與這件事沒有什麼目的,純屬圍觀,至於薛功的目的自然是希望你能管上一管。”
“我?我記得我現在在薛家已經算不得什麼,我憑什麼管上一管?”沈滴舟眯了眯眼睛,忍不住冷笑。
薛合卻低頭在手機上翻了一會兒,然後將手機遞給了沈滴舟:“就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