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沒精打彩的低着頭進了屋子,老爺子看到江氏這樣,怕是有事發生了。
何氏將龍船飯將桌上一放,給老爺子和同樣擔心的佟氏解釋起來。
聽了何氏的話,大夥都明白了!
“開飯吧!良子能去那是好事!”老爺子開口了,語氣之中有着自豪!雖然老爺子也沒有參與過。但是並不代表他不知道,當中的一些細節。被選上的人,除了要有福氣,人緣外,其實更能反映的是這人與村子裡其他人的和諧與名望。遠親不如近鄰,有時候一個好的人緣,和藹的鄰里,比什麼都強!
江氏點點頭,卻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給大夥分着龍船飯。
飯是粘米和糯米按比例混合蒸熟的,這米的來源也是有講究的,是由的村子裡的人家湊出來的,出這個米,表示家裡有米(有米是有錢的意思),然後將炒過調好味道的肉粒,豆角粒,煎好也切成粒的雞蛋,還有油炸得紅彤彤的花生拌在一塊的飯。比賽,拜節都是趕時間的體力活,將飯與菜拌在一塊,大夥既可以吃到肉也可以吃得飽,連時間也省了!
住村子裡的人家,會祠堂裡將飯拿回家,用意是沾喜氣,所以會有會跑的龍船飯一說。看看慕容家就吃上了這龍船飯了。
這一味既是龍船飯的主食,也是龍船飯的特色。
如果在留在出賽的村子裡吃飯,還會有三盆指定的菜式,一是。辣椒頭菜寓意紅紅火火、先拔頭籌;二是,白水煮魚寓意白手興家、年年有餘;三是,節瓜豬肉寓意節儉持家,生活頂呱呱。當然還會有其他,不過其他菜式並不一定,這菜式也只有在村子的祠堂裡纔可以吃到,一般都是比賽的‘運動員’才吃的,如果村子有錢。剛整個村子無論男女老幼都可以吃的。
“孩子大了,你也不看看,這孫子都多大了,你怎就只想着將兒子關在眼前?”老爺子不滿意江氏那沒有一絲笑意的臉色。
江氏擡頭,看着老爺子,“你常年在外,你知道咱一個女人帶着兒子女兒是怎樣過活的麼?”江氏瞪向老爺子。
江氏這話。立刻的,就讓老爺子啞火了,是的,自己常年不在家裡。江氏可以說是與守良相依着過的。相依的兩人現在少了一個,另外一個當心會擔心,會不高興了。
這時,如睿在如棋的指使下。靠近江氏,伸着小手抱着江氏的大腿,仰着小臉,甜甜糯糯的道,“奶,你有睿兒,睿兒疼奶!”
江氏抖着手,抱着如睿,“你看看小孫子都比你貼心!”
被江氏這樣指責,老爺子臉上出現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這時候。如畫笑眯眯的在自己那一桌的小桌子,拿了一個剝好了皮的糉子,蹬蹬的跑到老爺子的身邊,“爺,這好吃!”
江氏有如睿,老爺子有如畫,一時,屋子的氣氛就和諧起來了。
“乖。乖!”老爺子笑了,江氏也笑了。
只有守菊看着如棋,她看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兩小的,都是如棋教的。
她想要發作,可是,守蘭的結局,她不是沒有看明白,也不是沒有看清楚,甚至是守良,她三哥的態度,老爺子的態度,甚至近段時間連江氏的態度,她都全看在眼裡,她知道,只要她敢作,後果,就只能是作死!
守菊正準備收回目光,如棋卻向着她笑,那一個無害的笑,在守菊的眼裡,就是一個嘲笑,正在嘲笑着她地位已經被取代,嘲笑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忍氣吞聲,只能躲起來渡日。
清楚自己的處境,守菊只能低下頭,吃她自己的糉子!
如棋看着守菊的反應,她的笑意更深了,不要給我捉到你有所行動,不然,守蘭就是你的下場。
吃過用肉粒,豆角粒,雞蛋粒,炸花生拌的龍船飯,老爺子心情大好,帶着幾個孫子,坐在院子里納涼,讓如琴練琴,與如棋對弈,讓如畫,如睿一右左的坐在身邊,講解着這棋子要如何下。
如棋招了如書坐在自己的懷裡,“我們來贏爺爺,讓爺爺請我們吃糖!”
如書笑眯眯的點頭,“爺爺,你可要小心哦,我姐可是很厲害的。”如書膽子大大的向着老爺子下戰書。
看着一個兩個的孫子,老爺子一點也不惱,“你輸了,請爺爺吃什麼?”
老爺子逗起了如書。
側頭想了一下,“請爺爺吃烤紅薯,我姐做得可好吃了。”
如書出賣如琴和如棋。旁邊的如琴和如棋卻沒有反對。
“好!”有了賭資,這棋局開始了。
……
第二天傍晚,同村子的人都回來了,守良卻還不見人,在天全黑的時候,他才揹着一個人,在黑暗中走向慕容家。
江氏,佟氏還沒有睡,兩人坐在門前等着,沒有說話,兩人的目光一致,都是看着來路。沒有人,一直等,直到在迷濛之中,看到一個黑影!
“娘,好像有人來了!”佟氏的聲音有點抖,但是目光卻很堅定。
江氏點了點頭,手緊緊的握着門拴。
“要上前去看看麼?”
“不,萬一,不是良子怎辦?”江氏雖然緊張守良,但是在這樣的黑的夜裡,有人嚮慕容家靠近的時候,她還沒有喪失理志。
佟氏乖巧的點了點頭,脖子伸得長長的,她想要更點一點,那怕是一點點也好,看清楚來人是誰。
“是守良!”佟氏的目力比江氏好上不只一點點,在看到來人是守良的時候,佟氏立刻就向着守良跑了過去。
江氏聽了佟氏的話,也反應過來了,但是她還沒有看清,這一猶疑,來人走得更近了,是守良揹着一個人,佟氏在他的身邊幫忙挽着一外包袱,正向着家中走來。
江氏眼中的淚立刻就飆了出來,她想開口罵人,這時,佟氏快走走到江氏的身邊,“娘,有外客。”
一句外客,讓江氏立刻罵不出口了,在外人有面前,江氏是不會隨便罵人的,特別是罵守良,她清楚的知道,她罵守良了,守良就會沒有面子,在外人面前就會擡不起頭。
不罵守良,江氏卻細細的打量起守良,只是頭髮有點亂,衣服有點皺,一切都很好!
江氏向着屋裡跑去,這裡,屋裡的老爺子聽到聲音,也起來了,其實說是睡了,也只不過是在牀上躺着而已。這擔心的心思,讓人是怎樣也沒那麼容易的入睡的。
……
原來在拜完節,吃過飯後,龍船就開始往回走了。
到了江家村的附近,江家村的兄弟就下船了,守良看着天色挺早的,下船的地方也離自己的地挺近的,他就想着,已經兩天沒有去看過作物的情況了,於是他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向着田地而去。
就在守良擦看作物的時候,他聽到旁邊的蔗林裡有聲音,於是他過去一看,在蔗田的旁邊就發現這一個傷了的人。
本來,守良立刻就想着要回來找人的,可是那人卻阻止了守良,說有人要追殺他,因爲這樣,所以只給匆匆的給人紮了傷口,等天黑了,纔將人帶回來。
將人藏有家裡,請了李青松過來看!
等送走了李青松,這天,也亮了。
昨晚在如棋睡之前,就知道守良回來了,所以她睡得很安穩。
一早起來,到隔壁一看,果然看到已經起來的守良正在擦着臉,如棋笑眯眯的看着守良。
“看什麼呢?我的閨女?”
守良覺得如棋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爹,昨天奶和娘一起等你回來的哦!”如棋其實是想說,你沒有回來,可是奶卻沒有罵我娘哦!
守良聽懂了,笑着摸了一下如棋的小腦袋,“就你多事!”
如棋笑得更高興了,一家子能夠和睦是一件多麼讓人高興的事啊!
吃過早飯,守良還是如常的下田去了。老爺子還是那樣的教着孫子,孫女們的讀書。
守菊沒事,回房間去了,佟氏去餵豬,只有江氏,她小心的拿了一個籃子進東廂。
如果在平時,江氏進東廂,如棋並不會放在心上,可是今天已經是江氏第二次進東廂了,以往,一個月,江氏都不會進一次東廂,可是今天已經是兩次了。
這兩次,江氏進屋也與平時也不一樣,以前,她會大開東廂的門,讓大夥都看到她在做什麼,是清潔,是收拾,是拿東西,拆被子,還是做什麼,大夥總是可以看到的。
今天,兩次,兩次江氏都是一進屋就關了門,讓如棋一點也沒有看到江氏到東廂是幹什麼去的。
這樣的異常,讓如棋對江氏的動作留上了心眼,可是現在是上課的時間,她沒有辦法去看看江氏正在做什麼?
中午吃過飯,是午休的時候,如棋本來也是要午睡的,可是她想起了江氏早上那些小動作,於是她躡手躡腳的向着東廂靠近,如棋並沒有想過,會有什麼發現。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巧合的,如棋竟然又看到了江氏拿了個小籃子往東廂而去。
東廂裡到底有些什麼?
當如棋想靠近的時候,她竟然看到守良,老爺子,也往那屋子走去。
於是,如棋發現了那屋裡竟然住了一個傷者,一個她認識的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