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
如棋回想了自己對這新皇——景,的點滴。
上一世對這人,認識並不多,這新皇景在位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十多年。頭的十年,如棋對他的認識就只有偶爾由別人口聽來的,這是一位仁君,愛民這兩個形容詞。這別人一般都是家中的人,因爲自家授封了,所以對這新皇的評價都只有好的。
後來,嫁入皇家,認識多了一些,但是總結起來,也只是多了一些,慈祥,威嚴高高在上,如棋除了禮儀的應對,與這皇上可以說是沒有什麼交集的。
這位皇帝景,如棋打心裡對其並不排斥。
不說其他,只說,同樣是守良救的人,同樣受了守良的恩情,嚴家只是送了守良一些銀子與衣物,之後的幾年處慕容家沒有一絲的交集。而這景卻讓馮正來幫助慕容家,讓慕容家得到了實際的改善。
就衝這一份報答的方式,如棋就覺得景不是一個壞人,最少,他懂得感恩。
現在不可避免的,自己一家已經是這二皇子的一派,也就是說,成了,是新皇的景的人,敗了,就是亂黨!既然這樣,也就是不可以獨善其身了。
敗了,那沒有什麼可想的,只是看看清算的時候,自己一家能不能逃得了而已。
成了!
如棋的手握得更緊了,如果歷史沒有改變,這是一定的。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讓後面自己有能力改變的歷史再一次重現而已。
那麼現在自己要決定的是:自己一家應該站在這一個隊伍之中的那一個位置?
高了,惹人眼。低了,沒有實力會讓人欺負。
“二皇子這一邊,我們是站定了,是跑不掉的,既然跑不掉了,讓四哥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另外要與嚴家保持距離,不要過近也不能過遠。”如棋向如宗說出一個基本的決定,“一定要與嚴家有一定的距離,嚴家不好惹!”
如宗點了點頭。“知道!你回如祖信吧。我讓人往京裡送。”
如棋點了點頭,“不能獨善其身,安全爲上,全力以付,我們要在二哥的那一邊!”
看到如棋的回信,如宗翻了一下白眼,什麼二哥的那一邊,那是二皇子的那一邊好不。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是如宗卻沒有說什麼,信裡的話不能說得太清楚。不然被截了的話會有麻煩的。
收好了如棋的信,如宗看着如棋。“站在二皇子一邊我知道是因爲我們救過二皇子,還在馮大人那裡得到了皇商的資格,怎樣算,都是二皇子這一邊的人,可是爲什麼要與嚴家保持距離?”
“哥,你想想,這麼多年。嚴家不與我們聯繫,剛救老相爺的時候,他們不與我們聯繫,早幾年,馮大人在我們進出的時候,他們不與我們聯繫,馮大人回京了,上高位了,也不與我們聯繫。等到現在即將事發了,他們才與我們聯繫,如果成功了,我們是一派的,一起富貴,那沒有什麼。如果失敗了,不就是來將我們拉下這一趟水了麼?他不來,或許在出事的時候別人就不會想起我們家,可是他一來,出事的時候,別人想起我們家的機會就會多一分,不,以老相爺的身份,地位,他們與我們走動,會讓我們家十分的惹人注目的,你想想,嚴家來過後,爺爺,大伯父,二伯父,和你的應酬是不是多了許多。嚴家的用心,值得我們好好的想一想。”如棋沒有說,嚴家,我真的要好好的想一想。以前總覺得嚴家甚好,現在細心一想,這嚴家的用心真是讓人心寒。
如棋的話,讓如宗清楚的知道,他要防着嚴家。
……
看着江氏帶着守菊折騰,日子慢慢的過着,偶爾京裡會有一封平安信回來,更多的時候,日子都在等待中渡過。
老爺子帶着如宗在鎮上,城裡走動着,讓如宗學習着生意上的,家裡的事。
守梅在這一天回來了。看到江氏和守菊在春園裡學習着規矩,一問之下,知道家裡即將成爲皇商,守菊即將拋棄李家,嫁給大官做官夫人。
看着頭戴金花,身穿錦衣褙子的江氏,看着頭戴珠花,身穿着鎮上最新款式衣裳的守菊,守梅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心中起了濃濃的不甘,憑什麼她就要爲家裡犧牲,在那樣的情況下嫁進宋家,而守菊卻可以推卻條件這麼好的李家,攀到更高的更好的官家?官夫人?以後自己見着她不就要低頭行禮?
她低頭看着自己一身的八成新繡紅梅小錦子長裙,摸着頭上那一套小銀梅頭簪,看着腳上那半舊的繡花鞋。她的這一身與江氏的,與守菊的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最讓守梅難過的是,衣服頭飾都是江氏給她的,鞋子是她自己親手做的。沒有一樣東西是她自己花錢買的。
憑什麼,守菊能上天,她,守梅就只能呆在地上?
越看,守梅的心越難過!
其實,宋家,這兩年在慕容家的關照下生意也好了許多,讓守梅在宋家的地位更是直線的上升,已經到達了沒有人可動搖的地步,錢,宋家不是沒有,守梅也不是沒有,可是沒有人嫌錢多的,特別在不花錢就可以得到的情況下,是沒有人願意花自己的錢的,守梅也正是如此,她想要首飾,找江氏拿,想要衣服,找江氏拿,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只要守梅想到了,她都會找江氏拿。而江氏也因爲家裡富了看着哭窮的守梅,她也覺得應該要補償守梅的,所以,只要不過分,守梅是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當然,這樣子拿到手的東西,與江氏這個慕容家的正經老太太,與守菊這慕容家的還沒有出嫁的小姐來比,怎的,都會差上一層的。很多的時候,江氏買東西,都會是三份三份的買,可是一起住的,與住得遠的,東西到手的時間上,總的就會有一個時間差的。感覺這出嫁的就是比沒有出嫁的來得差。
守梅坐在旁邊看着江氏與守菊不斷的重複的練習着小碎步,心裡的不甘就越發的濃烈。
她值得更好的,家裡的東西應該有她的一份!
……
“爺爺,您找棋兒?”如棋來到春園,一進屋子就看到了老爺子擰着眉頭坐在他慣坐的位置上,江氏也苦着臉坐在老爺子的旁邊,守賢,守禮,何氏,張氏,如宗全都在,守菊坐在江氏的身邊,趴在江氏的腿上,上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着就像是在哭着。
“坐吧!”老爺子免瞭如棋的禮。這時,佟氏帶着如琴,如書也來了。如睿,如畫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尋常,沒有像往常一樣向着老爺子衝去,要老爺子抱,反而雙雙的握着佟氏的衣角,往佟氏的身後縮。
等佟氏幾人行過了禮,如棋坐到了佟氏的身邊。
如棋向如睿和如書招了招手,兩人眨了眨眼,蹬蹬的跑到了如棋的身邊,趴在瞭如棋的腿邊。仰着小腦袋,就像在問這是怎麼了?如棋拍兩人的小腦袋,向兩人笑着,告訴兩人沒事。
“外面傳言,說我們家守菊要攀高枝,要進宮,要毀了與李家的親事,說我們慕容家是言而無信的小人,說我們兩面三刀,一邊與李家定親,一面又計劃着要進宮的事。說我們見高拜,見低踩,說得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外面的人都不願意與我們談生意。生意一落千丈,現在我們出門,更是會被人指指點點,唉,走在外面,那些人的眼光,可難受了。”守禮撫着額着,眼下有着青黑色,怕是昨天他都沒有睡好。
守賢在一旁不斷的點頭,“我昨天還給人扔雞蛋了,你說那些人,好好的雞蛋不留着吃,竟然這麼的浪費!唉,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想的。”
如棋看向如宗,“怎麼處理了?”如棋知道老爺子不會讓這樣的事情不斷的傳開的,最少也會解釋的。
“宗兒!”
老爺子沒有心情去向如棋說明,他讓如宗代他說,“我們解釋過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家想也沒有想過,那天棋兒你不是說了麼,選秀的女孩一般是十三到十六歲麼,姑姑可是過了這一個年紀了,我們也向外說了,本來,這話一出,那些不好的話也就停了,可是不知道怎的,外面卻又起了另外的說詞,說,其他十七十八也是可以進宮的,只要向上面交一些銀錢就可以了,那些說我們攀高枝的聲音又起來了。”
“選秀這事,上面已經有旨下來了麼?”
“下來了,是昨天貼的公告,外面的人說,我們一早就得了消息,所以纔會將城裡最好的嬤嬤請了回來,爲的就是要送人進宮去。”
“棋兒,有法子讓那些難聽的話下去麼?”老爺子看向如棋,那眼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等代着救援。
“李家那裡,爺爺讓人去說了麼?”
“還沒有。沒有辦法了麼?”老爺子追問。
“爺爺,棋兒想要問一下,三姑姑是嫁李家嫁定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