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宗在京城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他與如祖如耀幾人見過面後,準備風光的回清水。
夜裡,驛站。
如宗纔剛剛的睡下,遠處卻隱隱的傳來驚呼聲。
坐起,側耳細聽。
走水二字赫然出現。
如宗一手抄起放在身邊的包袱,另外一手抄起外衣,立刻向外走,剛到門邊,他心思一動,靠在門上細聽,竟然沒有一點人員走動聲音。他可是帶了不少隨身人員的,這一夜在他的門外可是安排了值勤的,現在沒有一點人的聲音,人員不是擅離職守,就是被人引開了。
他轉身走到窗邊,輕輕的推開,身影一動,他已經跳下。
如宗住的地方是驛站的二樓。
剛繞過後院的磚牆,只見驛站的前面,右面,已經起火,火光沖天,而左邊也冒起了黑壓壓的煙。
這說明這驛站最少已經三面起火。
前面知道起火的人已經開始奔相走避,叫喊的,驚呼的,爭相走避,情況異常的混亂。而這一情況正不斷的向後方漫延。
只是這麼一會,後面的人也陸續的知道起火了,起飛此起彼落。
如宗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準備察看怎麼突然的出現這意外。
“找到那小子沒有?”
“沒有,他住的房間都查了,人不在。”
“他的下人呢?”
“他們也地找那小子。”
熟悉的聲音由如宗的左邊傳來。
慢慢靠近。赫然是兩名身穿黑衣的蒙臉大漢。
他們要找的小子是誰?如宗回憶自己入住到這一刻所見過的人。
沒有他們口中的小子。
“莫不是見前面起火。已經逃到後面了?”
“小的去看看,如果是這樣,正合意。後面可是安排了大量的人手呢!”其中一人得意的道。
“好,你去看看。”
“是!”
看着那名自稱小的黑衣人離開,如宗慢慢的靠近那名主事,動作迅速,快捷,當黑衣人發現如宗的時候,他只來得及瞪了一下眼。就被如宗制服了。
扯下了他的面巾,如宗大約已經知道他們口中的小子是誰了。
就是他自己。
因爲眼前人就是嚴六。
嚴六眼裡是驚恐的。他瞪着如宗,不明白他計算的人會突然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自己還瞬間被制服?
“你要找的人是我?”
驚恐正在不斷的擴大,嚴六機靈的搖頭。
“不是我?那是誰?”
這一個問題可不好回答。這驛站裡可沒有誰人與如宗是相似的。
轉着眼珠子,嚴六正在找藉口。
“不用想了,藉口這東西,我不想聽。”如宗手一揮,將嚴六打暈了。
將嚴六藏好,如宗才慢吞吞的出現在就驛站的前面。如宗的那小下人與護衛,一看到如宗出現,立刻就涌了過來。噓寒問暖的。
“我沒事,只是睡不着去散步了。”
在暗處的人咬了咬牙。什麼叫睡不着去散步了,這附近可都是他們的人馬,如果慕容如宗去散步了。他們的人怎麼會沒有發現?
只是現在如宗正站在大夥的面前,他們卻不好動手了。
其中一人召來一名手下,“請示主子,這事怎麼辦?”
“是!”那人點了點頭,去找他們口中的主子,只是怎麼找。他們都沒有發現嚴六,沒有了領頭人。一時的,他們不知道這任務是繼續還是不繼續。
……
這夜過去,地方的官員過來問了話,三個起火點,這總不能是意外,所以,所有人都被問話了,遲了半天,如宗才得以再一次起程,在接下來的行程裡,如宗一路順風。
只是嚴家卻起了一陣無名風,嚴六失蹤了。
下人向上稟報之後,嚴正立刻就懷疑人是如宗捉走了,只是他一來沒有證據,而來,這一來一回的,如宗早lkd到了清水。
現在的清水,可是慕容家的天下,就是嚴正,也不敢貿然挑釁。
他派了人往清水查找,只是卻一點消息也沒有找到,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只是嚴正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嚴六並沒與如宗一起回清水,他由如宗安排的‘旁人’送進了刑部的大牢,罪名是謀害朝庭命官,縱火燒燬驛站。
黃汀上次在慕容家拿那個什麼審問之法欠了慕容家一點的人情,而且這一次又是事關嚴正的,他就命人賣力的審問,很快的,一份讓黃汀側目的供詞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嚴六認罪了。
嚴正也被拖下水了,因爲嚴六說是嚴正吩咐他的。
黃汀拿着供詞,無奈的笑了,他又欠了慕容家一點小人情了。
……
黃汀拿到了供詞,他當然就要向上稟報了,景帝看了,黑着臉召見了嚴正。
“啪!”的一聲,摺子與供詞被景帝扔到了嚴正的臉上,“你做的好事,你做的好事!”
嚴正還不知道是何事,他帶着一絲驚恐的拿起摺子,一看內容,他已經心驚了,再看供詞。他將東西一放,連忙向景帝叩了下去,“冤枉啊陛下,臣冤枉啊!”
“嚴望不是你的兒子麼?”
“回陛下,是!但是……!”
“但是什麼?他做的事,你不知道?還是他不是你的兒子?”
“臣……!”嚴正啞口無言,嚴六是他的義子,這事實不但整個清水的人知道,就是京城裡的人,在近段時間也太多清楚這事。他不能否認。只是他還真的不知道嚴六這一次的行動啊!這一次嚴正覺得他非常的冤。
“革嚴正宰相一職,留用,留家閉門思過一月。”景帝不想聽嚴正的解釋。
“謝主隆恩。”革職留用,表示還有機會官復原職,這只是暫時的。嚴正知道這一關,他又過了。
擡頭看向景帝,他想爲嚴六求情,只是當嚴正看到景帝的臉色的時候,他知道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他咬了咬牙,“臣告退!”
“退下吧!”景帝當然不然留嚴正了。
嚴正退下了,景帝看了一眼嚴正臨走放好在桌子上的摺子與供詞,這事,景帝知道是與嚴正沒有太大的關係,與嚴正一向的作風不像,而且時間選得太差了,慕容如宗剛剛得官,那一頭卻出事,這不是打擊報復慕容家,而是打景帝的臉,這樣的事,嚴正是不會做的。
……
離開了皇宮,嚴正來到了刑部,求見了黃汀。
黃汀已經收了宮裡的消息了,他笑眯眯的,“按照刑部的規矩,嚴大人是不能探望的,只是你我同朝爲官,這一次,本官就賣一個人情給你,只是你要快,可不能停留太久啊!”
“謝黃大人。”嚴正給黃汀氣得恨不得扇黃汀兩巴掌,自己只是革職留用,這比自己底一層的刑部尚書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說賣他人情。這氣,讓嚴正的氣血管涌。
入到刑部的大牢,嚴正看到嚴六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囚衣,囚衣上還因爲用了刑而帶有點點的血跡,嚴六抱着自己的膝捲縮在牢房的一角。
“老六?”嚴正喊了一聲。
嚴六睜開眼,看到是嚴正,“父親,你是來救孩兒的麼,快救孩兒出去吧,孩兒受不了了,這裡簡直不是人呆的。”嚴六認清了來人,他撲向嚴正,想嚴正立刻帶他離開。只是那木欄阻礙了他。
“爲父沒有讓你去截殺慕容如宗,你爲什麼那樣做?”
“父親,你先救孩兒出去,出去了我們慢慢說,來人,快,放爺出去。”嚴六現在一心只想着離開這裡,他見到嚴正,就像溺水之我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說,我沒有讓你去截殺慕容如宗,你爲什麼那樣做?”嚴正冷眼看着嚴六,他來刑部,就是想知道自己明明沒有讓嚴六去做這一件事,可是供詞上卻說是他指使的。他想要知道,嚴六究竟將他放在了何地。爲什麼要這樣做。
“父親,是你說老十做事不對,說他沒有將事情辦好,說他辦事不力,說他沒有用,說他讓慕容如宗走掉了纔會做成賢王棋差一着,纔會出現局面開始傾斜的……!”
“只是這樣?沒有人指使你?”嚴正輕聲的問。
“沒有,是孩兒想補救老十的過錯,孩兒是爲了你所想纔會……!”
“夠了,你不夠聰明,不夠能力,我事事要看管着你,這已經算了,可是你什麼自作聰明?你知不知道陛下已經革了我宰相一職了,……我,沒有本事救你,你留在牢裡好好的想想,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爲什麼會進來這裡!”
“不,怎麼會,陛下這樣看重父親,怎麼會?不,父親,孩兒都是爲了你纔會進來,你不可以丟下孩兒……!”嚴六努力的想讓嚴正將他救去出。
可是嚴正已經不想再聽嚴六說話了。
他很累了,如果是有人指使,是嚴六背叛了他,他還能說這是他看錯了人,可是剛剛嚴六每一句都是爲了他,爲了他……這叫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恕!
本來嚴正的閉門思過令正準備在結束,明天,他就不用再閉門了,現在被追加一月,嚴正還得留在家中。
嚴正回到家裡,回想這事,越想,他越氣。終於嚴正病倒了。
閉門思過的一月,正好,讓他用來養病。。.。