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這模樣,鍾林峰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挪開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在想什麼呢?臉都紅了,怎麼難道你有喜歡的男孩子了?莫非是我?”
袁喜蘭一把拍開他的手,有些懊惱的皺起眉毛,這人可真是奇怪,每一言一語,每個動作間該死的吸引人,也怪不得村裡這麼多女孩子少婦都被他迷得七葷八素的。
“你可不要胡亂猜測,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你這個老男人。”
鍾林峰一臉受傷,“原來相差六七歲就這麼老了嗎?我還想着等你長大我倆處個對象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否決了我,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呀?不要嫌棄我老嘛。”
鍾林峰眨了眨眼睛,語氣微微上挑,有種勾人的意味。
袁喜蘭的心臟撲通撲通亂跳,雖然上一次他跟季永順談過戀愛,但那只是她單方面的追求而已,根本沒有體驗過被人追求的喜悅,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明晃晃的跟她說要考慮跟他處對象,除了喜悅就是興奮了,原來我並不是沒人喜歡嘛。
袁喜蘭還沒有來得及擺出一副嬌羞的表情,眼前的鐘林峰就被王明陽一拳打在了臉上。
袁喜蘭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一次王明陽並沒有留手,打了鍾林峰一拳之後又一個下踢把鍾林峰摁倒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陰森森的說道: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些惡劣的心思就可以爲所欲爲,其他東西,玩具也好,名利也罷,都可以讓給你,但是,她,不行。”
鍾林峰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袁喜蘭連忙跑過去,摟住王明陽的胳膊說道,“你趕緊放開啊,他都流血了,得快點送他去衛生院。”
王明陽的臉色陰森可怖,並沒有理會她,腳上更是加大了力度:“你聽清楚了嗎?”
鍾林峰被踩的難受的咳了幾下,即便如此,他的嘴角邊還是掛着微笑:“你錯了,從小到大,不管是什麼東西,我都是憑着自己的本事拿的,這一次你偷襲我不算,等我養好傷之後,咱們再公平的比一場,我要是贏了你,我就有追求她的機會。”
王明陽握緊拳頭,青筋暴露,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以爲如果不是我有意想讓你能從我身上拿走一樣東西嗎?再者他不一樣,我不會拿她做賭注,而你要是對她有什麼企圖,我往往會把它扼殺在搖籃裡,你懂嗎?”
袁喜蘭聽這兩人說的話只覺得莫名其妙,但他隱隱感覺該是有關於自己的,不過又不確定,看到鍾林峰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袁喜蘭急了:“明陽哥哥他就要快不行了,你快放開他呀。”
王明陽盯着鍾林峰的眼裡。泛着紅血絲,嘴巴緊抿着,像是在隱忍着什麼就在中聯方以爲自己就要被打個半殘的時候,王明陽竟然挪開了腳將她給放了。
鍾林峰心裡劃過一絲異樣,隨即他飛快地爬了起來,慢條斯理的從軍裝口袋裡掏出一塊spa,仔細的擦着臉上的污漬,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倒像是剛剛吃過晚飯的貴公子。
他不急,可是袁喜蘭急啊,這人要是有什麼事情,萬一怪到王明陽身上了怎麼辦?這人可是個軍官呢,要是出現了什麼閃失,那王明陽還有活路嗎?
他焦急的問道:“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我帶你去衛生院看看吧。”
鍾林峰對着圓起來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在王明陽殺人的目光下,淡定的伸手揉了揉袁喜蘭的腦袋,柔聲說道,“我沒事,謝謝小妹妹關心,我這朋友脾氣暴了點,不過他沒有壞心的,我早就習慣了。”
“……哦。”
“好了,我去織金店跟你們的指導員談點事,就先走了,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袁喜蘭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他一走,這地方就只剩下袁喜蘭跟王明陽了,這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鍾林峰的關係,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跟鍾林峰動手,每天散發的寒氣比以往還要加強兩倍,饒是袁喜蘭樂觀向上的個性,差點支撐不住。
就比如現在,單獨相處,袁喜蘭承受的壓力似乎更大,他緩慢地轉過身對着王明陽,露出一抹僵硬的笑:“王知青……”
“以前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你不是這麼叫我的。”
“明陽哥哥……”
“嗯。”
袁喜蘭:“……”她沒話說了,尷尬的搓手。
王明陽表情緩和了下,主動去牽袁雪蘭的手,袁喜蘭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縮回手,王明陽卻加大了力度,堅定的牽着她,目光幽幽地看過來,“以前我們牽手的時候,你也沒有這麼抗拒過。”
袁喜蘭:“……”
王明陽也沒想要,他回答自顧自的說道,“自從那討厭的傢伙來了之後,你就沒去摘過茶了,今天正好有機會我們一起去山上摘茶,怎麼樣?摘回來就放在我那宅子裡曬着,伯父伯母不會知道,不用怕他們擔心。”
袁喜蘭任由他拉着,感覺這個王知青隨時都處在爆發邊緣,還是順着他一點好了,奈何他們沒有好運氣,在半道上就遇到了季永順跟他的情人們在上演狗血大劇。
“……你還說你跟這賤女人沒有關係,那你爲何又偷偷揹着我跟他一起來這毫無人煙的地方?是不是想趁着沒人做點什麼呢?”這是樑文娟歇斯底里的聲音。
“我我沒有啊,我跟季知青清清白白的,只是在路上偶遇而已,並沒有你說的這麼齷齪。”這是袁小娜刻意放的柔柔的聲音。
“好了,你們都少說一句吧,我不過是想吃完飯散個步而已,跟誰在一起我都無所謂,就算來個男的,我興致上來了也會邀他一起走走,並沒有什麼心思,你們都想到哪裡去了?”這是季永順略顯無奈的聲音。
“季永順,不要說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去知青點問問任何一個女孩子,看看他們相不相信你們只是純散步,散步有必要來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嗎?有必要來到沒人的地方嗎?你還跟着我處對象呢,你就想着左擁右抱了,沒想到你竟是這樣子的男人,我算是看錯你了。”
樑文娟說着說着嚶嚶嚶的哭了起來,連帶着袁小娜也嚶嚶嚶的跟着哭,其間還夾雜着季永順哄哄這個哄哄那個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